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外孫女談個人成長:曾有留在美國想法(組圖)
孔東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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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東梅的東潤菊香書屋在北京798藝術區陶瓷3街。立柱上貼著毛澤東畫像,書架上擺放著各種版本的毛澤東傳記。在這裏,毛澤東像一個放大的文化符號,與書屋裏的最新外文書籍,進行著一場沉默的對話。
記者(簡稱記):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毛澤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今天人們談到你,第一反應還是說“毛澤東的外孫女”。
孔東梅(簡稱孔):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和故事,別人關心你可能就是因為你的某個特點。很多人問過我,你是毛澤東的外孫女,會不會感到很有壓力呀。其實我覺得這要看怎麽對待這種壓力。對我而言,它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不會特別在意,甚至可以說感覺不到了。我和其他人一樣在生活,我先做我自己。
記:在798擁有一家文化公司,自己做老板,這種生活還是比較自由的吧?
孔:798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地方,這裏的氛圍是比較自由的。在這兒你能看到形形色色搞藝術的人,他們思維活躍,比較有趣。我想像不出來還有什麽地方比這裏更有包容性。
個人生活上自由不自由,還是要看自己怎麽安排時間。如果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有的時候還是挺緊張的。
記:你的目標是什麽 ?
孔:我希望能夠收集、整理、研究和傳播“新紅色文化”,將傳統文化與現代時尚相結合,用新銳的視角詮釋“ 紅色經典”。前人也做過紅色文化的研究工作,重複前人的意義不大。我還是希望能做一些新的、填補空白的事,走創意文化產業的途徑,尋找新的表現形式。
記:如今國內的年輕人有的也會把主席的頭像印在T 恤上,這也是一種新的形式。
孔:我想這寄托了人們對一段曆史的某種感情,紅色文化有了新的內涵。我們做創意文化產業,最終目標是做出一條文化產業鏈,做出一個品牌。出版是一部分,除此之外還包括當代藝術的表現形式(如油畫、攝影),以及影視作品等形式。影視不大好做,現在對電影、電視劇的審查都很嚴。
記:上世紀70年代出生的你,童年並沒有在父母身邊度過。那是一個怎樣的童年?
孔:我在上海出生,那時候我和外婆住在上海湖南路262號,就是現在的湖南路別墅。外婆身體不好,父母都在北京,我的童年和外婆還有工作人員一起度過。
當時的情況很特殊,解放以後外婆一直沒到過北京,直到粉碎“四人幫”,恢複她的政協委員地位。那時,父母也是出於保護我的心態,囑咐我不能隨便把別的小朋友帶回家。所以,童年感覺挺孤單的。很希望能和院門外的小朋友一起玩,跳橡皮筋。
記:家人也會談起毛澤東嗎?
孔:父母北京上海兩地跑,媽媽每次從北京來,都會和外婆聊很久,也會帶來外公的一些東西,有信件、 禮品、 香煙給我外婆。 那時候北方蔬菜很少,她裝一些新鮮的蔬菜、筍尖,讓我媽媽帶回去給外公。
那時候我很小,不大懂事,感覺外公挺神秘的。有時候在電視上看到我外公、我媽,感覺很奇怪。
記:什麽時候來到北京?
孔:6 歲的時候吧,回北京上小學。父母教我怎樣接人待物,不要過多地提及自己的身份。父母也是靠工資生活,他們對我終身的教育,始終都是告訴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老師和同學也會議論:“你知道她的外公是誰嗎?”上中學的時候,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長大,擺脫那個巨大的“光環”。
孔:畢業之後,也有很多人跟我說去國企吧,那裏工資高,工作穩定,還有不少出國培訓的機會。但是我是去的泰康人壽保險公司。
我記得那一年泰康剛剛成立,泰康門口掛的牌子,公司名稱後麵寫著(籌),就是正在籌建。 我在泰康的幾年時間,在所有的部門都做過。我也在那時候學到,市場真的很奇妙,市場是很強大的,它不會看你是誰的孩子。
記:但是不久後,你選擇了出國,為什麽?
