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與不裸----窮學生沙灘賣冰棍的故事

先聲明這不是我的故事,那時我還老老實實在國內呆著呢.這是我LG的故事,因為是從LG和朋友L那聽來的二手故事,所以各位覺得不好聽可不是我的錯.

  

那個年代出國的窮學生大概打過工的是大多數(謝謝LG寵著我沒這個經曆),話說一年暑假LG和幾個學生商量去沙灘賣冰棍,這有裸與不裸的沙灘.討論的結果LG和4個人選擇去不裸的沙灘.其實要我說也沒太大區別,不裸的沙灘大部分女的也隻穿一點,我後來去意大利時穿著遊泳衣倒成了稀有動物,走到哪被人盯著.

 

這幾人中L和Y年紀大些,H和W小些,LG居中. 5個人背著帳篷和簡單的鍋碗瓢盆坐火車到了南部的Perpignan(在馬賽和巴塞羅納之間)招他們的公司替他們定好的露營點.稍作培訓第二天就上崗了.公司早上用車把他們送到沙灘,傍晚接回,根據賣出的貨算錢.每人左手挎個裝十幾罐飲料和冰塊的冰盒 ;右手挎個裝十幾盒冰激淋和幹冰的冰盒 ;脖子上套個筐,筐裏放著甜麵包圈和花生 ;腰間束個放零錢的腰包就上沙灘叫賣去了.2天(也許3天)H和W吃不消回學校了.不能說H和W嬌氣,你想啊,背這麽沉的東西,頂著烈日,踩著燙腳的沙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一整天,不要說是學生,就是幹慣體力活的也不輕鬆啊.

 

剩下3人繼續叫賣.過了體力關的LG又遇上了開口關. L和Y畢竟在社會上鍛煉過,暫短的不好意思後就放開嗓子喊了 : "boisson, glaçon, beignet---, chou-chou----------! c’est tout frai, c’est tout bon---------- ! "(冰凍飲料,甜麵包圈---,花-生------! 又清涼,又美味------------!)  LG有點抹不開臉,憋著喊不出口. 叫賣叫賣,叫了才能賣啊.沒法子,憋了幾天隻能開口了但聲音遠不如L和Y宏亮. 

 

 

Y最有意思 : 第一天上沙灘一個女的往Y麵前一站要買冰棍,裸露的雙峰挺到他臉前.Y窘得垂著眼不知往哪看好,那女的見了氣得罵了一聲"Merde"(類似於他媽的)轉身走了.她心想:我都不在乎你有啥好多想的?!早上一到沙灘Y總是撒開腳丫就往前衝,每天都是他走得最快最多.傍晚累了一天回到露營點LG忙著做飯L幫忙,Y則不顧炎熱一頭鑽進帳篷拉上拉鏈半天不出來.開始他倆都奇怪Y這是幹嗎呢 ?不做晚飯也不用躲帳篷裏,烤了一天不夠,還要蒸一把才過癮啊.後來注意到Y鑽進帳篷一會兒就傳來叮鈴當啷的鋼锛聲,這才反應過來----Y急著點錢呢 !吃晚飯時Y總問LG和L掙了多少錢,還怪了,每次都是他掙得最少 .Y不服氣第二天走得更快更多,可一點錢還是他最少,把他氣壞了.L說 :你隻顧邊喊邊往前衝,不看躺在沙灘上人的反應,別人打手勢你看不見正好讓走在後麵的我做了生意.第二件有意思的是他說法語從不變位, ‘ ‘我去…’’應說‘ ‘Je vais…’’但他總說‘ ‘J’aller…’’. 沒幾天那些遊客見著他就喊 : ‘ ‘J’aller’’, 他倒也不生氣但仍是不變位.Y走得最辛苦也想多掙錢,可偏偏他掙得最少不說,一天他還丟了幾百法朗.這下他生氣了,在回露營點的車裏拚命的吃甜麵包圈(點完貨後可以吃),說是要把損失吃點回來.一口氣吃了十幾個把自己吃傷了連晚飯都沒吃.L也丟過一千多法朗,老板還挺有人情味,免了他一星期的成本.

 

賣了一個月的冰棍, L能喊又能走掙得最多有八千法朗,LG掙了五千多(按當時的匯價約一千多加元).Y最可憐,走那麽辛苦才掙了三千多法朗.回到學校宿舍,LG走進公用廚房,所有的人盯著他看了一會都笑了. LG問你們笑啥?他們說你自己去照照鏡子.LG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笑了--- 除了牙齒全身烏黑發亮,跟非洲兄弟有得一拚. 

 

好,接著講裸的故事.這是三手故事,要不好聽可更不是我的錯啊.

  

M去裸體沙灘隻為好奇.到那跟LG他們一樣挎著冰盒套著筐子上沙灘叫賣,幾天下來發現沒幾個遊客買他的貨.一起賣的人開導他:你來的是裸體沙灘可你自己不裸,遊客為什麽要買你的呢?M想咋辦呢:裸吧,沒思想準備;不裸吧,看來隻能打包回家.再想想,不就這巴掌大一點嗎?歐洲當年的男式遊泳褲不是大褲衩,現在跟我們這一樣了. 裸!誰認識誰啊!第二天起他就裸了,一裸生意就開張了.

 

打工結束前M想拍張沙灘上裸體MM們的照片,以後跟人吹起也得有個證據不是?但就是不好意思打開照相機,雖說沒有掛禁止照相的牌子,可萬一MM們(特別是躺她們邊上的GG們)提抗議呢?猶豫幾次他索性往裸體MM們前麵一站請人按了快門.想著:我都裸了近一個月了,再裸著拍張照有啥了不起?!當然這張裸照LG他們聽故事的人誰也沒見著,估計除了他自己隻有他太太有福氣看,嘿嘿.

 

 

Y和M早已海歸,L和我們常見麵.去年聖誕一起吃飯時又講起賣冰棍的故事並吆喝一通: "boisson, glaçon, beignet---, chou-chou----------! c’est tout frai, c’est tout bon---------- ! "拖著調的嗓音仍那麽宏亮逗笑.LG還是張不開口,這些年在我和女兒共同起哄下總共吆喝過兩次還不好意思,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哈.每次我心疼他賣冰棍的辛苦他總不以為然的說 :咳,有啥辛苦的.別人化著錢躺著曬太陽度假我掙著錢走著曬太陽度假,多痛快!欣賞他永遠的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