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變態的特別考核(7) ...
對於莊薇的小組來說,想要從規模龐大的戰艦群中找到人質所在的位置,甚至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救走人質,確實是一項無法完成的任務。 尤其海上作戰並不是莊薇她們的強項,拿著望遠鏡和作戰地圖,莊薇蹲在樹上開始犯愁。 方案一:換上敵人的衣服,大搖大擺的進入,但是首先要有海軍的衣服可以讓她們換才行。 方案二:半夜潛入,但是那麽多軍艦到底要潛入哪個?難道要擲骰子猜大小看運氣? 似乎……怎麽計劃都是一場死局,怎麽辦? 莊薇在犯愁,其他組員分散於附近的樹杈上安靜的休息,等待莊薇的下一步指示。 她們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她們棲息的樹幹至高點上,安放著高精度的隱形攝像頭,此時,關於她們的影像已經透過攝像頭非常清晰的傳送到了軍艦指揮部的大屏幕上。 “第一批毫發無傷到達這裏的女兵小組,這種程度,可以直接判定她們獲勝了,畢竟沒有抓到她們的組員當人質,也就沒有所謂的營救考核了,能夠追蹤到這裏……她們是很優秀的軍人。”軍艦群中的指揮艦上,坐著一個中校幾個少將和大校,其中一個少將看著大屏幕中的幾人,總結道。 “嗬嗬,我倒是很想知道,她們會用什麽辦法潛入這裏,完成營救任務。”坐在一邊,頭發花白的中將笑眯眯的看著大屏幕上莊薇的特寫,“嘶,我怎麽覺得這丫頭這麽眼熟?” 站在中將身後的警衛員湊到他的耳邊,好心的提醒道: “是救過湯驍的學姐,莊薇。” “啊,原來真是那個丫頭。難怪……”湯中將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 *** 莊薇還蹲在樹上為最後的營救行動犯愁,根本不知道湯驍的爺爺正坐在離她不遠的軍艦指揮艦上看熱鬧。 “要麽幹脆一起炸了拉倒吧。”尤才華蹲在莊薇另一邊的樹杈上,提出可行性意見。 “你是帶了導彈還是原子彈?這麽多軍艦,你以為仍幾顆手榴彈就完事了?” “嘖,連營救目標的資料都沒有,怎麽救人?”尤才華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快被這次變態的考核給弄瘋了,“還有這麽多軍艦……”尤才華一個頭兩個大,幹脆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莊薇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的軍艦群,陷入了深思。 整個白天,小組五人棲息在茂盛的枝葉間沒有挪過地方,為了避免戰地雷達截獲她們的通話頻率,莊薇特意下令關閉了所有的通話裝置,隻用軍用手勢相互聯絡。 把所有隨身的物品全部掏空,隻留下作戰的武器和彈藥,輕裝上陣,要麽一舉拿下敵艦的主要目標,要麽全軍覆沒。 *** 風清月朗,月亮倒映在海平麵上隨著波濤蕩漾。半夜時分,除了巡邏的戰士外,整個軍艦戰隊靜悄悄一片,軍艦上的探照燈正以360度旋轉著照亮了近水海域的情況。 莊薇率先在敵艦正中央的一艘軍艦右後方冒出了頭,小心翼翼的避開軍艦上的探照燈,掏出背後的軍用弓弩,直接把拴著繩索的弩箭射向船舷兩側的空隙,剛好卡在圍欄和船舷的中間。 (02上)莊薇環視周圍一圈,向尤才華所在的方向打了一個手勢後,又抓著弓弩消失在了水麵。 (收到)尤才華順著繩索速度飛快的向上爬去,在探照燈照往她所在的方向時,她非常機警的躲進了船體的陰影處,等待探照燈轉過後,她又迅速的向上攀爬,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最頂端的船舷邊上,卻沒有急著翻進船麵,而是空出帶著手表的那隻手靜靜看著秒表不斷推進,等著從船體的另一邊攀爬上來的其他組員們一起行動。 十五分鍾後,五個人同時踏上船麵,潛伏到了各自的指定位置。 掩藏於一處外置樓梯的下方,莊薇透過單兵夜視儀觀察周圍的環境,卻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物極必反,似乎有點太過平靜了,平靜到居然連巡邏的戰士都沒有。 莊薇微微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樓梯的陰影,讓她整個身體暴露在月光下的船麵上。 幾乎是她剛一現身,瞬間成了探照燈和狙擊紅外線光點聚焦的重點對象。 莊薇被俘了,卻表現的很淡定,晃了晃手中疑似遙控器的東西,開口大聲道: “總算還有陪葬的。” 原來,各個組員在登船的時候已經把她們剩下的所有炸藥都安裝在了船身的重要部位,這也是莊薇冒著分兵分散火力的危險而做的冒險決定。 “哈哈!丫頭,下手有點狠了啊!”湯中將帶著一串首長們大笑著從一群全副武裝的海軍身後走了出來,看著手握遙控器,一臉慷慨就義的莊薇,笑得快要岔氣了。 “我們是被逼的,沒有主要目標,除了劫持指揮艦,似乎別無選擇。”莊薇認認真真的歎了口氣,突然麵容一整的對向她走來的將軍大校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話音剛落,還沒等湯中將說什麽,一陣突突的槍響,伴隨著激烈的打鬥聲,尤才華的喊叫聲從不遠處傳來,“MD,有本事打死我,拒不投降。” “……” “咳咳。”莊薇頗為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噗!哈哈!現在的女娃娃喲,真是了不得了。”湯中將擺了擺手,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欣慰的拍了拍莊薇的肩膀,“辛苦了!先帶你的人下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談。” “是。”莊薇敬禮領命。 莊薇的話音剛落,幾個戰士就帶著尤才華她們過來了,乍一看到眼前紮堆的首長們,尤才華嚇了一跳,想到剛才製造的那些‘噪音’,老臉一紅,害羞了。 “首長好!”小組其他人也嚇了一跳,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齊齊向立於莊薇麵前的首長們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然後看向莊薇,“頭兒。” 莊薇擺了擺手,示意稍後再詳談。 “小陳,去,讓炊事班準備點吃得,先讓她們吃飽了再洗澡休息。”湯中將笑著吩咐他的警衛員。 “是。”小陳領命,笑眯眯的看向莊薇她們,“走吧,女兵們。”邊說邊示意莊薇她們跟上。 莊薇五人齊齊敬了個軍禮後,轉身跟著小陳走了。 湯中將看著幾人的背影,“在和平年代,這些孩子們能做到這樣,很讓人欣慰,國家和人民真的可以放心了。” “是啊!” *** 小陳安排完莊薇她們的飲食起居後,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小陳的身影,尤才華才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怎麽回事?