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逃離 中層下流 底層淪陷"的大劇已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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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社會底層家庭的孩子放棄高中、大學,直接選擇技工學校,學門手藝和技術;5%的上層家庭根本不參加高考遊戲,也看不上國內的本科教育,這些家庭的孩子從幼兒園開始就選擇每年學費高達數十萬的國際學校,高中甚至初中就到歐美發達國家繼續接受教育;

而對教育最抓狂和焦慮的當屬城市中產階級家庭,他們的認為孩子輸不起,稍不努力考不上一本、985、211大學,他們的社會流動軌跡就將滑向底層。

這就是社會當下,生動的階層教育畫像。


曾經,“讀書改變命運”“知識就是力量”是生活中流行的口號。教育是中國億萬家庭,特別是貧困家庭子弟的一劑強心針。

如今,“一畢業就等於失業”、“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等等口號卻在調侃教育,這個曾是底層人向上流動期盼以此改變命運的獨木橋。然而現在許多因素在實際生活中不知不覺的改變了這種改變命運的方式——

第一,“教育改變命運”的口號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下變了。整個社會教育的起點已經提高,即使付出很大成本,得到的也隻不過是最基礎與必需的教育。受教育已不是提高個人檔次的問題,而是維持最低生活所必需的問題。

第二,教育不再是讓一個家庭脫貧致富的好事。對於許多的家庭而言,大學學費無異於天文數字。一個人考上了大學,一個家都會被拖入貧困的泥潭。加之就業壓力不斷增加,城市生活成本趨高,大學畢業,對家庭的回報也沒有保障。

第三,欠缺高等教育,同樣可以獲得高的社會地位。許多名人也沒有受過高層次的教育,“土豪”、富二代、官二代的不斷湧現,使得“讀書無用論”有了生存的土壤。

種種現象似乎表明,教育促進社會成員的升遷性社會流動的功能減弱了,高層次的教育並不必然帶來好的收入和職業地位。“教育改變命運”的口號不再像過去那麽令人信服了。而中國的不同階層,對待教育的態度也有了截然不同的差別。

瘋狂的中產階級

對教育的焦慮與過度重視

且不提一線城市天價卻依舊供不應求的名校學區房,根據今年七月的一則新聞報道,一位80後上海媽媽為今年9月即將上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列了個學期清單,暑假開銷加課外學習的開銷達到32萬元。除了各種學習用品、家居用品和夏令營以外,總計20個課外興趣班。中產階級對教育的焦慮,從中國不斷高漲的學區房價和愈發火熱的補習班便可一窺全貌。


而一條新的道路越來越成為新中產階級的家庭標配,那就是讀私立學校和出國讀書。2016年6月10日,南京某私立學校的幼升小麵試中,5086名孩子競爭216個名額,錄取比例破23:1。而其如此受歡迎的原因,與該校針對出國留學的教育方式有不容忽略的關係。

子的教育問題集中反映了中產階級的焦慮情緒。中產階級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繼續接力,向更高的社會經濟地位躍遷,為此他們不惜重金,讓孩子去上各種輔導班,學習各種才藝和禮儀,讓孩子贏在起跑線;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就會轉而擁抱階層固化,希望孩子至少可以繼承自己的中產階級身份,為此他們不惜擱置自己的價值觀,他們會堅定地反對異地高考,將招收農民工子女的學校貶稱為“菜場小學”,避之不及。

中產階級的孩子,也許是學業壓力最大的一個群體,這源於他們父母內心深處巨大的不安全感:畢竟,與社會上層相比,他們的孩子輸不起(熊易寒:中國中產階級的三副麵孔,《文化縱橫》2016年8月)

這些現象都帶給人們極大的困惑:教育還能改變命運嗎?底層的上升通道關閉了嗎?教育與社會流動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現在人為什麽討厭所謂的“二代”?

