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新冠的最佳時機是怎麽錯失的（2）---前2批國家衛健委及CDC專家認定人傳人延誤24天
作者：楊別青
2019年12月29日接到武漢中心醫院上報7例不明原因肺炎且與華南海鮮市場有關的報告，國家衛健委先後組織了3批專家組赴武漢調研。首批專家組於2019年12月31日赴武漢市，反應速度應該不算慢。與此同時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的專家也到武漢調查。
首批國家衛健委專家組於去年12月31日赴武漢市，包括組長徐建國院士（1976年山西醫學院畢業），李興旺和曹彬等。沒有報道具體歸程日，推測他們於1月10日左右返京。
根據1月1日的照片，國家衛健委專家組李興旺（主任醫師。從醫40年，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地壇醫院感染性疾病診療中心首席專家，未查到畢業院校）、曹彬（中日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二部主任，1996年畢業於山東醫科大學七年製）和武漢當地的吳文娟、趙建平在武漢金銀潭醫院了解情況，全部著防護服。
1月4日，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傳染病預防控製所所長徐建國接受《大公報》采訪時表示，“從目前看，未發現明顯的人傳人證據，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且沒有發生死亡案例，說明病毒威脅水平有限。徐建國還強調，中國的傳染病控製有多年的積累，絕不會出現因為春運發生大擴散的可能性。”
“1月8日晚，作為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CDC）首席流行病學家，曾光（1970年畢業於河北醫學院）突然接到國家衛健委通知，要求他盡快去一趟武漢。次日早上7點，他就坐上了從北京飛往武漢的飛機。因在武漢隻待了一天，曾光沒有參與現場調查。”
第一批專家組結論：未發現明確人傳人。
第二批專家組1月8日抵達武漢市，1月16日返京，成員包括： 馮子健（中國CDC的副主任馮子健，1986年畢業於河南醫科大學衛生係，獲醫學學士學位），王廣發（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呼吸內科主任， 1987年畢業於北京醫科大學醫學係），楊維中（，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副主任，1982年畢業於四川醫學院公共衛生專業），蔣榮猛（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地壇醫院感染二科主任醫師，1995年7月畢業於北京醫科大學，高占成（1986年畢業於中國醫科大學醫療係）等。
1月10日，第二批專家組成員王廣發曾就新型冠狀病毒發展情況接受中國官媒訪問，當時他認為按病人病情及擴散情況，整體疫情“可防可控”，也沒有承認人傳人。中新社北京1月23日記者吳慶才采訪中他依然認為此次疫情“可防可控。國家衛健委第一批專家組組長徐建國院士在1月16日在接受《Science》采訪時也表示：這是一個有限的感染，763名密切接觸者無一發病。
結論：未發現明確人傳人，疫情可防可控可治。
第三批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1月8日抵達武漢市，1月18日上午，包括鍾南山（組長，1960年畢業於北京醫學院）、高福（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主任，1983年山西農業大學畜牧獸醫係獸醫專業學士）、李蘭娟（1973年浙江醫科大學畢業）、袁國勇（1981年畢業於香港大學醫學院）、杜斌（北京協和醫院ICU主任， 1994年畢業於中國協和醫科大學醫學係），曾光。他們分別從不同地方趕到了武漢。
1月20日, 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組長鍾南山對媒體指出：“在廣東有2例肯定是人傳人，因為他們沒去過武漢。但是他的家人得病以後回來傳染給了他。”他還也證實了有15個醫務人員感染。
結論：明確人傳人。
這是個遲了24天的結論，這個遲了寶貴的24 天的結論卻不是最新的結論。為何這個結論十分重要？
截至2019年12月31日，由於超過半數的不明原因的肺炎與武漢華南海鮮市場有關，而且首發病例並沒有去過武漢華南海鮮市場，那麽如果追索傳染源來源，不外乎兩種可能。1）武漢華南海鮮市場是唯一源頭，不知名病人去過華南海鮮市場然後傳染給首發病例。2）另有源頭，傳給武漢華南海鮮市場。
這個源頭可以是人或是動物，如是人就是平時隱匿在人群，突變後爆發。如是動物源頭(例如SARS)，那麽第一次傳給人後又有兩種可能，終止（散發病例不會流行）或再傳人（流行）。
所以專家組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確定是否可能造成流行即是否人傳人。
