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朋友買日係二手車的經曆

來源: 2018-11-06 09:40:05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這輛車說來其實挺有意思,車是去年買的,很新,裏程沒開多少,車主也很注意包養車

    車是一款日係的suv。車主是一個公務員,平常工作清閑,單位又沒有打卡之類的
,每天上下班開車都是不緊不慢,加上車主本身也有點慢性子,幹什麽事都是安全第一
。所以這車從買來就什麽事故都沒出過,連輕微的剮蹭都沒有過。
    按說這樣的話怎麽著它也不能是凶車,但它的的確確是一輛凶車,而且很凶。
    說來就是時運不濟,這車沒有事故,但事故主動找了上來。
    車主家住的是高層,地下停車場的車位比較緊張,進出又很麻煩,繞來繞去的。所
以平時要是趕上當天用車頻繁,車主就幹脆把車停到小區外頭,這樣一是比較方便,二
離家也不遠,取車也用不上走多少路。
    小區外頭跟現在很多樓盤的規劃一樣,是商業建築。說白了就是一些商鋪和一個小
型商場。
    商場那段時間在做外牆裝修,裏頭還在營業,但外頭每天都在不停開工。
    事就出在這商場的外牆裝修上,有一天,車主也是把車停在了商場底下了,但沒成
想的是,那天也不知道是太熱了工人中了暑,還是那個工人本身有什麽急性病。恰好就
有一個正在給外牆貼磚的工人從上頭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這輛車上。這商場並
不太高,但摔死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那個工人當即就摔死了,車也被砸的慘不忍睹。
    這車主是壓根沒想到會有這事發生的,但事已經出了,抱怨也沒辦法了,除了自認
倒黴之外就隻好跟商場協商賠付。這車主是吃公糧的,商場那邊也沒敢刁難,兩方很快
達成了賠付事宜,車也就送進了修理廠翻修。
    可這怪事就從這車修好之後開始了。
    首先,也不是什麽大事。一開始隻是這車的動力經常出現問題,送去4S店檢測,也
查不出毛病。這倒不太影響車主的日常生活,反正他本身對速度就沒啥追求。也就一直
拖著將就著開。
    而之後,真正的怪事出現了,車主經常會在自己的車頂上,發現小動物的屍體,有
老鼠,野貓,甚至還有麻雀等等。
    一開始他覺得也隻是碰巧,然而這屍體隔三差五的經常出現,他終於開始害怕起來。

起初,他以為是車在修理的過程中弄進了什麽劇毒的化學物質或是放射性的物質。人一
時半會兒感覺不出來,小動物挨著就承受不住掛了。然而送到了相關部分做了檢測,也
沒發現有什麽。他不得不就開始往邪乎的方向聯想了。這車主雖然接受過高等教育,但
還是比較迷信的。畢竟這車上麵死過人,他就懷疑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作祟,一時間弄
的心慌意亂,到處找人來看。然而也叫來了幾個所謂的懂行的人,誰也沒看出個一二,
一個個的隨口編了幾個原因,騙了他點錢就走了,結果這屍體還是沒完沒了的出現,不
管他把車停在那裏都一樣。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車還會沒法開了,都趕上開一個移動公募了,於是
車主就打算把車轉手出去,當時也沒掛在二手市場上來買,身邊就有不信邪的朋友願意
接手,於是倆人就用了一個彼此都覺得相對合理的價格做了交接。這車主呢,算是了了
一塊兒心病,轉手又買了一輛車,照舊小心翼翼的開。接手的朋友呢,覺得自己撿了一
便宜,這車還是很新的。按說這事如果到這兒結尾的話還是挺圓滿的,然而事情並沒有
完,否則最後也不至於輪到我們去看車。
    車主的朋友也是個公務員,把車開回去頭兩天,是風平浪靜,也沒見有什麽小動物
的屍體。他還暗自竊喜撿了一個大漏,這事沒準完全就是人為的。那邊工人死了,也不
知道家屬有沒有跟商場達成滿意的賠付協議,興許家屬覺得錢賠的不夠,又沒地方表達
自己不滿,加上聽說這邊連車都給賠了,難保不會遷怒於此,表麵上不敢發生衝突,背
地裏使一些嚇唬人的小手段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他剛竊喜了沒幾天,怪事就開始一件一件的找上來了。
    首先是車頂上會有一些奇怪的動靜。
    這個人很顧家,平日裏都準點出去上班,下了班準點回來,很少在外頭逗留。碰巧
有次趕上了個周末,他出去跟朋友們聚餐,玩到很晚才回家。開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
夜了,這個城市夜生活並不豐富,半夜路上的車極少,他一邊聽著電台防止犯困,一邊
飛速往家趕。
    可是開著開著,他就覺得外麵像是下雨了。因為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從車頂上傳下來
,然而擋風玻璃上卻一滴水都沒見到。
    起初他也沒覺得多奇怪,這平時都是白天出去,周圍很少會這麽安靜,加上這車買
回來之後他也沒開這麽快過,所以他以為是這款車的缺陷,達到一定速度的時候車身會
有噪音。這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很多市麵上的車都會有這個毛病。於是他就試著減速