現在的中國,社會階層固化趨勢顯現,向上流動困難。

優勝劣汰公理遭“二代”現象挑戰

“二代”現象反映了社會差別通過代際更替具備一定的遺傳性,上代的優勢可以通過各種途徑放大和強化而傳遞給下代。

在地位獲得方麵,一方麵,上代的優勢可以通過影響下代的教育水平,從而影響下代的地位獲得,即上代可以為子女提供更優質的教育資源,從而使他們在教育競爭中獲得優勢,進而在地位獲得上取得優勢;另一方麵,上代可以直接利用經濟資本和社會資本為下代獲得較好的職位。有研究表明,社會就業競爭越激烈,社會資本運作的空間就越大。“拚爹”是對這一現象最形象的概括。

由於高等教育的擴張,獲得大學文憑不再是件困難的事情,但大學文憑對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功能。對於某些家庭社會經濟背景好的學生來說,大學文憑可能隻具有象征性的功能,他們的就業不需要完全依靠這張文憑;而對於家庭社會背景差的學生來說,大學文憑則具有實在的工具性功能,是他們找工作的唯一資本

正是這些原因,導致了底層人們向上流動受阻,對教育絕望。而中產階級,卻開始了地位焦慮和對教育的瘋狂。社會階層結構變得更加固化,“拚爹一代”成為人生贏家。與此同時,社會矛盾極易激化,富二代、官二代成為了諸多社會矛盾的來源,和一觸碰就燃起熊熊輿論之火的敏感詞。

教育,究竟能否促進升遷性的社會流動?

當一個社會是開放公正的,人們的地位獲得主要依靠其知識與能力,而不是其家庭背景和社會資本,教育所起的作用就會較大;反之,當一個社會的階層結構封閉固化,人們的地位獲得主要依靠先賦因素,依靠對上代優勢的“繼承”,教育所起的作用就很小。

教育本身是否公平合理,教育機會與教育資源是否公平地向每個階層的人開放,教育中是否不帶有任何階級偏向。因為隻有公平合理的教育才能促進合理的社會流動。此外,還要考慮教育發展的速度與規模同經濟發展之間的匹配性。這就是說,教育能否促進底層的升遷性社會流動,並不僅僅是由教育本身決定的,還受社會因素製約,而且歸根結底是社會結構起決定作用。

隻是,寒門學子,除了努力還能拚什麽?你有什麽理由放棄努力?你有什麽理由放棄改變命運的機會?努力是是目前最大的希望。

這是合理的現象嗎?父母該為孩子的階層負責嗎?這些,或許都是我們應該進一步思考的問題。上升之路艱難和不公平現象頻出,確實是目前的悲哀。

“上層逃離、中層下流、底層淪陷”

中國正在墮入“下流社會”?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中國經濟飛速發展。曾經社會彌漫著“知識改變命運”的樂觀,可惜現今,固有的社會製度、固有的社會模式,已經很難有機會進入上升通道,所以弱勢群體特別是農村學生,即使上了大學,難有上升空間,難入主流社會。

底層青年一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上的是最差的學校、一般的學校、就是依靠勤奮,上重點中學,也是少數。由於家庭貧窮,買不起書、買不起電腦、不能旅遊、不能進藝術班學習,所以消息閉塞,孤陋寡聞,遇到自主招生,要考的素質、考的綜合能力、考見多識廣,他們就隻有敗下陣來,所以上重點大學是少數。

即使上了重點大學,他們的身心也會受到摧殘,因為他們是你班上最窮的。隻好拒絕各種聚會、拒絕名牌的誘惑、拒絕戀愛的誘惑,以最有限的錢或助學貸款,完成學業。即使以優異成績畢業,但是長期的壓抑,會產生自閉、抑鬱,會自卑,久而久之,人際交往能力,會產生障礙。

畢業了,要自己找工作,家裏沒有依靠,父母還望著他們來改變家庭命運!可惜,公開招聘形同虛設,沒有人為你疏通關係,沒有錢來疏通關係。由於家庭背景,就隻有在社會的底層,慢慢掙紮。