孔:我大學學的是英美文學,心裏很渴望接受外麵的事物,接收更多的資訊。在十多年前,有一陣出國熱,也是想圓一個“美國夢”。所以有了機會,就申請了美國的學校,挺順利的。
記:美國的情形和國內不同,包括生活、觀念各個方麵,可能都給你新鮮感。最大的感觸是什麽 ?
孔:美國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在那裏很少有人知道我是毛澤東的外孫女,並且在那兒你最好別提這個。在我的同學中,也有的人父親是議員啊什麽的,但是別人不會因此覺得有什麽不同。如果一個人老提我老爹是誰誰誰,會被周圍的人看不起。
記:當時有沒有留在美國的想法?
孔:也有過。當時出國的 99% 的同學都傾向於留在美國,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看到中國是一個巨大的舞台,最終還是選擇回國。並且,我父親去世了,母親身體不大好,也考慮到想要回國陪著母親。
記:回國以後開始籌辦“東潤菊香”嗎?
孔:在泰康的時候我就有自己做公司的準備,出國以前我就注冊了一個公司。我學的是文學,一直以來喜愛文化這塊兒。
記:是什麽促使你選定做“紅色文化”?
孔:最初是我母親的書稿觸動了我。對於外公、外婆的事,她也零碎地跟我提過,讀《我的父親毛澤東》書稿,是我第一次係統地了解家族史。裏麵記錄了她和外婆在蘇聯的生活,我看了以後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她把腦海中的一些記憶整理出來,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
通過這部書稿,我也看到母親生活得不容易,非常感動。對我而言,她和外婆既是曆史人物,又是我的至親至愛。最初,我其實是想寫寫這個特殊的家庭中,幾代女性的故事,從我外婆、到我媽、再到我。
記:但其實, 你的第一本書《翻開我家老影集——我心中的外公毛澤東》還是寫的外公毛澤東,為什麽 ?
孔:外公他給我留下了巨大的精神遺產。小時候我對他的感受,挺模糊的,因為沒有一起生活過。長大以後,我才有意識地想要去了解這段曆史,也更多地了解他和他的思想。通過閱讀一些回憶錄性質的書籍,包括一些西方研究的書籍,我發現他的見識、韜略和魄力,確實超越常人。
記:感覺離毛澤東最近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孔:我真正感到他是一位離我非常近的長輩,是通過對老同誌的采訪。因為我沒有經曆過那段曆史,所以很想了解當時的真實情況。在和外公共事過的長輩們口中,他的形象真實可感。這個時候,我感覺離毛澤東最近。
記:如你所說,毛澤東留下了精神富礦,新書《毛澤東箴言》選擇了360條語錄,選擇的標準是什麽 ?
孔:把毛澤東的思想精華提取出來,讓人們可以輕鬆閱讀。書裏的內容是從浩瀚的著作中精選出來的,工作量很大,把其中政治化、口號性的內容去掉了,留下一些普世的真理,男女老少都可以看。
主要希望年輕人不要淡忘曆史。美國曆史不過200多年,青少年對林肯、華盛頓這些人物卻非常熟悉並為之驕傲。中國的曆史太長了,離我們很近的近現代史卻模糊不清,被人淡忘,這將會很遺憾。
記:家族和曆史咬合在一起,你能夠客觀地看待曆史嗎,包括毛澤東本人嗎?
孔:我還是希望能夠做到客觀,努力做到對曆史客觀真實地呈現,不去炒作。毛澤東本人的對與錯、功與過,我想我本人沒有必要去評說,或者加以定論。
記:家庭的背景對事業有幫助嗎?
孔:我想“虛”的幫助可能有吧,舉例來說,如果不是這個身份,你不會來采訪我。應該承認,這有助於人氣的提升。但是怎麽說呢,事實上沒有人因為你是孔東梅,就拿出2000萬放在你麵前,給你投資。市場是實打實的,隻有做好核心競爭力,在市場麵前才有話語權。這對誰都是一樣的。
記:在創業的道路上,你比較強調個人奮鬥。
孔:是的。創業道路雖然有很多困難,但是我付出得心甘情願,我比較享受這個過程。付出本身就是收獲。我也是很幸運的,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和支持。但是我想,去贏得關注和支持的前提是,你是一個去做事、能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