我們的考核,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應該……成功吧。剛才那不是中將、少將和大校麽?我們選的,明顯是指揮艦吧?否則怎麽會那麽多將官?”鄧敏有些不確定的分析道,麵前豐盛的食物也引不起眾人的絲毫興趣。 “先吃東西,吃飽了洗澡睡覺,是勝是負睡醒了再說。”莊薇率先拿起饅頭往嘴裏一塞,不吃還不覺得,直到饅頭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她才察覺到肚子究竟有多麽渴望美味的食物入腹。 組長都下命令了,眾人相互對視兩眼後,也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五分鍾後,也感覺不到是飽了還是沒飽,幾個人匆匆洗了個戰鬥澡,直接套上放在船艙宿舍裏新的軍用褲衩和背心倒頭就睡。 結果,幾個人這一覺,一睡就是兩天半。 期間,湯中將特意吩咐了,讓莊薇她們睡到自然醒,所以也沒人敢來敲她們的宿舍門。 其他小組在這兩天內陸陸續續的到達了最後的目標地點,有的小組組員在中途就被圍追堵截綁架到了軍艦上,等待其他組員登艦營救;有的小組毫發無傷的蹲在岸邊的叢林邊緣研究作戰計劃;有的小組則像莊薇她們一樣完成了任務,正躺在離她們不遠的宿舍裏呼呼大睡。 *** 莊薇是第一個醒的,喉嚨缺水到似乎快要著火了,眼睛幹澀的厲害,眨了半天,才慢慢地適應了所處的環境。 起身坐在床頭想了半天,才想起現在身處何地,抬手看了一下表,上麵的日期和時間讓莊薇嚇了一跳,趕緊從床上翻下來,利索的穿好衣服,又湊到其他幾個人的床前巡視一番後,盡量不發出聲音的開門走了出去。 梳洗完畢,莊薇整理軍容又填飽了肚子,然後被一個戰士帶到了湯中將的辦公室門前。 站在門口的小陳見是睡了兩天多的莊薇,一改方才的嚴肅表情,樂嗬嗬的笑道: “我還在想你能不能睡滿三天,結果兩天半就醒了。” “嗬嗬。”莊薇有點不好意思,明明說好了第二天來見中將的,結果……這個,不知道算不算違抗軍令? 小陳似乎明白莊薇的不自在,微笑不語,隻是抬手示意莊薇現在可以進去了。 “報告!” “進來。” 莊薇推開門,一板一眼的走了進去,站定在湯中將的桌前,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啊。是你啊!不要拘束,來來來,坐下說話。”湯中將從埋首的文件中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莊薇,親切道。 “謝謝首長。”莊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盡量讓自己放鬆。 “首先,我要謝謝你曾經救了我的孫子。”湯中將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莊薇微微一愣,已經猜到了麵前中將的身份,“他是我的戰友。”莊薇的意思很明顯,她不可能眼見戰友有難而不想辦法營救。 說完那句話,莊薇露齒一笑,繼續道: “湯驍長得……跟您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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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變態的特別考核(8) ...
“哈哈,你這丫頭的眼神還真利,他確實跟我很像,眉宇和脾氣,簡直跟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湯中將的眼睛雖然看著莊薇,卻又似乎透過她在追憶過去的某些往事或是人。 莊薇沒接口,隻是坐在那裏,靜靜的等著湯中將從追憶中回神,“嗬嗬,看看,人老了,就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 湯中將拍了拍腦門,笑眯眯的看著莊薇,“因為工作性質,湯驍的爸爸媽媽幾乎很少在家,他是跟著我長大的,脾性難免驕縱了些,新訓的時候,沒少讓你頭疼吧?” 莊薇不可能當著湯驍爺爺的麵闡述出捋順他孫子的毛兒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微微一笑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還好。” 湯中將是老人精了,自己的孫子有幾兩重他是再清楚不過,莊薇的反應被他看在眼裏,卻突然轉移了話題,“丫頭,你覺得一名出色的指揮官,應該是指揮過無數場勝仗的人,還是讓所統領的戰士們傷亡數最低的人?” 莊薇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湯中將所提的兩個條件一直都是並列存在的,用最低的傷亡換取最後的勝利。可偏偏,湯中將把這並列的條件拆兩個讓人選擇,似乎有點…… “我選傷亡最低。在我看來,慘勝不算勝利,戰士們都犧牲了,哪還有勝利可言?”隻幾秒,莊薇就給出了她的答案。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在戰前做好充足的準備,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是吧?” 莊薇眨了眨眼,“這種說法,也不是絕對性的。” 湯中將直接忽略掉莊薇這頗為狡猾的回答,直奔主題,“那在目標不明確,傷亡無法預知的情況下,你是怎麽製訂最後一項營救計劃的?” 莊薇明顯一呆,滿臉無奈道: “首長,您早就準備好將我的軍了,還讓我怎麽接招?” “哈哈,你個鬼丫頭,叫湯爺爺,不要首長來首長去的,我聽著都別扭。”湯中將被莊薇的表情和說出的話給逗得哈哈大笑,平靜了許久,才繼續道: “湯驍進了軍校以後,變了很多,現在看來,你真的是功不可沒。” 莊薇謙虛道:“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而已。” “行了,才多大點的孩子,說話處事太圓滑了不好。”湯中將故意板起臉,字裏行間透露出一股責怪的味道。 圓滑?湯中將真是太高看她了,她隻是實事求是而已。話說槍打出頭鳥,她不盯著專門找茬的湯驍打擊壓迫,還能找誰去? 事實上,她隻是用了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來。 湯中將也不是真的不滿莊薇的回答,之所以變臉像翻書一樣,隻是覺得莊薇的反應很有意思,想看她如何接招罷了。 沒等莊薇有所回應,湯中將倒是繃不住笑了起來,抓著莊薇整整聊了一個多小時後才放人。 臨走之前,湯中將好奇的問了莊薇一個問題,“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們小組這次的排名麽?” 