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叫來了公司地法律顧問張生,向他谘詢了相關情況,又把將來要與藍箭公司簽屬的補充協議及私下與張亞特合作的一些細節重新在腦海裏過了一下。現在隻等著張亞特那邊做出決定了。
周四晚上下班前,張亞特的電話來了,很簡短地說了兩件事,一是從下個星期開始,藍箭公司大陸區將恢複與世紀暢想廣告公司的合作,馬上著手進行下一季的產品推廣宣傳;二是在原來合作協議的基礎上簽訂一份補充協議,在保持原來的推廣方案大方向不變的原則上,加大廣告宣傳力度,追40%地廣告預算支出,並同時調整廣告發布媒體。
他告訴我補充協議已經發到了我的郵箱裏了,請我打開看一下,並盡快提出新的廣告媒體投放方案。
放下電話後,我拳掌相擊,慶祝這一勝利。
周五,我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先是和杜元朗、徐曼莉及媒體部的經理李衛東研究了藍箭公司的媒體發布計劃,根據張亞特地要求,重新製定了一套廣告媒體投放方案,在這個方案裏,將張亞特所要求的回扣的額度巧妙地化解到各個媒體的投放報價中去了。
不管是電視媒體還是平麵媒體,廣告報價與實際發布價格往往存在著極大的差額,有的媒體的實際發布價格甚至隻是報價的一到二折。這在業內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對於不了解這一行的人來說,有時候給對方打到五折,已經感覺是極大地優惠了,所以,當那份補充協議調整了廣告的發布媒體之後,宣傳費用支出預算看起來天衣無縫。
之後,我找來了財務部長張豐和公司的法律顧問趙生生,將有關將來張亞特的回扣款提取的事兒與他們做了溝通,然後,一起將補充協議的有關條款做了相應地修改與完善。這樣一來,既使將來有事兒,那也隻是張亞特及藍箭公司方麵的事兒了。同時我囑咐保守秘密,不要讓其它人知道這件事。
在將這份補充協議和新的藍箭牌油漆大陸區市場推廣方案媒體發布計劃發給了張亞特之前,我先打了個電話給葉琳,把整個事情向她作了一個詳細的匯報。電話裏,她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但我聽得出來。她對我向她做這樣的匯報比得知我重新拿回藍箭公司的業務還要高興。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定就行了,…你辛苦了。”這是她掛斷電話之前說的話。
文件發給張亞特之後,他很快打來電話,表示對新地媒體發布計劃非常滿意,但對我修改補充協議並不滿意,但我堅持並稱在這方麵沒有商量的餘地,他想了想也就隻能同意了。雙方商定周一上午在藍箭公司他的辦公室簽屬補充協議。
12月18日星期一。我帶著梁山和徐曼莉來到了藍箭公司,在張亞~的辦公室見到他時,竟然吃了一驚。
張亞特的臉上和嘴角多了兩處青紫,額頭是還貼著個‘創可貼’。很顯然是被人打了。
“哎呀張總啊,您這是怎麽了呀?”徐曼莉驚訝地問道。
“…沒,沒什麽,昨天喝醉了不小心摔的。”從張亞特的閃爍其詞上我已經明白,這肯定是紀續剛幹的。
“噢,怎麽這麽不小心啊?以後可千萬別喝那麽多酒了喲。”也不知道徐曼莉是真沒看出來還是故意裝傻,聽張亞特說完,她馬上無比關懷地說道。這樣也不錯,全當不知道怎麽回事更好。
由於事先已經做了充分地溝通。所以補充協議很快就簽屬完畢了。交換了文件,我和張亞特緊緊地握手,雙方互視的眼睛裏已經多了一種隻有我們自己才會知道的默契。
當天下午三點多鍾,我正在網上衝浪,手機響了,我隨手接起來。“您好,哪位?”
“嘿嘿,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對不起,我沒聽出來,您是哪位呀?”熟悉的,但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幹得不錯嘛,張亞特寧可得罪我也要回去和世紀暢想繼續合作,不用說,這是你的手筆,你又贏了一次。恭喜你啊!”聽出來了。是紀續剛。
“…是你?”沒想到他會給我打電話。我想問他從哪兒知道我的電話的,但話到嘴邊並沒有問出來,他想知道我的電話那可太容易了。
“對,是我。任一凡,本來呢你隻是一個馬仔,根本不配成為我的對手,說實在的,我也沒把你放在眼裏。不過經過了幾次事兒,現在我倒是越來越覺得你有點意思了,”紀續剛那種玩世不恭的輕巧語音從聽筒中不斷傳來,我拿著手機平靜地聽著。“既然你和創世紀綁在一起,那我就正式通知你,從現在開始,和你展開一場搏弈,賭地是創世紀和你的前途。”
“對不起,我對賭博不感興趣。”我冷冷地說道。
“這由不得你,除非你離開創世紀,否則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那你的賭注是什麽呢?”聽了他如此傲慢無禮的話,我不禁義憤填膺,沉聲問道。
“我不需要賭注。創世紀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是贏定了的。隻不過我想看看,有了你地創世紀會堅持多久。”這句話他說的就像是在告訴我他什麽時間會去打高爾夫一樣。
“紀續剛,如果是穩贏的賭局,那就不叫搏弈了。既然是搏弈,那麽你也需要壓上本錢。我倒是希望你明天就吃掉創世紀,也好讓我看看你的魄力和手段。可惜的是,你說的不算,也做不到。”你很囂張不是嗎?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知道,你一定會以為我是在說大話。其實這也不怪你,一個土包子出身的年輕人混到現在這個地位已經是不錯的了,可是,有些事情你怎麽可能會懂呢?你隻需要知道創世紀一定會落到我的手裏就可以了。”
這個人真的是已經猖狂到了無以複加地地步,他以為自己是誰?“別說創世紀還有葉雙城董事長和其他股東、幹部,就是我任一凡,也決不會讓你在創世紀這裏撈到什麽好處的,你的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紀續剛,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道。
“任一凡,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你知道嗎?一般人是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的。之所以把你當成對手,是覺得你比創世紀的那幫老家夥們有咬勁,”這種話他竟然可以說得一本正經,“你見過貓捉老鼠嗎?貓在捉住老鼠的時候,不會一下子咬死它,而是先慢慢地耍弄一會兒。這其實就和我吃掉創世紀的心理是一樣的,如果對手太早倒下,我會覺得寂寞。”
“嗬嗬…”我不怒反笑,“紀續剛,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天神?主宰者?不,你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滿口大話的自大狂而已。對了,你還會背地裏耍手段,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我不怕,你盡管使出來好了。”
“哼,任一凡,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張亞特竟敢在我麵前出爾反爾,給他一點懲戒是必須的!不過你放心,打敗你和創世紀集團,根本沒必要用特殊手段,在商場上、走正規途徑就足以了。”
“你…”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剛要說話,紀續剛打斷了我,“我還有個會,賭局已經開始了,你好好表現吧,再見。”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慢慢地放下手機,回憶著紀續剛說過的話,越想越生氣,“紀續剛,不是要賭嗎?好,你盡管放馬過來吧,本人奉陪到底!”我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