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紐約從事按摩業的華人數量在8千到1萬之間，僅是曼哈頓就有上百家按摩院，

美國夢從按摩院開始

（一） 落地10天按摩為生

（多維記者）
最初華人在曼哈頓開設的按摩院，不超過十家，近兩、三年來，按摩院卻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一位業內老板估計，“目前在紐約從事按摩業的華人，數量在8千到1萬之間，僅是曼哈頓就有上百家按摩院，若說隔一條巷子就有一家華人經營的按摩院，一點也不為過。”

10多天前，珍珍才離開生活將近40年的沈陽，離開剛滿10歲的女兒，雙腳首次踏上了美國。她與許多初來乍至者相同，選擇紐約落腳，在此開始了她的打工生活。

這是珍珍第三天上工，她一邊將錢收入抽屜，一邊告訴記者，在她短短的三天經驗中，她拿過最好的小費是一小時20元。

“離了婚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來這裏無非就是想多賺點錢。”她對記者解釋道﹐“女兒現在暫時由我媽照顧，沒辦法，生了就得養啊，不然怎麽辦？”

最初華人在曼哈頓開設的按摩院，不超過10家，近兩、三年來，按摩院卻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一位業內老板估計，“目前在紐約從事按摩業的華人，數量在8千到1萬之間，僅是曼哈頓就有上百家按摩院，若說隔一條巷子就有一家華人經營的按摩院，一點也不為過。”

目前在紐約營業的華人按摩院，提供的服務、手法皆頗為講究，多半結合了中國氣功推拿、日本指壓、以及手法較服貼輕柔、並以按摩油輔助的瑞典按摩。業者擷取各家長處，發展出的複合式手法，已與大陸傳統的推拿不同，幫助客人全身的筋絡、穴位、血液達成最佳的暢通與循環，獲得消除疲勞、放鬆舒展、甚至治病除痛的療效。 (資料照片)

然而﹐即便華人業者拿捏了尺度，與色情劃清了界線，這也並不是業界最大的問題。 “無牌經營”才是多數業者共同的困境。

事實上，在美國的政府部門中和廣大美國民眾的認知裏，針灸等於中醫，甚至認為針灸包含中醫藥。許多州政府的主管部門所公布的法令，將針灸定義為：包含草藥方劑、穴道推拿、氣功、食補等；對從事中醫藥治療的專業醫療人士都稱為針灸師(Acupuncturist)、針灸醫師 (Acupuncture Physician)或OMD(Oriental Medical Doctor)。

紐約州政府規定，合格的執照按摩師必須年滿18歲、符合一定的教育程度、通過考試、擁有合法身分，核發執照的前3年，還須受過完整的心肺複蘇術之課程。在教育程度方麵，政府要求合格的按摩師必須具備美國高中或同等學曆，並且自紐約州教育廳合法立案的按摩治療機構畢業，接受不可少於1000小時的專業訓練。

近兩、三年來，華人在曼哈頓開設的推拿按摩院，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有業者估計，目前在紐約從事按摩業的華人，數量在8千到1萬之間，僅是曼哈頓就有百家。 (多維記者林紫喬攝)

這些條件使得許多華人過不了關，有人甚至利用推拿按摩業者的困境，從中牟利。 “布碌侖推拿學院”是第一家紐約州教育廳立案、並由華人開設的訓練機構，其負責人張連生對多維記者表示，有不肖人士趁機開設假的訓練學校，並發放假執照給學員，但假執照並不能幫助人合法開業，警察仍舊照常取締。

珍珍(化名)工作的這家店空間並不大，裏間的按摩室內燈光很昏暗﹐擺放著四張按摩床，每張床間都以粉色簾幔隔開。這個時間段﹐並非客人最多的下班時段，可來此放鬆舒壓者卻大有人在，四張床之間，總有兩、三張是有人躺著的。

珍珍頭發紮著馬尾，站在其中一張按摩床的右側，專注地以指腹向客人右肩下壓，在該處保持一定的壓力，停留片刻後，和緩地旋轉揉動，並以手掌作環形移動。這一動作珍珍已經重複了多次，客人先前特別囑咐，肩膀是最酸疼的部位。