莊薇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但為了組員……我想知道。” “哈哈!丫頭,真是可惜了……”如果是個小子就好了,沒辦法培養出領兵打仗的優秀將領,要麽……做孫媳婦? 湯中將突然一改方才的笑臉,滿臉愁苦的想,要想等到湯驍開竅,黃花菜都涼了,唉。 最終,莊薇還是沒能從湯中將的嘴裏了解到排名情況,就乖覺的腳底抹油開門溜走了,因為湯中將最後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抹了把脖頸處的冷汗,“怎麽感覺比負重越野二十公裏還累。” *** 女子組第一,男子組第二,C軍區的綜合成績排名軍區第一。 這個結果還是考核總結大會頒獎的時候,莊薇和組員們才知道的。所有參加此次考核的軍人無論男女都被折騰的不輕,所有完成任務的和未能完成任務的小組在到達指定地點後,基本上都是填飽肚子呼呼大睡個兩到三天後才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考核進行了大半個月,莊薇她們壓根來不及實現不醉不歸的承諾,就按照各大軍區分配,直接從軍艦打包回到了各自的單位。 臨走前,幾個人匆忙告別,特別是尤才華,拉著莊薇的胳膊,整整半個小時沒說一句話,大家都懂得,各自的假期少的可憐,再相聚,似乎已經很渺茫的事情。 “我會去G大看你,還欠你一次‘不醉不歸’呢!”尤才華笑著做出承諾。 “好。” 莊薇有點遺憾的帶著榮譽和獎狀回到了G大,辦完了報到手續,就直接回了宿舍。曬被子,洗衣服,準時到食堂吃飯,卻沒想到一整個下午都好好的莊薇,半夜卻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的覺得頭重腳輕,莊薇整個人像置身於火海之中,怎麽跑都跑不出來,似乎在做夢,夢到了很多很多,莊爸莊媽帶著欣慰的笑顏、身著作訓服的楊天微笑著說相守一生、一臉隱忍做複健的方淼,“媽媽……媽媽……” 宿舍隻有莊薇一個人,掙紮難受了很久,才被巡夜的管理員聽到她無意識的呻吟後發現,直接扛著去了學校的醫務室。 護士為莊薇測量體溫,看著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字,嚇了一大跳,“40度?”趕緊做緊急退燒處理,一邊對站在旁邊的管理員埋怨道: “怎麽不早點送過來?” 管理員擦了擦頭上的汗,非常焦急的樣子,“我也是剛發現的,白天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半夜就這樣了。” “回來?她白天不在校?” “她剛參加完軍區考核,中午才回來……” “唉。”護士做完皮試,幫莊薇掛上吊瓶,“我來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好吧。” 莊薇高燒了兩天,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眼睛都沒睜開過,嘴裏喃喃說著什麽,要不是醫生再三強調說除了高燒以外沒有其他病症,教官李雯麗都想直接送莊薇去軍區總醫院做全身精密檢查了。 考核回來那天,李雯麗正好外出辦事,第二天回來被告知莊薇高燒不退睡在醫務室,便服都沒脫就直接跑到醫務室守在莊薇的床前,摸著她柔軟的短發,看著她蒼白的臉上緊閉的雙眼,“是不是,太勉強你了。”因為幫莊薇做檢查的醫生說她太過勞累,精神壓力又大,似乎是前不久剛發過燒,隻是靠意念和強力抗生素給硬生生壓製下去了,後來身心得到放鬆,問題就來了。 第三天早上,莊薇醒了,頭暈的厲害,躺在床上還能感覺到天旋地轉,閉目緩和了很久,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教官李雯麗那張似狐非狐的笑臉,“臭丫頭,終於醒了。要偷懶也不是這麽個偷懶法。” “……教……官……”莊薇被自己沙啞的破鑼嗓音嚇了一跳,閉嘴不說話了,幹澀的喉嚨每吐出一個字都是一種折磨。 李雯麗用棉花蘸了點白開水,濕潤莊薇的嘴唇,“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或是哪裏痛?” 莊薇閉眼感受了一下,除了頭重腳輕,渾身無力外,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對教官輕輕的搖了搖頭。 李雯麗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說不下去了,眼圈有些泛紅,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莊薇,詢問道: “是不是……太勉強了?我隻是……” 莊薇的神智剛恢複正常,就看到李雯麗這樣一副受了打擊,滿臉自責的快要哭了的表情,連抽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強忍著嗓子的幹澀,一字一句的蹦出來,“教官,這隻是小概率事件而已……”唉,她容易麽?身為病號,剛醒過來就得接受這樣的‘摧殘’。 “嘶,也是。”教官李雯麗的自愈能力很強,再加上莊薇的表態,一改方才的難過表情,笑眯眯的噓寒問暖,“吃點粥?要不……給你父母打了電話?嘶,我記得你的男朋友好象是個中校?電話多少?哪個單位的?你告訴我,我幫你通知他?” “……”教官,麻煩您在想要八卦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尤其是說到男友的時候,至少要控製一下您那雙欲探尋八卦的,甚至泛著幽光的眼神。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莊薇應景了,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躺了足足兩個星期才被允許搬回宿舍。期間,來醫務室探病的人數不勝數,尤其是湯驍和王海博,幾乎從得知她生病躺在這裏後,沒事就會往這裏跑,一會兒拎來個因病沒勁根本拉不動的軍用弓弩,一會兒拿著一隻莊薇壓根就無法消化的雞腿或是味道濃重的口味蝦來,坐在她的麵前顯擺,把整個房間弄得都是香味後,一臉惋惜的拎著那些吃的離開了。 終於有一天,當湯驍再次拎來一小盒子口味蝦擺在莊薇的病床邊時,莊薇崩潰了,用積攢了N天的怨氣大吼道: “滾,你TMD這幾天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隻是……想要給你熏熏房間啊!你不是嫌消毒水味讓你反胃麽?好好……我出去還不行麽,別拿吊瓶砸我,針頭還插在你手上來……” 果然是她RP的問題麽?為什麽就連生病臥床的時候,她也能過得如此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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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想說愛你不容易(1) ...
