我讀研究生的時候大弟上高中,我的同學一部分自己養活自己,一部分父母還補貼他們一點,我和少數同學會每月給家裏寄一點錢。弟弟上大學時我研究生畢業了,差不多他讀書的費用是我和父母各負擔了一半。那時候上學便宜,現在回看並沒有多少錢,可一進一出,有負擔的感覺是存在的。
我小弟沒有考上大學,但他在老家有一份工作,後來大弟把他們一家帶出去了,還教會了他們技能,做白領工作。小弟和小弟媳非常有天賦,這份工作做出了名堂,他們現在是我們三姐弟裏最有成就的。
想法的轉變是這次在家中,父母閑聊起從前的事,說起父親生病住院,媽媽白天可以去陪護,晚上不能,因為家裏有奶奶,還有豬、雞等要照顧。於是小弟,那時候是小學生,他發育又晚,個子一點點小,每天放學了走七八裏山路去醫院陪父親,早上再走回學校。我父親那些年身體不好,經常生病,這就是父母和小弟那時候的生活常態。聽父母說到小弟晚去早歸去醫院,想到那個情景,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虧欠了弟弟。以前總是覺得他們對我的付出不領情,而我,又真的看到了他們所擔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