過了許久，珍珍改以肘部按壓客人後背，並往腰部方向行進。又一會兒，珍珍拿起了客人的手，快速、連續地上下顫動，隨後再用兩隻手快速地搓動，在客人的手臂作上下往返。

店裏遞送著輕柔緩慢的樂曲﹐慢板輕拍的聲音，模擬著大自然的潮水，似遠似近，逐漸與腦波的律動合而為一。在音樂聲中與珍珍的指尖下，客人的呼吸極為沉靜安穩。

華人在曼哈頓經營的推拿按摩院內，多半設有數張按摩床，有些業者以室內的裝潢設計，隔出多個寬敞的房間，配合著慢板的輕音樂，提供客人幽靜隱密的空間；亦有業者以簾幔、屏風作為隔間。 (多維記者林紫喬攝)

忽然﹐一陣鬧鍾的鈴聲劃破了輕音樂的節奏，客人為之一顫，珍珍連忙將鬧鍾按下。

客人恢複先前的靜止狀態，珍珍亦微曲著五指，形成空心虛掌，在客人的肩、背處拍打，這套動作結束後，珍珍才拍拍客人，表示鍾點已到，輕喚他起身。珍珍退出簾外，而客人原本埋在按摩床前側洞口的臉，慢慢抬了起來，約莫數秒鍾才回過了神。

最好的小費一小時20元

這位頭發略為花白的美國客人，自稱就居住於該店所在的蘇活區一帶。他從按摩室裏走出來時，臉上掛著滿意的微笑﹐ 對珍珍連連道著謝，他說，“我從沒在這店裏見過妳，但妳的服務很好，現在我感覺全身都得到了放鬆。”珍珍對客人回以微笑。她並不懂客人說的是什麽。

客人繼續問道，“我叫做貝瑞(Barry)。妳從哪裏來？”

這句話珍珍是聽得懂的，她立刻回答“我從中國來。”

“北京？”珍珍搖搖頭。

“上海？”珍珍再度搖頭。

最後珍珍緩緩地說出“沈陽”二字。

這回是貝瑞將頭搖了搖，他說他從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盡管貝瑞沒聽說過珍珍的故鄉，但他對於服務的滿意度，並沒有因此打折扣。做了一個鍾點的推拿按摩，貝瑞連同小費，共數了三張20元的鈔票，交給珍珍後遂行離去。

這是珍珍第三天上工，她一邊將錢收入抽屜，一邊吿訴記者，在她短短的三天經驗中，她拿過最好的小費是一小時20元。

10多天前，珍珍才離開生活將近40年的沈陽，離開剛滿10歲的女兒，雙腳首次踏上了美國。她與許多初來乍至者相同，選擇紐約落腳，在此開始了她的打工生活。 “離了婚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來這裏無非就是想多賺點錢。”她對記者解釋道﹐“女兒現在暫時由我媽照顧，沒辦法，生了就得養阿，不然怎麽辦？” 珍珍雖然口中如此抱怨，卻掩飾不住她對女兒的思念，說起自己每天打電話給女兒的情況時，眼睛已有些濕潤。珍珍轉開話題，“朋友介紹我來這裏工作的，她們說中國式的推拿按摩在紐約相當風行，生意也很火，好好做的話，一個月掙個二、三千元不成問題。我沒有學曆，想想學個一技之長也好，推拿按摩這一行，我是願意努力去做的。”

 

 

美國夢從按摩院開始 （二）華人按摩院生意火爆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按摩院老板吿訴記者﹐最初華人在曼哈頓開設的按摩院，不超過十家，近兩、三年來，按摩院卻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他自己五年前在曼哈頓上城開了業﹐據他的估計，“目前在紐約從事按摩業的華人，數量在8千到1萬之間，僅是曼哈頓就有上百家按摩院，若說隔一條巷子就有一家華人經營的按摩院，一點也不為過。” 記者從珍珍工作的店麵走出後，沿著蘇活區的休斯頓街一拐，果然又見著另一家店。這些店家多半以氣功、推拿等英文音譯字樣來命名，人體筋絡穴道圖則是牆上、窗口必備的裝飾，而招牌與價目表全以英文標示。 “按摩畢竟是種費用不低的享受，前往消費的客人，還是以美國人居多。”於上城開業的一業者解釋，美國人經營的按摩店，一小時費用都在100元以上，相較於此，華人按摩店的價格更有競爭力；此外，中醫療法近年來廣受歡迎，這都解釋了華人推拿按摩店為何生意火爆。珍珍工作的曼哈頓下城地區，是紐約推拿按摩業的起源地，也是按摩院密度最高之處。此地區的市場需求大，不僅附近居民時常光顧，許多遊客亦喜愛前往嚐試。一位與珍珍一同工作的女孩吿訴記者，前不久是紐約大學的畢業典禮，按摩院裏也掀起了一波客潮，“很多都是學生帶父母來減壓放鬆，享受一番。”從下城按摩院的價目表，可以嗅出競爭的氛圍，一小時的按摩服務，有些店家要價50元，有些則開出了48元的價格；到了中城、上城地區，雖然客流量較小，但客源固定，附近居民的回頭客多，兩周消費一次、一周消費一次、甚至一周消費兩次的客人都有，每小時收費維持在60元以上。超過曼哈頓100多街以上，則又是另一番風景。 “這裏有許多非裔、西語裔人口聚集，對他們而言，按摩可能仍算是較高的消費，現在我的店改幫客人作指甲，隻留一個按摩人員在店裏。那些客人是願意把錢在指甲上的，這才維持了店的開銷。”在萊星頓大道與110街一帶開業的張建華對多維記者說。