大病初愈,正好趕上五一假期,生病這段期間,唯一讓莊薇覺得順心的,就是她錯過的研究生複試已經被學校特批,算是被學校直接保送研究生,隻等六月份的體檢通知下來,拿著通知單到指定的軍區醫院,體檢合格就可以了。 莊薇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急著恢複往日的作息習慣,而是以修身養性為主。五一假期,平時的封閉式管理,假期少的可憐,好不容易遇到國定假日,很多人都是提前晚上就批條出去了。 難得清靜幾天,莊薇基本上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圖書館。五一假期的第二天清晨,莊薇從食堂回到宿舍樓然後被管理員叫住了,“莊薇,門口有人找。” “啊?哦,謝謝。” 本來以為是楊天執行完任務回來了,結果隔著老遠,看到站在學校門口的來人時,莊薇微微一愣。 居然……是方淼。 “學姐。”站崗登記的學弟看到遠遠走來的莊薇,朝她敬了個禮後,就幫方淼辦理了進校登記。 方淼沉默不語,隻是跟莊薇並肩往學校的操場走去,很久很久,他才似歎息般感慨道: “還是以前的樣子,真懷念這裏的生活。” 半晌,莊薇才低聲回應,“嗯。” “山後的那個小屋,你還經常去麽?” “經常去,你要不要去看看?還跟以前一樣,我隻是把地板革換成別的樣子了。” 方淼微微收斂起緬懷的思緒,側頭認真的看著莊薇,“大同,已經全告訴我了。”微微一頓,輕聲道:“對不起。” 莊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方淼的話,隻是沉默的看著操場邊上的小樹林,有些事情,一旦發生,真的是不可挽回的。方淼連對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還能說什麽呢? “我隻是,很後悔沒有在你受傷的時候看過你。” 方淼搖了搖頭表情很認真,“小薇,我很喜歡你,從第一次在學校門口抱著昏迷的你開始,就很喜歡。可是我對特種兵的執著已經遠遠超過一切,為了它我甚至放棄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女孩兒,我從來沒後悔當上特種兵,哪怕隻有短短幾年時間,我卻很後悔放開了你。” “小玲,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即便是她欺騙了我,卻仍舊抹不去她陪我一起度過的那一年多的黑色時光,那一年多,真的很痛苦,我甚至,幾度都堅持不下去,都是她在身邊給我鼓勵和安慰……”方淼說不下去了,似乎再度回憶起了那一年多的複健之路。 莊薇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的聽著方淼對那一年多的輕描淡寫和離開學校當特種兵時的種種辛酸苦辣。 方淼在G大待了整整一天,臨傍晚才離校回去,莊薇一直送他到大門口,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剛執行完任務,開車來看莊薇的楊天。 方淼見到楊天先是一愣,然後抬手敬了一個軍禮,嚴肅道: “隊長好。” 原來,方淼參加特種兵的時候是跟楊天同屬一個編製,隻是不在一個大隊而已,楊天也許對方淼沒什麽印象,可方淼卻是知道楊天的不少事跡和傳說。 “你好。”楊天回禮後,看向站在一邊的莊薇,病魔似乎把她折磨的不輕,本來就尖細的瓜子臉,更顯尖細,“接到你的留言,剛回來我就趕過來了。”說著,楊天向前幾步,抬手摸了摸莊薇的額頭,“還燒麽?或是哪不舒服?” “已經好了,哪有那麽較弱,我還在想,你五一能不能回來的。”莊薇輕笑,站著任由楊天摸她的額頭和臉頰。 “是麽。”楊天放下手,轉頭看向方淼,“這位是……” “方淼,我的學長,按理說,你們應該是一個編製的。”莊薇笑眯眯的為兩人做介紹。 “方淼?啊,我記得你,好樣的,兄弟。”楊天一臉嚴肅的拍了拍方淼的肩膀,誇讚道。 “謝謝隊長……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而已。”方淼從楊天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跟莊薇的關係,尤其是他從來都沒在莊薇的臉上見到過那種表情,像是甜蜜? “嗬嗬,你的傷好了麽?”楊天看向方淼的腿,關切道。 “已經沒問題了,還是一條好漢。” “哈哈,好,好。” 兩人寒暄了片刻後,楊天轉頭看向莊薇,“能出門麽?我正好有兩天假。” 莊薇點點頭,“出門條提前讓教官批了,你等我一下,啊,順便讓方學長搭個順風車吧?” “好,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楊天和方淼站在學校門前看著莊薇轉身離去的背影,許久,方淼突然開口道: “我隻是……跟她錯過了。” 楊天瞥了方淼一眼,眉毛微挑,“那又怎麽樣?現在,將來站在她身邊的,是我。” *** 莊薇回來的時候,隻有楊天一個人站在學校門口,“方學長呢?” “他說有其他事,先走了。”楊天伸手接過莊薇的背包,捏了捏她尖細的下巴,“你的下巴尖的都能當武器戳死人了,怎麽會突然生病了?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代表咱們軍區去參加考核了吧?被虐待了?”楊天一邊嘮叨,一邊拉著莊薇的手往停在一邊的車子走去。 莊薇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掏了掏耳朵,“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羅嗦?明明看起來挺酷,挺男人的。” “切,我這是對誰?也隻有對你才這樣的好吧?真沒良心,有帥哥學長惦記著,就嫌棄我了是麽?”楊天做一臉受傷狀,酸溜溜的說道。 “嘶!”莊薇笑眯眯的抬手掐住楊天的臉頰,“我今天才發現,你的演技真是無敵到無人企及了,你不去拍戲真是可惜了你的這身‘本領’了。” 楊天猛搖頭,“我不喜歡娛樂圈的浮華生活,還是槍林彈雨比較適合我,再找個漂亮的媳婦兒,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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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想說愛你不容易(2) ...
