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n和米西的故事 (3)

來源: 虛席以待於 2015-06-14 08:23:28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閱讀數 : (8226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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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餞行的飯局設在法拉盛的東皇朝。當時的東皇朝菜色相當的上乘。Ron全家並不住
皇後區，他們一家3口常年磐埂於布魯克林。。。吃了那麽多年的洋蔥炒雞蛋之後，
Ron千裏迢迢來到東皇朝, 可見他對美食的追求，已經達到了非同尋常的境界了。

那是個周日，我頂著烈日進軍法拉盛 -- 6號車在時代廣場倒7號車一坐到底。周末
沒有快車，慢車一個小站頭一個小站頭地停過去，把我搖晃得如同回到了蘇州河上
的擺渡船。我一向有點怕去法拉盛，那裏給我的感腳基本就是上海的老北站，真特
麽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記得剛剛到紐約的時候我給一畫家打過工，這蘭州人同
我約在法拉盛麵試。我當時說話很沒有輕重，加上剛剛出國，說話聲音還特別大；
那天我帶著上海人不可一世的傲慢，指著法拉盛大街上一位打扮極其風騷的女人張
口就一句"這女的怎麽穿得跟個雞似的?!" "閉嘴!!" 蘭州畫家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等那個女人從我們身邊走過之後，畫家才壓低嗓門兒加了一句 --- "艾媽人家就是
雞，拜托你不要這麽出口傷人好不好。" 我從此就把"閉嘴"同法拉盛給緊密聯係
上了。。。。老有那麽點兒心裏障礙，縱然鋪天蓋地的美食誘惑，我也從不肯上7號
車去享受一番。今天是Ron請客，我一路叮囑著自己 --- "不許出口傷人" 搖晃著到
了main 街。

東皇朝並不難找，隻是我那天為了特麽臭美，穿了雙高蹺出門，等我到了那華麗的
飯店門口，腳底已經起了好幾個大水泡了。Ron一家3口穿戴整齊在大廳等我。米西
見了我就是一個溫柔的摟抱，"小妖怪，儂看儂真是妖是妖得來。。。。87" 她的唇
印準定就那麽"啪"蓋我臉蛋上了。"儂自咖才是越來越妖了呢"。我忙不迭地恭維米
西。米西那天真的很漂亮，秀發盤在腦後，身上一件裹著身形的真絲連衣裙，胸口
大方地露著事業線；被意大利老男人滋潤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如今的米西舉手投
足都平添著一股地中海似的風情。

要知道，米西的身材絕對就是中壇的黃貓啊，我隻要去米西家，米西準定拉我到她
臥室脫光了一件一件試穿她的筆記泥給我看。。。。我常常看得很陶醉，因為米西那
會兒的身材真特麽好看，絕對比Vogue畫報上的洋妞美一百倍。飯局那天，米西特意
帶了一條項鏈，那個藍色的墜子大得如同一鵪鶉蛋，襯托著米西雪白的酥胸，讓男
人女人都把持不住地想多瞄幾眼。我常常奇怪Ron為何可以天天視美女而不見 ---
隻見他照舊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專心致誌看菜單，還看得特麽極其陶醉。米西的兒
子寶寶這會兒已經長得有點帥男的架式了，他也在專心致誌看一樣東西，我順著他
的目光望過去，艾媽，原來俺們這位情竇初開的小男人正在忘情地研究東皇朝服務
小姐超短裙群下露出的白生生的大腿。

我這天為了保存戰鬥力，前一天的晚飯，那天早上的早餐都沒舍得吃，真的餓得有
點頭昏眼花了。好在不多時就輪到我們的號上樓進餐了。。。。"這裏中飯最合算了，
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了，同晚飯差不多，就是沒有龍蝦。不過龍蝦我們常常吃的，倒
也沒什麽；" Ron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後他接著說 "聽說這家的老板是
在洗黑錢，我們算是來幫忙他一起打打。" 我呼哧就笑出聲來了。。。。Ron其實很
幽默，他塗了漿糊的臉總是給他的幽默平添一份專業水準。我向來很喜歡Ron, 不是
男女之間那種喜歡，而是喜歡他這個人的那種喜歡。記得有一次我和我的幾個朋友
去Ron家打牙祭，飯後我們要求去走布魯克林大橋。當年還沒有GPS, Ron"嘩"地展
開地圖，一頓研究之後，就知道該送我們這三個小赤佬去哪個地段走這大橋了。

這裏必須打個叉，我虛席當年的朋友可都是頭等的帥哥，青蔥歲月裏的我特別愛好
音樂，交的朋友還都是Juilliard的學生，從作曲的到吹長號的，從小號手到鋼琴家，
從大提琴手到跳芭蕾的，多了去了。米西也一樣愛好音樂，她常常跟我混進Juilliard聽
免費的學生音樂會。見到特別喜歡的小帥哥米西就要請人家去家裏吃飯，而這幫洋鬼子
窮學生一聽有人給他們吃免費的中國飯，各個爭先恐後。什麽音樂大師，退下燕尾
服各個都是吃貨! 米西請的客盡管是免費的，但是她有一個要求，就是每位赴宴的
嘉賓必須dress up! 好家夥，我們這群人常常穿得人模狗樣地擠地鐵，在眾人好奇
的目光下倒好幾趟車去吃這正宗的中國飯。。。。這群人中到底還是有懂道理的潛
力股的，這位人中之俊傑必定會率領大家在離米西家不遠的花店駐步，精心為米西
選上一束鮮花。。。收到一屋子帥男獻花的米西總是笑得特別特別的美。。。。
那菜肴的食色居全，更是令人終生難忘。。。。

轉回來說我們那天去走布魯克林大橋，其實特麽是我暗戀的一密西根土人的平生心
願，我是為了投其所好才央求了Ron開車送我們的。我這人一生情路坎坷，常常就那
麽點暗戀別人的膽量，窩囊了一輩子，也就這麽蹉跎了一輩子。如果我記憶得還算
準確，Ron那天送我們到了-Bowling green-， "就在這裏，你們順這道走，就是大
橋了。" Ron客氣地同我們三個人一一握手，轉身開車離去。我就這麽沾著Ron的
光，在那麽一個華燈初上的秋夜裏，同我生平第一次的暗戀一起，走了一趟布魯克林
大橋。那天來做燈泡的是位舞蹈家，是密西根土人的同鄉。這兩個帥男走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兩瓶啤酒，開始違法暢飲。這酒一下肚，兩個人就瘋起來了
-- 拉著我在大橋上轉圈圈跳Polka。。。我們跳得滿頭大汗，還一路狂跑。。。。
艾媽多麽美好的一個夜晚呀。。。。襯著曼哈頓不眠的夜色。。。。盡管誰也沒勾引誰，
那個布魯克林的大橋之夜卻成了我今生最為浪漫了一個夜晚。。。。永恒在記憶的
瓦片堆裏了。。。。

在今後無限落魄琉璃的歲月裏, 我常常想起這個美好的夜晚，想起開車送我們去大橋
的Ron。。。。所以那天的飯局上，我是帶著一絲傷感的。。。一個好人要離家隻身去
加州了，他的妻子似乎一點留戀都沒有。。。。或許他的妻子，正是他離開家的原因?!

真可謂"怎相逢便去? 曲曲回環注。。。。"

未完待續。。。。

純屬虛構的故事，聊以填補一下我心裏那個黑洞洞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