氣功推拿以指代針

華人按摩院的數量日益增加，麵對激烈的競爭，業者的求勝策略各異，對於價格、環境氣氛、手法技術…等各有所重。但是同業的競爭、市場的紛擾，這全與珍珍無關，因為她知道，目前她能夠考慮的隻有自己，唯有明天比今天進步，她才能盡速建立客源，也才能攢更多錢。 “手臂的筋絡在這裏，沿著筋脈按摩就會舒服。”珍珍不放棄任何一個練習的機會，趁著沒有客人的空檔，她拾起記者的手，上下揉按，展現過去三日所學。她找到靠近肘心的一處，說道“這是尺澤穴，用力按可是會疼的！”隨著珍珍逐漸用勁施壓，記者果然感到一陣酸麻，力量漸小後，卻讓人感覺相當舒服。 “老板說過﹐一個店的質量要好，每個人的手法、水平就要一致。就像餐館的一道菜，若每次味道都不相同，那麽客人怎麽願意再來？”珍珍邊按邊說。珍珍的推拿按摩手法，全由她的老板負責敎授，一有空閑，便與同事互相練習，大家都說珍珍學得勤、學得快，不消5分鍾，記者舒鬆的左手臂就證明了她們的話。聽見記者表示舒服，珍珍笑著說，“妳是女孩，我沒使太大的勁，妳就說舒服了。平常若是幫男客人按摩，他們的背又厚又硬，我得用上三倍的力氣都不止！”珍珍摸著自己大拇指連接手掌處的關節道，一整天下來，就是這兒最疼。 “那有什麽辦法，做我們這一行，靠的就是兩雙手、兩條胳膊。”坐在一旁、入行已經一年半的女孩附和。事實上，目前在紐約營業的華人按摩院，提供的服務、手法皆頗為講究，多半結合了中國氣功推拿、日本指壓、以及手法較服貼輕柔、並以按摩油輔助的瑞典按摩。業者擷取各家長處，發展出的複合式手法，已與大陸傳統的推拿不同，幫助客人全身的筋絡、穴位、血液達成最佳的暢通與循環，獲得消除疲勞、放鬆舒展、甚至治病除痛的療效。亦有業者指出，其中的指壓療法可說是以指代針，原理、作用都與針灸接近，就是用手指按壓人體穴位來刺激經絡、髒腑，以防治疾病的一種傳統外治方法。根據中醫原理，指壓造成的刺激，可通過穴位內的神經末梢向中樞傳導，從而引起體內神經係統產生一係列的調節作用；指壓療法通過按壓局部組織，還可引起局部血液循環加速，從而帶來營養物質、帶走代謝產物，使局部血液供應良好，神經肌肉組織得到充足營養，局部病灶得以清除；而指壓引起全身血液循環的改變，則可調節舒縮血管功能，對人體起到整體調節作用。
“老板說，不通則痛，透過按摩讓血液、穴位都暢通了，疼痛自然消失…”珍珍表示她對這其中的原理，很是相信。

手藝第一英文第二

話沒說完，即有人推門而入，來者是一位身著藍色馬球衫、體重約莫200磅的中年美國男子。

珍珍臉上堆滿笑容，湊上前去。在按摩院裏，工作的人員多半實施排班製度，以便平均分配各人的生意機會。這回顯然又輪到了珍珍，她以不太熟練的英語向客人問好，這位中年美國人態度很是友善，對珍珍說今日天氣炎熱，他打算先回家洗個澡，再返回店裏按摩。