楊天的話音剛落,莊薇的腳步便隨之一頓,斜著眼睛看著他,卻怎麽都不肯說話。 “怎麽?是不是覺得你男人我……很英明神武?”楊天察覺出莊薇眼神中的‘不懷好意’幹脆先下嘴為強。 “我有點想退貨。” 楊天笑眯眯的瞅著莊薇,眉毛一挑,“這恐怕不行,我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你想反悔,得跟組織談。” “什麽報告?” “戀愛報告,咦?沒接到信函什麽的麽?”楊天把莊薇扶到副駕駛上坐好,把她的行李放到後座,上了駕駛座,“也可能假期過後就能收到。” “等等,等,你說什麽報告?” “戀愛報告。” 莊薇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戀愛……還要打報告?” “別的單位應該不會,很多保密單位和特殊性質的單位都可能會有,恰好這兩個特性我都沾邊了。” 莊薇眯眼看著楊天,不說話了。 “這個,真的有。” “哪個是假的有?” 楊天哭笑不得的捏著莊薇尖細的下巴,身體側傾,狠狠的咬了莊薇的嘴唇一口,“生病都不讓人省心。”咬完便以額頭抵在莊薇的額頭上,像是在測她額頭的溫度一樣。 莊薇在覺得嘴唇有點痛的時候,楊天已經適時的放開,痛呼壓根就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他接下來的舉動弄得差點成了鬥雞眼,“已經沒有燒了。” “抱歉,沒有在你身邊。” “這隻是剛開始而已,下次我可能也不會在你身邊,那‘抱歉’的話,得說多少次?”莊薇表現的很理性。 楊天稍稍退開一點距離,看進莊薇的眼中,“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要理智的多……”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楊天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糾結,“做軍屬,挺不容易。” “你這是在替我還是替自己感慨?” “明顯是在替自己。分開這麽長時間沒見,你至少應該……表現得更熱情些。”楊天說著,比劃了一下莊薇被他咬的快要破皮的嘴唇,以示至少他是如此表現多日未見的思念之情的。 莊薇眨了眨眼,一臉深情的握緊楊天的手,在他反應不及的情況下,一口咬上他的手腕,狠狠地。 “嘶。” 五分鍾後,楊天低頭看著手腕上那個已經有見血傾向的‘手表’一臉驚駭道: “你那牙是什麽做的?怎麽咬人那麽疼。” 莊薇呲牙露出門牙兩側尖尖的牙齒,“夠不夠熱情,如果不夠的話。”作勢要撲到楊天的臉上繼續為所欲為。 “……”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楊天終於發動車子離開了G大範圍,往市區開去。 今天有點陰天,不冷不熱的溫度,很適合在郊區開車兜風,楊天怕風太大把莊薇吹得不舒服,隻把車窗開了一半,莊薇難得懶懶洋洋的狀態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邊跟楊天隨意的聊天,一邊呼吸著從窗外刮進屬於五月晚風的味道。風吹亂了她的短發,她也不甚在意的隨手一撫,卻恰好被楊天伸過來打算幫她安撫頭發的手給握住,兩人就這麽十指相扣的繼續聊天,一直到進入市區,楊天把車子停進軍區招待所,兩人換了便裝,拎著背包一起出來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莊薇不經意的瞥到他衣服口袋裏的超大墨鏡,忍不住開口道。 “嗯?” “你戴墨鏡的樣子,實在不像好人。” “……你大概是專門為了克我而生的。” “唔,請多指教。”莊薇一本正經的點頭回應。 楊天拿莊薇沒辦法,哭笑不得的捏住她的臉頰,“先把你這隻牙尖嘴利的野貓喂飽再說,走吧!” 晚上吃的很清淡,楊天似乎怕莊薇大病初愈,脾胃還比較虛,並沒有帶她去吃什麽大魚大肉,而是帶她去了一家湯品小吃店,點了湯和幾樣容易消化的小點心給她吃。 不是楊天小題大作,實在是莊薇的臉色有點太過不健康,光是看著就讓他很心疼。 兩人就像普通情侶那樣,吃完晚飯,牽著手沿著馬路散步,看著霓虹初上,熙攘的人群穿梭來往,莊薇有些感慨道: “被封閉時間太久了,都有點不太適應正常人的生活了。” 楊天輕笑,“可對於我們來說,那種與世隔絕的生活才是正常的。至少,我們還有並肩作戰的戰友。” “說的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準十點,楊天帶莊薇回了軍區招待所,因為是在軍區範圍內,有不少人都認識他,所以楊天沒有亂來,預留了兩個房間,囑咐莊薇幾句後,就各自睡了,一夜無話。 *** 第二天一早,楊天就來敲莊薇的房門,兩人解決完早餐就退了房,楊天開車帶著莊薇往城市的另一頭走。 莊薇看著車外不斷後退的景物,“隻有兩天的假麽?” “嗯。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 “你可以送我回招待所,我還想買東西。” 楊天靜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方案的可行性,半晌才答應,“好。” 莊薇好奇道:“咱們現在去哪?” “找個地方把你賣了。” “那記得按個算,別論斤稱,不劃算的。” “……你還真會為我打算。” “我一向想得比較周全而已。” 沿著環城高速,楊天居然帶著莊薇出了市區,走了一段高速公路,繞了很久的盤山道,最終把車停在了山林深處一個無比美麗的小城古鎮邊上。 古鎮的遊人不算多,大概是因為景區剛開放,知道這裏的人不多的原因,稀稀落落的人影在小鎮外圍街道的商鋪邊散步,三三兩兩的孩童在橋下清澈的溪水中嬉戲玩耍,笑聲傳出老遠。 莊薇下車站在橋邊,低頭看著橋下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們。呼吸間,混合著淡淡的花香,會心一笑,莊薇的身心似乎得到了瞬間的滿足。 “是我偶然發現的,當時就在想,沒有任務的時候,來這裏住兩天的。”楊天停好車,拎著行李走到莊薇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解釋道。 “很美的地方。”莊薇呼出一口濁氣,“肚子餓了,有什麽吃得?” 楊天一愣,笑著親了親莊薇的額頭,“有,你想吃什麽” *** 楊天和莊薇是住在小鎮的一家原居民的家庭旅館裏,房間不大,卻精致的讓人眼前一亮,雕花大床和輕紗幔帳,很有江南大家閨秀閨房的味道,房間的木桌上擺放著一隻白色的花瓶,花瓶裏插著幾隻連著枝幹的含苞待放的野山花。 “這樣的地方,你確定你隻是‘偶爾’路過發現的?不是帶著美人兒來逍遙過了吧?”莊薇笑眯眯的提出疑議。 楊天習慣性的把房間裏裏外外的情況摸了個遍後,聽到莊薇的疑問,義正言辭道: “這種屎盆子不能亂扣的,這可是作風問題。” “你隻開了一房間。”莊薇終於扯到了正軌上,剛剛在樓下,當著旅店老板和遊客們的麵,她給他留了麵子。 “你這是……在害羞?還是怕晚上忍不住對我霸王硬上弓?” “切。”莊薇對於楊天耍無賴的功夫嗤之以鼻,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出來,就看到楊天背對著她,麵朝窗外,雙手撐在木質的窗框上。 莊薇沒說話,斜倚在牆邊,靜靜的看著楊天的背影。僅僅隻是看他勁瘦的背影,卻很難想象他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的一名特種兵軍官。 