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遇見他 8

無論多強，世上總有一物可降；無論多拽，早晚得來一次犯賤。。。在遇見他以前和以後，我都不愛問：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可站他跟前兒，我就是百般不確定，即便是個N年前才出現過一次的女友，這時也是個極大的心理障礙，怕他還有其他牽掛。
他沒有回答我，但眼底閃現了一絲痛楚。這痛傷了我。我不知是因為心疼他受痛而傷，還是因為他仍有痛而傷，或者，兼而有之。他並沒有放下抓著我的雙臂，但頭已抬起。我就這樣親手打碎了一個裝著夢境的玻璃瓶。代替親吻，他將我摟進懷裏。我在那一刻竟然沒有眼淚，聽著他的心跳，數著1、2、3、4。。。什麽都沒想，也不知該如何想，腦神經似乎都被心跳聲麻痹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眼神直著的時候多，他也許說了什麽也許沒說什麽。一直到被窩裏躺下，我仍保持行屍走肉範兒。直到半夜我突然被自己的眼淚驚醒，才發現枕巾大半已經濕了。果然我還是會流淚的。
我從不知對他的感情已經深之如此。是因為習慣他在左右的身影？還是無論工作學習生活上有疑問便會想起他？我忽然算不清到底是因為不再夢見初戀才開始注意他，還是因為他才徹底忘記初戀？這有些類似雞生蛋蛋生雞的糾結，我最終放棄尋求答案。大概覺得反正都這樣了，何須跟沒有然後的然後較勁。
那段日子可想而知我過得異常忙碌，經常沒事找事，死乞白賴要求跟著外勤。7、8月的酷暑，跑機械廠看流水線樣品，去供貨單位的倉庫提貨，小姨看我這麽有上進心還特地安排我跟副總一起跑了幾家實業拉單，有成有不成的。當時我還利用業餘時間寫了份業務報告，因為正處在副總手下，就直接交給他，後來也沒聲兒了。其實小姨並不希望我一直呆她公司裏，她更願意我早點出國，繼續她當年留學法國的歐洲夢，也好為她兩個女兒在外安插上能照顧她們的自家人。所以她唯一逼我的是趕緊選個歐洲大國出去。我原先對出國雖不排斥也不熱衷，一直可有可無地關注著。在此特殊時期我自然不放過一切可以把腦橫溝填滿的機會。我報了德語培訓班。
大概兩個多月後，恰逢中秋，又是聚會好借口。我已經用完了幾乎所有可以用來推辭的借口，順著某位禦姐狂吼版的急急如律令，終於重新出現在大夥兒眼前。黑瘦了一圈並沒有得到多少同情分，一到就被他們猛塞猛灌。其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之前一直不去是因為怕見到他。會尷尬怕傷心。可他並沒有出現。也沒敢問。幸好席間有個哥們兒問了句他的去向，禦姐回道：你們不知道啊？他去了帝都創業！估計這幾年不會回來。
誰知見不到，更難過。晚上洗漱完坐那一遍遍的梳頭發，很久才發現鏡子中的人眼神空洞，毫無生氣，看著就像一 池死水，令人生厭。狠狠放下梳子閉了眼睛。
再睜眼我已有決定。鏡中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