“我大約半個小時後再來，可以先預約那個時段嗎？”

珍珍僵著笑容，用眼神向左右的人求助，因為她聽不懂，也不知怎麽應答。

中年美國人開始比手畫腳，口中使用的話語改為了單詞，不斷作勢扇風狀，重複說著“熱、洗…”等字眼。

一旁的女孩吿訴珍珍，這人想要回家洗澡，一會兒再來。珍珍明白後，立刻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客人離去後，珍珍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她對記者說，她沒學過什麽英文，碰到這種情況隻能杵在一旁。 “我現在的第一任務是學手藝，再來就是學英文了。她們經驗多了，英文都是很不錯的。”珍珍以手勢暗指著其它女孩。

“我知道英文一定要好，把語言練好了，我的生意絕對可以進入另一個階段。上回一個女人來按摩，知道我英文說不好，就放慢了她的說話速度。她說她是學校的英語老師，我就回答說，那我就做你的英語學生吧。”

“她聽了就一直笑，不過她與我說話時，速度都特意慢下，如果對方慢慢說，簡單些的字我是有機會聽得懂的。碰到好客人的時候，我都會把握良機，盡量跟他們說上幾句，練習練習。”

珍珍從包裏拿出一本筆記本，翻給記者看，裏麵密密麻麻地約莫記了八、九頁紙，一行行寫下的英文單詞和語句，皆有中文翻譯在旁邊。這是珍珍過去三天裏，在服務客人、練習手藝之餘所做的事。

“星期一、星期二…，這是我早上用字典查出來的幾個字。對了，星期四怎麽念？”珍珍聽了答案，重複兩遍，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音標，有時好像懂一點，有時又不懂了，眞不知如何注記讀法的時候，我索性用中文了。”

“妳瞧瞧這個！”珍珍指著筆記本上的special一字，”我也不知道這字的讀音該怎麽記，我幹脆寫上思倍秀，哈哈哈…”珍珍笑了起來，不禁拿起簿本遮住了臉，看似開懷，又看似有些不好意思。

在中年美國男子折返之前，珍珍向記者詢問了如何用英文表達“我隻是開玩笑、我英語說得不好、請你先付款、請問多少錢、你哪兒不舒服……”等等。珍珍仔仔細細地記下，她的神情始終專注，直到一陣咒罵聲響起。

美國夢從按摩院開始 （三）色情按摩走在刀口上

客人要求“額外”服務

“這人有神經病！”另一個幫人按摩的女孩氣急敗壞地走出來，直嚷著自己今天有多倒楣，“這人要求我給他做'額外'的服務，我不肯，我說店裏不提供這玩意，他要求了幾次，沒有如願，居然死活賴在那裏不肯動，他說他就躺著不走了。”

“不用怕他，過一會兒他自己會離開的。你們說說我今天多麽倒楣，這種事竟然碰上了兩樁，唉…”女孩不斷抱怨，事實上，有業者透露目前華人經營的按摩院中，部分店家不懂自律、或是未嚴格規範店內的按摩人員，以致讓色情滲入按摩生意的情況時有所聞。

“這些人無非就是貪圖快錢，但這麽做不僅會破壞行業的名聲，自己也是無法長久經營的。”記者采訪到的業者都有類似的表示，目前警察對於各家按摩院是否提供色情服務，采取嚴格的調查和取締手段，“警察甚至會喬裝成客人，不動聲色地前往按摩，他們始終不提問、不試探，小費也給的很好，數次之後直到跟按摩的人混熟了，才開口提出進一步要求，若你答應了，店家立刻遭到取締關門，這種錢可以說賺得快卻賺不久！”

不一會兒，那位客人走了出來，不大情願地付了終點費用，小費卻一毛未給。這個身穿米色針織衫的客人，個頭十分瘦小，走路微跛，棕色的短發下，隻有眼睛顯得奇大。女孩與他爭論，說錢給得太少了，他卻訕訕地笑說，已經給的夠好了。女孩覺得再爭論也是無趣，拿過了錢後徑自坐下，也不搭話。

客人離去後﹐屋內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直到女孩無奈地歎氣道，“這種事情總會偶而要碰上，誰也沒辦法。”

