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虹:從“大滿貫”影後到導演太太這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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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七月份第一熱點話題,那肯定非《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莫屬了。

還沒公開放映時,就已經好評如潮,公映之後,口碑爆了,很多名人也自動為它宣傳呐喊,評價之高,近年罕有。



《我不是藥神》從橫空出世時的豆瓣評分9.0,經過一周多的降溫,滑落至……嗯……8.9。



在這一周多的時間裏,“藥神”帶動起的話題也一直占據著各大娛樂媒體的主打版麵。先是以文牧野、徐崢、王傳君為第一波話題核心。

我們都知道了文牧野是個年輕有才華前途不可限量的導演,知道了王傳君苦行僧式的追求理想之路,也又一次見證了徐崢在藝術、現實和商業之間高超的平衡技巧。

是的,這不是七零後徐崢第一次成功,自《泰囧》之後,他的事業線就是逐級向上的,山爭哥哥成了各大自媒體爭相誇讚的人物,但這次還是讓很多觀眾又重新審視了他——

這個以喜劇見長的演員,演起爛人來、演起哭戲來也是那麽動人,他對文牧野,對蘇倫(《超時空同居》導演)的栽培又天然地圈粉,要知道,在如今這個爭名奪利的圈子裏,肯幫人,肯讓利,肯扶人上位不爭功的前輩有多麽難得。



徐崢做伯樂有眼光,但今天,我們不聊徐崢,要聊一聊徐崢人生中最大的伯樂——陶虹。

想來,時間是最牛的魔法師,20年前,陶虹是名滿天下的雙料影後,徐崢卻還隻是一個在影視劇中跑跑龍套的小角色;

20年後,徐崢已經成了穩坐十億俱樂部的大導演,成了華語影壇的中堅力量,而陶虹,則默默淡出,成了大導演背後的女人。

20年時間將兩個人的人生狀態對調了。當2005年陶虹做客《藝術人生》的時候,徐崢隻能坐在台下,以家屬的身份為老婆鼓掌,上台後也是一副甘做陪襯的模樣。





而如今,陶虹再次上訪談節目,徐崢則成了被問及最多的話題。



誰也敵不過命運這雙翻雲覆雨手。當初陶虹因為徐崢的才華被他征服,一股腦地紮進婚姻,不就是篤定地愛徐崢是有情有義的男人麽,陶虹用20年的時間證明自己沒看走眼,盡管這中間也充滿著喜樂苦悲,充滿著無奈的放棄和犧牲。

當之無愧大青衣

陶虹是1972年生人,本是無錫人,但她成長在北京。她的家境算是中等偏上,爸爸是北京774廠(現為東方電子集團)的高級工程師。媽媽15歲就來到北京,在廠裏的圖書館做管理工作。知識分子家庭,衣食無憂。

雖然衣食無憂,但陶虹的童年絕對算不上幸福。從小練舞,12歲的時候進了北京花樣遊泳隊當了運動員,基本上什麽苦都吃過了。



陶虹能學花遊也算是陰差陽錯。她媽媽早年是想讓她學舞蹈的,早早地報考了北京舞蹈學院,結果被來挑人的索麗婭一眼相中。當時索麗婭剛剛創建了北京花樣遊泳隊,正各個舞蹈隊裏選人。



▲圖為索麗婭的爸爸賈作光。索麗婭也是名門之後,她的爸爸是赫赫有名的“東方舞神”、北京舞蹈學院的創始人、當時的舞協主席賈作光。現已離世。

因為花樣遊泳屬新生事物,陶虹的媽媽並不想讓女兒學花遊。但索麗婭“太喜歡她了”,三番五次做工作,還做了保證:“第一,保證隻練十年。第二,保證能進國家隊。第三,保證她不耽誤學習,上大學。”

將信將疑的陶虹還是報考了兩個學校,一個是東方歌舞團的,一個是北京花樣遊泳隊的。結果兩個學校都寄來了錄取通知書。家裏人一合計,東方歌舞團那個,還得交一點錢。花樣遊泳隊這個呢,免費。就選了遊泳隊。

就這樣,陶虹進入北京花樣遊泳隊,成了新中國第一批花遊運動員。



▲這第一批花遊運動員後來也都有各自截然不同的人生,有的在海洋館訓海豚,有的從事現代舞蹈工作,有的去了民航售票,有的做了服裝生意。其中隻有陶虹一人成了最出名的人。2005年陶虹上藝術人生的時候,請來了幾位當年的隊友,都已經難以辨清當年的模樣,反倒是陶虹,還真是幾十年不太變樣。

