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三峽工程更可怕的工程(轉載)

來源: 2013-06-02 00:11:36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比三峽工程更可怕的工程(轉載)

 

    5月18日,在溫家寶主持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上,討論通過《三峽後續工作規章》,要求妥善處 理三峽工程蓄水後對長江中下遊帶來的不利影響。這是中國政府首次對外承認三峽工程對生態、地質環境以及對長江中下遊航運、灌溉和供水等構成威脅。三峽工程 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水電站。1984年,中國國務院批準了三峽工程的上馬方案。目前人們發現,三峽工程隱患無窮。

   
 
然而,鮮為人知的是,以給北京奧運供水為名,由江澤民力主批準並匆忙上馬的比三峽工程大2.5倍的南水北調工程,為了把10億立方米/年的水(相當於永定 河的流量)引入北京,引水渠道要橫穿中原700多條自然河流,打破這些河流的自然規律。其隱患比三峽工程更大、威脅的麵積更廣,很有可能成為中原大地的災 難根源。

   

 

這麽嚴重的工程隱患,為什麽被隱瞞下來了,為什麽學術界集體沉默,媒體上也沒有像三峽工程那樣引起激烈的爭論就很快被批準了呢?到底南水北調工程對中國的環境和社會結構起到哪些威脅?帶著這些問題,筆者對旅居德國的國土專家王維洛進行了專訪。

 

   

 

中國的水利就是在玩水

 

   

 

記者:聽您這麽一講,它根本就不尊重自然規律,想把水折騰到哪兒就折騰到那兒。

   

 

王維洛:是。這個水,我讓它關就關,我讓它開就開,這就是中國治水的基本思路。其實為了北京這10億立方/年的水就動用了中線工程的方案。

   

 

可到時候北京水還是不夠用,因為北京地下水位已經超承載能力地開采,將來還得彌補地下水位,這個問題就很大。

   

 

記者:南水北調能解決北京這個問題嗎?

   

 

王維洛:不能。本來漢江水是經過丹江口水庫流到武漢再進入長江的,如果每年100多億立方的水都要從丹江口水庫調到北方,那漢江流域下遊每年就缺100多億立方的水,漢江就可能要幹枯。

   

 

如果漢江幹枯,湖北省又不幹了,武漢說受不了,那還得向中央要工程,因為做工程能有錢,從中央到地方的官員都能賺錢,一下子撥上千億。

   

 

中央就說你再建一個“引江濟漢”渠道,從長江宜昌下麵開條運河,從沙市北邊過去開條運河打通長江和漢江的聯係,把長江的水重新調到漢江去,讓它從漢江流下去這樣來解決漢江的缺水問題。

   

 

本來長江的水就是要流過沙市流到武漢的,現在把它從上麵抽到漢江去流回武漢,那麽沙市的水就更少了。沙市曆來是長江航線最淺的地方,九曲灣腸航道最淺,本來是要解決這裏水量不足的問題,那你從上遊把水抽走了它的問題不就更嚴重了,對不對?

   

 

拆東牆補西牆,隻要能做工程,別的先不管先把錢給撥過來,至於做出什麽樣來他們不管,如果動腦筋想的話就知道是什麽,本來就是很簡單的東西,就這麽多水,調來調去地玩吧。

   

 

南水北調的源頭丹江水庫每年要調出100多億立方的水,今年丹江口水庫的水已經下降到死水位以下,這個現象重複出現的話怎麽辦?到時候工程建成了,北京就依賴這10億立方米的水,而水源地沒有水供給怎麽辦?北京就渴地哇哇叫,河北、河南都會亂叫。

   

 

這調水就像人人哄大家騙一樣,因為你依賴的是別人的資源,就像抽鴉片一樣,抽上了鴉片以後你就得永遠抽下去。他說2011年我們這缺水了這水不能調給你, 就像說我今天沒鴉片供給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抽鴉片的人能受得了嗎?他建的那套設施它是要運作的,它是要掙錢的。對不對,水不給他能行嗎?那時候他怎 麽辦?

