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魔窟的IS性奴,3年後又在德國街頭遇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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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waq Ta’lo 是一個在伊拉克出生長大的女孩。

受戰亂影響,三年前她來到德國生活。

今年19歲的她,已經學會了德語並適應了德國的生活,已經準備好參加考試,上大學。

但是,這一切漸漸好起來的生活,最終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被打破了:

不久前,她在德國的街頭,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她拚命假裝不認識的人。

因為這個人,她最終決放棄在德國的社會,回到條件艱苦的伊拉克難民營裏去。

是什麽人,讓一個19歲的女孩,寧願放棄近在眼前的大好未來,也要逃到動亂艱苦的難民營裏去?

事情還要從4年前說起。


Ashwaq Ta'lo的家鄉,是在伊拉克的辛賈爾地區。

她們一家人,都是信奉雅茲迪教的信徒。

雅茲迪教是中東地區一個古老而獨特的宗教,也可以說是一種族群教派。

信奉雅茲迪教的人,也被稱為雅茲迪人。

他們屬於庫爾德人的一部分,但是隻占到庫爾德人的很少的一部分。

大多數庫爾德人,是信奉伊斯蘭教的遜尼派穆斯林,和雅茲迪人之間的信仰事由衝突。

所以這個古老的族群,也隨著近些年來中東的動亂,處於滅族的危險中。

從2007年8月開始,ISIS一些聖戰分子,對生活在北伊拉克的雅茲迪族人,發動了一連串瘋狂的報複打擊行動。

其中最嚴重最血腥的一起,是在2007年的 8月14日,

在伊拉克北部小鎮加哈坦尼亞郊外發動的自殺式襲擊,數百房屋被瞬間夷為平地,超過400雅茲迪人死亡。

之後,這樣帶著“種族清洗”色彩的襲擊不斷發生。

2014年,ISIS 再度入侵,衝進了在辛賈爾居住的雅茲迪人地區。

ISIS處決了500名雅茲迪教徒,大多數人是被亂槍射死,少數人被ISIS用軍刀斬首,

又或被斬斷手腳釘在十字架上殺死,或以繩索縊死。

甚至有許多人被活埋,或者是打傷後再活埋。

許多婦女被奸殺,超過300名婦女與女童被虜。

她們有的被轉賣成為軍妓、性奴隸。

僥幸逃離的人中,另外還有數萬人被圍困在辛賈爾山,至少56名兒童脫水而死。

而當年才15歲的Ashwaq,就在這一年的屠殺中,被ISIS們俘虜了。





她和一部分家人,被ISIS帶到了敘利亞的沙達迪亞地區,

關在一棟3層高的建築裏,受到武裝分子的嚴密監視,並被強迫著皈依伊斯蘭教。

不久後,她就被挑出來,當做性奴,以100美元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叫做Abu Humam的人。

Abu Humam也強迫她必須皈依伊斯蘭教,每天祈禱五次,用阿拉伯語背誦古蘭經。

而Ashwaq為了活命,不得不聽命於Abu。

Abu和她說,隻有她乖乖聽話服從他說的一切,才不會傷害她。

然而實際情況是,就算Ashwaq已經盡可能地服從了,但Abu還是各種虐待侵犯她。

10個月裏,幾乎每一天,Ashwaq都是在虐待中度過的。


這樣的日子讓Ashwaq從身到心都無法忍受,她每天都在想辦法逃離Abu的控製。

終於,在2014年10月22日的這天,Ashwaq找到機會,

給Abu的飯菜裏下了藥,乘著他昏睡的時候,悄悄逃出了Abu的家。

在漆黑的深夜,她一個人走了14個小時,一刻不敢停地逃到了辛賈爾山的那邊。

在山那邊,她終於找到了其他的幸存的雅茲迪族人,和自己的母親、兄弟、父親匯合。

一家人在辛賈爾地區的難民營裏團聚,雖然艱難但是好歹結束了作為性奴的生活。

2015年6月,在一項國際救援項目的支持下,

Ashwaq和母親以及未成年的弟弟,一起被送到了德國生活。

而父親卻留在了難民營裏。

雖然不舍父親,但是母親告訴Ashwaq,隻有逃到德國,才能保障Ashwaq的安全。

在德國,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環境,可以去上學,甚至成為大學生。

最關鍵的是,在德國,不會有人再像Abu那樣傷害她了。

於是,Ashwaq聽從了母親的安排,來到了德國巴登-符騰堡地區生活。

(Ashwaq和她的兄弟在德國的機場)


在德國,Ashwaq從學習德語開始,慢慢適應在一個新的國家的生活。

在救援組織的幫助下,她不僅獲得了醫療救助,還接受了心理治療:

曾經險遭屠殺,賣作性奴的經曆,對於一個處於青春期的少女而言,絕對是心理上難以承受的一種創傷。

要想能夠恢複正常人的生活,Ashwaq從精神到心理狀態都需要多一點關心和支持。

相較於在屠殺中喪生的族人,相較於依然被困為奴的朋友,相較於還在難民營生活的父親和家人,

在德國生活的Ashwaq,顯然已經是不幸命運中的幸運兒了。

於是,接下來的三年生活裏,Ashwaq一點點恢複。

她學會了德語,適應了德國的生活環境,進入學校繼續讀書,

並且也和周圍同齡人一樣,不出意外的話,幾年後她就將有自己的大學文憑,有更多的機會期待更美好的生活。


但是,這種平靜和美好下,依然有讓Ashwaq深感不安的事情:

Abu Humam,當年那個買下她當性奴的人,似乎還在追蹤她!