固有的社會製度、社會模式、人們的思維模式,並沒有給底層有上升通道,相反上升通道越來越窄。

社會利益格局基本固定,誰是贏家,誰是輸家已一目了然。贏者通吃的邏輯正在發揮效用,他們占據了最好的資源、渠道與話語權。後來者如想取而代之,難度隻會越來越大。

不僅如此,產業、人才和戶籍政策、部門管理體製、社會結構分工機製、財富分配機製、行業規則和潛規則、生活與安居成本等都成為個人進步的阻礙,個人發展的代價太大,成長成本太高,路徑變窄,到處有看不見的“天花板”,機會變得少而不均等。

贏者通吃的邏輯則讓底層與“富二代”“官二代”們難以在同一個平台上競爭,官二代、富二代從開始就享有最好的教育、醫療、生活資源,而農二代、貧二代卻隻能為最微薄的資源奮鬥。

上行無望,另一種社會想象就是越來越突出,那就是中國社會越來越向下流動,這個趨勢已經相當明顯了。年輕人尤其是80後一代已經開始出現了“下流”的特征。

“下流社會”這個詞原來自日本。社會學者三浦展認為,社會“向下流動”的趨勢正在世界悄然成形,曾引以為傲的中產階層正在消失,世界已然出現“上流”社會與“下流”社會的兩極分化。而當今中國正在墮入他所說的“下流社會”。

如今,再也不是那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社會,對於這一代年輕人來講,社會資源早已被侵占完畢,生活沒有了奔頭了,得過且過,上行既然無望,不如自行墮入下流社會。

物質主義、享樂主義混搭犬儒主義,“創業不如就業,就業不如被就業;經商不如做公務員,升官必然發財;打工不如啃老,反正都買不起房。”成為社會的主流價值觀。

社會上升通道越來越窄,相反下沉的拉力愈來愈大。經濟高速成長期出生的所謂新中間層,眼下正出現上流與下流的兩極分化,但由中流上升為上流的實屬鳳毛麟角,而由中流跌入下流的卻大有人在。

一方麵,中國早已進入了老齡化社會,從人口的結構可以判斷出未來的中國將會是怎樣的人口結構。上有老、下有小的故事,已經從計劃生育政策的80後群體看到,他們在各行各業打拚,上有四位老人,下有一位幼兒,這樣的家庭結構,你說他們會有多高的消費意願?如果他們有各種各樣的貸款,他們對全盤人生又擁有多少熱情?這場夢剛剛開始,夢的第一層還是父母健康、孩子可愛的美夢,而在盜夢空間結束時卻總是以噩夢收場。

一方麵,“漲”似乎可以成為近幾年的熱門詞匯,在房價漲、電價漲、菜價漲的年代裏,隻有工資不漲。現在的年輕一代麵臨就職難的困境,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加班又成了家常便飯,真可謂苦不堪言。麵對職業、婚姻等方麵的競爭和壓力,不少人將自己歸入“下流社會”的行列。

二十年前,在上海的公園裏,年輕人在盡情的歡歌笑舞;二十年後,公園已被老人占領,年輕人不見蹤影,他們已被生活的壓力磨滅了熱情。

二十年前,大學生畢業包分配,吃上國家糧,成為人上人,不為未來而擔憂;二十年後,畢業即失業,即使就業,也為房子、車子、票子三座大山壓迫,窮於奔波,再無別的人生追求。

這一個原本要成為社會中堅的群體,一個原本要承前啟後的人群,一個以80後的標簽在全國掀起討論的群體,如今已經啞火。

而80後的官二代、富二代們早已賺夠了資本,在最近的第三代移民潮中,你們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選擇了在建黨90周年的時候,在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之際,離開中國,有的甚至帶著榮譽,更重要的是帶著金錢。

“上層逃離、中層下流、底層淪陷”的大劇已經在中國拉開序幕。當代中國社會,從上往下、從外往裏看,景色迷人,鶯歌燕舞,如日中天,“風景這邊獨好”;從下往上、從裏至外看,破壞與墮落百出,危機與混亂並存,“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新一代人選擇不再堅守信念時,當底層青年上升沒有空間時,下流社會真得擋不住嗎?

當一個社會,上層在逃離,中層在下流,底層在淪陷時,這個社會能讓人看到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