,然而聲音卻沒有褪去。反而越來越大了,起初是滴滴答答,後來就變成了咚咚當當。
聽著都有點不像是雨了,幹脆就是冰雹了。
    當時車還在路上,他不方便下車查看。隻能一邊心裏奇怪,一邊往家走。
    等到了小區裏了,他才忍不住停下來,打著手電去看車頂。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他嚇的夠嗆,這平時要是不往這方麵聯想也就罷了,大半夜
的突然想起來這車頂上摔死過人,他瞬間汗毛倒豎差點沒尿褲子。因為他在車頂上看見
的,是零零散散的好幾塊掉漆。每塊掉漆都不大,怎麽看怎麽像是人用手指甲玩命的摳
出來的。
    他壯著膽子伸手比劃了一下,心裏邊更不安了,這結合著之前聽到的聲音,他總覺
得這是車頂上躺著一個人,玩命的想要掙著翻身或是做起來,卯足了勁卻還是起不來,
手都把車扣成這樣了也還是借不到力。
    這深更半夜,小區裏不見一個人影。他越想越害怕,慌慌張張的把車停到了地庫裏
,也不敢回頭再看,直接就跑了家,戰戰兢兢的睡了一覺。
    一夜之後,他倒也緩過些神了,這個世界其實就是這樣的,你對很多東西的思考完
全取決於你的思考方向,思考方向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就拿我現在來說,眼前發生
了一件怪事,我瞬間就會聯想到是汙穢作祟,而不是考慮是不是有什麽巧合。因為我的
思考方向已經確立了。而那個人與我正相反,頭晚上是環境渲染他自己嚇自己,這睡了
一覺之後他又開始本能的認為這是不小心刮到了什麽東西導致的。再去看自己的車,又
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是東西刮的了,頭晚上的害怕全沒了。
    這事也就變成了他的一個談資,沒事跟朋友聊天的時候講講而已了。
    這其實就為他的人生埋下了一個伏筆,這時候他哪怕更警惕一點點,也不至於發生
後來的事。
    這次事件之後,他就又沒開過夜車,沒幾天這事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又一個周末,他再次跟朋友約著去看球,還是回家很晚,這次就誰也不知道他
究竟聽到了什麽,因為這人壓根就沒活著回來。
    而且非常離譜的是,本來他家是住在城東的,最後沒成想,他的屍體跟車被人發現
在城西的一個水庫邊上,屍體是來釣魚的人發現的,天當時剛蒙蒙亮,他車門還開著,
那釣魚的人還以為碰見了同好,本想上前打個招呼,結果發現這人已經在車裏沒氣了,
連屍體都硬了。
    據說他的死相也很奇怪,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腦袋卻已經要耷拉到褲襠裏了。有
人肯定會覺得這其實也能解釋,沒準是他死的時候,身體失去的支配,頭自然的下垂導
致的結果。
    但見到屍體的那個人表示,他脖子彎下的角度非常離譜,像是有外力在摁住他一樣
,總之讓人看著害怕。
    當時自然也是報警了,警察來看過現場之後,完全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跡。這人身
上又並無傷口,隻能認定是意外。
    這事並不像我接手的很多宅子裏發生的事一樣傳得滿城風雨,一是可能並沒有太受
到人們重視,因為這車頂上之前摔死過人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商場那邊保密工作也做的
不錯。這事也就沒人往牛鬼蛇神的方向聯想。二是,這人的家屬也有一些人脈,懷疑這
人是半夜跑到水庫邊上去約會或是吸毒了。本著家醜不要外揚的態度,自然也是一壓再
壓一掩再掩。
    這其實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情,這車越出名價格就越低,我的利潤呢也就越高
。起初聽白開講這車的事,我心裏還挺高興的,這死了兩個人,足夠邪了,說不定我就
撿一個大便宜。可聽到最後,我不由得喪氣,這生意恐怕沒什麽賺頭。
    我的朋友白開倒覺得無所謂,萬事開頭難。本身這車也是他打聽到的,我估計他是
想展示一下他也很有人脈,探尋消息的事並不是完全依仗我。所以他一再堅持要收,我
擰不過他,隻好就跟著去看了。
    車一直停在倉庫了,也不知道這倉庫是誰租的,反正裏頭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都有
,車停在角落裏蓋著防塵布。看倉庫的人把布掀開,也不跟我們介紹車況,自顧自的就
走了。我倆隻能自己去看。
    車的確很新,比我預想的要幹淨許多,我打開門坐進去試了試,當然我沒敢坐到駕
駛位,那畢竟死過人,我還是有些避諱。這款車我不怎麽喜歡,我對日係車就沒啥好感
,這車又滿大街都是,更不討喜。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裏頭的空間很大,比我現在開的
車要大不少。
    白開也坐進來,不緊不慢的東翻西翻了一通。也不表態。
    我就問他,你覺得這車靠譜嗎?那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就不怕買下來你陪葬?