楊天的肩膀很寬厚,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雙手撐開在窗框上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半開的降落傘,莊薇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後,從後麵抱住楊天的脖頸,猛地往上一竄,掛在他的背上,然後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跟他一起俯視街道中的人來人往。 “嗬嗬,不是餓了麽?”楊天側頭,用臉頰貼上莊薇歪著的額頭,柔聲道。 “嗯,休息一會兒再去吃東西。” 結果,莊薇所謂的休息一會兒,就是直接趴在楊天的背上睡了一個多小時。平時被譽為公狐狸的楊天同誌就這麽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背著莊薇……睡覺。 *** 莊薇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在驚見楊天的肩頭疑似她點點口水的時候,萬年不變的臉色微微一紅,慢慢滑下楊天的背,“你傻麽?就不會把我放到床上?” “會把你驚醒的,沒事,就是負重站軍姿而已。”楊天輕笑,揉亂莊薇的短發,“去洗把臉,我們去吃點東西,你想睡覺,下午回來再繼續。” “嗯。” 第一次見楊天,他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悄無聲息的摸向她,幾招將她製伏;他們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一起執行過任務,他的指揮能力強大,身手矯健,每個環節都考量的恰到好處。看起來很男人的外表,性格卻像狐狸一般有些讓人頭皮發麻,這樣剛毅優秀的男人,會柔聲細語的向她表達一種內斂的發自內心的寵溺…… “在想什麽?” 莊薇輕笑道:“在想……我們貌似真的挺有緣。” “嗯,就連虎牙給咱倆起的綽號都很有緣分,公狐狸和母狐狸。” “那你的代號到底是什麽?” “唔,你答應我,聽到以後,不許笑場。” “我發四!” “豹牙。” “……齙?牙?”莊薇盯著楊天的潔白整齊的牙齒,尤其是他的兩顆門戶。 “……你那什麽眼神?” “我沒笑。” “你無良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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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想說愛你不容易(3)
莊薇和楊天其實大把的時間都是在叢林裏過的,訓練也好,軍演也好,他們在野外待的時間甚至可能比在基地或是學校待的時間都長,可訓練歸訓練,那時的心境與此時無憂無慮的心態完全是兩碼事。 簡單吃了點農家土菜,莊薇拉著楊天去了小鎮最外圍的那座小橋,順著石頭砌的樓梯走下清澈的小溪,周圍仍有幾個孩子和遊人在溪水裏嬉戲。 楊天看著莊薇晶晶亮的眸子,輕輕一笑,“想玩會?可以脫了鞋和襪子下水玩會兒,趁著中午太陽不錯,水不是太冷,不過不能玩太長時間,你的病才剛好。” “好。”莊薇坐到溪邊一處凸起的石頭上,抬腳正準備脫鞋,脫到一半的時候,楊天蹲了下來,接手了她未完的工作,幫她脫下襪子和另一隻腳上的鞋和襪子。 一切妥當後,楊天把莊薇的腳放進冰涼的溪水中,冷得莊薇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又一臉滿足的呼出一口濁氣。 楊天難得看到莊薇這麽孩子氣的一麵,笑看著她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一把揉亂了她的短發。 莊薇扶著腦門,眯眼看著楊天貼著頭皮的短發。 楊天察覺到了莊薇的視線,展眉一笑,很有挑釁的味道,好像在說,你揉吧!隨便你想怎麽揉。 結果,楊天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莊薇突然抬腳用巧勁兒往溪水裏一跺,濺起的水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全部淋到了楊天的臉上和身上。 周圍的孩子們不知道怎麽注意到了剛才的一幕,被莊薇濺起的水花在太陽的折射下泛著五顏六色的七彩光澤,“哇,好漂亮!” 咯咯笑著跑到兩人的跟前,撩起腳下的溪水就往楊天的身上澆,楊天頗為無奈,怕溪水濺到大病初愈的莊薇身上,隻得起身跑到相對安全地方,跟孩子們打起了水仗。 莊薇笑看著楊天被孩子們聯手圍攻成了落湯雞,卻絲毫不在意的仍舊跟他們玩作一團,間或掃過來一個眼神,一個微笑。莊薇突然覺得,一個男人跟一群孩子笑鬧的畫麵一點也不亞於專注做某件事時男人所散發出的魅力。 直到最後,楊天不得不回旅館換了套幹淨的衣服才能陪著莊薇繼續遊覽這個小鎮,楊天特意去問船家租了一條小船,他負責搖船,莊薇則坐在船頭,沿著穿鎮而過小河欣賞岸邊小鎮的風景。 “你喜歡這裏,我們下次可以再來。”楊天一邊撐船,一邊對莊薇說。 “嗯。” “小薇。” “嗯?” “你蹲在船頭的樣子,像隻貓兒,讓人有種想捋順你毛的衝動。” “……” 華燈初上,小鎮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上了各種各樣的美麗宮燈,為這座古韻十足的小鎮平添了一股朦朧美。 白天上山的遊人們已經回到了小鎮中,整個街道上人頭攢動,熱鬧的像是一個集市,各色的小吃和小玩意兒讓人眼花繚亂,恨不得把好吃的全部搬進肚子,好玩的全部揣進口袋裏。 楊天拉著莊薇的在遊人中穿梭,看到清淡容易消化的小吃,就會買給莊薇吃,看到好玩的小玩意兒也會幫她買一個,弄得莊薇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從過年分開到現在,我得彌補這些天不在你身邊的遺憾,一天一件禮物的話,還差得遠了。” “……” 結果,等到九點多,他們回到住處時,楊天的手上已經多了整整兩大包的東西,有土特產和一些小玩意兒。 “你去衝個澡,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楊天一邊把買來的東西往行李中塞,一邊對莊薇說。 “好吧。”莊薇拿著莊媽為她準備的睡衣,走進了浴室。 說實話,莊薇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是有點緊張的,尤其是想到晚上要跟楊天同床共枕,居然讓她不經意的想起了N年前,拜袁媛她們所賜,看到的那兩張不太正常的‘教育片’,然後……狠狠打了個寒顫。 磨磨蹭蹭的洗了N久的時間,才在楊天似笑非笑的注視下走出了浴室。 莊薇還一度被站在浴室門口的楊天嚇了一跳,“幹什麽?” 楊天像是在壞笑,“這麽久?” 莊薇老臉一紅,為了掩飾她的尷尬,反腳把楊天踢進了浴室,“該你了。” “哈哈!”楊天不再沒事找事,乖乖呆在浴室沒再出來,結果十分鍾後,莊薇剛剛平複了心情,他的聲音就在浴室裏傳了出來,“小薇,幫我把換洗的衣服拿進來。” “……”莊薇按電視遙控器的動作一頓,本想嘲他為什麽進去的時候不記得一起帶好,卻想到剛才明明是她把楊天踢進去的,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拿。” 