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野狼有道德潔癖?

來源: 2022-01-08 18:40:43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猴子的一聲吼,讓野狼也忍不住的嚎,不但朝著猴子嚎,也對著老鍵嚎,甥可忍叔不可忍!

老鍵咋了?罵了美國罷了,人眼下在袋鼠國享受著陽光沙灘,你北半球的冰雪嚴冬人就不稀罕嘛。

嗯,郭沫若是偽君子,這倒讓我想起來昔日走廊上野狼和罷了就偽君子和真小人的論戰,鏈接如下:https://bbs.wenxuecity.com/archive/2008/culture/285426.html

我倒是讚同野狼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聖人,真君子也很難找,大部分人都屬於有缺點的普通人,都是些俗人,小人物,也就是我文章中說的“小人”。所謂“真小人”,就是真實不虛偽,有缺點和弱點,偶爾也會犯低級錯誤的人。”

如果老鍵這樣“偶爾犯低級錯誤的人”你要和他不共戴網,那你恐怕沒有朋友了。我猴子就是俗人一個,誰給俺送蟠桃,誰就是俺的朋友。

野狼提到胡風事件,點了丁玲和夏衍的名,其實這倆人我都不喜歡,但我喜歡的幾個人野狼沒有提到:老舍,巴金,趙丹,林巧稚,馬思聰,程硯秋,簡伯讚‘豐子愷……

他們在胡風事件中如何表現的呢?看看他們寫的大字報:

茅以升——《揭下胡風派的騙人外衣》,老舍——《看穿了胡風的心》,巴金——《必須徹底打垮胡風集團》,高玉寶——《繳下胡風的劍》,曹禺——《胡風,你的主子是誰?》,程硯秋——《擁護全國文聯和作家協會清除反革命分子胡風的決議》,丁玲——《敵人在哪裏》,豐子愷——《肅清陰險的反革命分子》,趙丹——《我的憤怒已達極點》,林巧稚——《趕快從人們隊伍中清除胡風》,剪伯讚——《堅決反對胡風集團的罪行》,馮友蘭——《胡風和胡適“異曲同工”》,錢偉長——《決不容許胡風繼續欺騙人民》,馬思聰——《胡風——蛀牆腳的白蟻》,常香玉——《堅決鎮壓胡風》,於伶——《“敵人不投降,就消滅他”》,王光英——《工商界人士應該警惕》……,

莫不成這些人都是偽君子,今天我們就不應該看《半夜雞叫》,不能讀《雷雨》、《懺悔錄》,豐子愷的漫畫也要查封了?

人性啊,是最複雜的,所以我提倡每個人反省自己心裏的小毛澤東。我總想,如果我再出生早10年,如果我不是黑五類的出身,我十有八九會是一位紅衛兵小將;如果我沒出國,我也很可能成了貪官。我真不敢高估自己的德性。

不錯,郭沫若後期的個人道德真叫人大跌眼鏡,但是在那樣的環境裏,他不管是迫不得已明哲保身,或政治投機獲取資本,在當時都是司空見慣的,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在那樣的環境裏出汙泥而不染。就胡風事件而言,郭作為文聯主席,主持了一次批判胡風的會議,寫了一篇豆腐幹樣的短文《請依法處理胡風》,從標題可以看出,是在向上麵獻媚,相比巴金洋洋灑灑的《必須徹底打垮胡風反黨集團》,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說實話,郭獻媚賣力,可要說落井下石陷害他人,那些後來受到迫害的知識分子比郭遠遠的心狠手辣。

郭的獻媚詩,文革後才開始被人知曉,所以對中國社會幾乎沒有影響。我們這些當年半大的娃娃,不會忘記那本小人書《孔老二罪惡的一生》吧?你可知道作者就是這大名鼎鼎的巴金?要說“壞影響”,巴金的這些言行難道不比幾首獻媚詩歌壞上百倍?郭沫若不過是拍了幾下領袖惡俗的馬屁,巴金可是落井下石陷害好人啊!(要說獻媚,巴金的《讚歌集》不一樣的歌功頌德?)

其實,郭沫若並不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早在1927年他就任蔣介石指揮下的北伐軍總政治部副主任,中將軍銜。 “三二三慘案”之後,蔣介石著手清黨,郭沫若在朱德的家裏寫下了聲討蔣介石的檄文《請看今日之蔣介石》,指出“蔣介石是流氓地痞、土豪劣紳、貪官汙吏、賣國軍閥、所有一切反動派——反革命勢力的中心力量”,是“一個比吳佩孚、孫傳芳、張作霖、張宗昌等還要凶頑、還要狠毒、還要狡獪的劊子手”。郭沫若隨後參加了八一南昌起義,加入中國共產黨。蔣旋即通緝郭沫若,郭前往日本避難。

1928年,為了推行無產階級革命文學,郭沫若和創造社其他成員一起將魯迅當成了絆腳石。郭沫若用杜荃的筆名,發表了《文藝戰線上的封建餘孽》一文。其中寫道:“魯迅先生的時代和階級性,就此完全決定了。他是資本主義以前的一個封建餘孽。資本主義對於社會主義是反革命,封建餘孽對於社會主義是二重反革命。魯迅是二重的反革命人物。以前說魯迅是新建過渡期的反革命分子,說他是人道主義者,這是完全錯了。他是一位不得誌的法西斯。”

1930年郭沫若撰寫了《中國古代社會研究》,他根據馬克思主義關於人類社會學發展規律的論斷,證明中國同樣經曆過原始社會、奴隸社會與封建社會,郭沫若由此在中國開創了唯物史觀派,該書的觀點是相當一段時間內中小學課本的參考教材之一。

……

由此可見,郭沫若的政治主張不是毛澤東強加給他的,而是出於自身的信仰和立場,至於他寫的那些肉麻詩,我們大可以把自己當年的言行——跳忠字舞唱語錄歌早請示晚匯報等拿來當個參照,不也是一樣的肉麻可笑甚至“無恥”嗎?我們有什麽道德上的特權來給別人扣上一頂“無恥文人”的帽子?我們自己不過是當“文人”還沒有資格,否則不是一樣的“無恥文人”?

我們可以蔑視那些肉麻的獻媚詩,但是不必站在道德高度藐視寫詩的人,就像我們可以嘲笑忠字舞,但沒有必要嘲諷如今在廣場上扭秧歌的大叔大媽。

人性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