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黨宣言

公民黨宣言

  ——獻給世界上每一個無產、無名、被統治的普通公民

一個幽靈，一個大麵積、全方位、製度性的虛偽與腐敗的幽靈，在中國大陸徘徊。這個據說擁有五千年專製文明的舊大陸上的專製體製下的一切既得利益者以及覬覦利益者們：中央政治局與中共各級官僚，中紀委和中宣部，城管與網管，警察與軍隊，人大擺設們和政協花瓶們，馬列學院與孔子學院師生，社科教授與政經學員，享受老特權的紅二代與擁有新資本的富二代，老右派與新左派，科技精英與民主精英，都在為這個幽靈的出現痛心疾首，都在為驅逐這個幽靈出謀劃策甚至付諸行動。

但是，有哪一個反對派提出的政策不被它的當政敵人罵為是要帶領中國人民走邪路的公知帶路黨呢？又有哪一個反對黨不拿西方資本主義民主價值的盲目崇拜者這個罪名去回敬那些更進步的反對黨人和自己的政敵們呢？

從這一事實中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一，公知和民主已經被中國大陸的一切勢力公認為一種勢力了。

二，現在是我們這些被統治的公知民主黨人（簡稱公民黨人）向全世界公開說明我們的觀點，我們的目的，我們的意圖並且拿我們黨自己的宣言來對抗那些關於走公知和民主邪路神話的時候了。

為了這個目的，五個無產無名的博士研究生組成的公民黨人集會於美國常青園，組成了旨在重建當代人理想與信仰的“位錯務虛社”。經過討論，擬定了如下宣言，用中文公布於互聯網上。版權沒有，歡迎傳播，禁止索費，更不能以任何名義吸納任何捐款與奉獻。

 

一 科學真相與理性民主

到目前為止的人類社會取得的一切進步與平等都是與人類追求科學真相與理性民主分不開的。 

在西方發展出來的自然科學體係中，隨著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牛頓等一批信奉人間萬物與天上天體遵從同樣的和諧自然律的科學家們，用講道理的方法把他們的思想向人類闡述出來以後，由古希臘先哲們信奉的樸素的地水風火四大元素均由原子夠成，力是運動之因，隻有推桌子桌子才會動的自然科學體係就逐漸地被人們超越了。

同樣，當愛因斯坦和玻爾等等一大批職業科學家們在二十世紀建立起現代物理學的兩大支柱——相對論和量子力學——以後，伽利略和牛頓等人信奉的絕對時空觀和真空空無一物的觀念，也就一樣被人類超越了。

愛因斯坦是人類二十世紀何等聰明的人物，獨自一人開創了統一時空與萬有引力的狹義和廣義相對論，可是他晚年仍然跟不上現代量子力學迅猛發展，因為他信奉上帝不和人類玩置骰子。可是到目前為止最令人類信服的關於量子波函數的詮釋依舊是概率或然的。至於未來的最終最高最基本的宇宙自然律是必然還是或然，讓我們暫且把對這些未知課題的思考、解答、驚喜、歡樂、幸福、與光榮留給依舊在追求至真的人們吧！

如果說現代物理學的發展使得全知全能的上帝被迫不斷縮小其適用的時空領域的話，那麽現代生命科學的發展則從達爾文的時代起，就開始直接地正麵地對抗上帝造人的觀念了。不管基督教關於天堂與永生的觀念多麽動聽，多麽誘人，人們依舊發現，在神遙遙無期的大審判之前，嚴格遵從基督的有人摑我們右臉就把左臉也讓他摑的教誨是何等的艱難。而上世紀發展起來的生物基因工程，將會使人類自己在本世紀成為某種意義上的上帝——人類成為某種生命甚至無名利欲的智能生命（超人）的創造者——這一點簡直是對本世紀生命科學發展最為保守的預測。

由此可見，科學研究本身是人類逐漸認識客觀世界（宇宙萬物包括人類曆史進程等等社會科學包含的客觀真相），掌握其中的一點兒必然規律，引導人類進入有限的自由領地的一個過程。在這個逐漸接近至真的過程中，原來一些我們覺得天經地義的信仰——如上麵提到的力是運動之因，時空絕然分開，宇宙基本規律定為必然等等——與我們的主觀邏輯思辨或客觀實驗結果產生矛盾之時，我們不能裹足不前，要大膽假設再假設，小心求證再求證，這便是我們在科學領域中時刻保留開創超越能力的科學精神。我們的這種對人類現存的根深蒂固的信仰時刻存疑的科學精神，比起一味信奉科技萬能至真必達因此相信人定勝天的科學主義要寶貴得多。

同樣，在人類社會發展出來的各種信仰中，文明軸心時代世界各地產生的各大宗教們——道教、儒教、印度教、佛教、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等等——在其產生以後無一不被本民族當作描述與指導人生與社會的真理來信奉。這些宣揚仁義道德、佛法無邊、善惡相鬥、或者唯一真神的宗教們出現，和世界各地先後出現或將要出現的專製主義大帝國是相符相承的。因為專製帝國的統治者們——君主、國王、皇帝、教皇——他們無一不喜歡天、佛、神授皇（教）權因此皇（教）權無限至上。如果能夠實現政教合一從而掌握絕對權力，那種完美的境界簡直更令那些專製統治者們夢寐以求。與此同時，廣大被統治被壓迫被剝削的生靈們也需要各種各樣的此生和諧說教或者來生幸福麻醉（至今有人將成佛涅磐或天堂永生等等美其名曰終極關懷！）。而君臣父子，天道合一，六道輪回，善惡必分的完美思想和這些建立在真善一致的基礎上的專製理想國，幾乎毫無二致地被世界各地的先哲們獨立地描述了出來。感謝先哲們！這些說教，比起像動物們一樣，赤裸裸地吃與被吃的弱肉強食邏輯的的確確文明了許多！這些理論是人類想方設法地脫離動物界第一輪偉大的嚐試！因為先哲們畢竟是說，統治者們你們不是不可以吃你們的同類啊，但是一定先要把那些悲慘可憐的被統治的生靈們經過洗腦麻醉之後，才能送到那個叫做“專製”的屠宰場的（否則太不“人道”了，與動物們赤裸裸地茹毛飲血無異）。不管聖賢先哲們的初衷原意如何，一言以蔽之，所有這些宣傳被統治人民在此岸現實世界要克己禁欲、遵守某種道德才能到達彼岸未知的完美世界的經文，都是為維係此岸現實世界的專製統治服務的，因此也都是專製統治者能夠接受而且最終喜愛的。哪個民族的先哲創立的一教一君獨大信仰越完美，哪個民族的經文寫得越晚越高明（比如《古蘭經》），哪個民族在以專製主義為基礎的中世紀神話裏生活的時間就越長。

這種世界各地皆為專製文明的情況一直持續到西方的文藝複興，宗教改革，地理發現，與隨之爆發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這一次，又是那些可恨的西方人，原本信奉基督諄諄教誨的大逆不道的叛教者們，他們發現大自然可以用講道理的方式認識、理解、和解釋的驚喜之餘，又發現原來上帝的這個觀念也是可以用奧卡姆剃刀剔除的：上帝創世造人，何物又造上帝？則必曰上帝自有永有。那麽，“若無必要，勿增實體”。隻有宇宙本身自有永有的觀念更為簡潔。（奇怪，這結果竟與東方無神論的哲學宗教相通！）

伴隨著人格化上帝觀念的逐漸解體，西方中世紀的基督教專製主義思想也就逐漸解體了。隨著科學技術發展帶來的工業革命與勞動社會化一起來世的資產階級爆發戶們，他們再也忍受不了那些封建貴族用君權神授這個特權就能輕鬆換來名利的專製統治了。相比資產階級需要科技、需要思考、需要冒險、需要殖民、需要市場、需要雇人才能剝削來說，那些專製統治者們僅僅因為其貴族身份就能不勞而獲，幹的就是對資本和資本主義殺雞取卵涸澤而漁的勾當。於是他們便改宗文藝複興以來的一大批啟蒙思想家們倡導的以天賦人權為中心的自由、平等、博愛的民主主義思想。這些思想被那些金元爆發戶們用來指導旨在限製和推翻君主專製的資產階級大革命。與中國曆史上頻繁出現的、隻是推動皇朝更迭、但皇權至上依舊的農民起義頗為不同，資產階級因為有民主主義為旗幟，領導廣大勞動人民一舉推翻了而不是更迭了西歐中世紀以來的君主專製。從此以後，哲學多元，君主立憲，三權分立，結黨、結社、言論、出版、與信仰自由的觀念深入人心，形成了不同政黨輪流執政等等完全不同於中世紀一教一君一皇帝獨大的上層政治法權體係。

這樣，以英國為首的西歐文明因為有了科學（真相）與民主（道理），它的潛在優勢已經十分明顯，不久就要體現為強大的物質精神力量。但是，在新的科學與民主結合表現為自身國力強大與普通人民素質提升這些清晰可見的物質力量和精神力量之前，西歐文明對於當時世界各大專製帝國——沙皇的俄羅斯帝國，蘇丹的伊斯蘭帝國，康乾盛世的大清帝國等等——還遠遠沒有顯示出其壓倒性的優勢。它還不足以風靡全球，它還不足以使世界上的各個落後民族在各自天朝大國的盛世美夢中驚醒，被迫在亡國滅種的恐怖之下尋求新的真相與道理，變革圖強。