    白開呸了一聲罵道:“你就不能盼點好?”說著白開低下頭去看了看油
門和刹車,抬起頭又道:“缺心眼,你說那人死前在找什麽啊?”
      我猛然醒悟,是啊,我之前還覺得可能是這人哪裏痛,人忍不住要蜷縮著,可他
這麽一提醒,我心說真的是在找東西?
    我道:“你說他會不會碰見了什麽怪事?比如被上了身,本來在路上開的好
好的,一眨眼的功夫發現自己在漆黑一片的水庫邊上,這他媽太嚇人了。所以他要玩命
的逃跑?”
    白開衝我眨眨眼,說你的意思是他在找油門?太緊張了踩不到油門了?媽的你以為
所有人都跟你智商一樣嗎?
    白開說完幹脆也學著那個樣子做好了,頭使勁的往下低。
    “你說這個姿勢是像在幹嗎?”白開悶聲道。
    我順著白開的脖子向上看去,這麽一實踐起來,倒不覺得他是在找東西了。我想了
一下忽然明白了。我說是在躲!他是在躲!

我一時間有點激動,聲音沒收住,把白開嚇了一跳。
    他罵了聲操,要我學著他的樣子坐到駕駛位來,他就下車站在車頭前往裏看。
    這時候也沒什麽忌諱不忌諱了,白開都坐過了,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我手扶著方
向盤使勁的把頭低了下去,這個姿勢很累,沒一會兒我的脖子的酸的不行了。白開在外
頭卻半天沒動靜,我不敢抬頭,隻能用手比劃了一個中指,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得見。
    又過了一會兒,白開衝我喊了聲等著,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我這邊很尷尬,怕白開是去安排什麽局的,坐起來吧怕影響他,不坐起來吧這個姿
勢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麽糾結著又堅持了一會兒,也沒聽見白開的動靜。我隻好抬起頭尋他在哪兒。
    一抬頭挺意外,倉庫裏沒人了!
    我下了車喊了兩聲白開,沒人答應。倒是看倉庫的人聞聲尋了過來,告訴我那個&
lsquo;古天樂’好像是出去買東西了。
    白開黑是不假,但哪兒他媽有那麽帥?我就地損了幾句白開,有一搭無一搭的跟看
倉庫的人扯了幾句算是打發時間。看倉庫這人並不健談,看著五十多歲吧,也是黑不溜
秋的,感覺給人很實在。
    我見他不太愛搭茬,就給他發了根煙,倆人衝著車默默的抽。
    抽了幾口,那人突然冷不丁問了一句,這車你們要買啊?
    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這老哥看意思知道點情況啊,連忙點頭稱是,一邊又添油加
醋的說自己經濟很緊張,隻能瞄上這種出過事的車,家裏有親戚需要經常跑醫院,每次
打車太貴,實在沒轍了才來買車的。
    看倉庫的人的確挺老實,也不知道相信沒有,總之是不停的點頭。待到把煙抽完了
,又忽然說,這車還是別買了,邪!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趕忙追問。
    那人就又告訴我,這倉庫是一個做出口的老總租的,裏麵放的多數都是要出口的樣
品,這樣品雖然不多,但都挺值錢的,老總不放心,就叫他白天在這看門,晚上就睡在
裏麵。這車是老總的一個朋友的,沒地方擱,就塞到了這裏麵,放了已經有倆仨月了。
    車剛送進來的時候,他也沒當回事,當時車也沒罩防塵罩,他隻是偶爾經過的時候
,簡單的掃一掃灰。
    可是沒兩天他就發現這車有些不對勁,用這老哥自己的話說就是這車裏好像住了什
麽人。
    他的作息時間很規律,這也沒辦法,晚上這邊實在無聊,也沒有電視,聽聽收音機
十點多就隻能上床睡覺了。
    可是他每次上床之後,總是能聽見車門開關的聲音。這倉庫本身就有回音,大半夜
的聽起來更加明顯。一開始他以為是進了賊,出去查看了幾次,半個人影都沒看見。後
來清點了倉庫裏的東西,也沒見有什麽丟失。他隻好把這事上報給了老板。
    誰知老板好像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一樣,隻是叫他不用擔心,以後安生睡覺。本來他
也是怕丟了東西擔責任,既然老板這麽說了,他又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幹脆也就不管了
。任由這車門半夜開來關去的。
    這不管雖不管,他還是很好奇的,於是暗自調查了一下,雖然沒發現特別的線索,
但很多蛛絲馬跡看來,這倉庫裏似乎住的不隻他一個人。倉庫畢竟不是住宅,平日裏很
少打掃,難免不會到處落灰。但很多灰塵上都出現除他以外的腳印或是手印。這下他不
敢調查了,猜想是不是老板有了朋友殺了人犯了罪,躲到這裏藏身的。萬一被他撞見,
命都可能丟了。

         老哥說到這兒的功夫,白開回來了,正巧聽見老哥的最後一句話。直接插嘴
道:“沒錯,這可得小心點,別把命喂了鬼。”
    我一扭頭看見白開手裏拎著個鳥籠子,裏頭還裝著兩隻虎皮鸚鵡。他直接走到了車
邊上,把鳥籠子往車頂上一放,道:“來,我弄了兩隻小動物,咱看看這動物到
底是怎麽死的。”
    他這句話弄的那老哥也來的興趣,跟著一起湊到了車邊上。
    白開撒開手,又叫我們退開點,離車大概三米的位置站定了,仨人像逛動物園一樣
的觀察。
    我其實有些於心不忍,這小鳥挺可愛的,活活的要成了誘餌了。
    看了半天,兩隻鳥都沒什麽反應,照舊吃食的吃食,喝水的喝水。
    我就悄聲問白開:唉,你這招好不好使啊?鳥怎麽沒動靜啊?
