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行（12）衝入伊瓜蘇瀑布的心髒

快樂玉子

上天入地是伊瓜蘇瀑布非常刺激的活動項目。上天即搭直升飛機俯瞰瀑布，入地是坐橡皮艇直入瀑布心髒地帶。飛機畢竟還有層保護的機殼。坐橡皮艇卻是赤裸裸地暴露在瀑布激流中。
“咱們這個年齡行不行啊？“皮艇遊瀑是自費項目，報名前我們需確認是否身體力行。
“你們看起來蠻年輕，該沒問題吧？“旅行社辦事員說。
都是退休的人了，年紀已不輕，隻是心還存有點“少年狂”。
“咱們去吧。“我說
“行。“帶點探險的遊戲先生不會反對。
每人110美金，交完報名費，剩下的就是期待。
今天出門，導遊Stephen特地叮囑，參加自然探險活動（Natural Adventure）的團友，請帶上遊泳衣拖鞋毛巾和雨衣。
橡皮艇停在瀑布腳下的河邊碼頭。去碼頭必須乘坐公園特有的篷車。篷車場掩藏在樹叢裏。
“坐好，開車啦。”隨著駕車的小夥子一聲召喚，車發動起來，順著蜿蜒曲折的泥土路駛向密林深處。
身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樹。攀樹的藤枝懶散散地掛在枝頭，伸手可觸。伊瓜蘇瀑布地區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除了瀑布的壯麗風光，另一個原因是她獨特的生態環境。瀑布周圍生長著二千多種不同的植物群和四百種鳥類，其中包括不少稀有品種和珍稀瀕危的物種。
穿行在猶如亞馬孫熱帶森林般的密林中，不知名的樹和青草散發出樹林的清香氣息。林中沒有人，隻有我們二輛蓬車。車馳過的聲音劃破樹林原本的寂靜，鳥被驚動了，身旁嘰嘰喳喳的鳥叫蟬鳴聲。
能看見河岸了。河邊碼頭停著好幾艘橡皮艇。
公園的工作人員發給每人一個大塑料袋，換下的衣服鞋和錢包相機手機等裝入袋裏，由留在岸上的導遊看管。
穿上救生衣雨衣，手機放在可封口的塑料防水小袋。一切就緒，上船啦！
橡皮艇可以坐十來個人。發動機一響，皮艇向瀑布方向穩穩駛去。
河道很寬，河岸的一邊是樹林，另一邊是懸崖。岩石被水流衝刷的斑駁痕跡記下了日月的穿梭。
河水風平浪靜，橡皮艇駛過，河麵濺起一條長長的白色水花。駕船的小夥子說笑中還有閑心為我們拍照。
漸漸接近瀑布。瀑布傾瀉而下的水流激起河水波浪。隨著橡皮艇忽起忽落，身體忽而被拋上浪尖忽而被甩入浪底。怪不得導遊建議不帶手機，大幅度的東搖西擺，能坐穩就已萬幸，哪還顧得上拍照？
不斷的顛簸晃動中，橡皮艇離瀑布到達瀑布腳下。身邊，水麵露出高高低低的黑色石塊；頭頂，密集飛濺的瀑布水珠。橡皮艇穿行在水霧亂石中。可以想見，倘若木頭船，早被浪濤岩石撞得粉身碎骨。
如果石頭戳破了橡皮艇，在這亂石堆的激流中，會遊泳的人也難遊逃生。
容不得我胡思亂想，船老大發話了，“準備衝瀑！”
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橡皮艇飛速衝入瀑布激流。
白茫茫的水流從天而降。霎那間，水流入注。劈頭蓋臉的水打得睜不開眼，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橡皮艇在水流裏顛簸起伏。震耳欲聾的水落聲夾雜著我們恐懼興奮的尖叫聲。歇斯底裏的呼喊宣泄著那一刻的害怕緊張和激動忘我。
漫天的水瞬間澆濕了衣服鞋子，雨衣也難以擋住無處不在的密集水柱。
橡皮艇從瀑布中鑽了出來，稍息片刻。
來不及玩味深入瀑布心髒的滋味，新一輪衝瀑開始了。再次擁抱瀑布激流。我努力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不行，水流太急太猛。
曆經三次衝瀑後，每個人的衣服都能擰得出水，人人都像隻落在如柱暴雨中的落湯雞。
黃昏時分，橡皮艇載著我們歸來。離開瀑布激流，夕陽下的水麵重新恢複她的寧靜溫柔。
回味擁抱瀑布時忘卻一切的激情碰撞，不由想笑。瘋狂的呼喊聲喚起遙遠的童年回憶，愛冒險愛獵奇調皮搗蛋的我跳跳蹦蹦地閃現在眼前。
拽著童心的翅膀，童心未泯，童趣永駐。生命的年輪畫了一圈又一圈，落不盡的長青葉仍婆娑搖曳在我的生命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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