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 Hog (20)
(二十)
凱文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獨自在外麵做暗哨了。皮普胸口挨的那一槍其實挺厲害的，雖然沒有打穿防彈衣，但是也讓他感覺胸口疼痛而且頻頻地咳嗽。我讓他在室內休息，手機和槍放在枕邊。
和托馬斯斜對門的公司是一家生產模具的公司，門口有一堵半人高的矮牆，裏麵堆了幾大堆廢棄的樣品，非常適合監視這邊的狀況。我想了一下沒有去那裏，昨夜對方設在巨石上的監視哨就是這樣被傑克他們發現並除掉的。
我東看西看，發現在工業園的一角挺著兩輛舊車，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了。我把自己的豐田開過去停在舊車的旁邊，我自己坐在後座上，因為兩個後窗的貼膜顏色比較深。
就在我努力強迫自己睜著眼不要睡著的時候，凱文的車開進了工業園。我看著他一個人下了車，四周看看之後按響了門鈴。我偷偷地從我車裏溜出來，跟了上去，凱文看到我從後麵過來並沒有驚訝。
三個人進屋坐定，凱文說他讓托馬斯在安全屋陪瑪麗亞一晚上，今天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眼看到了凱文和老朋友聯係的時間，凱文拿起電話按下免提，播了號碼。我和皮普安靜地聽著凱文用西班牙語和對方講話，假裝我們並不在這裏。
良久，凱文掛上了電話。皮普簡單地告訴我：“老朋友讓我們四個人留下一千萬，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給他搞四支點50口徑的巴雷特狙擊步槍，每支配50發穿甲彈。二是我們要把這幾支槍和兩千四百萬現金給他送到墨西哥去，地點等通知。”
我皺起了眉頭：“他是要攻打美國嗎？”
凱文說：“我猜想他是遇到麻煩了，可能是墨西哥警方或者是軍方最近追剿得比較緊。這槍是用來打政府軍或者聯邦警察的直升機的。至於錢，我猜想屬於他惹不起的什麽人，所以要拉著我們做墊背。”
皮普說道：“拿到錢和槍以後他們可以把我們滅口，然後把丟錢的事推到我們頭上。”
“但如果我們不給他把錢和槍送過去，他會直接把我們交給錢的主人，換個和平。“
我接了一句：“如果我們把所有的錢都送給他，再加上4支槍呢？他會不會還是把我們滅口，然後還是把對錢的事推在我們頭上？“
皮普冷笑了一聲：“我們走著看。凱文剛才答應了老朋友的要求，還告訴他我們需要兩周時間才能把貨準備好。老朋友說他可以讓傑克和吉爾來幫助我們守衛這些錢，凱文拒絕了。但是他倆知道這個位置，所以我們可以認為他們天天在外麵盯著，”
我知道後麵這些話是解釋給我聽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凱文說：：不論如何，我先去把貨搞來。明早把托馬斯叫過來，我們商量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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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我到了辦公室，找到我的經理告訴他我還是感覺不好，頭暈記憶差，想繼續請假。我查過了，根據我上班的年頭兒，我還可以有一個多星期的病假時間。經理表示理解，讓我緊著身體重要，先休息好再考慮工作。他還提醒我如果病假不夠用，我還可以申請“長期失能保險”，就是在家休養半年到一年，由保險公司給我發60%的收入。我聽上去覺得這也是個辦法，這幾個月以來我對上班越來越沒興趣，不如幹脆休息半年再說。
我謝過了經理，直接去了HR領了一套表格，放在書包裏回了家，準備找醫生幫助填好再送回HR。
剛進家門，打開表格準備填寫，有人按了門鈴。開門一看，是兩個表情嚴肅的陌生人，兩個人裏麵穿的是淺色的襯衣，外麵套了一件西裝外套，手裏拎著個文件包。在聖地亞哥目前的氣溫之下，穿外套的人不是很多，拎著文件包的人更少。
為首的人年齡稍大，從兜裏掏出一個證件舉到我麵前說：“髒先生，我是聯邦調查局偵探史密斯，這位是偵探柯南。我們可以進來和你談一談嗎？”
我一怔，這種在電影裏經常看到的場景終於也發生在我身上了。我努力保持臉上的平靜，嘟囔了一句：“是不是聯邦偵探都叫史密斯？” 轉身請他們進來。
兩個人進屋以後，我的狹小的公寓立刻顯得極為擁擠。兩個人四下掃了一眼，好像也對我的公寓如此寒酸有些驚訝。我請他們坐到餐廳區的餐桌旁邊，自己也坐了下來。
“請問我能幫你們點什麽？”
偵探史密斯說：“我們正在調查上星期發生在胡麗安的一個案子，想問你幾個問題。”