    白開切了一聲,說你著什麽急啊?說完從兜裏掏出了幾枚硬幣,衝硬幣吹了口氣,
就丟到了車底下。
    白開的手法還挺專業,趕上玩冰壺了。等硬幣落定之後,他把我往前推了推,耳語
道:“小缺,你去把硬幣撿回來。”
    我很不爽,這他媽是逗狗呢嗎?卻見白開不停的衝我使眼色,好像有什麽陰謀。
    我隻好一頭霧水的走到車邊上貓下腰去撿硬幣,這硬幣雖然都在車下,但畢竟胳膊
的長短有限,我撿了兩枚剩下的死活抓不到。回頭看了眼白開,他的意思還是繼續。我
一咬牙幹脆趴到了地上,使勁的往裏摸。
    摸了兩下,就聽白開道:“你明白了嗎?”還沒等我回答,那個老哥的
聲音也傳了過來:“鳥!鳥死了!”
    這一聲嚇了我一跳,猛地想起身腦袋差點撞到倒車鏡上。一扭頭,果然見那兩隻鸚
鵡已經死翹翹了。再看看那個老哥,嘴張的老大,這時候還沒合上呢。
    我心知這車的問題恐怕找到了,湊到白開身邊悄聲問他怎麽回事。
    白開卻搖搖頭道:“小缺啊,我說了你可別內疚,這鳥是你弄死的。”
    說完白開又歎氣道:“這車有點饞,很快就要吃人了。”
    我越聽越迷糊了,可那老哥在旁邊,恐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就把白開拉到了倉庫外頭,再問他。
    白開點了根煙半晌沒吭聲,等到煙抽完了,還是沒理我,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
,聽著像是再談能不能把車借來開出去的問題。那邊似乎並不介意,但可能是說車沒油
,因為我聽見白開說了句油我自己解決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白開一刻不停的操辦了起來。
    我又問了他兩次,他隻是很不爽的罵娘,告訴我這車被人動過了,我們得開到水庫
去把汙穢送出去,不然很容易出危險。
    我見白開挺著急的樣子,似乎時間很緊急,也就不好再多問,趕緊也幫著他忙活。
    以前總說忙活,其實多數是累心,這次的忙活可是真真正正的體力活了。早知如此
我寧可雇幾個工人了。
    把車加上油之後,我們買了幾個特大號的水桶,水桶的尺寸非常大,這車已經足夠
寬敞了可還是塞不下幾個。最後我們隻好又雇了一輛車專門拉桶。
    桶解決之後,我們又買了一個小型的抽水機。一並裝在車上帶著。然後兩輛車就直
奔了城西的水庫。
    折騰了這麽一圈,天這時候已經黑透了。一路開過去隻見到從水庫方向回來的車,
同行的車幾乎見不到。我還琢磨,這他媽該趕上拋屍了。
    不過等真的到了地方,才發現這水庫並不是太荒涼,因為水庫邊上還有一個垂釣休
閑一體的度假酒店,雖然離得有點遠,但明晃晃的霓虹燈看著起碼讓人安心一些。
    車停穩了,白開也沒耽擱,當即就忙活著從水庫裏抽水往桶裏灌。
    他買的抽水機太小,功率不高,所以忙活了好一會兒才把水桶都裝滿。
    我心說這是準備倒賣礦泉水?張嘴一問卻聽白開道:“小缺快!往車裏灌水
!把那東西逼出來!”