楊天在浴室裏樂得差點岔氣,“你確定讓我自己拿?” “……”莊薇打量了一圈,發現床上擺著一套背心褲衩,躊躇幾秒,還是起身去了浴室,閉著眼推開門,把拿著背心褲衩的手往裏麵一伸,“喏。” “浴池離門那麽遠。你覺得,我能拿得到麽?” 莊薇本來就緊張,聽楊天這麽說,不疑有他,閉著眼睛身子又探進去幾分,想要把東西遞給楊天,卻沒想到她這邊握的很緊,楊天那邊拽拉的動作又很迅速用力,連人帶衣服一起拉進了浴室。 腳下一劃,莊薇差點一頭栽到正對著門的馬桶裏,驚魂未定的穩住身形,“你想謀殺親妻啊?拿到的時候怎麽不說一下,差點讓我一頭鑽馬桶裏。” 楊天表情無辜的站在浴池裏,“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麽會知道你抓那麽緊?” 兩人大眼對小眼幾秒,莊薇猛然回神,“……啊!完了完了,我要長針眼了。”邊說邊往外衝。 “早晚都會看到的……” “閉嘴!” 沒過一會,楊天穿著背心褲衩一派悠然的從浴室裏晃了出來,一點被看光的尷尬都沒有,拎著涼好的白開水杯猛灌了幾口,“嘴巴渴麽?” 莊薇眯眼看著他,凶狠的像是伺機而動的豹子,隨時要撲倒咬死他。幾秒後,莊薇幹咳了兩聲,恢複了正常,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換台,“我要吃蘋果。” “好,我給你削皮。” 楊天一副五好丈夫的模樣,隨手變出一把軍用匕首,坐在床邊開始給莊薇削蘋果皮。 刀口很平整,最起碼,據莊薇目測,蘋果皮薄的比機器削去的還要標準,楊天是玩兵器的高手,包括冷兵器,莊薇算是見識到了。 莊薇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蘋果,楊天則靠在靠近沙發一邊的床上看著莊薇。 “你能稍微收斂一點麽?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莊薇後腦勺長了眼睛,一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一邊還能察覺到楊天的無良眼神。 “我是純爺們,這是本能。” 莊薇懶得理他,挪了幾個靠墊,靠在背後,半倚著繼續看電視。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楊天看著莊薇的別扭樣,終於忍不住笑了,“你晚上就打算睡在沙發上了?” 莊薇沒回應,想了想,從沙發上起來,繞到床的另一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楊天伸出一隻幫莊薇掖被子,“不看電視了麽?回學校就沒得看了。” “唔。沒什麽特別想看的。”莊薇忽然想到楊天明天早上就要回去的事情,又從被窩裏鑽了出來,靠在床頭,“明早就走了?” “嗯,下午3點之前就要回到基地,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嗯,是舍不得了。”莊薇居然一改方才的拘束,主動靠進了楊天半開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楊天有點受寵若驚,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嗯,他開始緊張了。 “出任務的時候,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莊薇這句話,說的很煽情,楊天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對她的語調很敏感。 “嗯,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像這次這樣,隻是普通的考核就把你嚇得高燒不退。” “唔。親愛的,你覺得……我美麽?”莊薇一隻腿橫跨上楊天的大腿,蹭了蹭。 “……”楊天一哆嗦,身上全是雞皮疙瘩。 “不美麽?”莊薇抬頭,湊到楊天的眼前,拋了個媚眼。 “咱能走正常路線麽?比如……把舌頭捋直了?你都快把我腿上的汗毛給搓成麻花狀了。” “……我隻是,想營造一個良好的開場氛圍。” “開場?開什麽場?” “你難道不是想……”莊薇不說話了,看著楊天純真的表情,覺得自己太邪惡了。 楊天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莊薇的意圖,一臉的大義凜然,“我是很傳統的男人。”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強烈要求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從了你吧。”話音剛落,楊天立馬行動了,翻身就想把莊薇壓在身下,卻被她及時發現了意圖,莊薇就勢一滾,躲過楊天的偷襲,二話不說,抬腿就向他的□攻去。 “這裏不能踢,這可是你下半輩子的福利了。”楊天擋開莊薇的攻擊,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往懷裏拉。 莊薇冷笑一聲,“你個扮豬吃老虎的臭狐狸。”莊薇不躲反倒隨著楊天的拉力,直接撲到他的身上,低頭朝著他的肩膀狠狠就是一口。 楊天也不躲,就任由莊薇咬個過癮後,直接借力把她的腦門拖到了他的麵前,深深的吻上她微張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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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想說愛你不容易(4)
這個吻深長而令人窒息,讓莊薇差點窒息,缺氧的後果就是頭昏腦脹,渾身軟綿綿的用不上一絲的力氣。 莊薇這才恍惚覺得,以前那些所謂的親吻,都隻是小兒科,楊天的技巧似乎很好,引領著莊薇的舌與他的共舞,好像適應了很久,莊薇才漸漸掌握了其中的奧妙,一點點回應楊天的熱情。 楊天的手很大,指腹間的老繭擦著莊薇不知道什麽時候半敞的衣襟下的胸部,使得她忍不住微微顫栗,整個身上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這種汗毛倒立的感官刺激使得兩人的呼吸漸漸渾濁加深。 “唔。”莊薇忽然從最開始的青澀變得異常的熱情,主動伸手摸上楊天肌肉糾結的後背,脫了他的背心和褲衩,眼睛微微眯起,擺出一種慵懶有極度勾魂攝魄的姿態回應著楊天越來越深入的舌吻。 楊天很投入,所在莊薇突然發難,將他反轉壓在身下時,仍舊專注的親吻她的唇,雙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身和臀部。 莊薇眯眼輕笑,清晰的感受到□某個物體的覺醒過程,不動聲色的拉過剛剛楊天退下的背心,在他反應不及的狀態下,飛快的固定住了楊天的雙手。 “……你?”楊天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詫異,他立馬想歪了。 “小子,老實交代,這麽純熟的吻技和調情的動作,做過多少次試驗了?”莊薇隻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棉質BRA,手裏轉著那把明顯是剛才他用來削果皮的軍用匕首,笑得一臉危險。 “別開玩笑……會出人命的……”楊天直抽抽,莊薇現在的舉動,無意對楊天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兩人幾乎坦誠的狀態,莊薇還是跨坐在他的敏感部位上,要不是她手裏轉著的軍刀,這該是多麽美妙的時刻,可惜……楊天膽顫心驚的瞄著那把刀,就怕莊薇手軟,‘不小心’直接拿刀戳在不該戳的位置上。 “嗯?”莊薇刻意把轉著軍刀的手往楊天的小腹處湊了湊。 “自學成才,真的是自學成才!見到你,我就無師自通了!寶貝,你得相信我。”楊天很配合的做出驚恐狀,全部招了。 “其實……”軍刀轉的慢了很多,莊薇挪了挪屁股,看著平角內褲下那微微凸起的男性象征,“我隻是想在它進入我身體之前,好好觀察一下它究竟長什麽樣,跟那些錄像帶裏有什麽區別?” “……”楊天被兜頭澆了一整盆冷水,看著莊薇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就要用手上的軍刀去挑開他的小內,什麽矜持害羞,在莊薇麵前,全部成了浮雲,楊天快哭出來了,“咱能,先把燈關了麽?”他害羞!!!然後慢半拍的消化著莊薇的話,“等等……什麽錄像帶?” 莊薇想了想,把袁媛送她十八歲成年禮物的那兩盤關於J屍和人與動物的錄像帶內容大體描述了一下。 楊天的臉色隨著莊薇的闡述一陣紅黃青藍紫,最後停留在黑色上,“你看黃,色錄像帶?還是未成年的時候?”這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具體說,還差半年成年。”莊薇眼睛還是盯著楊天的內褲,似乎下一秒就要用匕首撩開這唯一的遮擋物,嚇得楊天趕緊用還算自由的腿借力一個轉身,用屁股對著莊薇。 莊薇不想用強的,盤腿坐在楊天的身邊,“咱們……不繼續了?” 楊天差點沒哭出來,咬牙道:“下次。” “真可惜,我還挺想感受一下快感究竟是什麽感覺。”莊薇看起來真的很惋惜,一手撐著腦門,側臥在楊天的身邊,一手用巧勁兒隨便一扯,就扯開了楊天手上的束縛。 楊天趴著裝死,滿腦子都是莊薇轉述的那個變態色魔和動物…… 莊薇輕笑著趴在楊天的背上,吻了吻他背上那個看起來猙獰恐怖的長約十公分的傷疤,“當時,很痛吧?” 楊天明白莊薇話中的意思,把腦袋擱在交疊的手臂上,“說實話,當時沒覺得,執行完任務之前,甚至還以為隻是汗水浸濕了衣服……” 莊薇不說話了,這是一個近身冷兵器造成的痕跡,比起遠距離的射殺,這種近身肉搏其實比任何一種形式的戰爭都來得要殘忍。 “我們每次執行任務之前,都會把遺書寫好放在書桌的抽屜裏,這幾乎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我給父親母親弟弟都寫好了遺書,卻不知道應該給你寫些什麽。”楊天是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調說這些話的,莊薇甚至都聽不出他的情緒有任何起伏。 莊薇的喉頭一瞬間有些緊,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話都說不出來。 楊天似乎察覺到了現在的氣氛有些詭異,連忙翻身對上莊薇深邃的眸子,展眉一笑,“不管發生什麽情況,我都不會放棄任何希望,因為我舍不得祖國的一草一木,舍不得你。” 莊薇眉目舒展,嘴角綻開兩朵梨渦,緩緩的低下頭,輕輕吻上楊天帶著笑意的嘴角,然後是他的唇,隨之像是被放慢的慢鏡頭一樣糾纏上他的舌。 這個吻,幾近溫柔纏綿,吻得楊天一度有想熱淚盈眶的衝動。 一夜相安無事,在他們坦誠相見,又親的難舍難分後,卻仍是沒有衝破最後一道防線。第二天天蒙蒙亮,楊天和莊薇相擁著一起醒來,楊天典型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我都快成坐懷不亂的楷模了。” 莊薇笑得很無良,“我也覺得,難道我對你沒有什麽吸引力?” “……”楊天覺得一切廢話都是徒勞,幹脆直接抓住莊薇的手按上他精神抖擻的老二,一臉菜色的看了看手表,“來不及了,我們必須出發了。” 楊天不可能無視組織紀律,兩人以最快的動作洗漱完畢後,退了房間,山路崎嶇,一時還不太好開,楊天還特別多預留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結果都浪費在了霧蒙蒙的盤山路上,把莊薇送到市區的招待所,楊天隻來得及在車上給莊薇一個深長的吻後,等到莊薇下車,他卻是深深看了莊薇兩眼後,毫不留戀的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卷起的塵土飛揚,看起來是無比的瀟灑,甚至還顯得有些無情,可莊薇,卻能明白他臨離開前的那個眼神。 莊薇一直注視著車消失在馬路的盡頭,才收起微笑的梨渦,背著包離開。 買了一些日常用品,莊薇沒有什麽逛街的閑情逸致,隻是坐在臨街一角的咖啡店裏,最後感受一下人群喧鬧的街道,看著行色匆匆的行人過客,想到了楊天背上那條猙獰的疤痕,微微歎了一口氣,“果然愛情害人不淺,我差點……就要開口求你留下了。”
五月假期一過,莊薇清閑的差點長虱子,大概是教官李雯麗也覺得以前操的莊薇太過厲害了,這段時間一直到暑假,除了一些瑣事外,她都沒有特意找莊薇的“麻煩”。 研究生體檢結束,莊薇的研究生之路基本已經敲定,她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作息,慢慢加強了運動量。訓練場、格鬥場隨時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而湯驍和王海博就是她活生生的陪練工具,……尤其是湯驍同學,似乎很有M的潛質,每次都被莊薇修理的鼻青臉腫或是拐著彎兒不帶一個髒字的罵得他找不到北,卻仍舊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麵樂此不疲。 王海博搖頭歎息,直歎這是傳說中的‘孽緣’,卻擺出一副十足看戲的架勢,看著兩人的互動。 莊薇過得很充實,跟未來帶她的導師套套近乎,又有陪練的小弟,圖書館的書每年都呈現遞增趨勢,隻是這樣‘悠哉’的生活,卻止於一通虎牙打來的電話。 六月底,莊薇正準備迎接王曉琪和蘇怡她們回來報到,並辦理相關的畢業事宜,卻沒想到,在被導師拖去做電子對抗試驗的時候,一個低年級的同學一臉焦急的找到了坐在實驗室裏的莊薇。 “學姐,李雯麗教官讓你趕緊去她的辦公室一趟,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某學弟在看到莊薇後,狠狠抽了幾口氣才能吐出完整的話來。 導師對莊薇點點頭,抬手示意她趕緊去,這裏沒關係後,莊薇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至李雯麗的辦公室,結果看到教官一臉擔憂的拿著電話,正在跟電話裏的人問什麽具體情況,李雯麗見莊薇氣喘籲籲的進來,臉色微微緩和了,“你的電話。” 莊薇一呆,略顯遲疑的走到辦公桌前,接過李雯麗手中的話筒,“喂?” “小薇,我是虎牙,我現在在C軍區總醫院,你快來,老大受傷了……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麽……快來人給他輸血啊……嘟嘟嘟……” 莊薇隻覺得眼前一黑,半天才消化掉虎牙從話筒裏傳過來的訊息。 “小薇,小薇,你沒事吧?”李雯麗嚇了一跳,第一次看到莊薇的臉色瞬間變得這麽慘白,趕緊拿著她的茶壺,硬往莊薇的嘴裏塞,猛灌了兩口,直到聽到莊薇猛烈的咳嗽聲,才呼出一口氣,“你要請假麽?我現在就給你批條?” “謝謝……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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