遊泳隊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尤其在80年代,條件很差。可以想象,這幾個花兒一樣嬌嫩的女孩,在遊泳隊裏經受了怎樣的磨煉。

陶虹也回憶說,那段運動員的生涯,沒別的記憶,就是冷。那時候遊泳池不像現在這樣恒溫,條件這樣好,基本也就是十來度,女孩子們在水裏止不住地打哆嗦。

“那時候我是單人、雙人、集體都要做。練完集體以後大部隊都去休息了,我開始練雙人,後來和我一塊搭配的女孩也休息去了,我就開始練單人,教練一直在說這不好那不好,那天算下來整整在水裏泡了12個小時。”



當然,付出就有收獲,陶虹所在的那一批花遊隊員,還是取得了很耀眼的成績。





花樣遊泳也是很殘酷的行業,它需要你吃苦、堅持、付出很多,但它的生涯又那麽短暫,一般來講25歲以後就真的不能繼續再遊了。

正當二十多歲的陶虹準備退役做教練的時候,她幸運地遇到了改變人生軌跡的那個人——薑文。

當時薑文正在為《陽光燦爛的日子》挑選演員,他首先被陶虹的靈氣吸引,“這個女孩子太靈了”,後來覺得她聲音好聽,最後又感覺她長著一張狐狸臉,正和小說原著對於北蓓的描述非常相似。

於是,陶虹進入薑文的劇組,正式出演了片中“於北蓓”這個角色。





陶虹確實是天生上鏡,她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如清風朗月,就兩個字:“舒服”。



▲話說薑文選角色的水平還是很高的,從寧靜、夏雨到陶虹,在這部戲裏都個個出彩。這裏還有一個小八卦,寧靜當時是上海戲劇學院模特班的,跟徐崢是同級,估計那時候寧靜怎麽也想不到陶虹會嫁給同學徐崢吧。



▲劇中還有左小青,那時候的左小青也美,嬰兒肥,總之膠原蛋白真是好東西……

《陽光燦爛的日子》可謂是陶虹的福星,她不僅憑借角色一炮走紅,還因此結識了薑文、顧長衛等人,也是因為這些人的鼓勵和肯定,陶虹決定走表演的道路。



▲當時薑文說:考中戲吧,你這聲音中戲肯定喜歡;劇組攝影師顧長衛說:我是北京電影學院的,考北影吧,蔣雯麗已經留校了,明年正好上她的班。於是陶虹把三家戲劇學院都報考了。

陶虹的聰明和刻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的考試運可真強,三個最有名的戲劇學院都報考了,結果又是三家都錄取了。最後陶虹聽取了薑文的建議,上了中戲,成了94級表演本科班的學生。



▲中戲94級表演本科班。看看能認出幾個明星?除了陶虹以外,比較有名的有:龔蓓苾、高虎、段奕宏、翟小興、印小天、塗鬆岩、姬晨牧,《我不是藥神》裏龔蓓苾也出來了,可見徐崢還是念舊情的。

在中戲,陶虹屬於那種成績又好又活泛的人,業務能力沒得說,更難得是她性格也好,在班裏像個大家長。她的同班同學段奕宏曾經不止一次地“表白”過陶虹,真真假假,我們外人也難看得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段奕宏確實是真心欣賞她。





段奕宏這人,敏感又性情,他說“我非常愛慕她”想必也不是裝的,三分客氣七分真吧。







在學校裏,陶虹和段奕宏經常搭班子演節目,有一年的期末表演還得了中戲曆史上唯一一次滿分,但可惜,陶虹始終是同桌的你。





畢業之後,由於有《陽光燦爛的日子》名氣加身,陶虹也比其他同學順得多。

1997年,陶虹拍了《黑眼睛》,陳國星導演把她推到了更高的位置,助她登頂影後。



▲《黑眼睛》的編劇是萬方,以我國著名盲人運動員平亞麗為原型。1984年,平亞麗在殘奧會盲人跳遠B2級的比賽中獲得金牌,這是我國在殘奧會上取得的第一枚金牌。是一個運動題材的勵誌片。