。 

      沒等我來得及反應,白開那邊已經忙活開了。
    這水桶一個個實在太大,白開一個人也搬不動,隻能一點點的從地上蹭。
    我心說也甭猶豫了,過去幫著把水桶抬了起來,水本身就裝的很滿,稍微一傾斜就
直接灌到了車裏。
    水眼瞅著越灌越多,我這邊胳膊已經累的控製不住的再抖了。
    我有些心疼,這麽一折騰這車還他媽能要嗎?白開倒是挺理所當然,我就問他,你
他媽要說是往這裏頭灌水,直接用抽水機不行嗎?你這是累傻小子呢?
    白開擰了擰衣服上的水說,你以為老子想啊?這水必須得過一次人手才行。也不跟
我多言語,接著就又是一桶。
    我許久沒有這麽折騰過了,我自以為也算是個小老板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幹民工的
活。
    灌水的細節無須贅述,反正越到後來越累,因為起初車門是開著的,後來水越來越
多,白開就把車門關上了,我們隻好把水桶抬高從車窗倒進去,這有多耗費體力想必不
用多說了。
    好不容易忙活完,剛抽了根煙歇了一會兒。白開又道:“小缺,一會兒我把
車門打開,你去洗個澡。感受一下。”
    我起初以為他是讓我去水庫洗澡,還猶豫了一下,畢竟這累了半天也是渾身是汗。
但細想一下又怕抽筋死在裏頭,就沒答應。
    而後白開又給我說明了一下我才明白,他是讓我站在車門外頭,等水衝出來的時候
感受水裏有沒有東西被衝出來。
    這我他媽的就更不能答應了,我倒不是害怕,而是這車裏灰塵再少,那也是不幹淨
,這衝完一次渾身指不定多少細菌,想想身上就有些癢癢。
    白開見我不肯,隻能搖頭歎氣。
    勸我道:“缺心眼,你看咱們就倆人,我是挺想洗澡的,可這車裏的東西總
得有人送吧?要不你送?直接送上西天?”
    雖不知這白開話是真是假,可他拿這個壓我,我也就沒法拒絕了,畢竟他是專業的
,隻好咬咬牙,脫了鞋跟襪子還有上衣站到了車前頭。
    白開把煙頭丟了,說了句得嘞。一抬手就把車門打開了。
    車裏的水迫不及待的就都跑了出來,一瞬間衝我的都有點站不住。
    好在這水畢竟有限,幾秒鍾的功夫,就感覺不到什麽了,隻剩下幾股小水流在慢慢
的滴滴答答。
    我有些後悔,褲子全濕透了,早知道剛才把褲子也脫了。
    白開湊了過來道:“唉,感覺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我被問得一懵,剛才注意力沒有太集中,除了水壓根就沒感覺到有別的東西。
    我隻好搖搖頭,說水勁兒太大了,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見白開像是心裏有數,趕
忙問他,缺什麽了?
    白開一撇嘴道,沐浴露唄。把我拉到了一塊兒幹淨的地方又道:“這車裏沒
東西,事情可能有變。”
    我一聽就怒了,媽的還是折騰我玩呢是吧?
    白開就勸道:“不對,按說這裏頭有東西是應該被衝出來的。你想啊,之前
那人死在水邊,死的時候又像是在躲什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躲水鬼。所以我懷疑這車
裏頭有個水鬼。你也知道這水鬼離開了水就沒多大本事,咱們這是幫它提升戰鬥力呢。
它應該露個麵感謝一下啊,這說不過去!”
    我道:“媽的是該感謝一下,謝謝你八輩祖宗最好。”
    白開想了想又道:“不行,我們得回去看看,倉庫那頭可能要出事。”
    這麽折騰了一下,我是實在不想回去了。想著幹脆就住在旁邊的那個度假酒店算了

    可轉念年一項,倉庫裏的那個老哥好心好意的提醒我,我不回去一趟實在太不仗義
了,隻好又跟著白開返程。
    這車肯定是不能開了,直接留這兒也不會有人偷。我倆隻好坐著本來裝水桶的車回
去。
    到了倉庫雖然還不太晚,但那老哥卻已經睡下了。屋裏關著燈。喊了一聲,他就急
匆匆的跑來開門,也不像是上了床了。
    我見老哥的神色有些慌張,見了我們跟見了救星似的,心知這倉庫裏可能真的出問
題了。
    問了句老哥,他就很緊張的告訴我們,我們走後,他本來是按照往常的作息時間睡
下的,可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這倉庫裏又開始有了奇怪的動靜。本來他已經習慣了,
沒太當回事,可這動靜竟然越來越大,而且讓他害怕的是,他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之前他就懷疑這裏頭藏了個人,現在真的說話了,他是嚇的大氣也不敢喘,生怕
對方發現他在屋裏,隻能一邊緊緊攥著門把手,一邊聽外頭在說什麽。
    這一聽,他就更是嚇的一哆嗦,因為這倉庫裏的這個聲音在說,不夠不夠不夠。
    聯想到白開白天說的話那麽嚇人,他自然以為這是汙穢想要吃人了,嫌不夠吃呢!