這種由科學與民主結合而產生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結果大家都是知道的，由於新的哪怕是很有限的真與理變成了象牙塔之外普通公民們的公知，英國公民們便自覺地把求真的科學變成了造福自己（求善）的機器與技術，並且自覺地用民主主義防止了一教獨大的關於完美信仰的崇拜，從而防止了中世紀的專製複辟與絕對腐敗（相對腐敗甚至有些製度性的不勞而獲當然還是存在）。它最終使一個撮爾小邦成了殖民地遍布全球的日不落帝國。它使這個本來並無中心的世界，以其天文台為中心劃界。它使原本僅為世界一隅的小語種的英語風靡全球，成為至今全世界通用的（用來求真的）科技語言……

由此可見，哪怕是人類僅僅掌握了有限的科學與有限的民主，這種真和理的結合所產生的效力也是威力巨大的。古代史上，撮爾小邦因為信奉科學與民主打敗專製大國的故事，在希波戰爭中由古希臘演出過一次。近代史上，擺脫基督教專製後的英國又在全球範圍內上演了一次。而那個自古專製而且又非常自大的東方大國，在經曆鴉片戰爭、英法聯軍、中法戰爭、中日戰爭、庚子國難、辛醜條約，第一次世界大戰雖勝若敗，這樣一係列連綿不絕而且越來越慘烈的降維打擊之後，才開始發現原來我們信奉的寫滿了仁義道德的孔孟經文與皇權專製的曆史，字裏行間隻有兩個字是“吃人”！才發覺有必要用我們自己的五四運動呼喚科學的真相與民主的道理了，盡管這兩位都是地道的西洋先生。

可是，資產階級大革命之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裏的廣大被統治人民漸漸發現，那些金元爆發戶們坐穩了統治者的交椅以後，竟然又開始羞答答地拿起他們在領導革命之時批之如砒霜，棄之如敝履的《聖經》讀給他們聽了。其大意是說：上帝麵前人人平等。但是你們今生受苦是因為你們都有一種叫做欲望的原罪（惡），你們誰今生受的苦越多，誰將來在永生天堂裏享的福也越大；再說了，你們今生今世雖然受苦很深，但是有我主至善的耶穌被釘十字架更加疼痛與苦難嗎？……且慢！這些話怎麽聽起來竟然和已經被你們革掉命的封建貴族們說得毫無二致！而據說自由、平等、博愛等等全部都有了的資本主義祖國，能夠給予勞動人民的，除了雇工自由、貿易自由、買賣自由、借貸自由、宗教自由等等無限自由的新神話之外，不外乎是用每天工作十小時以上才能勉強掙得的養家糊口，不外乎是對內驅趕著綿羊吃人的血腥圈地和對外用炮艦和《聖經》做掩護的殖民掠奪、黑奴交易、和對金錢買來的異邦奴隸們赤裸裸地剝削與壓榨！

這時，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將資產階級抬到統治地位的勞動人民對那些金元暴發戶們吹噓的理性福音之國的夢幻也破滅了。受苦最深的無產階級開始期盼新的彌撒亞，期盼貧苦勞動人民自己的更新更好更完美的道理。這樣，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開始在歐洲大陸徘徊……

 

二 公民黨人對十九世紀中葉產生的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與批判

這時候，一個神人出現了，一個熟知耶穌主動上十字架為人類帶來新紀元的猶太人，他的名字叫做卡爾·馬克思。他所處的年代，其實和耶穌所處的年代，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年代都一樣；也就是說，在任何年代裏，我們常人學習工作總是為自己和家裏的老婆孩子們帶來麵包和利益，並以此為天經地義的生活目的與信仰。但是馬克思學習知識拚命工作不一樣，他隻追求其死後的聲名和在人類精神世界裏的永生，他隻追求純粹的精神財富和——其實與我主基督一樣的——對完美的信仰。為此，他坦然接受擺在那裏的前途：幾乎長達40年的流亡，40年物質金錢上的受饋，40年的貧困與犧牲，一切為的是自己能夠自由思想40年。

那麽，什麽是原教旨的馬克思主義呢？現在就讓我們扒開打著馬克思旗號的曆代共產主義專製統治者們籠罩在其身上的各種各樣的新主義、思想、貓論、代表、榮恥觀、中國夢等等，這些重重的迷霧和蛛網，把一百多年以前馬克思原汁原味的思想呈現給大家。

馬克思集其四十年思考之精華，和其他先哲一樣，為我們留下許多精辟的話語。但是，他的思想和主義主要集中在一本宣傳共產主義信仰的《共產黨宣言》小冊子和四卷厚厚的批判資本主義的《資本論》。我們研究馬克思的思想，自然要從研究這兩本最重要的原著下手。

首先，我們知道，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是一個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客觀規律，不管任何人是不是信奉共產主義這無關緊要。總而言之，人類社會自脫離動物界以來，必定遵循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主義，最後到達完美的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社會這個發展過程。這一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可不是任何人的發明，包括馬克思他自己；至多，信奉共產主義的人們可以說的是，馬克思發現了這一條不以任何人的信仰、意誌、和行為為轉移的科學定律。這就好像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一樣：不管你信不信萬有引力，不管你信人格上帝，共產主義，還是法輪大法，從懸崖上跳出去，你的肉體總是沿著一條可以按照牛頓定律解析的拋物曲線向地心加速墜落。當然，一個轉而信奉愛因斯坦的現代物理學家會說，更精確一點，不管你跳崖與否，你總是以廣義光速在彎曲的四維的偽黎曼時空做一種相當於測地線的最近距做“直線”運動。——最近又有人設法發展量子相對論，認為這一切隻是無中生有的真空零點能虛粒子漲落而造成的類似光折射率變化的表象而已。總而言之，當人類社會發展規律這個真理的“蘋果”砸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馬克思頭上之後，他開始信奉人類社會一直發展到要啥有啥的完美境界的基本規律是已經清晰可知的了。憑借他考察人類的血腥曆史而得到的思維慣性，他認為打開真理大門的鑰匙便是像資產階級推翻封建社會那樣的暴力革命。從此以後，用無產階級徹底的革命性去實踐去證明共產主義道路嚴格的科學性，就成了通向此岸未來世界的唯一正確的路。這就是馬克思能夠在《共產黨宣言》中公開鼓動階級鬥爭與暴力革命流血殺人而仍舊能夠理直氣壯的根本原因。

如果誰對“以完美的共產主義理想為標準而對遠非完美的資本主義社會進行批判”有興趣——比如，資本為什麽要追逐利潤與剩餘價值才能存活，為什麽變成資本的死勞動會對活人性產生影響並使之異化，資本主義周期性的經濟危機產生機製等等。——我們建議他（她）去讀馬克思的《資本論》原著。這些繁瑣而精致的理論依然貼近我們的現實生活，對我們理解這個依舊拜金的星球上每天發生著的事情仍然大有裨益（這一點，和《聖經》以完美人格神的理想為標準對遠非完美的人性批判一樣，鞭撻入理、發人深省、價值永存，建議大家對比著研讀）。總而言之，在《資本論》中，馬克思從亞當·斯密的勞動價值論的觀點出發，從分析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基本矛盾——社會化大生產和生產資料私人占有——出發，強化了他在《共產黨宣言》中宣稱的資本主義必然滅亡和共產主義必然實現的論斷。

這一點，是和共產黨人宣稱的辯證唯物主義的可知論觀點相一致的。共產黨人難道不是宣稱自己的哲學基礎是徹底的唯物論和徹底的可知論嗎？如果誰知道拉普拉斯在經典物理大廈基本完工以後對拿破侖皇帝的那個誇口，誰就知道這種徹底可知論的哲學觀點在馬克思所處的十九世紀是多麽得流行。這從來沒有什麽奇怪，在基督降生之前，不知能量守恒定律為何物的阿基米德不就曾誇口說，隻要給他一個支點，他就能用一根長長的杠杆撬動整個地球嗎？而二十世紀的愛因斯坦雖然信奉宇宙最深定律為可知必然律，可他再也沒有說過什麽物理大廈到他那裏已經基本完成的神話了。而他隻是說：“你看這隻在地球表麵生存過的完全壓扁了的臭蟲。這隻臭蟲也許被賦予了分析的理智，能研究物理學，甚至寫書。它的世界將是二維的。在思想上和數學上，它甚至能理解第三維，可是它不能把第三維直覺地想象出來。人類就同這隻不幸的臭蟲完全一樣，處在這樣的情況中。隻有一點區別，那就是人是三維的。在數學上，人能想象第四維，可是在物理上，人不能看到和直覺地想象第四維。對於他來說第四維隻是在數學上存在著。他的理智不能理解第四維。”