醫務人員感染是病毒人傳人的最簡單的重要指標。”所以第二批專家組曾視察金銀潭醫院、武漢肺科醫院、武漢人民醫院、同濟醫院及協和醫院等發燒門診，專家組懷疑有人傳人，但一直沒有證據，每到一個地方就問有沒有醫護人員受感染，對方總是回複沒有。”
1.一些醫生以及武漢，湖北衛健委的人對兩批專家組刻意隱瞞
1）醫生隱瞞，1月1日至11日，武漢已有7名醫務人員感染。武漢同濟醫院醫生陸俊於1月7日就確診了新冠肺炎，在1月17日之前，一直在該院治療。上述專家走訪了武漢同濟，卻沒有人向他們提及該院醫務人員的感染情況。
第二批趕到武漢的國家衛健委專家中有人後來對記者說，專家組當時並未得知人傳人信息。一位武漢醫生，在很多天以後曾給自己打電話，承認當時感染了新冠病毒，卻沒對專家組說實話。
2）武漢，湖北衛健委隱瞞，
2019年12月30日武漢《市衛生健康委關於報送不明原因肺炎救治情況的緊急通知》要求：立即清查統計近一周接診過的具有類似特點的不明原因肺炎患者。
12月31日，武漢市政府公告稱，共發現27例病例，其中7例嚴重，未發現明顯人傳人現象，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
2020年1月5日，衛健委再次通報，符合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診斷患者59例，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
“2月17日中國疾控中心在『中華流行病學雜誌』發表的論文『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流行病學特征雜誌分析』指出，1月1至10日武漢發病的醫務人員有18例，1月11至20日，這個數字已達到233例。”
1月15日，武漢市衛健委的通報仍然寫道，“現有的調查結果表明，尚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不能排除有限人傳人的可能，但持續人傳人的風險較低。目前，正結合臨床和流行病學資料開展進一步研究”。在武漢市衛健委16日23:55分發布的通告中，仍未提及醫護人員感染情況。
2．第一批，第二批專家組以及CDC專家的失誤
確定不明原因的肺炎是否人傳人是否很難？其實也不是，因為還有其他指標和途徑。醫務人員感染是病毒“人傳人”的重要指標，在這個簡單指標不能明確的時候，其他指標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1）家族聚集性發病
湖北省中西醫結合醫院呼吸內科主任張繼先，就根據一家老夫妻加兒子得肺炎，隻有父親一人到過武漢華南海鮮市場得情況在1月27日做出人傳人得判斷。
12月31 日前，另有一個家庭夫妻聚集性發病而隻有一人到過武漢華南海鮮市場。
2）致病原的確定和基因組信息
“最初的武漢冠狀病毒檢測結果在12月27日出爐，那是12月15日在武漢中心醫院住院65歲病人的肺泡灌洗液樣本。廣州微遠基因實驗室當天分析出完整的病毒基因組序列，數據同共享給了中國醫科院病原所。確認患者的樣本確實有一個跟Bat SARS like coronavirus類似的新型病毒。該公司領導29日、30日親自去武漢跟醫院、疾控中心領導當麵交流所有分析結果。”
既然SARS冠狀病毒感染能夠人傳人，那麽類SARS冠狀病毒感染人傳人得可能性就很大。
1月2日，武漢病毒所得到病毒全基因序列，提示是新型冠狀病毒。
1月5日，上海公共衛生臨床中心張永振教授團隊從武漢市中心醫院的樣本中檢測出一種新型SARS樣冠狀病毒，並獲得了該病毒的全基因組序列，證實武漢新型冠狀病毒是曆史上從未有過的。當日立即向上海市衛健委和國家衛健委等主管部門報告，
1月8日，中國疾病控製預防中心正式宣布一種新型冠狀病毒是此次疫情的病原體；1月10日，中國疾病控製預防中心宣布發布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完成PCR診斷試劑的開發和測試。
第三批專家得出人傳人就相對容易，因為：1）1月17日袁國勇向高福報告廣東有確定的未到過武漢的肺炎病人，這是人傳人的確認證據。2）經鍾南山院士一再追問，武漢披露在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和醫院出現的交叉感染是出現在腦神經外科的一個病人術後確診感染肺炎，而後傳給的醫護人員14人（10名神經外科護士，和小兒外科、婦科、心外和心內科的4名醫務人員）。
綜上所述，第一批，第二批專家組以及CDC專家的失誤的明顯的，表現在水平失常和以及調查不夠深入. 如果他們肯化些時間研究一下病人的家族性傳播途徑，如果他們比較一下新冠肺炎的病毒和SARS基因組的差別，認定人傳人就不會延誤24天。
3-21-2020
參考文獻
1. “瞞報”還是“保守”？2020年02月01日，新浪科技綜合；文章來源：知識分子
2. 專家複盤中國“不明原因肺炎”上報失靈的背後, 中國新聞周刊，2020-03-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