《黑眼睛》這部電影也真是太適合陶虹不過了,運動員題材,和陶虹的出身如此匹配,也許隻有陶虹能演的出來運動員身上那種拚搏勁兒。



這個片子讓她得了金雞華表雙料影後,那時陶虹25歲。



多麽奇妙,1997年,當陶虹問鼎影後的時候,徐崢在一部小成本電影《海之魂》中飾演一個小兵(下圖最右),妥妥的N配,沒什麽台詞,更談不上表演力。



▲其實徐崢跑龍套也沒有那麽不堪,97年的時候他在話劇舞台上已經是個腕兒了,名氣蠻響,隻不過他想轉戰影視圈,剛進來的時候摸不到門道而已。事實證明,隻要有才華,有演技,有野心,無論在舞台劇還是影視劇中,都能很快地打出一片天……

當然這種懸殊沒有存在太久,陶虹得了影後的第二年,她和徐崢就相遇了,拍了那部著名的《春光燦爛豬八戒》。



時隔多年,徐崢在接受采訪時不止一次地說過自己的“豬八戒之殤”,他很不願意提起這個角色,因為那時他是要立誌做一個先鋒派藝術家的,是文藝青年來著,當然不希望別人叫自己豬八戒。

但陶虹不同,她後來經常在采訪中主動提起過這部電視劇。也許女人天生感性,對於陶虹來說,《春光》一劇,已經不單單是一個角色,那是她和徐崢相遇時的因緣際會,是有火花四濺的感受的,是一生中都獨一無二的時光。

那時候的“小龍女”,盡管頭上頂著拙劣的龍角,但掩蓋不住陶虹又靈氣又仙的光芒,真的顧盼生輝。那可真是一生中最美的綻放了吧。





憑良心講,這部劇用現在的眼光審視是有點幼稚和玄幻,但是徐崢和陶虹的演繹非常自然生動,在那個年代,說它是偶像劇也不為過。結尾處那顆恰到好處的眼淚,那聲傷心的離別呐喊,不知道賺了多少人(包括我)的眼淚。









它的片尾曲也特別應景:“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裏青草香。你把夢帶身上,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輕風吹斜陽……”

小歪一下下,當年陳紅演的嫦娥也好美,簡直顏值巔峰有沒有!



一起懷個舊吧!

《春光燦爛豬八戒》之後,陶虹在電視劇領域也開辟一片江山,後來她又演了《空鏡子》,單純善良的“張燕”讓陶虹收獲了上至奶奶下至少女一大片觀眾及粉絲。

飾演普通生活裏的小人物最考驗功力,因為他們就在我們身邊,演得過了不真實,演得收了沒特色,陶虹的演技在那個時期是配得上“爐火純青”四個字的。



▲《空鏡子》這部戲也是萬方編劇,曹禺的三女兒,我們前麵提到過《黑眼睛》就是她編劇。《空鏡子》劇本非常紮實,很多細節寫的特別生活,從導演到演員水平都非常高。整體的風格既樸實無華,又耐人尋味。



直到現在,陶虹和扮演她姐姐的牛莉關係依然非常好。



這部劇讓陶虹分別獲第20屆中國電視金鷹獎觀眾喜愛女演員獎和第23屆中國電視劇飛天獎最佳女主角獎。



也就是說,除了雙料影後,陶虹還拿了雙料視後,金雞華表飛天飛鷹,陶虹全摘了一遍,這樣的成績,中國就她一個人。

2003年,在她和徐崢結婚的那年,她還演了《漢武大帝》中的壞女人劉陵。飾演這樣一個精通妖術工於心計的女人,陶虹也能駕馭純熟。



所以,陶虹最大的優勢是她可塑性太強了,演誰像誰。她既演過單純善良的張燕,又演過上海弄堂裏長大的精明姑娘。



▲《美麗新世界》中,陶虹飾演“小阿姨”一角。那時候陶虹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但演技已經十分老練了。

她既演過劉陵這樣的妖豔大反派,也演過苦日子裏熬出來的樸素農村女人。



▲《春草》裏,陶虹演一個隻上過3個月小學的農村姑娘,堅韌不拔最後得到了成功。這部片子的導演是鄭曉龍,雖然是農村題材,但其實真的好看。

近幾年,陶虹雖然影視劇產量不多,但她一直沒落下基本功,你瞧,她在話劇《四世同堂》中演的“胖菊子”,是不是一股潑辣勁兒傾屏而出?







