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
飯桌上,三飽並不點破,隻是介紹說風悅是這裏的公關部經理,風悅也不含糊,一心隻想報答老板的賞識,對著縣長先自罰3杯,意思是上次有眼不識泰山,接著又敬縣長3杯,說黃大哥,小妹今天就和你一醉方休,黃縣長並不推托,附聲喝道:好,不醉不歸。惹得一桌人拍手叫好。酒足飯飽,三飽又安排了泡腳按摩,之後對縣長說,給您安排了房間,您隨時可以休息。縣長說,我還是回去。三飽也不勉強,隻是說,那還要麻煩您一下,幫我把風悅送回家。
坐在車裏,看見縣長一路無話,風悅隻當他累了,自是不敢多語,風悅要下車的時候,縣長突然寫下了一個自己從沒用過的手機號遞給風悅,說以後有事隨時可以找我。看見風悅進了門,縣長的車才離去。
所謂風悅的家,其實是一個小門臉,賣些煙酒飲料之類。風悅的丈夫德龍小兒麻痹,申請了執照開了這個小店,樓上有個小閣樓是個倉庫堆些雜物,也順便當了臥室。德龍雖然殘疾,但是人很憨厚隨意,平時顧客缺個毛八分的,也不計較,日久天長,積了一些老顧客。 香狐狸就是其中之一,三天兩頭往德龍店裏跑,一呆就是一天,德龍忙不過來,她也幫個忙搭個手,時間一長,就有人開玩笑叫她老板娘,香狐狸聽了也不在意,反倒笑得花枝亂顫。
這天,香狐狸照例來到小店,無所事事,就斜著眼睛,笑嘻嘻地看著德龍忙活,突然說,給你找個老婆啊。德龍以為她開玩笑,說,好啊,就怕人家看不上咱。香狐狸拍拍胸脯,說,包我身上。
香狐狸在縣城不遠處的鄉下有個遠房表哥叫起立,她從小就喜歡這個遠房親戚,一心想嫁給他,沒想到表哥早就訂了娃娃親,後來娶了表嫂電泡。香狐狸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看見表哥一向問寒問暖,笑臉相迎,可是對表嫂卻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起立有個比自己小一輪還多的親妹妹風悅,後來父母去世後,就一直跟著哥嫂住在一起。哥哥並不覺得怎樣,嫂嫂電泡恨不得風悅趕緊嫁出去,省的礙眼。一聽香狐狸的來意,自是非常讚同。起立並不願意妹妹嫁個殘疾,但是耐不住倆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終點了頭,答應見一麵再說,一切由風悅自己做主。聽見起立鬆了口,倆女人立即興奮起來,嘰嘰喳喳咬上了耳根子,吃過晚飯,香狐狸才妞妞地回了縣城。
倆人見麵那天是在縣城一個不錯的飯店包間裏,風悅一家趕到的時候,德龍已經西服革履的坐在那裏了,看見他們進來,馬上站起身,要去迎接,一把被香狐狸按住,說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客氣啥。那邊電泡也說,別客氣,大家坐吧。於是大家落座。
席間德龍不停地給起立敬酒,為風悅加菜,臨走的時候又從座位旁拿出一個大包,說煙酒送給大哥,水果糕點送給嫂子小妹。起立自是歡喜,一再囑咐德龍不必出來相送。香狐狸趁機說,你先坐著,我和大哥說幾句話。免得德龍不知深淺的跟出來。
婚期很快就訂了下來,有天風悅提出想去縣城看看龍哥,被起立一頓臭罵,說不知廉恥的東西,就知道想男人。風悅心裏委屈,也不敢多言。
直到婚禮當天,風悅才知道自己嫁了一個殘疾。人散盡後,關了臥室的門大哭了一夜,德龍知道自己當初聽了香狐狸的安排,讓新媳婦受了委屈,在樓下的小凳子上黑燈瞎火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風悅實在餓得不行了,開了房門,下了樓。德龍一見風悅,立馬拿出小籠包遞給風悅,說餓了吧,吃。風悅最愛吃這皮薄大餡多汁的小籠包,接過來3口2口吃了,然後轉身上了樓,關了門。如此這般的過了半個月,天天吃過小籠包,上樓關門。德龍每晚睡在樓下地上。這天打了烊,德龍像往常一樣關燈休息,猛然發現樓上灑出來一片昏黃的光,跌跌撞撞爬上樓,看見新媳婦穿著睡衣坐在床前,輕輕說,進來吧。德龍一下子感覺頭暈目眩,呼吸困難,站立不穩,被新媳婦扶住,兩人順勢倒在床上,德龍哆裏哆嗦正摸索老婆得衣服,突然停了手,發現自己,先濕了。
2年後,夫妻倆有了自己的孩子,經營著小店日子倒也過得去。孩子漸漸大了點,風悅想出去找個工作,多掙點錢,給孩子將來上學用。找來找去,找了很久,才找到在一家歌舞廳當打掃衛生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