而從馬克思主義誕生那一天起，馬克思和他的徹底唯物論和徹底可知論的信徒們宣稱並且相信客觀物質世界就是可以徹底認識的。至於什麽時候徹底認識這個客觀物質世界（包括人類本身）呢，顯然不是在全知全能的上帝與神學統治的中世紀，顯然也不是在資產階級統治的物質與金錢至上的今天，而是在人類憑借科學技術自己發展成了全知全能上帝的共產主義明天（當然，實在不行就後天）！而且，人類社會發展的科學理論大廈是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由什麽人物基本完成的？——

1848年，倫敦，卡爾·馬克思。

於是，自西元30年左右耶穌·基督在耶路撒冷主動背上人類一切苦難的十字架，非常高明地成了至善之神以後，人類新的紀元開始了，誰要想在死後得永生，誰就需要改宗我主基督（當然，穆斯林們的說法在形式上與此頗為不同，但本質一樣，不再贅述），以神聖的完美性為由的宗教戰爭從此開始；於是，自西元1848年馬恩在倫敦發表《共產黨宣言》，非常高明地指明通向至善（共產主義）之路以後（當然，馬克思主義信徒們叫人類社會的必然道路或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客觀科學規律），人類新的紀元又開始了，誰要想徹底解放獲得整個世界，誰就需要改信馬克思主義，以完美的神聖性為由的無產階級革命戰爭從此開始！

老實說，馬克思主義這種信奉科技萬能至善必達因此人定勝天的科學主義，比信奉仁義道德佛法無邊君權神賦是真理，或者匍匐在全知全能的人格上帝腳下求永生的觀點是要進步得多了！馬克思明確號召我們，我們不僅不能把左臉給摑我們右臉的人摑，而且要主動站起來，剝奪剝奪者，如遇反抗通過階級鬥爭將之徹底消滅。這種學說不再是把羊麻醉之後再去喂狼，而是號召百十倍的羊群起來徹底滅狼！因此，我們不得不說，共產主義是人類想方設法脫離動物界的又一輪偉大的嚐試！

但是，請全世界依舊信奉共產主義的共產黨人，正麵回答我們現在這些無產又無名，在你們所謂“最後的鬥爭”以後依然被共產專製統治（或資本主義統治）的普通公民們：你們信奉的偉大的馬克思發現了人類社會到達共產主義是必然規律以後，人類社會科學（或者說得更穩妥更謹慎一點：僅限於馬克思研究的政治經濟學，或者幹脆隻說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發展到今天，到底還有多少未知沒有解答呢？

如果你們覺得研究人類自身發展基本規律的社會科學實在太難，不好回答（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是也），請參考我們上麵討論過的研究自然宇宙的自然科學領域裏的基本信仰的形成與超越機製。比起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發展規律相對簡單，不那麽容易被統治者們別有用心地掩蓋和荒唐無恥地扭曲，所以我們這些被統治的公民們理解起來相對容易一點。

那個問題得正確答案當然非常、非常、非常的簡單——是“無窮多”！無論是在昨天，今天，和明天。

當十九世紀末物理學大廈建築得金碧輝煌幾乎要萬事大吉的時候，從地平線上隻飄來了兩朵烏雲，就將其經典物理大廈的基礎——關於時空絕然分開的信仰——摧毀了；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統一了四維時空和萬有引力以後，他倒說我們人類在無窮無盡的自然規律麵前隻是些可憐的臭蟲了！

那麽人類社會的後天——二十二世紀——是什麽樣子呢？我們這些無產無名被統治的普通公民們應該怎樣正確回答呢？

“我們暫且還不知道。”——因為我們老老實實地承認，我們是新時代的唯物主義不可知論者。中華聖賢孔子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真知也。”愛因斯坦也說過，“我並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人們使用什麽先進武器，但我推測第四次世界大戰應該反過頭來隻能像重新進化出來的原始人那樣，依舊用石頭和木塊掐架”。大意如此。現在我們這些二十一世紀的公民黨人要比愛因斯坦知道得多了一點。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戰被那些依舊信奉要完美需暴力、或暴力後才完美的人們發動，交戰雙方的超限戰爭中能夠使用的先進武器庫裏應該包括激光、生化、基因、病毒、網絡、衛星、航母、放射性核彈等等一大串兒，愛氏對於這個小小的星球還能幸存下來，仁慈的上帝或許還能給人類機會重新從動物界進化出來的那個假設，未免還是太樂觀了。

而且，我們公民黨人認為“人類社會的後天是什麽樣子”，那是我們明天的兒孫們根據他們將來得到的更多新數據才能理性思考而更應該關注的理想與命題。我們現在與其相信至善的共產主義必達，倒不如相信人類的未知和矛盾在任何科學領域（包括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永遠是無窮多，後天當然也會一樣是無窮多。這樣，我們的兒孫在二十二世紀也自會有他們的真相與道理去追求，自然也會有他們迫在眉睫的激烈矛盾需要解決！

但是，打著各種各樣旗號當然包括共產主義的當代專製統治者們，千萬別讓我們現在去睡覺、去做夢，去信奉你們，好維護你們今天對我們的專製統治！因為你們的馬克思和毛澤東早就教導過我們了：從生下來就不要做順民——那待宰的羔羊！未必信奉馬克思的魯迅還告訴我們不僅不要在黑暗的鐵屋之中沉睡而被悶死，我們還要呐喊，去用真相和道理喚醒幾個較為清醒，不想在聽到呐喊聲以後還裝睡而被悶死的民眾，來一起打破這專製的鐵屋！

這正是我們這些被統治的公民黨人今天要做的。

馬克思說過這樣一句話：“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沒有精神狀態的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此話用在以馬克思主義為統治工具的專製國家中——前蘇聯，前東歐各國，現在的中國，越南，古巴，朝鮮等等——的廣大被統治人民身上，又有何妨呢？在時間空間已然不可絕對分開的今天，共產黨人把共產主義天堂放在後天的此岸未知世界，終究和基督教、伊斯蘭教將天堂放在死後的彼岸未知世界，有什麽區別呢？！

而且，馬克思揭示了各種宣揚人欲為惡的宗教實踐與人民的生命意誌欲望為敵，因此本質是吃人之前所施的專製麻醉劑“鴉片”之後，他給人民指明的實現幸福與完美的神聖道路是什麽？——

一言以蔽之，是公開宣揚人民的欲望為善。

難道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不是要宣稱實行共產黨人正式的公妻製嗎？難道他不是拿“偽善的、掩蔽著的公妻製”來批判整個資產階級的虛偽嗎？難道他不是說要消滅家庭嗎？難道共產主義不是在廢除永恒真理的同時要廢除宗教與道德嗎？當然，首先還要為實現要什麽有什麽的按需分配而理直氣壯地殺人！難道公開鼓動暴力革命不就是公開鼓動明火執仗地殺人嗎？！

“從來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幸福，全靠我們自己。”——誠然！——可是，我們看到，散布著此話的馬克思和他的共產主義追隨者們又以新的救世主身份出現了！共產主義理想又以徹底無神論的新天理出現了！馬克思固然在其生前沒有實現無產階級專政這個“美好理想”，後來革命成功後的無產階級專政統治者們到底是要存人欲為善、而滅共產主義這個天理呢？還是要以共產主義這個天理為由，重新定義人欲為惡滅之而後快呢？

答案在二十世紀中風起雲湧的現實共產主義運動中已然揭曉。

 

三 公民黨人對二十世紀現實共產主義運動的認識與批判

按照馬克思原來的設想，共產主義革命首先會在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國家裏實現。可是事與願違，最先進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中的無產階級“不爭氣”。大概是因為他們剛從有神論者製造的完美夢幻之中清醒過來之後，很難再相信無神論者製造的完美夢幻。他們要求統治者做的，大致是守著自己有限的科學真相和民主道理做些發展與改良；或者，用現代時髦的話語講，叫改革。

於是，共產主義這個誕生於西方的，倡導暴力革命的幽靈，被新一代的救世主們帶到了依然在各種各樣的專製製度下做美夢的東方。以什麽名義？以社會科學和科學主義的名義！正因為我們東方人的科學知識比較少，所以我們迷信科學的必然與萬能！而且，我們從來就沒有過民主，與其在沙皇老兒或者蔣介石一人的專製製度下做羅斯夢或天朝夢，還不如在列寧斯大林或毛澤東鄧小平的一人或一黨專製製度下做新的蘇聯夢和中國夢！民主是個什麽好東西？！土地沒有，麵包沒有，肉體存在都是問題的情況下，誰能給我們弄來麵包，誰能團結起來我們相對落後與愚昧的民族，誰就是我們民族的大救星，消滅剝奪者得到土地和麵包，革命就是要殺人！

於是，就有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就有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感謝日軍侵華”的中國人民的大救星毛澤東。的確，從辯證的意義上說，任何一個共產專製統治者，都要感謝其他的極權主義者。世界上如果沒有資本主義世界的一戰二戰，沒有各種各樣其它的極權主義——封建專製主義，殖民主義，種族主義，法西斯主義，民族主義，等等等等，共產極權主義也不會對下層勞動人民那樣有吸引力，從而擁有那樣強大的戰鬥力。