   

 

中國以前做工程無論三峽還是南水北調工程,一個最基本的出發點就是永遠考慮最優的條件,從對工程最優的那一點上來考慮問題,比如人家說你三峽工程要是被人爆炸了怎麽辦?他就告訴你我庫裏沒有水了,我已經放完了。從來不考慮裏麵有水怎麽辦?永遠告訴你對他最好的狀態下。

   

 

當然也有人認為為什麽要考慮最壞的情況?今年日本的教訓告訴我們,日本的地震、海嘯與核幅泄同時發生,人家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會 發生,因為按照安全模式定理,可能發生的事情是肯定要發生的。就像日本這樣,出現的幾率是很低很低的,但是它發生了。我們考慮問題的時候,不是說漢江發洪 水,水量很大,每年保證有100億立方米供北京,我們要考慮到漢江在最幹旱的情況下,像今年這樣的情況下,丹江口的水位降到了死水位以下,怎麽辦?根本就 沒有水往北調的時候怎麽辦。

   

 

因此必須回過頭來重新考慮南水北調工程,當初的設計和構思是不是對的,是從一個將來要缺水的地區去調水,而不是從一個多水的地區調水。而且還要想到,丹江 口水庫蓄的水,也不是像毛澤東所構思的那樣,把洪水蓄在水庫裏,調出去給人家用,洪水蓄不住。所以南水北調的整個構思有問題,拆東牆補西牆,還搞不好。

 

   

 

引水渠道破壞700多條自然河流生態

 

   

 

丹江口水位是175米,北京的地層高度是50米,兩邊相差125米,距離為1200公裏,用的十萬分之一的坡度向北京自流供水。水是不能平流的,不然可以在武漢拉一個渠道,水就過去了。

   

 

如果有地理知識的人就會知道,中國是三個台階,西邊高,中間一般,東邊最低,中國的絕大多數水都是從西向東流,詩人寫的大江東去,除了瀾滄江和怒江往南流 的。我們所涉及的從丹江口到北京地區所涉及的所有河流,都是從西向東流。那就有一個問題,渠道和這些河流相交的時候怎麽辦?

   

 

有三個方法可行:

   

 

1.架高水位,架高在工程上是可行的。最少流量是200億立方米,將來可能要達到400億立方米,架高一條黃河的水量。要是碰到一個潛因,比如拿一個炸藥 給炸一下。黃河已經是因為高出地麵,形成一個懸河,造成對中原大地的威脅。現在人工地架高一條黃河,同樣是一個威脅,戰爭的時候是威脅,和平的時候也是威 脅,在訪民多的時候,更是一個威脅。

   

 

2.平交,水就會亂流,也不知道水是往東流還是往北流,隻能建閘門,要讓水往東流,就將往北的閘門閘住,要讓水往北流,就將往東的閘門閘住。

   

 

3.下交:從河流下麵過去,利用虹吸的原理。

   

 

南水北調大多數地方是平交的,也有架高立交的,也有下交的,這一條引水幹渠要跟700多條自然河流相交,要打破700多條自然河流的流水,你必須要有一點想像力,中國人做工程的時候,沒有想像力,你根本就跟不上。西方人聽了覺得有點瘋狂。

   

 

當一條河流的自然體係被這麽打破的時候,那些河流如果發生洪水的時候怎麽辦呢?它就會幹擾這條引水幹渠的水量,引水幹渠又增加了當地的洪水水量,就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局麵。

   

 

記者:世界上是否也出現過像中國這麽個調水的計劃?

   

 

王維洛:蘇聯也有一條引水幹渠是從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當初是從彼得大帝時期開始修建,在斯大林時代完成的,就是用集中營中的勞改犯挖出來的。但後來蘇聯放 棄了這個幹渠,因為對於生態環境的影響太大。美國也有將水從加拿大引到西部直到墨西哥,也做過這個規劃,但是調水到沙漠之後,第一、二年可以長莊稼,第三 年就不長莊稼,而是變成了鹽堿地,因為水蒸發了,把鹽分留在地裏,水加沙漠不等於糧食,而是鹽堿化了。所以美國很快就放棄了這個計劃。

   

 

記者:那這條南水北調的渠道對中國生態的影響是什麽?

   

 

王維洛:這一刀切下去,把中原大地所有的水流都給切壞了,就不要說中原大地兩邊水的成分不一樣、病菌如何影響當地的生態都不用說了,本身的水流都已經亂掉了。

   

 

如果中國真的要調水,就應該使用地下暗管,就像輸油管道一樣,埋在地下,又能省地、又沒有風險,還能避免人家搶水,能保證進京的水。可是中國的領導人必須 讓他的功績讓老百姓看得見,還得讓天上的衛星能夠拍得到,比方說隋煬帝修的大運河還留在那兒,南水北調的工程是江澤民搞的,三峽工程是鄧小平搞的,留在那 兒的。有人說,幹渠在地麵上可以通航,也不可能埋在地下。但是南水北調沒有航運的任務,對航運沒有任何幫助。

   

 

南水北調的工程是藉著北京開奧運的機會,匆匆忙忙把這個工程給批下來了。本來計劃2008年水要進北京的,但是沒有完成,推後到2015年了。南水北調東線、中線的造價是5000億,是三峽工程的2.5倍,是個很花錢的東西。

 

   

 

幾十萬移民麵對第三次搬遷

 

   

 

記者:這麽大的工程,那移民人數也不會少吧?

