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曾經給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其實他也是聽說的。在文革期間,某些人因反革命罪或其他較嚴重的政治罪行,被發配到一個小海島上,島上離大陸蠻遠,這些所謂的政治犯除了農牧業生產,自己的生活都要自力更生。有一年災荒,糧食嚴重失收,有人餓死,有人病死。剩下一個年輕人,把島上能吃的草都吃光了,最後他發現可以吃蛇。蛇的血可以解渴,蛇肉可以充饑。於是他漫山遍野找蛇吃,吃完的蛇骨頭就隨便扔在房子周圍的草叢裏。當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生存”!吃過蛇的人都知道,幾頓下來,身上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白衣服上會留有黃色的印子,人的大便小便都有蛇味。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他發現門口有幾條小蛇,他還很高興把蛇打死了,準備留著明天吃,突然他發現窗戶上也有幾條蛇,他開始警惕,很快地把窗戶關上,當他在屋子裏,他聽到一陣陣令人心寒,類似微風,但很淩厲的聲音。他馬上從關好的窗戶望出去,竟然發現數不清的蛇向他的房子爬來,他馬上跑到門口再看,數不清的蛇把他的房子包圍了。他馬上把門關好,每個縫隙塞死。在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數不清的蛇包圍和掛滿了他那小小的房子。一個在政治壓力,體力疲勞下都從不懼怕的年輕人,那天晚上在絕望中煎熬。那恐怖的嘶嘶聲,就像一把把銳利的小刀,剜鋸他的每一條神經,他甚至以為他會死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裏。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風雨停了,太陽出來了,他發現那淩厲的聲音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海島上自然的風聲,他發現自己就像虛脫一樣躺在地上。他硬撐著爬起來,趴著窗戶看,外麵幹幹淨淨,一條蛇也沒有,再膽戰心驚到門口看看,也是沒有蛇。昨晚的一切,除了房子周圍的草被壓倒一點,仔細看會找到一些蛇的糞便,並沒有留下許多痕跡。陽光還是那麽炎熱,昆蟲還在周圍啼鳴。但他卻感到十分驚慌。
問題是:那一個恐怖的晚上,這麽多的蛇是從哪裏鑽出來的?要知道在平時他要找一條蛇都不容易。
一個晚上後,這麽多的蛇都到哪兒去了?這蛇好像受到什麽控製似的。
那人好像向漁民求救,回到陸地。在那動亂的年代,一個反革命分子逃離勞改,有可能受到更重的懲罰,有可能從此浪跡天涯。
這是我聽來的故事,真不真實我不敢擔保。但是給我講故事的前輩,他是一位我敬重的,誠實的老人。這個故事給我印象特深,故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