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年輕的時候

當我們年輕的時候，
“愛”字似從未說出口。
就像那成熟的石榴，
不剖開也知它玲瓏剔透。

當我們年輕的時候，
多少次都不敢拉你的手。
就像怕那水上的清蓮，
會因之染上幾絲泥垢。

那時我們約會，
大都在人群熙攘的路口，
馬路就像一根琴弦，
能漫步就能聽感情的鳴奏。

那時我們碰頭，
大都在新電影開場的時候。
影院就像另一片天地，
能相依就是人生的享受。

那時沒有綿綿的情話，
卻更多頻頻的揮手。
而分手後的每一次重逢，
卻都有刻骨銘心的守候。

那時討論過紅樓夢的淒美，
也感歎過基度山的恩仇。
但我們也許太幼稚，
從沒想到金錢會是生活的追求。

而今我們已不再年輕，
生活中回憶已多於翹首。
當年那倥傯的歲月，
遙遠了，卻又總縈在心頭。

而今我們已不再年輕，
人生已到了涼淡的新秋。
當年那帶澀的清酒，
置久了，竟品出悠長醇厚……。

（20090214於北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