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村有“中國最好的浪” 但“山竹”把它毀了(高清)
文章來源: 紐約時報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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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中國廣東省的一個衝浪村西湧。台風“山竹”掀起巨浪,摧毀了建在海堤上的幾十家小商店、咖啡館和客用小屋。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中國西湧——四天前,當台風“山竹”席卷香港和珠江三角洲眾多城市時,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人口中心之一躲過了最嚴重的部分;然而一個偏遠半島上的小村子沒能幸免。那裏是一項在中國尚屬新奇的運動——衝浪——的目的地。
風暴襲擊這個名為西湧的村莊時掀起了巨浪,摧毀了建在海堤上的幾十家小商店、咖啡館和民宿。風速達到每小時100英裏,將許多針葉樹撕成粉碎。那些樹曾經裝點著一個麵朝南海的月牙形美麗海灣。
一座磚砌的崗亭原本位於堤岸上,通過一個喇叭向衝浪者發出危險情況警報,如今它已經掉落到海灘上,房子仍然完好無損,但地基被衝走了。一大塊粉紅色的牆壁——霓虹色是這裏的首選色調——被拋回到浪打在沙灘上的地方,提醒著人們洶湧澎湃的大海的驚人力量。
在短短幾小時內,台風摧毀了一片海灘區域。這一帶靠近深圳的城市喧囂,近年來被作為悠閑的休養地來重新規劃。深圳是全球貿易、投資和科技中心,擁有1300萬居民。
在短短幾小時內,台風摧毀了一片海灘。這一帶靠近深圳的城市喧囂,近年來被作為悠閑的休養地來重新規劃。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慘不忍睹,”夏冰說。他在海灘的一段區域擁有經營特許。在周日以前,他的經營範圍包括一家名為“兄弟”的咖啡館,為遊泳和衝浪者提供的更衣設施,以及為過夜客人準備的幾間平房——現在這些全都變成了扭曲、損毀的的廢墟和折斷的樹枝。像空調和電視這樣的配件幹脆消失了。
“回來就是這樣,”他說。“什麽都沒有了。”
台風“山竹”在菲律賓造成的災難要嚴重得多,數十人在洪水和山體滑坡中喪生。但中國的損失也不小。據中國官方媒體新華社周二援引的政府最新數據,台風周日上午襲擊了香港和澳門,隨後進入中國內地,造成至少5人死亡。一人至今失蹤。
在毗鄰香港的深圳,據市政官員稱,該市有近1.2萬棵樹被吹倒,工人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繼續清理道路和高速公路。
在落下的樹枝沒有阻塞道路時,西湧距深圳市中心有兩小時車程,這裏的重建工作可能要慢得多。
“回來就是這樣,”在海灘的一段區域擁有經營特許的一位業主說,“什麽都沒有了。”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西湧位於伸入南海的大鵬半島盡頭的一座國家公園內。這一帶的偏遠和自然美景吸引了衝浪者和背包客。海灘現被分成四個部分,全部歸西湧海灘股份有限公司所有。這是一家希望在此地不斷增長的旅遊市場中牟利而成立的私營公司。
衝浪文化在中國還相對較新,但已經開始贏得追隨者。位於深圳西南部、被稱為“中國夏威夷”的海南是無可爭議的中國衝浪之都,那裏擁有日月灣之類舉辦過國際比賽的地方。
衝浪指南《神奇海草》(Magic
Seaweed)指出,在西湧所在的廣東省,“衝浪點很少,且相隔較遠。”但這本指南接著說,在西湧和附近的另一個海灘,“那些河口衝擊而成的沙洲上會緩緩卷起不錯的長板浪。”
28歲的楊雪在西湧擁有一所衝浪學校,和一家名叫“離岸風”的青年旅社。她承認自己有偏見,但她認為這裏的海灘在夏天有“中國最好的浪”。離岸風的住宿條件並不豪華,盡管這並不是吸引人們去西湧的原因。
許多店主沒有保險。沒有人能確切地說,這個地方會不會——或能不能——重建成以前的樣子。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浪人目前還算是一個很小的族群”,一位自稱叫“君”(音)的衝浪者在Vice中國上描述他是如何來到西湧定居的。“小到每次加個微信都能發現二三十個共同好友。這讓它感覺像是一個真正的社區。浪人是沒什麽競爭意識的一個族群。”
他把這裏的氣氛和深圳作比較。在深圳,“人們總是受到過度刺激,在地鐵上盯著手機,低頭看一些進口肥皂劇。”
楊雪有20名員工。他們中許多人周二再次聚在一起,幫助開始清理廢墟的艱巨任務。鏈鋸在倒下的樹枝和樹木間嗡嗡作響,但修複對一些建築和海堤的破壞將更加困難和昂貴。
周二參加救援的大多數人都穿著去衝浪的衣服——T恤和人字拖——衣服的潮濕表明,一些人剛剛忙裏偷閑去玩了一會。逆境似乎並沒有影響這個地方的精神。
修複一些遭破壞的建築和海堤將十分困難和昂貴。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沒事的,”當有人向她遭到的損失表示慰問時,楊雪說,“我們還在這裏。”
這次破壞延長了海灘的長度。海灘尚未對遊客開放,但仍有當地居民上海灘。周二日落時,兩艘漁船上岸,他們捕獲了相當多的魚,其中包括兩條巨大的海鱸魚。
楊雪和其他業主說,這裏的商店沒有保險,所以他們依賴經營海灘特許權的公司或當地政府的幫助。
在一家新開的衝浪店工作的艾蔻·霍(音)因為想學衝浪,今年4月搬到這裏。她曾在大理的一家咖啡館工作過,那是在內陸的雲南省的一座城市。她不上課,隻是不上班時劃水出海。經驗豐富的衝浪者會慷慨地為她提供指點。
商店的波形板屋頂被吹飛,插進了隔壁的店麵。外牆消失了,房子危險地懸在海堤邊,俯瞰下方的沙灘。商店內外的一切幾乎都被摧毀了。
中國的建築規章和分區法律往往寫得含糊不清,執行不力,在平常的時候都可能會造成困惑。颶風過後,沒有人能確切地說,這個地方會不會——或能不能——重建成以前的樣子。
“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會讓我們重建。我們還沒有收到公司或政府的正式通知,”她說。
當被問及在此期間她會做什麽時,她聳了聳肩,同時明確表示她不打算離開。“我們等著,”她說。
衝浪文化在中國還相對較新,但已經開始贏得追隨者。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Claire Fu自中國西湧,Elsie Chen自北京對本文有報道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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