在新舊世紀交替的當口，一個依舊期望改良馬克思主義的新左派知識分子反思道，“二十世紀的人類社會充斥著滄海桑田般的變幻，現實社會主義運動的興起與遭遇挫折與失敗是這個世紀最重要的曆史變遷。在曆史告一段落的地方，人們終於可以，也需要冷靜地思考了。”這句話說得令人回腸蕩氣。但是卻把其中一個關鍵詞搞錯了。因為凡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的專製國家——蘇聯、東歐、東亞、東南亞、和拉丁美洲的古巴等等——無論在革命前革命後，無不以共產主義理想為奮鬥目標。因此，“現實共產主義運動的興起與遭遇挫折與失敗才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曆史變遷”。而現實社會主義運動，在北歐、西歐、甚至美國，以有限理性的民主原則對自由的資本主義改革，一寸一寸地進步，沒有相信馬克思製造的共產主義神話，卻也再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關於完美信仰的幻滅、空虛、與挫折感。

事實上，從馬克思設定“各盡所能，按需分配”這個能夠滿足所有人欲的至善目標開始，共產主義運動在暴力革命前的強大有力與暴力革命後的最終失敗就是不可避免的。道理非常簡單，要想革命運動強大有力，人們需要一個至善必達的信念和目標作為戰鬥的旗幟和犧牲的祭壇。可是，自從基督時代至善這個概念被人們以道成肉身耶穌臨世這樣的形象認真地構築起來，他就不可能是至真的。暴力革命以後，滿足人民所有欲望的至善如果能夠實現，那麽所謂至善早就被信奉所謂至真的基督或安拉和他們的信徒們實現了。這樣的好事輪不到十九二十世紀才出現的馬克思和他的共產主義信徒們。

讓我們姑且拋開各種各樣有關至真至善一致的信仰們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荒謬的這種形而上的討論，再以《共產黨宣言》倡導的消滅私有製這個基本原則分析一下二十世紀那個最重要的曆史變遷。

依然信奉共產主義的教徒們，千萬不要以為你們的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倡導的消滅家庭、共產共妻隻是一個筆誤！恰恰相反，沒有個人家庭的消滅和正式的、有效的、公開的公妻製實行，你們這些徹底的唯物主義和徹底的可知論者們是怎麽也不可能實現徹底高效的生產資料公有製的。因為在現代企業中，眾所周知，由一個個自然人組成的人力資源是最主要也最重要的生產資料。即使在最激進的共產主義國家裏，由於個人家庭的存在和生活資料的私有，每一個具有勞動能力的自然人都是在私有製家庭中出生長大（生產出來）的。因此，無論是資本主義私有製或所謂的社會主義公有製企業，即使那些表麵上宣布為全民所有或者集體所有的公有製企業，其本質上都是以私有製為主體的。各自擁有私人家庭的老總和工人們，不約而同地把所謂公有製企業當成為自己和妻兒謀福利的工具，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偶爾某一個人善的衝動固然有，但所謂劣幣逐良幣，這些情感的神聖激發，一定會淹沒在利己主義甚至蠅營狗苟的汪洋大海之中。因此，如果一個所謂公有製企業，僅僅因為名義上的生產資料公有而沒有公開透明的人事管理與財政收支，擁有絕對公權力而又同時擁有私人家庭的領導們黑箱操作貪汙腐敗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如果真像你們的馬克思所說的那樣，消滅家庭，實行公開而正式的公妻製，從而從根本上杜絕所有人的私心呢？列寧、斯大林、毛澤東、以及後來臭名昭著的紅色高棉領導人，不就是沿著馬克思的這個思路越來越激進，越來越“革命”地實踐了一番嗎？如果你們依然相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其實，實踐固然是檢驗真理的標準之一，它的代價往往太大；如果一條所謂的真理連最基本的邏輯思辨這一關都通不過，還需要拿人命來三番五次地實踐做實驗嗎？！——這一哲學命題請恕另文再敘。）那麽，你們共產黨人在二十世紀三番五次的共產主義實踐結果如何難道還不明朗嗎？！

而且，現代社會隨著基因學和信息化的發展，使得人類像古代斯巴達王國那樣實行孩童社會公養以壓製家庭私欲的方法也變得極不現實，因為每個人很容易找到屬於自己的正在讓社會公養的遺傳基因載體。比起古希臘雅典人僅限男性奴隸主的有限而又原始的民主政製，而古斯巴達人主要是因為恐懼奴隸階級造反才實行反動的軍事共產主義的。再說，同樣是古希臘人，雅典的原始民主製度不僅了給當時的公民階層更多的自由，還因此給後世留下光輝燦爛的哲學、文化和藝術瑰寶，以及極其寶貴的古代科學思想，這些都為西方奠定了超越基督教專製製度的文藝複興基礎。而斯巴達人除了極端自律能打仗會殺人之外，又給後人留下了什麽。

曾經為了消滅私有製，斯大林強製推行農業集體化導致600-1000萬蘇聯人死於饑荒；不算文革中非正常死亡的保守估計，單單毛澤東的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導致至少2000萬以上中國人非正常死亡（具體數字筆者們仍然意見不一，弄不清楚——但這隻是驗證了我們依舊生活在一個可怕而又荒唐的思想奴隸時代而已，想想我們已經所處的海量信息時代！）；而紅色高棉統治柬埔寨3年8個月，因饑荒、勞役、疾病或迫害等非正常原因死亡的人口竟占當時柬埔寨人口的七分之一！信奉馬克思主義的紅色高棉禁止私人擁有財產，取消家庭，甚至婚姻也由組織安排，婚後夫婦要分開居住。——對極了！波爾布特們完全明白隻有消滅家庭才能徹底挖掉資本主義社會的根基——利己主義，這不正是《共產黨宣言》中明確倡導的邏輯嗎！

神聖的完美性，完美的神聖性，你們到底能夠支持多少世紀的極權與專製？有多少罪惡能夠被你們掩蓋，又有多少殘暴的行動能夠假借你們的名義而執行！

大躍進失敗以後的十年文革，一言以蔽之，正是西方長達千年的中世紀宗教專製在東方中國的快速翻版，它是徹底無神論的專製教皇毛澤東在其現實共產主義道路失敗以後，以共產主義神學名義構築的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精神金字塔。但諷刺的是，它又迫使我們這些後共產時代的中國人冷靜地思考，從而更快地認識到一切專製極權製度的荒唐，不管這專製以多麽美妙而且神聖的理由為基礎。這正像專製法老建築在古埃及人民以及全人類頭上的物質金字塔一樣，隻要有人們歌頌其為人類文明發達與偉大的象征，就必定有更為清醒的人們痛斥其實為人類愚昧和奴役的產物。

不管怎樣，曆史畢竟不停地翻過一頁又一頁，那些在名利道路上變得越來越狂妄自大的專製統治者們驅動人民修建各種各樣雄偉金字塔的行動越來越顯得荒唐可笑。這種行為就包括最近的勞民傷財、對於我們這些被統治的公民們絕對弊大於利的多少多少周年大閱兵。——還有一個人大代表和一個政協委員能夠代表我們廣大被統治的公民們的利益嗎？！我們說他們是白花納稅人錢的花瓶和擺設都是太客氣了！

我們偉大的共產主義教皇不信上帝，所以上帝不能複活他老人家而幫其進入天堂實現肉體的永生。死去的屍體被教徒們製成臘像供人瞻仰以後，其勵精圖治十多年的共產文革之功，很快被其生前批判打壓的走資派們一旦放棄。而走資派們一旦當權，非但不敢再繼續推行私有製家庭的公有化改造，隻能不得不摸著石頭過河，開始著手實行其它生產資料的私有化。

有人會問，為什麽在先皇一再明確警告之下——“走資派還在走，就在共產黨內；一旦走資派當權，人民就會吃兩遍苦，受兩茬罪。”——而十年文革之後的民心依舊偏向那些走資派們呢？答案就是在於完美的共產主義理想依舊是烏托邦，依舊是無產階級領袖們替被壓迫人民幻想出來的至善，依舊是半饑餓半文盲狀態下的體力勞動者們的精神鴉片。馬克思基於此神學而重新定義和規範了人間善惡，不由自主地又像基督一樣，將自己放到了追求那精神永生的救世主位置上了。一言以蔽之，經過暴力革命以後實現了所謂的共產主義專政的國家們，蘇聯，中國，朝鮮，古巴，越南，柬埔寨等等，其政體的本質，依舊是在原來的封建專製或廣義的中世紀宗教專製的範疇裏打轉。信奉共產主義的暴力革命不是追求科學（真相）和民主（道理）的協調一致，它隻是被壓迫人民又一次以非理性（情感、激情、和神聖）為主導，發泄性地改朝換代而已。因此，相對於先皇文革那樣的（和封建帝王專製區別不大的）廣義中世紀的宗教專製，走資派們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著手引進資本主義，當然是推動了中國社會的進步。其實，走資派們引進資本主義這一點的確要比先皇高明，至少他們意識到了沒有私有家庭的消滅，一大二公依然是徹底的烏托邦空想。有誰在二十一世紀仍然煞有介事引經據典或者稀裏糊塗地歌頌文革，我們用不著與他（她）爭辯，隻請他（她）用腳投票到那金家王朝的朝鮮——現實版的冷酷、漫長而又因此教育意義經久不衰的“文革”時代——去享受那以公有製為主的“共產主義生活”即可。