“胡麗安，出蘋果排的？我喜歡那個鎮子。”
“你上一次去胡麗安是什麽時候？”
我很隨便地回答：“我最近剛去過，和幾個朋友去騎自行車。大約是上上周吧。”
“你自己去的嗎？去作什麽？”
“那麽遠我怎麽會自己去？我是和幾個朋友一起騎自行車的。那邊的山路很美，我一千騎摩托車去過很多次，去騎自行車這是第一次。”
“和哪幾個朋友？你們都去哪裏了？”
“有三個人是我們臉書摩托小子組群裏的朋友，還有兩個人是他們帶來的，我不認識。我們就是在附近的山裏騎車轉了轉，去看了看酷雅馬卡州立公園，吃了蘋果派。兩次，就回來了。我不是太喜歡騎車玩兒，太累了而且危險。”
“為什麽去酷雅馬卡？哪裏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嗎？”
“這個地方是托馬斯他們選的。胡麗安一共就兩個州立公園，他們說這個好看些。我去了以後也覺得這裏不錯。”
這些話題我們都已經準備過，我回答起來沒什麽困難。唯一有點驚訝的是來問我的不是州警，而是FBI。
“你上星期四在哪裏？做了什麽？”
“上周四？我上一周都在家休病假。自從上次出了車禍以後，我的睡眠一直很差，記憶下降，而且注意力不能集中。”
“你能講一下上周四你從早上開始都做了什麽嗎？”
我把眼光在史密斯偵探和柯南偵探的臉上掃了一番：“請問我是不是需要請個律師到場在回答你的問題？你們是在調查我嗎？我們公司為員工提供法律支持，我可以馬上就找個律師來的。”
史密斯偵探搖搖頭說：“我們隻是問一些問題。你的名字在胡麗安的一家酒店出現過，我們就想來了解一下情況。”
我說：“不對，我的房間是托馬斯訂的，我的名字不在酒店登記簿上。你們是在監視我嗎？你們怎麽知道我去過胡麗安的？”
偵探史密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你剛才說你車禍後記憶力下降，這不是記的很清楚嗎？”
我愣了一下說：“我現在是遠期記憶好，近期記憶差。”
史密斯偵探打開她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麵前：“這張照片是上星期四晚上在胡麗安酷雅瑪卡州立公園附近拍的，你應該認識這個人吧？”
我低頭看看那張照片，心裏不由得一緊：照片是從上往下拍的，光線昏暗，一個人帶著鋼盔背著步槍，正在走向什麽地方。看起來是在液化氣公司的門口拍的，在我把燈泡打碎之前。可能那個公司什麽地方按了攝像頭，幸運的是沒有拍到我的正臉。
我仔細地看了幾眼照片，搖搖頭說：“不認識這個人。”
一直沒說話的柯南偵探伸出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這難道不是你嗎？”
我被他居高臨下的態度激怒了，抬頭翻了他一眼：“這當然不是我！他說這是上周四拍的，我上周四全天都在家裏，沒去過胡麗安。”
史密斯偵探追問道：“那你能不能把上周四全天的活動告訴我一下？”
我說：“不能。我要去找個律師來陪著，誰知道你們問的問題都是什麽意思？”
史密斯偵探看我開始拒絕合作，又從文件包麗拿出另一張照片放在我麵前：“這個人呢？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裏是一個人側臉的特寫，由於是透過車窗照的所以不很清晰。那人是我，用一個大號的軟飲料杯子擋住了大部分臉，但是可以大致看到側臉。
我按捺著心裏的緊張，歎了口氣說：“這個我認識，這個他媽的叫可口可樂！你們是不是覺得所有亞洲人長得都一樣啊？你們有沒有受過反種族歧視培訓？連我們那種小公司都給雇員提供培訓，你們FBI沒有？”
史密斯探員沉住氣對我說：“我們來你家是想和你談談，把你上周四的活動說清楚就沒事了。如果你不合作的話我們隻好請你去我們的辦公室談了。”
“我還怎麽合作？我告訴你了上周四我一天都在家，沒去過胡麗安。如果你一定要拘留我，麻煩你幫我請一個政府的免費律師，一起到場。我請不起自己的律師。”
年輕一些的柯南偵探有點耐不住性子了，提高了聲音說：“你以為我們不能抓你嗎？”
史密斯偵探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轉過頭來對我說：“今天就談到這裏吧，我們還會來的。”
兩個FBI離開以後，我坐在餐桌前想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打給了凱文：“凱文，我需要你幫個忙。你在克萊爾蒙特大街的警局有朋友嗎？我需要查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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