執照難考無牌經營

然而﹐即便華人業者拿捏了尺度，與色情劃清了界線，這也並不是業界最大的問題。 “無牌經營”才是多數業者共同的困境。

兩年前，華人氣功推拿業者成立 “美中氣功推拿學會”，一百多名會員同向紐約州政府爭取氣功推拿的合法地位，為業者設立考核執照製度，避免因為無牌經營而被警方取締，甚至被誤解色情行業。

學會籌委會會長齊力指出，紐約市的氣功推拿師，大都是在中國大陸受過專業訓練，擁有一定程度醫學基礎與臨床經驗，或是由醫護界轉業的業者，當中近七成是女性，紐約州城卻沒有相關法律或牌照製度保障，業者都冒著被警方檢"無牌經營"的威脅在工作。

反觀設有牌照製度的針灸科，根據美國針灸和東方醫學資格委員會（NCCAOM）的資料，目前全美有41個州允許執照針灸師開業，國家衛生硏究院(NIH)更透過“互補與替代醫學”硏究調查，統計出全美約有8百20萬名成年人，曾采用過針灸療法，承認了針灸在美的合法性與普遍性。

事實上，在美國的政府部門中和廣大美國民眾的認知裏，針灸等於中醫，甚至認為針灸包含中醫藥。許多州政府的主管部門所公布的法令，將針灸定義為：包含草藥方劑、穴道推拿、氣功、食補等；對從事中醫藥治療的專業醫療人士都稱為針灸師(Acupuncturist)、針灸醫師(Acupuncture Physician) 或OMD(Oriental Medical Doctor)。

但氣功推拿在美的發展，並未若針灸一般順利，雖有業者兩年來的推動，但執照考核製度仍無下文。華人的氣功按摩乃根據中醫原理，講求指力與穴位，與西方按摩方法完全不同，即便如此，拿取普通按摩執照，卻是華人業者目前合法化的唯一途徑。

“但是紐約的按摩師執照，難考阿！”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業者提到這個問題，搖頭歎息道，“考試全用英文，學曆門檻又高。擁有這執照的華人，沒有幾個。”

的確，目前的針灸執照考試，應試者可任選英文、中文或韓文進行，若用非英文進行考試者，需另考托福，並達到550分以上即可，但有關按摩師執照考試的規定，卻相對嚴格。　

紐約州政府規定，合格的執照按摩師必須年滿18歲、符合一定的敎育程度、通過考試、擁有合法身分，核發執照的前三年，還須受過完整的心肺複蘇術之課程。在敎育程度方麵，政府要求合格的按摩師必須具備美國高中或同等學曆，並且自紐約州敎育廳合法立案的按摩治療機構畢業，接受不可少於1000小時的專業訓練。

這位業者表示，這些條件使得許多華人過不了關，有人甚至利用推拿按摩業者的困境，從中牟利。 “布碌侖推拿學院”是第一家紐約州敎育廳立案、並由華人開設的訓練機構，其負責人張連生對多維記者表示，有不肖人士趁機開設假的訓練學校，並發放假執照給學員，但假執照並不能幫助人合法開業，警察仍舊照常取締。

“坊間的假學校約有200多家，上當受騙的華人不在少數。”張連生說，正規的學校，應該提供完整的推拿訓練、協助學員通過考試，沒有美國高中學曆者，則須幫助他們獲得高於450分的托福成績，以達到獲取執照的條件。

“除了幫助學員取得執照，我們還要幫助學員找到工作。一名合格的執照按摩師，年薪可介於四萬至六萬元不等。”有別於許多業者對於按摩執照難拿、氣功推拿製度未立等情況感到無奈，張連生認為，這個行業仍有前景。

華人在曼哈頓經營的推拿按摩院，生意火紅，在客人最多的下班時段，通常需要排隊等待，即使是一般時間，超過半數的按摩床上皆有人躺著。圖為來店消費的客人登記表，以便業者為客人安排服務。 (多維記者林紫喬攝)

記者吿訴珍珍這些訊息，她搖搖頭說，自己連英語都說不好，沒法想像拿取執照這條路會有多長。

話沒說完，珍珍就站起身來，她比記者早一步看見被推開的門，原來是方才回家洗澡的中年美國男子，此時依約返回了。

“又有生意了，眞是不錯。”記者問道﹐“這些收入想必妳要寄回家鄉吧？”

珍珍聞言，笑著說，“拿什麽寄回家？我才剛來啊，我要租房子，也要吃飯啊…”話音未落﹐珍珍已經拉開粉色的布簾，轉進昏暗的小室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