可是，當代中國社會問題焦點在於，我們現在所處走資派領導的一黨專政下的貓論、代表、榮恥觀、中國夢等等理論實現了已有科學（真相）和民主（道理）的協調一致嗎？

答案亦是顯然易見的。

首先，在統治者理性民主啟蒙的故意缺失之下，走資派們是怎樣實行生產資料私有化改革的呢？

主要靠兩點：一，重新引進資本主義核心價值觀——利己主義——承認與利用人們的私欲把私有製經濟的蛋糕做大。改革初期，以鄧小平為首的走資派們把生產資料私有化進程放在農村率先進行。那裏的物質生產資料，拜毛澤東三十年共產主義價值觀統治所賜，除了公有化不了的農民家庭和已經公有化的土地之外，幾乎和解放前一樣，仍然是少得可憐。走資派們將土地簡單地平均分配下去，實行責任製私人小家庭單幹（隋唐時期農民起義以後就實行過的“低級”策略！），不僅沒有破壞生產力，反而閑置了一大批不勞而獲的農村基層官僚，從而極大地提高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因此，走資派們一時頗得民心，以至於大學生們在廣場上打出“小平您好”這樣歌功頌德的拍馬屁標語——可是這些善良的順民們怎會想到，僅僅五年以後，他們中的一些人會在同一城市、被同一專製統治者拍板鎮壓致死呢？！

可是，城鎮中的生產資料私有化改革道路又是怎樣進行的呢？走資派們也清楚，由於現代化工廠的標誌是社會化大生產，絕不能像農村分地一樣把機器大卸八塊地分給工人們的私有家庭搞生產作坊。而私人原始資本的積累又太慢，趕不上私有化“買斷”和“搞活”的需要。於是，走資派的禦用智囊們在八十年代初就“發明”了價格雙軌製，讓商鬼和官倒們結合起來，利用腐敗與權力批條交易，赤裸裸地撈取那資本主義發展的第一桶金。於是，這就有了八十年代末反官倒反腐敗但支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學生民主運動奇觀。孰不知，堅持共產黨一黨專製（思想基本原則之一）下的跛腳經濟改革，其本質一定會違反按勞分配各取所值的社會主義原則。而城鎮中的工廠生產資料後來到底是怎樣實現私有化的呢？就是一黨專製掩蓋下的官倒和腐敗！“腐敗是改革的潤滑劑！”——一個共產黨人要麽無知要麽無恥要麽無知加無恥到什麽樣的地步才能說出這樣荒誕的但卻能一語中的話語！

走資派們率先拋棄了馬克思主義徹底可知論的哲學基礎（“建設社會主義得摸著石頭過河”——徹底的可知論者怎能像一個可憐的瞎子一樣摸著石頭過河？！），從而不得不變成了本質上的不可知論者；但是，早已經拋棄了共產主義理想的實用主義統治者(有“貓論”為證)，他們主動放棄了曆代統治者們夢寐以求的專製製度有沒有？！

豈但沒有！暴力革命成功以後，浩文迭卷的馬克思主義經典立刻成了曆代共產專製統治者最現成最高明的統治工具。因為這些經卷比《古蘭經》還要高明，人民注定更難覺醒；而人民一旦有反醒的苗頭，再起來反抗共產專製，所謂階級鬥爭、資本主義複辟、自由主義、和全盤西化等等理論立刻會變成專製統治者的坦克槍彈之後不可或缺的緊箍咒和洗腦液。六四屠殺以後，幾個較為清醒的“當代魯迅們”想要用筆杆子重新喚醒專製統治下的人民，那最無恥的語言便從那個據說要先解放全人類最後才能解放自己的專製隊伍中赤裸裸地說了出來——我們共產黨的（專製）天下是幾千萬人頭換來的，要想民主，可以，請用幾千萬人頭來換！”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說著此膽大妄為話語的中共專製統治者完全忘記了中華先賢老子對古今中外所有專製統治者的諄諄教誨——隻有麻醉人民才能統治人民——當然更忘記了以前國民黨專製統治者對他們自己的嚴厲恫嚇。他們妄圖以最荒誕的邏輯反證他們信奉的暴力革命必定要循環輪回的荒誕性。

在日盛一日的專製高壓維穩之下，後繼的走資派們幹脆拋棄了先皇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和先王的“共同富裕”空洞而又無效的洗腦液。這等於連以前曆代封建帝王“撫民如赤子”這樣的麻醉藥也幹脆不要施了，徹底地暴露出了專製統治者的末世狂歡之心態。除了一黨專製掩蓋下的黑惡黨史和權、利互換的禁區不能討論、研究、改革之外，中國的一切都資本主義化了。全麵推行教育產業化，住房商品化，醫療市場化！——既然人生所需的一切都可以用現金買到，全民拜金主義隨之接踵而來，這便成了新時代最真切、最緊迫的道理！普通工人被政府狂印鈔票買斷工齡下崗、待業、失業、通貨膨脹、最終陷入貧困；普通農民被政府狂印鈔票征收土地進城、買高價房、待業、失業、通貨膨脹、最終陷入貧困；而與此同時，享受老特權的紅二代與擁有新資本的富二代達到了權力與金錢的完美結合(比馬克思批判的西方資本家們還需要以錢賄權舒服多了！)，因而在專製統治集團內部全麵實現了“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在當今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裏，難道還有權和錢加起來買不到的東西嗎？！對極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專製精英們據說還代表了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代表了中國最先進性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了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最根本的利益！仍然具有基本榮恥觀的中國人，你們想要做中國夢嗎？請從精神上支持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請把肉體加入我們偉大光榮正確的黨來偷偷地共產共妻，共同進入這為時不多的現世共產主義天堂來末日狂歡吧！

——耶穌·基督呀，全知全能的神子！求您降臨。兩千年了啊，為什麽您明查秋毫的大審判仍未到來！

——卡爾·馬克思呀，徹底可知從不妥協的革命者！請你再生。請您親自剝開你培育的共產主義屍花，告訴我們裏麵藏著多少肥胖、肮髒、醜陋、惡心、不勞而獲卻正在交媾繁殖的蛆蟲！

 

四 公民黨人對二十一世紀的認識與展望

曆史的車輪終於碾過擁有兩次世界大戰以及各種各樣極權恐怖主義的二十世紀。是的，讓我們在這個遠非完美相反更加岌岌可危的星球上，把一切企盼救世主和一切信奉完美的信仰們都一一打回原形以後。在曆史告一段落的地方，人們終於可以，也需要進行冷靜地思考了。

毋庸置疑，從人類社會近期發展來看，二十一世紀最顯著的一個特征是全球信息化和知識大爆炸。據統計，十九世紀人類的知識量是約每五十年翻一番，二十世紀初的知識量是約三十年翻一番，二十世紀中期的知識量是約十年翻一番，二十世紀末的知識量是五年以內翻一番。進入二十一世紀，信息量繼續以幾何級數急速增長，伴隨著第五媒體——互聯網的出現，信息真地開始爆炸了。

歸根究底，這是由於人類好奇而追求真相和其背後的道理的本性，以及信息交換遵循無償指數倍增律引起的（這後一點與商品和金錢這些傳統物質流通遵循的簡單加減律是如此不同！)。比如，按照信息交換指數倍增定律，一個覺醒的公民將一篇宣傳科學精神與理性民主的文章免費地發給其他的公民們，他（她）自己不會因此而減少任何自己已經知道的信息；相反，所有的公民們將倍增我們擁有的知識和力量，而在這個信息倍增的過程中，幾個人的有效知識將變成所有公民的公共知識（公知）。全球信息化高速網絡使任何信息的傳播成了點擊發送的舉手之勞，瞬間之事；而這些無償傳播過來的，對我們這些被統治公民有利的真相與道理又會促進我們理性的思考，從而激發我們新的求知欲和創造欲，從而使人民的公知總量每天都成幾何倍數更加迅速地增加。總而言之，不管專製統治者的新聞管製和網絡審查多麽嚴格，一個現代公民所接觸的信息量比馬克思成天泡在大英博物館裏能夠得到的都要多多了，所以我們更有理由像馬克思那樣懷疑一切並且研究一切！

