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朋友曾經說過:友誼總是悄悄地來就像它悄悄地走,人們總是在友誼開始很久以後確認友誼,在友誼消失很久之後驀然覺察.
這使我想起了我和AlEX 交往.在美國一所南方學校念書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班上多了一個同學.個子不高,一張略顯蒼白的,典型的南美人的臉上總是酷酷的沒有笑容, 一頭略帶卷曲的黑發,總是梳的光光亮亮的拉到後麵紮成一個馬尾. 他老是獨來獨往,上課的時候悄悄的在教室的最後麵的一個角落裏.和我正相反, 我是總搶第一排,隻為的是能聽清楚老師說的話.
功課難, 每天課間休息的時間都被我用來查單詞了,根本顧不上其他事情.好象班裏的幾個南美同學對他很客氣,很尊重的樣子.
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個新來的男孩子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了,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說 : “HI ,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嗎?”.
“那當然了,這椅子不是我的, 是咖啡廳的, 誰都可以.”
他不在乎我說什麽,一屁股坐了下來. 告訴我他叫ALIC.是從南美一個國家來的.
ALIC一反平時的酷勁,非常的熱情: “你是中國人呀,我們家也有一個中國廳, 中國的屏風, 台灣總統來的時候我爸爸就在那裏見的他.”
“台灣有總統嗎? “ 我看了他一眼, 真有心給他講一點曆史和國際常識. 但我真懶得跟他費話,本小姐還得去忙著查字典那. 你爸爸愛誰誰.
後來從其他的南美同學口裏我才知道他爸爸是南美一個國家的總統. 小國家的總統不好當. 說被趕下去就一下子沒了位子.ALex的老爸就是被一幫子政變的軍人給扶上台的.
後來慢慢的混熟了,他告訴我政變那天,他和他哥是跳了窗戶跑走的.躲在外國2個月, 直到他爸的政權穩定才回國.在他的國家老有人要殺他. 他出門的時候老帶著一把手槍.
他爸爸政變以前是個民權LAWYER.. 老是叮囑他: 別惹事. 我是人民的總統,不是國王. 以前的總統就是忘了這一點才被趕下台的.
在學校的時候ALex總是開著一輛紅色的很舊的小車, 看著很象當時是國內流行過一陣子的夏曆.
他告訴我說: 要是我願意, 一個電話,3天以後一輛奔馳馬上送到我的門口. 但我不能那麽做. 我漸漸的對他真的有了一點好感.真是個好孩子那.
他哥哥也是個LAWYER, 是在英國拿的學位, 來學校看過一次ALEX一次,說的英語裏帶有很重的英國腔.
ALex有他的煩惱, 在他的國家裏, 要是上電視的時候穿的整整齊齊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報紙上說 我們的國家還很窮,好多人沒飯吃,你一個小孩穿的不應該那麽好.
好, 那ALex就穿大背心,涼鞋.
他們又說你是代表著一個國家的青少年的形象, 你怎能這樣.
出門帶一個保鏢, 別人指責他在給總統添麻煩. 一旦他被反對勢力綁架那麽我們國家就亂了.
好! ALex 帶3個保鏢。
別人又說你這是在耍威風.(哈哈哈哈)
沒辦法,他老爸幹脆把他送到美國念書來了.他不喜歡念書,喜歡開飛機,想當一名飛行員. 在家的時候,不管他去哪裏,老有一幫女孩子追著他, 他真的煩死了.
一轉眼夏天過去了,又到開學的時候了.又看到了ALEX. 一見麵,他高興的說: “ Hi, GUESS WHAT? I saw BILL at white house. 他說 ‘Hi! ALex , how are you!’ not ‘ how are you ?what is your name?' ALEX 看看我說: “你明白嗎?總統知道我的名字!”
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我也為BILL 能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而高興.這傻小字那知道見他一分鍾以前早有人告訴給BILL他的名字了.
一天他問我想不想和他照一張象,他可能奇怪他也算是個名人了.我咋從來沒提過要求,這傻小子自己終於憋不住了主動提了出來.我就和他照了唯一的一張合影在學校的大廳裏,至今我還留著那.
日子一天天的在忙碌中過去.不知道何時,ALex悄悄的沒了蹤影. 就象他悄悄來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