再歪一下下,話說《四世同堂》應該和《茶館》一樣,大概是所有話劇人最想演、最視為榮耀的劇目了吧!當年《四世同堂》演到台灣時,連戰和太太都去捧場。



當時的“大赤包”是秦海璐。秦海璐和陶虹一樣,已經屬於目前中國影視圈裏非常稀缺的大青衣了,基本功紮實,業務能力一流,沒得說。



當然,觀眾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去年《演員的誕生》。陶虹以45歲“高齡”挑戰20多歲的彭昱暢,親昵舉動也毫無違和,少女感滿滿,光彩奪目。

最後淒絕的笑容更是留下經典一筆。



劉燁當時點評“表演特別生動”。



除了展現了高超的演技,陶虹在現場親自畫分鏡頭,給了很多建議,包括後來的點評,都顯出了很高的專業水平。







▲陶虹點評時的彈幕。

所以,最後章子怡說“你們家應該不止一個導演”。



是啊,有的人真是天生要吃這碗飯,多少人赴湯蹈火都夠不到從藝人通往藝術家、從明星通往演員的那條金線,但陶虹就是這樣自然而然地有這個天分,有這個才華。

回看她的演藝之路,她幾乎從沒接過爛本子,演的電影也好,電視劇也好,就算那些不紅的劇,在有限的觀眾群中也口碑非常高。



▲《夢開始的地方》



▲《動什麽別動感情》,巧了,搭檔又是張涵予……

她合作的導演都是名導,薑文、陳國星、葉京、鄭曉龍……她合作的男演員全都是實力派:何冰、薑武、陳寶國、張涵予……別說她隻是運氣好,其實人生每一次機遇都伴隨著選擇。

她在影視劇中大火,卻依然堅持以話劇舞台為主。演話劇是什麽概念?勞心勞力不賺錢,觀眾少、知名度低。但陶虹就這樣做了。



在渾沌又浮躁的娛樂圈能保持清醒是一件特別難的事,盡管沒有跟著潮流掙快錢、掙熱錢,但十幾年的話劇舞台淬煉下來,倒是全身練就真功夫。

不說任何角色都能駕馭,起碼鎮住場子、自帶氣場、從少女演到老太太,搭檔配國內任何一個實力派一線男演員也絲毫不輸,是能做到的吧。

看來,想成為當之無愧的大青衣,璞玉也需百般打磨啊……

導演背後的女人

一個女人有才華是不是件好事?當然是。但它又不是那種徹徹底底、幹脆利落的好事。尤其在婚姻中,妻子的才華往往處於尷尬的境地,總是不經意地被輕視、被犧牲。很無奈,陶虹也是這樣的妻子。

在《春光燦爛豬八戒》中,陶虹和徐崢互相欣賞。徐崢覺得陶虹“傻”、天真。

但陶虹,是確確實實被徐崢的才華所吸引。



陶虹當然沒看走眼。盡管那時候的徐崢還是一個18線開外的新人,但他已經紮根話劇舞台很久,陶虹認定他是“中國最牛的男演員”,就像當初馬伊琍認定文章一樣。

於是兩個人在拍戲殺青後就相愛,然後很快走入了婚姻。



結婚時反對聲一片,畢竟兩個人身份地位懸殊太大,爸媽舍不得女兒嫁給這個不知名的小子,外界普遍認為陶虹“下嫁”。





連原來的教練索麗婭都吃驚“陶虹竟嫁豬八戒”。



但是陶虹就是最早也最先篤定徐崢的能力的女人,就憑這一點,也說明她的蘭心慧質,她的不勢利,她的愛才。



婚後他們倆倒是做了一件特別浪漫的事。兩個人省去了婚禮和蜜月,卻打算演一部隻有兩個人的話劇。



在廚房裏,在飯桌上,在休息時,兩個人一起構思劇本,設計台詞,這場話劇還真的成型了。



▲陶虹、徐崢話劇《最後一個情聖》。這個戲的原作者是尼爾·賽門,特別有名的劇作家,徐崢把本子改成了中國當下的社會背景,加入了很多熱門話題,像“超女”,兩個小時的一出戲,隻有他們兩個演員,徐崢是從頭到尾一直在台上,陶虹一人分飾三個年齡、性格、外形迥異的角色,演的特別過癮,你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度身訂做一個劇本,在貴圈就是真愛最佳表示啊。





2005年,《最後一個情聖》在上海、南京、寧波、鄭州等好多城市演過,本來是兩個人的定情之作,結果被推成了商業演出,也算是一段佳話。

這件事應該比花前月下、鑽石鮮花更浪漫、更特別——兩個人把畢生的熱愛和所學,淋漓盡致地濃縮成一出精彩的好戲,既向理想致敬,又有著擁抱愛情的生動勁兒。既是誌同道合的朋友,又是比翼雙飛的夫妻,同時也是惺惺相惜的同事,也算是很高的境界了。