馬克思考察了資本家“閑人免進”的生產領域，認為由於生產資料的私人擁有，論斷資本主義社會剩餘價值的產生和剝削過程主要發生在此領域。其實，價值與剩餘價值固然是在生產勞動這個環節被製造出來的，但是對其不勞而獲的各種社會行為卻是五花八門大大不同。因為廣義的剝削應該定義為任何在權力、金錢、和知識的不對稱下的不平等交易、欺詐、攫取，以及各種各樣的不勞而獲。在統治者們故意混淆掩蓋之下，現代社會遠非馬克思所研究的自由民主信息透明的資本主義社會。由於人為造成的教育不平等造成的國民對現代科技資訊的接受運用討生活能力的天壤之別，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中的公司和公民擁有的各類資源和信息量的極不對稱，新一代資本家利用信息無償倍增律榨取的超額利潤，故意隱瞞下的壟斷利潤與權錢交易，政客們人為製造敵人帶來的於己有利的政治偏見和與此相關的工業暴利，專製（甚至那些民主體製下的）統治者們有意和無意造成的社會恐怖和大量需要被統治公民們養活的官僚、軍隊、警察、網管與城管所需的超額維穩經費，凱因斯主義統治者們濫發鈔票赤裸裸地從被統治公民手中掠奪財富，流氓無產階級的寄生偷盜與為虎作倀，各式各樣的教民們僅僅因迷戀和信仰就對各式各樣的明星教主的捐獻、供奉、甚至犧牲，等等等等。總而言之，物質商品和剩餘價值在生產領域被製造出來以後，社會上的各色人等對這些物質金錢的層層盤剝甚至巧取豪奪可以隨時隨地發生在任何與金錢與物質相關的領域。科學真相無禁區，哪裏有（哪怕是民主政體的）統治者們刻意造成的信息管製與真相禁區，哪裏有用神聖的名義禁絕公民們的知情權研究權置疑權——一個詞——公知權，哪裏就有比馬克思所研究的資本主義私有製剝削更為嚴重、更加卑鄙、最為卑鄙也最為隱蔽的偷盜欺騙和強取豪奪。

還好，人類知識的大爆炸無情地抹去了任何一個人竭盡畢生全力擁有的知識——以及在此基礎上妄圖建立的完美信仰與神聖。當今社會，任何人都不可能逃避自己的已有知識老化的厄運，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跟上哪怕是本專業領域創新的步伐。學習知識，不再隻是一個人在當學生期間的天職，而成了人一生的必須和需要。學習新能力，創造新智慧，應用新知識，就象吃飯穿衣一樣，成為每人每天生活的必要組成部分。知識老化的企業、組織、或個人，必然失去競爭優勢。同樣地，個人、組織、企業、和公民總體的學習和創新，也成為全人類生存與進步的必要條件。一直到十八世紀，最先進的哲學家們（如康德）能夠做到將包括科學在內的整個人類知識當作他們研究的領域，並討論宇宙有無開端的問題。而當今社會，哪怕一個最智慧最高尚的哲學家，在人類已經爆炸了的知識海洋和人類已經膨脹了的無限欲望麵前，也會由衷地慨歎自己的渺小和無助。整個人類站在廣袤的時空宇宙和無盡的物質世界麵前，的的確確是越來越像一個懵懂的嬰孩站在了一個人格化的上帝麵前。徹底唯物徹底可知人定勝天的革命豪情過後，等待他們的，他們麵對的，依舊是深邃無窮的自然未知和緊張激烈的社會矛盾，自始至終頑固並且頗為“神聖”的存在著。最終，我們不得不會承認，在人類已知的有限相對性和人類未知的無限絕對性這個簡單明確的邏輯麵前，連無神論和有神論這樣絕然相反的哲學論斷，都在你對我錯你死我活的鬥爭以後，不得不求同存異地相遇在了一起。

伴隨知識大爆炸而來的迅猛的科技發展，生產的機械化智能化，使得許多科技知識徹徹底底地平民公知化了。一方麵，純粹出賣體力的藍領產業工人所占的比例正在逐年下降；另一方麵，擁有和創造新科技的白領甚至金領產業工人逐年增加地加入到勞工隊伍裏出賣自己純粹的腦力勞動。馬克思所謂“資產階級抹去了一切向來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職業的靈光，它把醫生、律師、教士、詩人和學者變成了它出錢招雇的雇傭勞動者”與此同義。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個古代先賢時期隻有貴族統治者才能擁有知識，或者擁有知識便能成為貴族統治者的真理，如今越來愈來愈明顯地變成了勞力者治於人，勞心者亦受治於人的冷酷現實。這種知識迅猛貶值的趨勢，自然不是依舊信奉書中自有千鍾粟、黃金屋、和顏如玉，因而學好文武藝即可貨售帝王家的東方傳統知識分子（本質是書蠹）的福音。但這卻也不是任何統治者們的福音。一方麵，統治階級愈來愈感覺到隻有教育人民，必須讓人民擁有必須足夠的科技知識（當然除了接著拚命灌輸對自己的統治有利的信仰和價值觀之外）才能更加高效地生產剩餘價值和榨取他們的剩餘價值（即統治者所謂的發展經濟與增加稅收），一方麵卻明確意識到因科技教育而覺醒而質疑而要求真相和民主道理的人民更加的不好統治了（想想文革時期專製統治階級為什麽說“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反動道理，和鄧小平在六四鎮壓後慨歎的“十年最大失誤在（有所放鬆的愛國愛黨的洗腦）教育”）。但是，這種社會發展趨勢，卻不是以任何統治者的意誌和任何人信與不信為轉移的。而這個科技知識平民公知化規律卻讓我們這些後共產主義時代依舊被統治的公民們更加相信，隻有科學真相與理性民主兩者相結合，才能產生二十一世紀的和諧社會。

當代信息社會的發展，使得人類社會越來越接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真相公知社會。這是比全知全能的上帝對人性的監督更加有效的監督。想想二十一世紀現代公民們平均受教育的程度和日益突飛猛進的科技發展；想想像穀歌百度這樣的信息技術公司每天可以集散的關於每一個普通人的海量信息；想想現在全世界每天有多少虛偽的政客、貪官、騙子、小偷和各種各樣的作弊者與不勞而獲者，僅僅因為到處設置的監控天眼和無處不在的被統治旁觀者關於他們的一段錄像、一張照片、一處實證，或者僅僅一句言語的曝光而原型畢露，現世現報；想想馬克思驚歎的無產者利用鐵路要幾年可以達到的共識、團結、和全國性的鬥爭，現代公民們利用網絡通訊、無線通訊、和高速道路，隻需要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就可以迅速達到了。

所以，相信神的人們，在現代信息社會，你們的全知神已經以海量信息人民公知的形式降臨人間了，你們必須堅持發現真相，傳播真相，幫助被統治人民實現人民對真相的公知！不信神的人們，在現代信息社會，科技信息的發展和人民素質的提升使人類整體越來越廣知萬事，你們必須堅持發現真相，傳播真相，幫助被統治人民實現人民對真相的公知！總而言之，不管我們原來的信仰如何，隻要我們相信人類可以逐漸認識理解科學真相（不可知論絕不是不可知主義），隻要我們還相信人類僅僅因為要求平等與進步就可以達到的理性民主共識，任何統治者，包括那些最無知、最顢頇、最狂妄的專製統治者，都不能阻擋建立在真相和理性基礎上的民主製度最終會變成每個被統治的普通公民的公知，並且每天還要進步！

 

五 現代公民和公民黨人

我們公民黨人同被統治的普通公民們的關係是怎樣的呢？

公民黨人屬於現代社會中普通的被統治的公民。我們是那些以自己的勞動取得正當報酬之餘，堅持追求科學真相和信奉理性民主的人群。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被統治公民中自我意識覺醒後依舊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先鋒隊伍。

公民黨人不是同其他民主黨派相對立的特殊政黨。我們沒有任何同整個全世界被統治公民們的利益不同的利益。我們公民黨人以唯物主義不可知論的哲學基礎保證，在我們的有限人生盡情展現才華的無窮未知王國麵前，我們不提出任何特殊的不可變更的原則和教條，用以塑造當代公民們追求科學真相和民主道理的進程。我們公民黨人的理論原理，決不是以這個或那個救世主發明或發現的；相反，我們隻堅持一個共同理念：隻要我們每一個勞動公民都認真和講理了，每一個無產無名被統治的普通人都可以成為頭戴光環的救世主：自己進步的同時，也會使自己周圍和整個世界更光明更美好一些。

公民黨人同其他民主黨人不同的地方隻是在於：一方麵，在和全世界各種各樣的不勞而獲的個人與集團的鬥爭中，公民黨人始終堅持和強調整個現代公民和全世界全體被統治的勞動人民們的根本利益，以及在此理性民主基礎上能夠達成的公知與共識；在理論方麵，我們比其他政黨優越的地方在於，我們沒有任何先入為主的信仰禁區；而我們也絕不忌憚和任何神學教條對抗。我們活到老，學到老，不斷深入研究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曆史，現在，和未來，堅持發現科學真相和傳播理性民主為我們的人生和人類的最根本意義。

和其他任何政黨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取得統治權頗為不同，始終代表廣大被統治公民們的公民黨不追求其執政地位。我們將永遠是在野黨。我們原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員。我們建立政黨的目的隻是為了防止中國和世界各地出現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悲慘現實，防止以殺人為手段，以奪權為目的的周期性暴力革命的出現和人類曆史悲劇的一再重演。

