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個,心中很難平靜,原來蔣是清華年齡最小的副教授
真正讓人痛惜不已的還是蔣國兵的才華。蔣君一九七九年參加高考,在高手雲集、人才濟濟的高考大省湖北一舉奪得狀元,被清華錄取,本科畢業後又讀研究生和留校,很早就成為清華大學曆史上年齡最小的副教授,因此不難想象他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英姿。出國留學後,蔣國兵又分別在美國和加拿大的兩所非常優秀的大學 -- 普度大學和多倫多大學攻讀核物理和化工兩個完全不同的研究方向,而每次都是剛剛四年就獲得博士學位,由此可見他的學力之深厚。除此之外,蔣國兵還是一個興趣廣泛、多才多藝的人,他喜歡武術,曾經是清華武術隊的主力隊員,他也喜歡在專業之外廣泛閱讀,特別願意探討哲學問題。如此優秀的一個人才,最後卻因來到異國求職不順、心理受傷,竟然在盛年以輕生的方式倏然離開這個世界,豈不令人扼腕呢歎息呢? 蔣國兵出事了,留下了痛不欲生的妻子兒女,也給遠在湖北老家的父母親友帶來巨大的悲痛。老父簡直不能接受他輕生的說法,一再要問明原因。然而多倫多警方在事發現場的勘察報告還是明白無誤地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事發的時刻特別令人深思:他是在淩晨兩點半左右從高架橋跳下去的,因此可以想象在二零零六年七月二十日太陽落山後的好幾個小時裏, 蔣國兵君曾經在多倫多的街頭反複徘徊,在生死的門口經受了令人何等難以忍受的精神折磨。倘若此時能遇到一位朋友苦口婆心地對他做些勸導,也許他想明白了就能放棄輕生的念頭。可惜,在這異國繁忙大都市的街頭,隻有匆匆而過的路人,難找推心置腹的知音,路邊的一切:高樓,車輛,閃爍的紅綠燈,此刻對他都是冷冰冰的,使他倍感這個世界的殘酷。於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生命,也因此放棄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本還可以繼續下去的奮鬥,以及他愛的和愛他的的親人們。
想起來還有一個惋惜的地方,就是二零零六時蔣家的情況正在悄然變化。留學生群裏有個笑話,說是“男學電腦,女學會計”,蔣太太恰巧就在陪讀期間,不辭帶大兩個孩子的辛苦,學習了會計課程,並在蔣國兵第二個博士學位完成前後找到了一份工作。這本來是個天大的好事,用我的話來說,就是“家裏添顆搖錢樹,風吹銀子嘩嘩響”。但接下來就必然是買房子的事情了,據說他家為此時有了爭吵。蔣君肯定是主張等他找到工作後再買,可太太等不及。這也難怪,畢竟兩個孩子,特別是大孩子正在不斷長大,家裏需要空間,再說多倫多的房價之低簡直令人眼紅。恕我妄猜,爭吵之中太太在情急之下難免衝口說出“靠我的收入也能養房子”之類的話,這本來的無心之語,在多年來為求職苦惱的蔣博士耳中,卻會一下子擊中他本來已經很脆弱的神經,成為壓垮他精神支柱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