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半，巴黎寒潮之時，屋外飄著鵝毛大雪

我和領導剛坐下來，泡上花草茶，打算追劇。突然婆婆的奪命索魂電話到了。

說是奪命索魂一點不誇張。領導開了免提，就聽見婆婆在電話那頭怯生生地說：家裏淹水了，我不知道怎麽辦。

領導：趕緊去樓上鄰居那裏問問。

婆婆：不是鄰居家，就是我的衛生間裏，水管漏了。

領導：關掉水閥啊。你知道閥門在哪裏？

婆婆：知道，但是我擰不動。

領導：給樓下看門人打電話，這是他的工作，最後付他點錢。很簡單的事。

電話掛了。過一會兒，婆婆又打過來：看門人不接電話。

領導：去敲門啊。

婆婆：快11點了，我不敢去。

領導：那叫個鄰居來幫你擰一下。

婆婆：我不認得鄰居。

領導：用不著認得，你跟人說你是鄰居求助。

婆婆：我隻認得跟我一樣的80+的老太太。

領導：怎麽可能呢？你住的是公寓大樓，一層就有好幾戶，樓上樓下還有好多戶。。。

婆婆：但是我不認得他們。

領導：用不著認得，你就去敲敲門。。。

婆婆：我不敢，都快11點了。。。

然後她開始哭。領導憤怒地把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