    我聽了就是一愣,以前接觸過很多汙穢,但能正八景說話的並不多。
    早前秦一恒解釋過,這汙穢雖然能表達,但說話還是很少見的,現身的雖多,但都
是默默不語的。這其中據說是因為汙穢本身在某些層麵的理解上,就是陽間的最後一口
氣。所以想要讓他們運氣說話,除非這汙穢怨氣極大能通過運用周圍的陰氣來幫助自己
,否則幾乎是很難開口的。但這隻是‘據說’之一,這玄學雖深,但很少有
像科學那樣的具象而且得到百分百求證的答案,因為這畢竟人類跟汙穢還是有界限的,
很多事情隻是我們人通過經驗,通過了解,通過分析來得出的結論。而另一個解釋則是
這汙穢其實是可以說話的,隻不過聲音跟我們人類耳朵接收到的頻率不同,直白的講,
汙穢可能聽見汙穢說話,人是幾乎聽不見他們的。
    這些解釋我不知道哪一個是正確的,但這不影響我分析眼前的問題,這屋裏的東西
說話了,總之肯定大有來頭。
    白開眼睛一亮,似乎聽出了些什麽。
    拽了拽我,就把我往倉庫的裏頭引。
    車已經開走了,空出來了一塊地方,倉庫的利用率挺高,其他地方東西堆的都很滿
,所以這一片空地就顯得很突兀。
    白開大膽的走上去使勁跺了跺腳,揚起來一片灰。
    我們沒有開燈,隻有那個老哥舉著一個手提式電筒,光柱對著白開的腳。
    灰塵揚起來我總感覺地麵上會出現一雙手把白開拽下去。
    灰塵好不容易落下去之後,白開又跺了一下腳。
    這次我忍不住罵他,這灰塵很嗆鼻子。剛一張嘴,我忽然反應過來白開這是為什麽
了。
    他這跺腳的聲音不太對啊,我搶過老哥的手電一照,果然發現原來那一塊空地並不
是水泥地,而似乎是一塊鋼板。
    鋼板是嵌在地麵上的,沒有突出來,又刷了一層水泥上去,不仔細看根本是注意不
到的。
    白開指著地麵道:“這底下有東西。有沒有工具,咱哥幾個把這鋼板偷了賣
了!”
    我一聽差點沒噴出來,白開笑了聲又道:“開玩笑,開玩笑,總之拿來工具
好處大大的。”
    那個老哥愣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說是有平時他用來關倉庫大門的撬棍,趕忙取
了來,三個人就一起蹲下對著鋼板想轍。
    撬棍是有了,可這鋼板實在有些大,非常沉,而撬棍隻有一個,我們即便有三個人
,也很難一起發力。最後還是我跟老哥一起把鋼板撬起一個縫隙之後。白開墊了塊兒石
頭,然後用千斤頂把鋼板頂了起來。
    接著三個人玩了命的把鋼板掀開了,我迫不及待的用手電去照裏麵,就聽那老哥喊
道,媽啊!!
我這時還沒看清底下是什麽,隻覺得手電光晃到了一片水。我正意外的功夫聽老哥這麽
一喊,當即打了個激靈。趕忙定睛一看,隻見這髒不溜秋的水裏麵的確像是有個活物,
看著個頭不小,正在煩躁的從水裏轉著圈呢。這水坑的麵積不大,這活物從裏頭很擠,
弄的水嘩啦嘩啦響。
    白開首先鎮定了下來,搶過了手電,不怕危險的蹲下身子去照。這一照,那個活物
反而停了下來,像是很謹慎的在觀察著白開。
    我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先不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龍,即便有,我覺得也不至於在這
麽一個倉庫裏。我懷疑這動物八成是個很大號的娃娃魚什麽的,因為從遊動的感覺上來
看,這動物是有腳的。
    我也蹲了下來,白開的手電都已經快觸到水麵了。這水實在渾濁,即便這樣也看不
清裏頭東西的全貌。
    我想警告白開,這娃娃魚可是會咬人的,留神一口下去胳膊就沒了。還沒等張嘴,
倉庫裏的大燈就被人打亮了,那個老哥開了燈回來哆哆嗦嗦的點著了一根煙,看來是嚇
的夠嗆。
    這下光線徹底充足了起來,終於能看清楚這是一個什麽東西了。
    打眼一瞅,我愣了。這不是什麽娃娃魚,壓根就是條大魚。隻是這魚不知道是先天
的畸形,還是後天身上生了腫瘤或是增生,在它尾巴的位置,長出了兩個很細的肉瘤。
不僅如此,仔細看來,在魚頭上也發現了類似的肉瘤。
    “操,這東西都能被人找到?”白開納悶了一句又道:“這他媽
是條錦鯉。”
    其實不用白開說,我自己也認出來了。這就是條鯉魚,隻不過比我這輩子見到的所
有鯉魚都大,身上應該是黃色的,可這水很髒,看起來就有點像是灰色的。
    我說這東西是幹嘛的?風水魚?媽的天天吃什麽啊能長這麽大?