結婚後,很快陶虹就生下了女兒徐小寶,之後就慢慢地淡出了影視圈,專心在家相夫教子,作品就一年比一年少了。



與陶虹的沉寂截然相反的是,徐崢的能量慢慢爆發出來,他演了《瘋狂的石頭》,演了《愛情呼叫轉移》,導演了《泰囧》,成了全中國炙手可熱的大導演。

盡管兩個人當初是那麽地互相欣賞、誌同道合,但徐崢火了,誘惑多了,“七年之癢”這種事如約而至。

媒體多次報道過徐崢疑似“約會美女”、“流連夜店”的照片,一時竟也非常熱鬧。









還有比較實的“摟腰門”。





對此,徐崢也回應過:



陶虹也回應了:可能是個誤會。



到後來,再接受采訪的時候,陶虹有一個比較驚人的言論:生理上的事都不叫事兒。似乎默認了徐崢在外花弗的事實,但她把肉體上的忠誠剔除在婚姻關係之外,這種言論倒也真的非常博眼球。



這件事,金星也問過她。和當年問徐帆的套路是一樣的。但陶虹比徐帆淡定得多,而且回答也體麵和大氣得多,“別的女人喜歡我老公,說明我眼光不錯。”





本來陶虹和徐崢都不是俗人,但這些事件連貫地看下來,好像陷入了一種非常世俗的邏輯:丈夫功成名就,在外花天酒地,開始嫌棄糟糠之妻(當然陶虹也不是糟糠,隻是打個比方),而老婆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求得婚姻完整。

這事是這樣麽?

我們可以從幾方麵來理解。
首先,影視圈的人對於人性比較寬容。

徐崢愛玩,那是早就有的習性。當年他在上海話劇藝術中心的時候,徐崢就曾說過自己把周圍的咖啡店、酒吧、夜店、餐館全都逛遍了,對於自己的老公,陶虹想必比誰都清楚。

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老公出軌是一件特別大的事,但是對於影視圈的人來說,情感與生理衝動屬於人性範疇,沒有那麽嚴格的標準。

特別是很小就進入演藝圈的陶虹,也算見多識廣,當年薑文在拍《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時候與曉慶和寧靜這樁糾葛還不夠驚人麽?如果夫妻雙方對此有共識,忠誠可能確實就不是婚姻中最緊迫的事。
其次,不同的婚姻有不同的金線維係,有的婚姻是靠忠誠維係,有的婚姻是靠聊得來維係,沒有統一的標準。

徐崢愛玩不假,但他有趣,有才,情商也高,人也細心,最重要的是,他能給伴侶足夠的欣賞和尊重,這是很多男人給不了老婆的,特別是很多中國男人給不了老婆的。

他曾說陶虹是個大氣的女人,她很聰明,關鍵是,她對表演、對劇本創作、對導演能力,實在太有一套了。



事實上,徐崢所有參與的作品,無論是《泰囧》、《港囧》還是近期的《超時空同居》、《我不是藥神》,陶虹都會以各種方式參與創作、給徐崢建議、或是友情出演。

可以說,陶虹在扮演一個“智囊團”的角色。這個“智囊團”又如此地勝任、便利、有水平,還用起來順手,徐崢當然要尊重她。



陶虹也在很多訪談中說,他們倆最大的默契,是能聊得來,“可以平等的對話”、“非常投機”。





隻有深陷婚姻裏的人才能明白“能聊得來”是多麽稀缺並珍貴。愛人和朋友的角色往往不能兼容,真正能兼容的,會合力將婚姻經營地更牢固。

如果兩個人不知道對方在搞什麽,但我全力支持你,這已經是很理想的婚姻模式;但更高的境界是,我們都懂對方在搞什麽,所以就更加全力支持你,這種支持也就更加精準,更收服人心。

所以,陶虹和徐崢婚姻的內核,不是忠誠,而是共頻。

如此看來,就非常理解陶虹的“生理出軌”觀,是啊,我們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那些生理上的事兒,就退而求其次吧。畢竟自古以來,“人無完人”這條真理是一直永流傳啊!
第三,就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傳統女性腦子被父權製度板結了。

什麽叫父權結構呢?

