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4日,在長沙的禮堂裏,毛澤東的兩個女兒李敏和李訥相聚了,這本該是充滿溫情的一幕,但是一張現場照片卻引發了諸多猜測。
照片中,兩人打扮樸素,和尋常老人並無二致,隻見李敏和李訥中間隔著兩把椅子,伸手握了握手,這場景看著頗為尷尬。

明明親姐妹就在眼前,卻好似中間橫著一條無法跨越的界限,不少人忍不住發問:這到底是主辦方有什麽特殊安排,還是姐妹倆之間藏著什麽未解的心結呢?
看照片能發現,兩人中間那兩把椅子上都標著領導的名字,估計這麽安排,是考慮到毛主席後代的特殊身份,想表達特別的尊重,也怕她們直接接觸會惹出什麽爭議或者讓誰心裏不舒服。

雖說她們離得有點遠,但姐妹倆之間的默契和那份感情,從眼神裏、微笑中都能看出來,這也沒破壞合影時那股溫馨的感覺。
李敏的童年幾乎是在顛沛與等待中度過的,出生才幾個月,賀子珍就因身體原因遠赴蘇聯治療,把繈褓中的女兒留在了延安。

眼前正是李敏和母親賀子珍的留影,能看出母女倆的臉型很相似,而且眉眼之間也很像,李敏還很年輕,看起來比較羞澀,賀子珍看起來更加成熟,溫婉大方。
直到1940年,4歲的李敏才被送到蘇聯,終於和母親團聚,可那時賀子珍既要養病又要學習,實在分身乏術,隻好把她送進莫斯科的國際兒童院。

幸運的是,她的兩個哥哥毛岸英、毛岸青也在那裏,異國他鄉的手足之情,成了她童年最溫暖的支撐。
在兒童院的日子裏,李敏對父親的印象幾乎是空白的,賀子珍從未主動提起孩子的父親是誰,兒童院裏的孩子大多是革命後代,大家都習慣了不追問父母的身份。

活動室的牆上掛著毛澤東的畫像,老師也講過這位中國革命領袖的故事,可李敏從來沒把畫像上的人和自己聯係起來。
直到有一次,毛岸青來看她,摸著她的頭輕聲說:“我們的父親就是毛主席。”那一刻,這個在異國長大的小女孩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常常聽說的英雄,就是自己的父親。

李敏後來在回憶中提到,母親賀子珍在蘇聯的日子過得並不寬裕,但總是省吃儉用照顧三個孩子。
為了支援前線,賀子珍和其他女同誌一樣,每月要織一件毛衣、三雙襪子,手指常常被毛線磨得發紅。

攢下的一點津貼,她舍不得給自己買營養品,全用來給孩子們添置課本和文具。
節假日裏,兄妹三人會圍在母親身邊,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講學校的趣事,那些短暫的團聚時光,成了李敏對童年最清晰的記憶。

1947年,賀子珍帶著11歲的李敏回到中國,先是住在哈爾濱,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李敏才被接到北京,第一次見到了親生父親毛澤東。
初見時她有些拘謹,而毛澤東看著這個長高了的女兒,反複摩挲著她的手,也是在這一年,李敏第一次見到了9歲的妹妹李訥。

這是李敏和李訥小時候的合影,那時候的她們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笑容裏也充滿著青春的味道,而且姐妹倆的關係看上去很不錯,畫麵很是溫馨。
彼時李訥已經在毛澤東身邊生活了8年,是父親最親近的小尾巴,姐妹倆起初有些生疏,但血緣的羈絆讓她們很快就熟絡起來,常常一起在中南海的院子裏玩耍。

相比李敏的顛沛童年,李訥的成長要安穩得多,1941年出生的她,是毛澤東47歲時才得到的小女兒。
當時革命環境相對穩定,毛澤東格外疼愛這個最小的孩子,不忍心把她送到保育院,於是李訥成了唯一一個在父親身邊度過完整童年的孩子。

毛澤東總愛叫她“大娃娃”,而李訥則俏皮地喊父親“小爸爸”,一老一少的親昵稱呼,成了中南海裏溫暖的日常。
即使工作再忙,毛澤東也會抽出時間陪伴李訥,傍晚時分,他會牽著女兒的手在院子裏散步,教她認天上的星星;工作間隙,他會停下筆給她講故事,從《西遊記》到《三國演義》。

李訥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卻格外愛讀書,毛澤東就成了她的專屬老師,在她上大學前,毛澤東特意自編了一本教材。
讓她先讀《水滸傳》打基礎,再讀《紅樓夢》《三國演義》,還把自己選編的詩詞打印成冊,裝訂好送給她,扉頁上寫著送給我的大娃娃。