    白開點了根煙,看了看那個老哥。問,你認識這東西?
    那老哥連忙點頭,說他從小就聽老一輩的人講過,這鯉魚張了腿,是要變成龍了,
是殺不得的。哪家發現了哪家就要好吃好喝的供著,否則這魚化成龍了倒也罷了,要是
失敗了,把氣撒在這些人身上是誰都擔不起的。
    白開點了點頭又有看我,小缺,咱們把這東西吃了咋樣?
    沒等我回答,那老哥連說了四五個別,看著都要給白開跪下了。
    我其實本身就不怎麽愛吃魚,何況這東西看著跟挨過輻射似的,水又那麽髒,指不
定吃了會不會食物中毒呢。我就也搖搖頭。
    白開歎了口氣說,你們就是不識貨,這東西養來不就是用來吃的嗎?你以為這倉庫
的老板是在這兒供奉神仙呢?
    白開把煙頭摁滅了,把我們都叫到了那老哥的小屋裏,告訴我們,這魚的確是有說
法沒錯了,傳說中這鯉魚生足是要化龍的前兆,這傳說裏的確是這麽講的,可誰見過鯉
魚真的化龍了?沒有!那隻是人們自己幻想的一個產物,這錦鯉屬風水靈物,在好的地
方養調養風水之氣,對人以及屋都是有好處的,而放到壞的地方養,就變成了藏汙納破
了,是很容易招鬼的。
    這是為什麽呢?因為這種情況下的魚,汙穢是可以上它們的身的。這雖然比不上人
的肉身,但畢竟好過了做孤魂野鬼了吧?起碼還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算是聊勝於無了。
    而這被上了身的魚,接著長久在這種地方吸收糟粕之氣,身體也會發生變化,就是
我們所見的,逐漸長出了四肢一樣的東西,全麵像人靠攏。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化龍的一
種表現,自古以來但凡明白的方士都懂,這是來了鬼了。
    這魚平常是道很多人喜歡的菜,對於那些牛鬼蛇神的東西,這也算是美味。很多祭
祀或是供奉中,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但這其中也是有玄機的,稍微掌握一下就能分
辨,這供奉給神明或是仙位的魚是去鱗的,而供奉給孤魂野鬼的是不去鱗的。這是因為
這玄學中,魚鱗的縫隙裏是有糟粕之氣的,神仙不喜歡,那些小鬼什麽的就偏好這一口
的。其實這用我們現在的常識也能解釋的通,這魚鱗的縫隙中,是會夾雜這很多寄生蟲
的,尤其是這種淡水魚。這也算是跟玄學的一個殊途同歸的理解吧。
    白開點了根煙,我也忍不住點著了一根。
    聽他話裏的意思,這是倉庫的老板在養鬼?我問,那這跟那輛車有啥關係?車裏頭
死的那個人附到魚身上了?
    白開點點頭,說之前我們丟了硬幣到車底下,這硬幣是陽間流通最廣,接觸人最多
的物件。自然上頭有大量的人氣兒。這人氣到了,魚肯定會有反應。起初他以為是這車
裏的東西作祟,一生氣弄死了他買來的兩隻鸚鵡。同樣是活物,這鸚鵡畢竟很小,陽氣
太輕,很容易就被衝死了。所以他才專程把車開出去,想用水把裏頭的汙穢弄出來。可
現在看來,車裏死的那個人壓根早就不在車裏了。
    沒成想叫我蒙對了,我跟老哥都有些傻眼。
    這汙穢在魚身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更甭說親眼看到了。倒是很新鮮。可我還是不
理解,之前摔死在車頂上的那個人又是怎麽個情況。
    我問白開,那還有一個死人呢?媽的也跑到魚身上了?那魚怎麽不長八條腿出來啊

    白開笑道,那個汙穢一直就在車頂上,這人也的確是有些命苦,摔死了本來就挺慘
,又是橫死的,一直想等著有人再摔死來當替身。可這摔死在車頂上的幾率可太他媽低
了,這人,不對這鬼的心呐哇涼哇涼的了。
    我一直以為這車已經完全幹淨了,合著上頭還一直有一個汙穢。
    白開想必一開始放鸚鵡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直瞞著沒說,這招可實在太損了。
    不過我也不能怪他,估計他是琢磨著萬一告訴我了,回頭用水衝車的時候我心裏有
什麽負擔,在弄個臨陣逃脫什麽的,反正不管他有沒有想這麽遠,我也隻能往好了想了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一些,難怪在車裏死的那個人姿勢如此的奇怪。之前
我想的都是有東西在車前麵,那人怕被發現,這麽樣刊的話,合著是那汙穢趴在車頂上
,把頭從上頭伸到了擋風玻璃前頭?那人才會嚇到本能的躲起來?