就是認同男性略高於女性,具有天然的權威,女性理所應該屈居第二,認同男主外女主內這種婚姻模式為惟一正確模式,天然地覺得男強女弱、賢妻良母是更為美好的生活方向,七零後女性,多半有此情結。



尤其在教育女兒方麵,她非常堅信父親權威母親包容這種模式,“徐崢在家裏說一不二。”



金星問你們倆吵架嗎?陶虹說我不會吵架。



基本上不幹涉徐崢的事業,也不管錢,對方有多少錢自己也不清楚。



好好教育孩子、協調家庭關係成了陶虹的天職,成了她最大的人生目標。





當然,徐崢也樂見這樣賢妻良母的陶虹。陶虹在訪談中談到女兒徐小寶時曾感動落淚,徐崢還發表微博作為安慰。



隻是,也說不清這些年的賢妻良母是否帶給她真正的快樂,在談到將來為女兒選男朋友的標準時,陶虹幽幽地說:



當陶虹當初選擇徐崢時最為篤定的“才華”,也被這日子消磨得不見光輝,也許婚姻的本質真的就剩一地雞毛了。
第四:客觀上,社會對於熟齡女性確實不友好。

一個雙料影後,到了三十歲以後,就麵臨無戲可演的局麵,這不是陶虹一個人麵臨的問題,而是所有女演員都麵臨的問題。

而在演藝圈這個極為男權的地方,不再年輕漂亮的女演員會迅速地失去她們選擇的權力,退回家去做賢妻良母也許是最為體麵的選擇,如果還是名導太太,社交場合上,也是一種風光的身份。

所以,做華人導演的太太大部分是憋屈的,這是一種係統性的憋屈。

就好像男人和女人在一個不公平的遊戲裏玩大富翁,女人被剝奪了擲骰子的權利了,要不然就認了,要不然下場,可是,你不玩了,又沒有別的遊戲玩,而且你不玩了有無數人搶你的位子,你說你能離場麽?

“這個位子,我不會讓給別人。”從前名導李翰祥太太這麽說,從前也是名演員,也是美豔無雙,但後來年紀稍大,看到老公和女星傳緋聞,就算精明強悍如李翰祥太太也無計可施,但她硬橋硬馬地在導演太太的位子上堅持了幾十年。但這種憋屈也是有副作用的,她一度被刺激到精神出現問題。

所以關鍵不是質問女人有沒有骨氣的問題,而是女人要有擲骰子的權利,如果男人製訂的遊戲裏,規定了年過三十的女人就沒了擲骰子的權利,那麽,唯一的辦法是女人們要努力去建設自己的大富翁,這需要社會的進步,也需要萬千渴望平等人生的人們不懈努力。

隻不過,敢於這樣想敢於這樣做的女人太少了。

這麽多年,女演員裏隻有一個徐靜蕾敢說“不跟這個遊戲玩了”,自己去做了導演。

大部分的聰明女人都選擇了成為陶虹,在這個遊戲裏找到一個最省力的位置玩下去。

當然也是要受點氣的,但哪一種狀態不要受氣呢,自己搭台子說不定受的氣更多,於是選擇最容易受的那一種,畢竟,學跳舞的人就是能吃苦。



肯定是有委屈的,在《@所有人》這檔訪談中,陶虹說起女兒,說起教育經來滔滔不絕,可以看得出她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做媽媽、做妻子這個角色中。



▲很少見到陶虹在訪談中哭,但是說起女兒,她哭了。

失去擲骰子的權利的女人們在這個老遊戲裏,隻有唯一的辦法,就是收斂自己的才華與光芒,甘願隱在男人背後,做一個默默支持他的人,做為他獻計獻策、成為他永遠的“備胎”。



這對於糊塗的女人來說,這是容易的,她還可以自我安慰,甚至興高采列地說,是我們家老爺占便宜了!!!!!

但對於一個清醒的有基本自尊的女人來說,還是有一點痛苦的。



在解釋徐崢為什麽丈夫是最低分的時候,陶虹很嚴肅地說出了下麵的理由:



隻能說,在活出自己的精氣神上麵,傳統的中國妻子受限太多了,受思想的限受男人的限也受現實狀況的限更受社會的限。

如果是換到一百年前,女人被禁足在家庭之內,尚可忍受;到了現在,對於深深篤信男女平等、也嚐過自我飛揚的美妙的滋味的現代女性來說,也仍然要說服自己接受這種局麵,就多少有點意難平了。

特別是,當年還是老娘慧眼識英雄於草莽,全力成全,悍然下嫁,到最後竟也未能脫俗,這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的人生啊,午夜夢回這一口氣總歸是有點堵的。

這大概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現在的陶虹,眉梢眼角永遠有點幽怨的原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