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遇見他 2
遇見他的同時我們都還仍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心情下斷斷續續遇見了他、她、它們。形形色色的人、事豐富了不少茶餘飯後的笑點和淚點。但有一種人,平時內心不願意碰及關於他的念頭,但關鍵時刻你卻隻想著和他相遇的故事。
這種突然直逼豔遇的節奏最初發生時對我而言,很詭異。我試圖解釋多年的平麵圖轉瞬刻錄成3D片的原因。琢磨半天發覺那時我似乎剛剛開始不再夢見初戀。我的初戀狠,在六年戀愛裏他幾乎沒有入過我一次夢,而當我們的戀情因經營不善而宣告破產後,他短則一月長則一季度,必來我夢中報到一回。且都不是哭哭啼啼的破鏡重圓戲碼,而是特別生活化的過去現在與將來。就是這,造成了我之後看誰都不會有想法的局麵。可以這麽說,我那時不孤獨。人基本都需要相應程度的陪伴,特別是精神方麵,歡快也好悲傷也罷。我那時還沒有放過自己,自願自憐地與悲傷捆綁在一起,稍微有些好情緒,夜間的夢裏會提醒我失戀的現狀。但這種捆綁繩索因時間推移會被磨爛,直至斷裂。之後周身輕鬆,漸漸也發覺情感上沒有任何要負責的情緒其實也是一種孤單。一些曾經忽略過的細微動作,有時也會放大來看。
他偽裝的深情就被我放大了,而後或許隻是進場禮儀的牽手則壓倒性地動搖了我情感的命運齒輪。我似乎聽到“喀嗒”一聲,齒片帶起了新的轉動。大概新鮮搭配需要磨合,我在這場公司發布上市消息的酒會上一直處於焦躁狀態,盡可能躲避著不必要的應酬。他招呼完他的朋友後回來看到我這樣,問我怎麽了?我也不能說大實話是因為他,呆了不到一秒,隻好搖頭說:沒意思,想走了。他問我:那你們董事長今晚不需要你了?我這才想起找我小姨。
我小姨就是這家高科技產業的公司負責人兼董事長,我剛畢業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隻得到她身邊做私人助理。當然大部分時間是作為她與家裏兩方的通訊員,主要關心並促進她的一雙女兒和她之間的互動。姐妹兩差不多快Teenage了,甚是麻煩。
我掃了一圈會場,看到小姨正和德國合作方的幾位大佬碰杯,交談甚歡,看兩人情形不會短時間結束對話,因為侍者剛又為他們換上兩杯香檳。我有點犯愁。今夜是屬於小姨的,家裏孩子早睡著了,一般也沒多大的事再需要我,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我該怎麽說,又得等到何時小姨才有空能讓我插上去說句話呢。愁歸愁,看小姨著一身黑與金搭配的範思哲長擺禮服,我不得不感歎為啥大胸和長腿偏偏隻遺傳了給她?
他打斷我的思緒,輕拍我的腦袋:想什麽呢?我也想走,要不一起?就當送送我。我知道他現在和我小姨公司合作還沒進入正式商談的時候,過來隻是應邀露麵捧個場,也順帶了解點情況。請他來是我小姨布置給我的任務,現在若說他要走,我送送也應該。果然還是他想得周到。
又想起一事,便跟他約好在停車場見。我趁侍者過去為他們服務的時候趕緊加塞兒悄悄和小姨說我得去送送客人,天色不早了能不能不用再回酒會來?小姨說的確沒我什麽事兒了,今天她手上的公關小妹早訂下了後半夜的場子,她估計不到淩晨回不去了,就讓我先走。這就是跟小姨的最大好處,她從不讓我去飯後的夜場應酬。
在停車場看見我時他愣了一下,說我改頭換麵挺快。我知他指我穿回平時的休閑裝束。我大學才畢業哪兒來的錢買那一身昂貴的名牌,即便都是幾年前的舊式我也連妄想都沒有過。都是小姨以前的,今夜我隻是跟她借一下充個場麵而已。早在為小姨準備兩套備用禮服的時候,自己的衣物也帶了來。我皮笑肉不笑地威脅他:別想後悔收回那句讚美我的話!他發動車的同時認真皺眉問: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