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曲甜蜜惆悵的午夜藍調
多年不見的一個朋友突然聯係上了。就是我以前博客裏提過的囡囡媽。打開她的msn,掛著一句“雲生雨,土生田,時光生流年”。一開聊,跳出來一個頹廢青年唱著歌,叫做“頹廢的美”,可是看著不頹廢,特可樂。緊接著,冒出來兩個瘋顛顛的婦女,大咧咧地前仰後合地笑。
不算電郵,我們已經十年沒有聊過。說起來,可不是時光生流年。
說說以前認識的人,大多不在了。現在她管著很多人,大部分人她都也不認識了。可是口氣還是一樣,好象我第一次見到她,熱心地聊著,一邊手腳並用,幫我支起床。我象一個典型的新來的大學生,弱不經風文質彬彬地站在一邊,說話象璉二奶奶嘲笑的蚊子叫的小姐,做事嗎,那簡直不是自己要睡的床要住的屋子,由著她收拾。
她的麻利讓我張口結舌。
她用這麻利大刀闊斧,事業雲生水起,一個攤子越做越大,超越了許多人。可是當年,還在我們伸手可及的範圍內。聊起來,她當時是這樣哈哈一樂:“我都不敢相信還有今天。我那時最大的心願是回北京做個公共汽車售票員。”
不知道什麽樣的公共汽車敢收留她。這種不敢讓她走了很遠。這種不敢讓她今天還可以以一種平常心嘻嘻哈哈地和一個小字輩聊很久,彼此輕鬆愉快。關於她的一步步我早有耳聞,可是我若不提起,她也不說。
就是朋友敘個舊。
沒有寫兩行字就稱自己曲高和寡,做了官就怕位高權重需要端著。
“我下載了很多好東東,改天給你傳過去。”她興致勃勃。
聊得未盡興,匆匆下線。等哄兒子睡著了,自己倒不再睡得著了。想起剛剛久別重續的舊緣,那種契合的愉快好久沒有享受到了;想起北京,想起青春的那些多思的夜晚,和那些陪著自己入眠的午夜藍調。
如今那些曲子都淡做煙雲,淡做沙灘上的水影子。倒是北京的搖滾還在心底:“Take Care, I want to Sleep。睡著的人不容易流淚。。。”
那些做過的夢,渴慕的人與事。那些友人相聚的歡聲長笑。那些走在路上不停的張望。
那時侯的天,藍得如洗;那時侯的心情,即使有時憂鬱得滴得下水來,也是一張唯美的舊畫。
都封進記憶的匣子裏,不能觸碰,甚至不想問起。怕走出來,已無法相認。
“假使我又遇見你,隔了悠長的歲月,我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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