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一揮間,轉眼三十年。在三十年大慶中迎來了中美貿易戰爭。對於追憶六四的人們,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呢?一方麵今日的貿易戰的起因可以說就是當年的六四。貿易戰可以說是對六四的最好的追溯和評判,勝過大家紀念六四的千言萬語。另一方麵可也就都要說說貿易戰了。
新一代人自然多關心新事件。就好比我們這一代人關心六四。然而雖說六四動用了幾十萬軍隊,鎮壓了幾百萬幾千萬的民眾,再怎麽說也就死了大幾千人。按民主國家標準肯定就是罪孽深重。可和文革及以前曆次運動導致的幾千萬人的非正常死亡,根本就不值一提。又好比知青的哪點傷痛在發達國家固然淒慘無比,但和世世代代受這種罪的中國農民,以及後來的民工比起來同樣是不值一提。革命英雄進了城就把當初的承諾全亡了。知青返城以後照樣讓大家為國犧牲,而不是與國同修。老留跑了路,卻反而愛上了千人計劃。
為什麽中國大眾辛辛苦苦供養出來的精英總是愛和人民對著幹呢?為什麽中國解決問題的人最後成了問題本身呢?結果中國問題千年不變,循環往複呢?
六四三十年了,中國還是喊著六十年前的口號,打著一百八十年前的貿易戰。
就像一百八十年前一樣,中國又被欺負了。就像六十年前一樣,中國又被打壓了。就像三十年前一樣,中國又被境外勢力操縱了。
為什麽日本韓國台灣用了三十到八十年的時間就走出來了。而中國一百八十年了,還在打轉呢?中國是如此地堅持儒學,中學,國學,義和團,毛學(中國特色的列寧主義),鄧學(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國家資本主義),大中華民族主義民粹主義,等等。如此地堅持自我。或許也就因此導致了把中國問題堅持得千年循環。
中國的特色,中國的問題,中國的理論,中國的文化,不論是穿著儒學的外套,還是共產主義的外套,還是民族主義的外套,乃至民主自由的外套,裏麵的鬼魂其實就是一個。那個魂就是,從來不為了去解決中國問題,而是去為中國統治者解決問題。確切地說,中國人民就是那個問題。
中國人民從來就沒有解決自己問題的權利,甚至也沒有提出自己意見的權利。三十年前提了提,結果公仆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中國人民從來隻能被解決,被領導,被憤怒,被幸福,被代表。
既然主人翁們都不可以提問題,整天也都被圈在牆裏。那麽中國是世界第一還是第二,跟他們有半毛錢關係嗎?更有甚者,都已經在美國做了公民了,還念念不忘中國主人公這個從來就是說說而已的頭銜,念念不忘為祖國添磚加瓦,幫忙數錢。精神分裂,何苦來哉?須知,在大清國想自稱奴才,也是先得進入體製才有資格的。
連天朝棄民都免不了正統思維,讓一般中國人去離經叛道就更是舉步維艱。也就難怪兩百年,非正常死亡了兩三億中國人,也還是沒有走出帝王將相的套路。甚至不僅在中國卷土重來,更有在世界甚囂塵上之勢。不得不讓人對中國靠自己走出循環的可能,感到絕望。
換個角度來說,既然中國人民怎麽都是掛名的主人,實際的奴隸。主子是誰,公仆是誰,很重要嗎?漢人,滿人,日本人,美國人,紅黨人,綠黨人,有區別嗎?就算重要也說了不算啊。最重要的是,過去這兩百年死掉的兩三億人,責任能算在非中國人頭上的不到一千萬人,非亞洲人頭上的不過一百萬人,其中絕大部分還都是堂堂正正對抗中死亡的。這些實實在在地證明,隻有跟著帝國主義走才能不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跟著中國人自己,難免不得善終。
大清用三百年把中國整容了,這又過了一百多年了。想整回去還整得更好,恐怕沒有三百年是不行的。既然中國人自己整了二百年,進展甚微。還是從香港台灣虛心引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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