我們公民黨人相信和完善民主製度，但是絕不代表我們信奉有了民主就會一切萬事大吉的民粹主義。民粹主義隻是一些別有用心的政客為了迎合一人一票的民主表麵形式而宣傳的此公或彼婆上台後整個社會中人人（起碼是支持自已的粉絲們）都能不勞而獲的虛偽上位手段而已。民粹主義漠視在任何年代我們都不可能不勞而獲這個基本道理（這一點和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思潮本質一樣）。民粹主義必定會偏離科學真相，因此隻是拜金人性的又一個自由主義神話而已。當代希臘社會全民民主幻想人人皆成享受高福利的公務員可為一例（可歎古希臘科學和民主相結合的傳統！）。

相反，勞動人民出身的公民黨人熱愛勞動，致力於本職工作，依然堅持信奉共產教主馬克思所說的這句話：勞動最光榮。因為勞動不僅為我們帶來必要而合理的勞動報酬，體力和腦力勞動的艱辛、鍛煉、教育、和由此而來的健康幸福感和智慧成就感，會使我們的思維和行動更加理性；更重要的，勞動使我們能夠更加認清這個社會一切不平等的根源在於某些本來有勞動能力的人與集團的不勞而獲。

但是，做為現代公民，我們絕不想也不能盲目地勞動，我們更加尊重科學真知（真），因為我們的知識為我們的勞動指明正確方向，有了它的指導，我們的勞動價值才能更加有效地轉化成對人類有益的使用價值（善）。——在批判了各種關於至真至善一致性的荒謬神話以後，我們公民黨人仍然相信簡單的真與善可以這樣相結合的道理。

公民黨人認為現代信息社會（包括資本主義的民主體製社會）仍然存在的各式各樣的剝削，都是建立在信息的不透明和虛偽的社會製度基礎上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公民黨人可以用一句話把自己的理論概括起來：團結起來爭取那真相的公知，在信息透明的基礎上消滅任何造成不合理的不勞而獲的社會製度。我們在物質利益上雖然隻需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但是我們在真相公知這件事上一定要做到“己所欲、施於人”！

現代信息社會中最大的不平等是教育製度的不平等；而一切教育不平等中的最極端的不平等又是統治者們故意造成的信仰和價值觀教育的不對稱、不透明、以及別有用心地灌輸與誤導。亨廷頓在《文明的衝突和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中提到現代文明的衝突大多發生在各大文明板塊的斷層線上，這就好像火山和地震時常發生在各大板塊的斷層線上一樣。但是，歸根結底，這些文明的板塊都是由於曆史原因造成以後，當今各族各教的統治者們（包括在民主體製下上台的統治者們）故意封閉信息、片麵地灌輸信仰和民族主義宣傳造成的，其目的在於轉嫁內部矛盾從而使他們更順利地統治而已。公民黨人認為信仰教育是如此重要，如此地複雜與高深，它應該代表全人類最高的人生與生存智慧，在知識大爆炸的現代社會以致於沒有任何世人（包括教皇，哲學家，科學家，更別提作為政客工具的例如中宣部等等）能夠勝任這個工作了。從這個意義上說，對任何未成年人的單方麵信仰教育，都應該明令禁止；此外，對任何成年人的信仰教育都不能刻意封閉信息、片麵灌輸，更不能以任何名義吸納教民的任何捐款與奉獻。在當代的海量信息社會，培養一個人的獨立思考、自擇信仰的能力，顯然比單純的獲取具體知識更重要更高級；而將來和諧社會的信仰教育，也一定是要成年公民從全部開放而且平等競爭的多種信仰中自擇的。

西諺雲：愚蠢人論斷他人，中等人討論事件，智慧人發現思想。我們公民黨人沒有任何私敵，但是我們的公開敵人是每一個有勞動能力但又妄圖不勞而獲的人與集團，尤其是統治我們的那些已經在不勞而獲的統治者們，各種各樣的集權專製統治者們最甚。但更重要的，我們的敵人是任何不透明不平等因而不合理的社會製度，尤其是專製統治製度最甚。具體到當代中國，我們公民黨人認為當代中國的主要矛盾是共產黨一黨專製基礎上製度性的虛偽與腐敗（本文一開始提到的那個幽靈）和中國公民要求真相公知和理性民主之間的矛盾。

公民黨人認為，如果我們被統治公民看不清曆代專製統治者的不勞而獲和我們以勞取酬絕然不同，以及當代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便不可能推翻中共的一黨專製製度，爭得自己真正的當家作主，由專製主義領導的中國社會也不可能再取得任何實質上的有利於我們被統治公民的進步，尤其是那些長久的有利於我們被統治公民的進步。

我們公民黨人的入黨儀式非常簡單。我們不需要任何教主和宣誓。隻要你是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公民，並且又認同我們這篇宣言所倡導的科學真相和理性民主的理念，因而自覺自願地（絕不強迫）把它傳播給五個或五個以上同道的成年人，共同研究、討論、並設法在自己的人生和他（她）們在世界各地一起去實踐去超越，並用心記錄你們的行為曆程與進步結果，那麽你就是一個正式走“真—理—和諧”道路的公民黨人了。

如果說共產黨人在創教之時有一個強大有力的共產教主，和馬恩列斯毛鄧江等等一代不如一代的聖徒。那麽我們公民黨人由五個普通、無名又被統治的公民倡導建立，隨著科學真相公知和理性民主製度在全球的最終建立，人人都可以，也必將會成為一代更比一代更加正義、睿智和勇敢的公民黨人！

最後，我們再次強調，我們公民黨人信奉與追求的建立在科學真相和理性民主基礎上的各盡所能，各取所值的信息社會和諧發展方向不以任何名利和私欲為噱頭的，因此這個信仰是不以任何個人、任何集團、任何民族、任何國家、任何宗教、任何政黨的私利和信仰為轉移的。

堅持對“真—理—和諧”個人人生道路和整個人類社會發展必然進程的信仰，將為我們公民黨人的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戰鬥和前進動力！

 

六 公民黨人對世紀之交出現的社會文獻的批判

• 走資派知識分子們的文獻

中國的新舊走資派知識分子，由於他們就是（或者自以為是）共產暴力革命直接或間接的受害者，按照他們的曆史地位所賦予的使命，就是寫一些抨擊共產主義革命和文化大革命的作品。他們像犬儒主義者一樣無情揭露直至誇大一切暴力反抗者的陰暗心理和暴力反抗所產生的荒唐與無序，他們無疑也看到了一黨專製的弊端和西方民主製度的美好，他們甚至也明白了政治家、國家、人民、和自己的利益是如此的不同。他們的一些還政於民和民粹主義的道理或多或少地揭露了當代中共統治者黨國不分、朕即國家的虛偽。但這些道理和文章反而使得新上台的走資派們更加虛偽與反動：一方麵要繼續無恥地掛著共產主義羊頭賣中國特色的權貴資本主義狗肉；一方麵要更加緊地開動中宣部的宣傳機器給教徒們洗腦，號召碩果僅存的共產教徒和粉紅五毛們時時刻刻準備為保衛紅色江山永不變色而犧牲（實質是保衛當代的專製統治者們）；最重要的是要使那些教徒們更加相信黨指揮槍這個專製真理，從而更加攥緊刀把子拿好槍杆子時刻準備屠殺任何敢於反抗的人民。但是專製統治者不知道，那些新舊走資派知識分子其實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因而也必定是專製強權的順民，寧可做夢時被悶死也不敢犯上作亂的。

由於走資派知識分子除過厚黑學之外從來就沒有認真信奉過什麽，自己從來就沒有認真研究汲取過任何古代先賢和近代教主馬列毛的任何哲學與智慧，因此他們不知道什麽是真理的力量，更遑論明白越來越多的廣大公民們追求真相和民主而產生的巨大公知力量了。他們之所以外表看起來像現代公民，說起話來也蠻像一個近代知識分子，隻是他們也知道利用自己學到的那點可憐的科技知識追名逐利，如此而已；除此之外，其人生、道德、價值三觀本底依舊是封建專製主義的。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這些人格上的侏儒們或多或少讓中共利用絕對真理的謊言欺騙過或迫害過，於是嚇得連相對的真和理也不敢相信奉和追求了，因此不得不可憐地成了自己的欲望和人性皆惡的俘虜。他們認為，在他人皆地獄的情況下，自己隻有抓住眼前這點可憐的蠅頭小利才是真實的和可信的。這些對曆史與信仰的虛無主義者是注定要向實用主義當權派們投降的，因而讓他們引導當代民主運動是絕對不可能的。在他們看來，市場經濟無疑已經是最有效率的了，如果有什麽弊端，也是由於走資派們私有化進行的不徹底。他們十分理解鄧小平的實用主義和槍彈鎮壓，甚至也理解鄧小平為什麽要掛羊頭買狗肉才能繼續其虛偽的專製。但從哲學本質和價值觀上說，他們隻是另一個實用主義的鄧小平而已；他們的學說之所以看起來不像鄧小平的那樣虛偽和反動，隻是由於他們不幸或有幸和其他公民一樣，也被鄧小平們統治和鎮壓而已。以他們那點芝麻大的膽識，不僅西方上千年的中世紀和突如其來的法西斯曆史不可理喻，不僅為什麽馬克思主義東傳之前文明衝突總是西風壓倒東風不可解釋，不僅為什麽民主印度的經濟反而不如專製中國更是一筆糊塗賬。他們認為，1945年反法西斯勝利以後的一切革命和運動更像時空黑洞那樣可怕，都是瞎胡鬧和瞎折騰，因為這一切對GDP和物質享受都沒有任何貢獻。但是，閱讀完他們掛著真理的羊頭而賣弄自己有限智識和無盡私欲的文章，總覺得他們比一個目不識丁但卻能自食其力的勞動人民，更像一個可憐可笑的當代奴才。既然每一個自由人生的意義都在於享受，這和中共專製統治者所謂的“當代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和落後的社會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並沒有任何矛盾。因此他們在中國特色的大醬缸裏可以很好的隨波逐流，甚至偶爾也能從那大醬缸裏撈到點可以吮吸的醬汁。如果他們又有幸能夠踩下媚上地上位成功，在資本主義職場上得到了一些發黴帶蛆的幾片爛肉，一定先要像屎殼郎保護糞球一樣警告別人——別動，這是我的！卻又還要像傳銷者那樣開足馬力宣傳他們的糞球不僅可以二維的紙上複印而且可以在三維空間裏複製，然後幻想自己像教主一樣不斷收取下線的學費而最終達到不勞而獲的目的。——這便是他們的實用主義頂級智慧了。如果失敗了，就隻能在網上發發現代書蠹的牢騷，或者知識無用，或者生不逢時，或者人世皆黑，終於隻能徹底虛無，最後隻好自甘墮落成為一個任何時代都大量存在的及時行樂的動物。但卻依然堅持要用那些神聖的字眼標榜自己的深刻與清高。自己作為一個知識分子和精英分子的墮落，是多麽幹脆徹底、標新立異、與眾不同，比爾等普通的被統治的小民們多麽得更加萎靡不振與齷齪不堪。