1949年李敏回到北京後,毛澤東對姐妹倆提出了同樣的要求:不要鮮花,不要掌聲,夾著尾巴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這句話成了李敏一生的準則。
她在北京師範大學化學係畢業後,先後在國防科委、解放軍總政治部工作,始終以普通幹部的身份嚴格要求自己,從沒有因為“毛澤東女兒”的身份搞過特殊。

1959年,李敏與孔令華結婚,毛澤東在中南海菊香書屋擺了三桌酒席,這對一向節儉的他來說已經是破例。
婚禮上沒有貴重禮品,隻是請來賓看了一場電影《寶蓮燈》,劉少奇和王光美夫婦也趕來祝賀,當時才8歲的劉源還在現場表演了節目。

婚後的李敏和丈夫靠工資生活,日子過得並不寬裕,他們既要撫養兩個孩子,每個月還要給在上海的母親賀子珍寄零用錢。
李敏常給孩子們講外公的故事,其中最常說的,是一次夥食會議的往事,有一回,印尼總統蘇加諾送了咖啡和牛奶給孩子們改善夥食,他們煮著吃了。

這事被毛澤東知道後,專門開了家庭會議,嚴肅地說:“現在還有多少老百姓吃不飽飯,我們怎麽能隨便享受特殊待遇?”
在父親的影響下,李敏從不講究吃穿,兒子穿丈夫的舊衣服,女兒孔東梅又接著穿哥哥的,一家人把“節儉”二字刻進了生活裏。

李訥的成長中,也處處體現著這種不搞特殊的教育,她在育英小學和北師大附屬女中讀書時,和其他同學一樣在學校食堂吃飯,從不在家裏吃小灶。
上世紀50年代末經濟困難時期,李訥在學校常常吃不飽,周末回家時看到桌上的四菜一湯,忍不住狼吞虎咽。

毛澤東看著女兒著急吃飯的樣子,既心疼又嚴肅,誰叫她是毛澤東的女兒呢?不該享受的就不能享受。
後來工作人員實在看不下去,提議給李訥多補點營養,卻被毛澤東拒絕了,他說:“和老百姓的孩子比,她已經算好的了。”

1958年1月,李訥突發急性闌尾炎,醫生檢查時發現她小時候打針有一截針頭斷在肉裏,決定兩個手術一起做。
闌尾炎手術很順利,但取斷針的手術卻異常艱難,術後傷口感染,李訥高燒不退。

遠在外地的毛澤東得知後,連夜給女兒寫了一封長信,信裏抄錄了王昌齡《從軍行》中“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詩句。
鼓勵她像戰士一樣戰勝病魔,這封帶著父愛的信,成了李訥對抗病痛的力量,很快就康複出院。

1959年,李訥考上北京大學曆史係,受父親影響,她不僅文史功底紮實,還愛上了書法。
她先是模仿毛澤東的字體,後來又臨摹顏真卿、柳公權等名家的作品,幾十年筆耕不輟,書法水平日漸深厚。

晚年時,她和丈夫王景清常常一起練習書法,夫妻倆都偏愛隸書和篆書,一張書桌、兩支毛筆,就成了他們最愜意的消遣。
王景清比李訥大13歲,曾是毛澤東的警衛員,兩人相濡以沫,把晚年生活過得平淡而充實。

姐妹倆的晚年生活都延續著低調樸素的風格,李敏退休後,和丈夫住在普通的居民樓裏,花白的齊耳短發,一身素色衣服,出門買菜時和鄰居聊天,沒人能看出她是毛澤東的女兒。
她很少接受采訪,也從不參與商業活動,唯一一次公開回憶父親,是在自己撰寫的《我的爸爸毛澤東》一書中,字裏行間全是對父親的思念和敬佩。

李訥的晚年則被病痛困擾,從小瘦弱的她,加上坎坷的經曆,患上了嚴重的失眠和腎髒疾病,精神狀態並不太好。
但她的家裏卻總是幹幹淨淨,最顯眼的就是兩萬多本書,大多是母親江青留下的,也有她自己收藏的文史典籍。

雖然外表看起來和普通老太太沒什麽兩樣,但一開口就能看出她深厚的學識功底,那種內斂的堅強和淡定,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姐妹倆的感情一直很深,就像這張照片中的她們一樣,姐妹倆穿的再簡單不過,樸實無華,看起來一點也不特殊,反而讓人覺得特別親近。
如今提起她們,人們想起的不僅是毛澤東的女兒這個身份,更是兩個恪守本分、樸素善良的普通人,這或許就是對父親最好的告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