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蕾絲的姑娘漂流到日本

這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去韓國開會，途徑日本，同伴說一直想去那裏玩，就逗留了三五天。從東京到京都安排得滿滿的。某某大酒店的早餐品種如此之多，世界聞名；某某商務地段如此繁華，十字路口同時有上千人橫穿馬路。櫻花早開過了，不過有許多溫泉浴池，至少要試兩回。到了京都必須觀賞歌舞伎的演出。可惜錯過了相撲比賽……這些籌劃等我們到了京都全被打亂了。

 

因為島國夏天濕熱的天氣，加上旅途勞頓，我們到了京都就染上了流感。起先還撐著，到處逛，後來隻盼著早上飛機。百無聊賴的時刻，路過一條老街，圍牆上貼滿博物館的宣傳畫報——油畫《織蕾絲的姑娘》正在本城展出。

 

《織蕾絲的姑娘》，荷蘭黃金時代維米爾的傑作，本來藏於巴黎盧浮宮，和《蒙娜麗莎》一樣是盧浮宮的鎮館之寶。畫幅不大，行色匆匆的觀眾會不小心錯過，或者疑惑一堆人盯著這幅小畫做什麽。然而，仔細端詳，哪怕是外行也能覺察出大師花費的心力；作品如同畫中姑娘織的蕾絲一樣細致。

維米爾生前不知名，去世了三百多年，蓋棺論定是跟倫勃朗一樣的頂級藝術家。傳世的畫作不多，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或者海牙最容易見到，有幸去荷蘭的朋友不可錯過。本來在巴黎安靜織蕾絲的姑娘現身日本，與同樣路過的我偶遇，是緣。以後每次去巴黎，都要進盧浮宮看看她，幾年間也見過了三四回。她總是那樣子，我則開始生白發。所以不貼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