    我問白開我想的對不對,他就道:“這還用你分析?既然你這麽懂,那你告
訴我為什麽車最後是在水庫旁邊被發現的?”
    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的,按說碰見汙穢無論在何處,肯定是一腳刹車下車逃跑了。
即便嚇的渾身癱軟也不至於把車開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吧?
    我琢磨了半天,隻能搖搖頭。白開就得意的告訴我們,那車的確是被那人開去的不
假,可他壓根就沒想到會開到那個地方,因為他一路上都被車頂上的東西遮了眼,等到
了水邊陰氣重了,車頂上的東西現了形,他這才猛然發現自己身在何處,再看見車頂上
有那麽一個東西,肯定嚇的魂飛魄散了,當即嚇死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那人死後,正和了這個倉庫老板的意了,這倉庫雖然是處在一個糟粕之地,但畢
竟還是在城市裏,周圍又不是人跡罕至,要在這裏養魚還不能說是最佳地點。但有了那
輛車就不同了,首先,這車上有怨氣,其次呢,還能掩人耳目,還是一個很好地掩體,
能把底下的魚藏好了。這麽一綜合,除了在這兒放上一口橫死人的棺材之外,這車是最
好不過的安排了。
    這放棺材雖然更為有用,但實在是嚇人,這一來沒人敢來看倉庫不說,二來很容易
走漏了風聲,這魚回頭被人找來吃了就得不償失了。
    白開說到這兒我忍不住打斷他,你說了這麽多這魚是用來吃的,這魚到底吃了能幹
嘛?
白開很神秘的把臉湊了過來道:“返老還童啊,男人那點事,你懂的。”
    他笑了一下又大聲說,嗨!壯陽!我跟你們說,這東西要是吃了,90歲都能生出兒
子來,而且還不用懷疑是不是隔壁叔叔代勞的!
    我盯著白開,完全是接受不了這個答案。按說能壯陽的東西多了去了,這麽處心積
慮的養這一條東西,最後的效果跟去趟街口藥店沒什麽區別,這不是有病嗎?
    白開見我不信,又給我們解釋,這東西跟哪些所謂的壯陽藥是不同的,這上頭是有
汙穢的,汙穢最盼著什麽?投胎轉世!平日裏我們可以接觸到的汙穢,但接觸歸接觸,
你也沒法把汙穢吃下去。而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吃了魚,人精神抖擻不說,在汙穢
的幫助下,這播種的成功率極高,不管什麽不孕不育都能迎刃而解。
    白開又問那老哥是不是這倉庫的老板始終沒有孩子,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就一臉
得意坐那兒抽煙了。
    其實不用老哥的話做佐證,這時候我也沒啥好懷疑的了,其實換位思考一下,我現
在是年輕,要是上了歲數估計碰見這種事也是挺著急的。很多家庭玩了命想要個孩子,
就是死活生不出來,連我聽說的就有各式各樣吃偏房或是做法事的,這種無非也是其中
一個吧。
    現在魚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其實還真是有點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要是原封不動的藏起來倒是可以,隻不過我們就相當於白跑了一趟了,辛苦錢都沒
落下。
    而且車已經被我們折騰成那樣了,已經不是能不能賺錢的問題了,這邊不讓我們賠
錢就已經算好的了。
    最後跟白開一合計,這車還是不收了。我倆考慮這車是人家的,但這倉庫是另一個
老板的。這倉庫的老板肯定一直就沒想著這車能賣出去,回頭我倆真收了,破了他的大
忌,恐怕這老板還得來找我們麻煩。既然兩頭都有可能得罪,我倆隻能選相對穩妥事兒
小的一方,回頭把車好好清理一下,大不了賠點錢,也就算了。
    既然已經得出了結論,我倆在這倉庫裏也沒敢多呆。不敢耽誤時間,當即連夜把那
輛車拖了回來,放到車廠好好收拾了一下。那個老哥也是挺義氣,答應我們瞞著這事,
估計也是考慮到這事要暴露了他可能就要丟了飯碗了。
    車其實收拾完,也基本看不出被水淹過的痕跡了,而且這車主的家人也不見得會檢
查,但我這人輕易不說假話,還車的時候,我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白開順道也
把這車主為什麽會死,又為什麽會跑到水庫邊上的事講了一通,唯獨沒說這養魚的事。
    這車主的家人本來是有些不爽的,但沒成想我倆搞明白了車主的死因。斟酌再三,
也沒讓我們賠錢。幾個人還互換了名片,算是交了一個朋友。
    這中間說著簡單,其實耽誤了大概一周的時間。等都處理完,我倆又跟那個老哥喝
了頓酒,算是表示感謝。之後我跟白開就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