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個職場上冷酷無情的真事
我在一個財富50強內的大型healthcare的IT部門工作,在這個部門有兩年了,我是唯一的中國人,同事都是美國人,印度人。
我的cubicle邊上一溜幾個人,都是培訓師,這些培訓師近一年內沒有很多培訓的工作,主要是寫technical document,所以他們一個組都被安排坐在IT部門這個corner,方便和IT部門交談。
其中一個培訓師叫做Jay,白人,很胖,是那種可以參加the biggest loser真人秀的那種胖,Jay人挺不錯,偶爾和我聊起減肥食譜,可以聊一個鍾頭,有時候我和他抱怨公司的種種情況,他也總是勸我要樂觀,事情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結果有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我回家之前,照常和他打招呼祝他周末愉快。Jay很平靜的告訴我說:下周他不在辦公室,下周他要去Johns Hopkins做開顱手術,他長了腦癌。我驚呆了——因為近一個月來,他的女老板(白人中年女)還是不停的催促他幹活,態度沒有溫和或者體恤過,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們整個IT部門完全沒有通告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表示,沒有慰問,沒有私下安排個卡片什麽的,什麽表示都沒有!我自然鼓勵Jay,說了種種溫暖的話,他很和藹的笑笑,也沒說什麽。
後來我問他的一個同事,白人Bill,有沒有卡片什麽的我可以sign,湊份子給些錢也願意的。Bill說公司可能會有安排,等公司安排吧。結果等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任何電郵,卡片,慰問,nothing!
一個月後,Jay做了腦顱手術後,要回來上班了,我聽到他的白人女老板在電話裏和他商量他回來第一天要做的東西,然後聽到她掛掉電話,長噓一口氣,說:終於啊,重擔從我肩膀上卸下來了。另一個培訓師問她:Jay要回來上班了麽?他行麽?他是以part time身份回來還是full time身份回來?然後我聽到白人女老板用一種厭煩的口氣答道:回來當然要full time,要麽幹脆就別回來!
這個禮拜一,Jay回來了,人自然是瘦了很多,說話有氣無力的。我一聽到他聲音,立刻給他打個招呼。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他的女老板大聲問他:你把那份材料打印出來了麽?
Jay的聲音很弱:打印了,在打印機那裏。
他的女老板問他:你是打算讓我去取回來麽?
這時白人Bill有點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我去幫Jay把打印材料拿過來。
等Bill拿著打印材料回來,女老板長歎一口氣,說:我好累,我感覺我要累死了。我在慢慢的死去啊!然後她不停的嚷嚷: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Bill回她一句:誰不是?我們都在慢慢的死去過程中。
我也聽不下去了,把手上的東西砰的放下,走開。
我在想:這麽惡毒的*****怎麽可以當老板?這還是白人之間呢,如果碰上是一個中國下屬得了重病,沒準一時三刻就被辭掉,省掉公司一筆醫療保險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