   

 

王維洛:除了給渠道征地,丹江口水庫的水位上升,一共要搬遷30-40萬人,這其中大部份人已經搬過兩次了。

   

 

頭一次是在丹江口水庫建立時,采取外遷的手段,基本上搬遷在湖北省內,安置條件很差。到了文革時,移民們又偷偷地跑回丹江口庫區,在山上刨塊地,作為黑戶口,孩子也不能上學,慢慢地把家產又置起來了,政府就默認了。

   

 

移民確實生活很苦,是“老運動員”。有報導說政府對他們怎麽好,又有報導說他們有很多的不滿,因為很多人沒讀過書。移民是個老問題,這些移民也跟三峽移民 鏢著勁兒,攀比著,因為中央以前給三峽移民的政策最優惠,而南水北調工程的移民安置得最差,給的安置費能到移民手中的不多。

 

   

 

對中國文化遺產的摧毀

 

   

 

大家知道,宗教都有其聖地。中國的道教也是國教,道教的聖地在哪裏?很多中國人都不知道,道教的聖地就在丹江口水庫底。

   

 

你要跟以色列說把耶路撒冷給巴勒斯坦人,他會是個什麽反映。就算是蘇聯,斯大林鎮壓得那麽厲害的地方,也沒敢動莫斯科旁邊的東正教聖地謝爾蓋耶夫鎮。而作 為一個中國人,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道教是中國的國教,國教聖地在那裏,能說一個水庫的價值能超過道教的聖地,我不相信。中國人大多都不知道這個了,很多人 到廟裏燒香,求平安發財,當你的道教聖地被淹沒時,你都不知道,你去燒香拜佛,有什麽用。

 

   

 

專家集體沉默的原因

 

   

 

好幾位西方記者問我,三峽工程上馬時,還有那麽多知識份子上書批評,還有知識份子敢冒著自己身心代價無所顧慮的批評。為什麽南水北調就沒有人批評了?是不是南水北調不像三峽工程那樣的影響這麽壞,有那麽嚴重的社會影響和生態影響?

   

 

我說不是,我說中國的知識份子是很聰明的,他們是有學習能力的。看看三峽工程中在最後報告上簽字的那些專家們,最後都成了工程院和科學院的院士,成了對國 家有貢獻的特殊專家和院士,得了這個獎那個獎。你再看那看看那九位沒有簽名的專家,他們的水平絕對在簽了字的人之上,但是沒有一個人成為院士。

   

 

中國的知識份子把名利都看得很重,這也不是他們的錯。這些還想進入科學最高殿堂的知識份子,他們在三峽工程的學習過程中,知道還是不說的好,說了也沒有 用。因為他們的理想是步入殿堂,如果他們說了的話,現在很可能連一個科研的題目、科研經費都拿不到。就像黃萬裏一樣,給三峽工程寫了那麽多的論文,他有一 分錢的科研經費嗎?他從政府拿了一分錢的科研經費嗎?沒有。

   

 

所以說,三峽工程在中國的學術界造成了一個很壞的影響,開了一個很壞的先例,後邊的人知道了,盡管不是像當初那樣被打成右派,可他把你打成另類,沒有科研經費,那你怎麽辦!你想當院士,沒門。所以他們就不說了。

   

 

實際上,南水北調的最後社會影響,就是我們所說的,對中國國教聖地的淹沒,本來應該遭到很多人的反對,可他們卻不說了。當知識份子不能自由地發出聲音時,不能自由表達他們的意見時,國家的災難就開始了。

 

   

 

學會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

 

   

 

記者:謝謝您接受采訪,對讀者講解了南水北調工程的來龍去脈。您是否還有什麽要對讀者說的?

    王維洛:我們講了這樣一個南水北調的工程,大家要用自己的腦袋去思考,不要說我王維洛怎麽說的。你可以說我的看法是對或錯,關鍵是要形成你自己的觀念,南水北調工程到底是對還是錯,為什麽對,為什麽錯。你要自己去思考、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