第一次發現Abu並沒有放過自己,是在2016年。

她在德國街頭遠遠看到一個人,長得非常像Abu。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錯覺,覺得Abu不可能出現在德國。

所以除了感到不安外,並沒有采取更多的措施。




2018年2月21日,讓Ashwaq一直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在超市裏,碰到了Abu Humam,這個曾經折磨虐待了她10個月的男人,真的到德國了!

他穿著普通的休閑服,但是卻依然有可怕的大胡須。

這一次,她非常肯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Abu Humam非常挑釁地,走到了Ashwaq麵前,和她說話!

他喊著她的名字,並德語告訴Ashwaq:

“我叫Abu Humam,你是不是Ashwaq。”

Ashwaq害怕得要命,但卻強行保持鎮定,假裝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我不是Ashwaq,我不認識什麽Ashwaq,我也不認識你。”

然而,Abu Humam開始用阿拉伯語和她說話。

“別撒謊,我非常清楚你就是Ashwaq。”

Ashwaq忍住緊張的心情,假裝自己是土耳其人,

繼續用德語表示,聽不懂眼前的男人在說什麽。

結果,對方說出來的話,簡直讓她害怕得汗毛都豎起了:

Abu用阿拉伯語,不緊不慢地背出了Ashwaq的家庭地址,以及她在德國生活的種種細節。

並且篤定地說:“聽著,我是Abu Humam,你就是Ashwaq”。

他已經盯上自己很久了!

已經沒有勇氣多說什麽的Ashwaq趕緊離開了。


在德國的超市裏,Abu並不敢當眾對Ashwaq做什麽。

但是,回到家裏後的Ashwaq依然惴惴不安。

她覺得自己每分每秒都是危險的,隨時會遭到Abu的報複!

冷靜下來後,她第一反應還是報警。

她向德國警方匯報了自己的遭遇,並期望警方能夠抓到Abu。

她甚至帶著警察們,查看了當時超市的監控記錄,希望能早點找到這個人。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德國警察們的辦案速度不夠快。

隻是告訴她,他們知道Abu應該也是作為難民來到德國的,

至於Ashwaq的指控,他們需要進一步調查,在這段經曆調查清楚前,他們沒有辦法逮捕誰。

隻要一想到虐待自己的男人,正和自己一樣在德國自由地行動,在外麵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Ashwaq就坐立難安。

最終,在和母親弟弟商量後,她決定回到伊拉克去,

她寧願去難民營裏和父親生活,也不要在這裏日夜擔心Abu對自己可能有的傷害。

所以,在遇到Abu不到一個月後,她就回到了伊拉克。


在一段發布到YouTube的視頻中,Ashwaq解釋了自己的舉動,

並呼籲人們對和自己同樣遭遇的女性的關心。

“如果我沒有看到他的話,我可能還會留在德國。

我想要在德國繼續我的學業,想要獲得一個文憑,想要過上體麵的生活。

但是看到他後,我非常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我很害怕,我隻想要趕緊回到父親身邊,想要馬上離開德國。”


“我隻希望德國能夠抓住和懲罰Abu Humam。

希望大家意識到,因為Abu這樣的人,在德國像我這樣遭遇的女性還很多。”

但是,隨著Ashwaq的介紹視頻在網上的公開,有人向德國警局追問了這件事。

德國的警察回複說,因為Ashwaq的離開,這個案子已經沒有在繼續查了。




而Ashwaq今年53歲的父親,對女兒的回來,表示很無奈。

“我怎麽會為此感到高興呢?這裏有一場可怕的災難啊。

這裏有2276人擠在難民營裏,沒有電,沒有救援,沒有任何希望。”





但是,無論父親如何歎息,Ashwaq還是回來了。

現在的她也在努力適應伊拉克難民營的生活。

也許,對於此時此刻的Ashwaq來說,留在父親身邊會更有安全感。

並且通過自己在德國學習到的語言,知識,通過網絡呼籲大家對飽受宗教衝突和戰亂影響的女性的關注。

同時,她還穿著黑色的衣服,為在大屠殺中喪生的5個兄弟,以及一個還在失蹤找那個的妹妹默哀和祈禱。


哎,動亂的時代中,動亂的土地上,

到底哪裏能算得上,是一塊真正安全的樂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