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看到這篇分析有些深度:Manus在幹矽穀精英最看不起的“髒活”:訓練 AI 點擊鼠標、識別UI、處理彈窗應對網頁崩潰
昨晚刷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又一個天價並購”、”,而是心裏咯噔一下:我一點都不驚
訝。我甚至覺得,紮克伯格還是出手慢了。
現在說 AI,其實已經不再是“誰的模型更大”,而是“誰能讓 AI 真的替你把事做完”。Manus 這種通用型 Agent(能執行多步驟任務的係統)之所以值錢,就是因為它把 AI從“會聊天”推到了“會幹活”。Manus 自己也在公告裏強調,它在研究、自動化和複雜任務上的定位,並披露了運行規模數
說白了,這不是一個產品被買走,這是“執行層”被平台吞下去。
聽我慢慢說,為什麽是 Meta,而不是別家?答案很冷靜:入口決定勝負。
Agent 時代最稀缺的不是“一個聰明的工具”,而是“能被幾十億人順手用起來的默認按鈕”Meta手裏有什麽?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 這些天然入口。它缺什麽?缺一個足夠可靠的執行係統,把“意圖”變成“結果”。所以這次並購的本質是:Meta 不是在買一個新 App,它是在補齊“從對話到行動”的最後一公裏。更關鍵的隱含信息在於時間點。再早一點,大廠會覺得 Agent還像玩具;再晚一點,大廠自己也能做出及格線版本,就不願意付溢價了。現在出手,說再往上跳一層,看華爾街在擔心什麽、又在期待什麽。
華爾街期待的,是一個更直白的商業閉環:如果Agent 真能替用戶完成搜索、比價、下單、創作、投放,平台的廣告與交易效率會被重估,錢會更“絲滑”地流進來。但華爾街也會盯著兩類風險:第一是數據與合規邊界。Business Insider 提到,Meta 表態會切斷
Manus 在中國的相關聯係,並強調新員工不會接觸既有客戶數據等安排,這其實就是在提前為監管與信任成本“打補丁”。
。第二是整合風險:Agent 一旦內建到社交產品裏,體驗必須穩定,否則就是“人人看得見的翻車”時,大多數人看到的是金額,而懂行的人看到的是一種技術信仰的崩塌與重塑。過去兩年,矽穀乃至全球科技界陷入了一個集體性的傲慢誤區:我們天真地以為,隻要不斷堆疊參數,隻要把大模型(L.L.M)這個“大腦”造得足夠聰明,它自然就能學會如何工作。但 Manus 的離場證明了,這個邏輯是錯的。Meta的這筆巨資,實際上是在為這個錯誤買單。
一、博士生與實習生:被忽視的“髒活”
如果我們把現在的GPT-5 或 Gemini 3 比作哈佛畢業的博士生,他們博古通今、能寫詩、懂量子力學,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們沒有手。
你讓這位“博士”去訂一張機票,他會列出完美的行程建議,但他無法點擊那個“確認支付”的按鈕。因為在數字世界裏,思考(Reasoning)和執行(Action)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維度的能力。Manus 之所以能贏,是因為創始人肖弘(Xiao Hong)從一開始就沒去卷“大腦”的智商。當所有人都在燒錢買顯卡訓練模型寫詩的時候,Manus在幹矽穀精英最看不起的“髒活”:訓練 AI 點擊鼠標、識別UI、處理彈窗、應對網頁崩潰。
我一個矽穀老兵朋友用了一個極精準的比喻:Manus 是“辦公桌上的特斯拉”。
特斯拉的護城河不是算法,而是幾百萬輛車跑出來的路測數據;Manus 的護城河,是他們在沙盒裏用8000萬台虛擬電腦,模擬了人類在操作計算機時可能遇到的所有“坑”。Google還在教 AI 什麽是瀏覽器,Manus 的 AI已經在由於驗證碼報錯而重試了第一億次。這種在混亂的真實網絡環境中“把事辦成”的確定性,才是 Meta 最渴望的資產。
二、紮克伯格的生存本能:補全“殘肢”
紮克伯格不是喬布斯式的藝術家,他是科技界最敏銳的生存主義者。每一次出手(Instagram, WhatsApp),都是因為他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這次的危機在於:隻有大腦的AI,無法形成商業閉環。Meta 擁有幾十億用戶的社交網絡(軀體),擁有Llama 開源模型(大腦),但它是個殘疾人。如果用戶對 WhatsApp裏的AI說“幫我買束花”,AI還需要跳轉到第三方瀏覽器去完成,那 Meta 就永遠隻是一個流量管道。
收購 Manus,就是給 Meta 裝上了一雙“靈活的手”這不僅僅是功能的補全,更是商業模式的代際跨越。過去二十年,Meta 靠收割用戶的“注意力”(賣廣告)賺錢;從今天起,Meta 拿到了入場券,可以開始靠出租“數字勞動力”(Silicon Labor) 賺錢。隻要 Manus 能幫用戶每天省下15分鍾的機械操作時間,這數十億美金的收購價,在長期的勞動力租賃模型麵前,便宜得像是在撿漏。
三、完美的“出海”樣本與時代轉折
從創投視角來看,Manus 提供了一個極具啟示意義的孤本。
在一個地緣政治撕裂的時代,肖弘團隊展示了頂級的操盤藝術:中國的工程能力(打造最強壯的手)
+矽穀的資本敘事(講最性感的故事)+全球化的身份架構。他沒有試圖去造另一個“中國版 OpenAI',而是精準地切入了“通用智能(GeneralistAgent)”這個極窄但極深的賽道。這筆交易的終極意義,或許在於它標誌著 AI從“神話時代”進入了“工具人時代”直到昨天,我們還在膜拜AI 的“智能”;從今天起,資本市場開始為 AI 的“執行力”定價。AI終於走下了神壇,脫掉了長衫,穿上工裝褲,準備進廠打螺絲了。對於行業而言,這既是警鍾,也是發令槍:誰能把模型從“聊天框”裏拉出來,塞進複雜的業務流程裏去幹活,誰就是下一個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