這樣的作品浩如煙海，種類繁多，不一而足，其中可以提一下作品應當包括茅於軾的《人民的利益，國家的利益，政治家的利益》，唐駿的《我的成功可以複製》，高行健的《一個人的聖經》，和黃偉慶的《回國馴火記》（尚未寫完），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2） 新左派知識分子們的文獻

和新舊走資派們都是本質上的精致利己主義者不同，當代中國新左派知識分子們或多或少是在告別絕對真理和暴力革命後依舊信奉和諧、大同、和公平必然到來的新時代的空想理論家。他們不僅研究古代先賢們的社會理想與智慧，他們還翻譯和研究那些西方人士的從感情和理智上支持和研究社會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文獻。他們翻譯參考過的文獻包括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為什麽需要社會主義》，海因裏希·伯爾的《假如沒有馬克思》，和波特爾·歐爾曼的《資本主義國家和市場社會主義國家中的市場神秘化》等等。

新左派們承認近代救世主馬克思的曆史功績，就像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也讚歎新興資產階級的曆史進步作用一樣。他們也相信這樣複雜的辯證關係：“沒有鬥爭，沒有起義，沒有罷工，這需要發動，需要引導，資本家是連半步也不讓的。”由於馬克思倡導的毫不妥協地暴力鬥爭，所以“西方世界理應感謝馬克思，盡管東方世界宣布信奉馬克思。”

新左派們寧可相信人人皆有善心。從這個側麵講，暴君毛(至少他自以為)也是一個救世主，也是一個和基督與馬克思一樣追求至善天國的理想主義者(當然他們運用這種很難自圓其說的道理時必須小心翼翼，不然希特勒和東條英機等等法西斯戰犯也可以是各自民族的英雄和救世主)。難能可貴的是，新左派們不僅僅滿足於人性善惡的無謂爭辯，甚至也不得不承認就目前來說走資派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因為有價值規律的無形之手是最科學最有效率的，隻是他們因為看不到現代信息社會另一個導向公平公正的無形之手（或者有形之腳）而隻好陷入那於未來的虛無縹緲的空想。

新左派們的文獻固然令人深思。但是這種文獻，因為其中過分的理論學究氣而缺乏現實感。在他們手裏，自然就失去了對專製統治者的批判力量和對被統治公民們實踐上的指導意義。他們身在廬山中，不識真麵目，所以總是抓不住（或者說不敢抓）當代社會主要矛盾。既然馬克思主義原來還有那麽多的優點，依舊打著它的旗子搞專政的共產黨們大概、可能、應該、也許、然而還並非是不可救藥的罷？於是，新左派們的文獻絕不能再表現為實現和諧社會（注意不是共產主義——因為他們中大多也已經不相信這個按需分配的天堂了）之前的專製統治者和被統治公民們之間的對抗性矛盾。新左派們天真地認為：他們克服了馬克思主義中非人道的片麵性的階級鬥爭成分，因此他們不能代表廣大被統治公民們今天的真實要求，但是他們可以代表理想人對和諧、平等、自由、博愛等等永恒真理的未來要求。可惜他們心目中的理想人根本不存在於昨天的封建專製社會，也不存在於今天的資本主義社會，因此也絕不可能存在於明天的目標社會。他們幻想出來的理想人隻能存在於他們幻想出來的新的雲山霧海的烏托邦社會理論之中。

一句話，新左派們寧願沉浸於一種（比馬克思主義）更好更完善的永恒真理的虛構幻想之中，而不敢正視和引導在中華大地每天發生的被統治公民們對當代權貴資本主義越來越激烈的抗爭。他們雖然承認馬克思主義是反剝削的科學但更是反權貴的道理，但卻全然忘記了對當代專製統治者的暴力鎮壓一定要敢於暴力反抗，敢於請君入甕這樣一個簡單道理。他們還在天真地認為有一天中共專製統治者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而幫助他們實現關於新的擁有那絕對真理的烏托邦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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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公民黨人對各民主黨派的態度

看過以前幾章之後，就可以了解我們這些普通的二十一世紀被統治公民們對已經形成的各民主派的態度。

首先，我們公民黨人每時每刻都要為現代被統治公民們的切實的與現在的經濟和政治利益作鬥爭。我們永遠代表那些被征稅被剝削被統治的勞動人民（包括我們自己）爭取現時現世的正當權利。我們被統治公民們自食其力而又依法納稅養活各級公仆們（因為統治階級往往美其名曰他們為“公仆”），因此我們必須有選舉為我們服務的各級公仆的權力，我們必須要把我們知道的各級公仆們的財產和來源公之於眾，我們必須要知道我們付這麽多“公仆服務費”後他們還為什麽通過腐敗來不勞而獲甚至大發其財。

其次，麵對中華五千年強大的專製傳統和人民群眾深入骨髓的領袖至上觀念，我們公民黨人絕不能小看我們的專製敵人，我們絕不號召任何公民單槍匹馬的戰鬥而做無謂的犧牲。我們需要在科學真相和理性民主基礎上形成思想團結和統一戰線。但是，麵對貌似強大的不勞而獲的現代專製者們，我們絕不相信在現代信息社會我們需要打一個犧牲幾千萬無辜百姓的革命戰爭才能把這些不勞而獲的蛆蟲們殺死；相反，我們隻需要告訴廣大被統治公民們共同打開那專製與虛偽的天窗，讓真相的陽光和理性的空氣進去，就可以一定能將這些可憐的不勞而獲的蛆蟲殺死。

對於專製統治者已經、和將要製造的越來越頻繁的既要我們金錢還要我們生命的惡性社會事件，我們的鬥爭絕不能止步於僅僅經濟上的補償，我們一定要挖掘類似事件發生的最根本原因，一定要用自己的智慧揭露一黨專製製度掩蓋下的花樣百出的謊言和謬論，並和專製統治者進行有理、有力、有節的政治鬥爭，一步步迫使他們改革各種各樣的不平等、不合理的社會製度。這樣，我們被統治公民的鮮血才不會無辜白流，我們的權益鬥爭才會擊中敵人的要害，我們的社會進步才能作為有利於真相公知的製度固定下來。這樣，我們在當前政治權益抗爭的成功，就總能代表著整體的社會公平與更加美好的未來。

最後，我們相信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因此，在中國大陸專製製度垮台以前，我們堅決支持其他覬覦執政統治權的民主黨派們一起反抗一黨獨大的專製製度，直到其他的民主黨派們取得正當的被選舉權能夠合法上台成為執政黨為止。但是，有權力有統治就會有腐敗，我們公民黨人一刻也絕不忽略和放棄我們在台下當家做主人的權力，我們要時時刻刻提醒廣大被統治公民們，要對任何新舊統治者保持永遠的質疑心和反對權，這樣才能讓統治者真正意義上成為我們公民黨人的公仆。

全世界被灌輸信仰，被統治，被剝削，被壓迫，被禁言，被和諧，被代表，被命令，被洗腦，被自殺，並且死後還要被專製統治者千方百計地從人間蒸發，在這個星球上不會留下任何財富與聲名的人們，聯合起來，爭取本應屬於全世界每一個人的真相與道理，爭取真相公知與理性民主！

全世界被統治的公民們，聯合起來！我們現在就要爭當這個世界現在的主人！

2000年代“位錯務虛社”社論初草稿；10年代改稿；2022年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