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稱殺人的刀是江歌身上的 曾差點殺死另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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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案”將於12月11日在日本東京公開審判。去年11月,24歲的江歌在日本租住處遇害。最終,日本警方以殺人罪對中國籍留學生陳世峰(江歌室友劉鑫的前男友)發布逮捕令。

開庭在即,嫌疑人陳世峰是否認罪?他會不會被判死刑?劉鑫如未出庭是否影響判決?今晚,重案組37號(微信ID:zhonganzu37)獨家對話到江歌母親的代理律師、日本大江洋平法律事務所的大江洋平律師。他透露,雖然陳世峰承認殺害江歌,但否認是有計劃和預謀的。其在供詞中還提到,殺害江歌的刀不是自己事先準備,而是江歌攜帶在身上的。



▲江歌案犯罪嫌疑人陳世峰。圖/江母微信號
 
“陳世峰否認有計劃殺人”

重案組37號:你是何時接到江歌母親委托,代理江歌遇害一案的?

大江洋平:正式委托是2016年11月28日,之前也與江歌母親見了兩三次。當時陳世峰已經被警方逮捕,隻是還沒公布,罪名是恐嚇劉鑫,與江歌遇害無關。因為我此前做了很多中國人在日本犯罪或受害的案子,通過與江歌母親溝通,覺得很悲慘,想要盡一份力。

重案組37號:決定代理後做了哪些工作?

大江洋平:為了正確地了解案件情況,我開始與負責的檢察官交涉,申請看所有卷宗,然後再跟嫌疑人陳世峰的辯護律師溝通。



▲江歌遇害的事發現場。來源於江母微信號

重案組37號:陳世峰的辯護律師打算作何辯護?陳世鋒認罪了嗎?

大江洋平:嫌疑人最開始保持沉默,後來承認殺害了江歌。2016年12月14日,警方對嫌疑人陳世峰以殺人罪正式起訴。不過,雖然陳世峰承認殺害江歌,但他否認自己是有計劃和預謀的。在供詞中,陳世峰說殺害江歌的刀不是自己事先準備的,而是江歌攜帶在身上的。

目前他的辯護律師就是在做這個方向的辯護。因為在日本,是否有預謀和計劃地殺人,在量刑上是有區別的。比如嫌疑人因殺人被判15年,如果證實是有預謀的,可能就會被判20年。

重案組37號:從案發到庭審,為何持續了一年多?

大江洋平:江歌這個案子是有陪審員參加的庭審。在案發及嫌疑人被起訴後,會由國家挑選普通民眾擔任陪審員。從選拔到讓他們了解案情,是需要花些時間的。正式庭審就是由3名法官和6名陪審員組成,決定審判結果。

“陳世峰最初以恐嚇劉鑫的罪名被捕”

重案組37號:江歌母親此前發起簽名活動,請求判決陳世鋒死刑。你對接下來庭審結果作何預判?

大江洋平:作為江歌母親的代理律師,我會盡全力為她的訴求做準備。不過從實際情況來看,嫌疑人陳世峰被判死刑的可能性不大。一個最大理由就是遇害人數。通常來說,遇害人數達到兩三個及以上,被判死刑的可能性會更大。我預測,接下來的庭審會判陳世峰有期徒刑20年或者無期。

重案組37號:劉鑫作為證人,可以拒絕出庭作證嗎?如果拒絕,對該案審判有影響嗎?

大江洋平:事實上,劉鑫不僅是這個案子的證人,還是被害人。因為最開始,陳世峰是以恐嚇劉鑫的罪名被逮捕的。作為江歌案的證人,如果她在日本,是會被命令出庭作證的。但如果她在中國,而且拒絕出庭作證的話,也拿她沒辦法。

因為目前案件的一個焦點在於,是否能證明陳世峰是有預謀殺害江歌的。根據劉鑫供詞,她表示沒有看到刀是陳世峰準備的,還是江歌攜帶的。因此12月11日她是否出庭,對案件審判並不會產生多大影響。如果劉鑫不出庭,到時會有檢察官朗讀她此前的供詞。這與她到庭上親自說,差別並不是很大,但影響力可能會小一點。

重案組37號:在庭審前,劉鑫可以離開日本嗎?

大江洋平:我關注了劉鑫回國後接受媒體采訪的報道。劉鑫跟日本警方說的供詞,和她在接受采訪時說的一樣。目前對於劉鑫很難追究其刑事責任,在江歌這個案子中,她還是以被害人和證人出現的。所以警方也不能強製她留在日本,她還是可以回國的。

重案組37號:距庭審還有不到一個月,接下來要做哪些準備?

大江洋平:接下來的話,還是會繼續跟檢察官溝通開庭內容,以及與江歌母親商量庭上要說的東西。江歌母親希望陳世峰被判死刑,我們這邊也會盡全力去準備。

新京報記者潘佳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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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母親:開庭時一定要問陳世峰,為什麽要殺人?

“媽媽,我到中野站了,這會兒和劉鑫會合,一起回家”。 去年11月3日淩晨,留學日本的24歲江歌,和母親在微信聊天。

江歌母親告訴重案組37號,這之前兩個月,劉鑫和男友分手後沒去處,搬來和江歌同住。

劉鑫對《局麵》表示,因為前男友找來要求複合,她拒絕後被一路跟隨。因為有些害怕,就讓江歌下班後在車站等她一起回去。

到家後,劉鑫因為來例假,先回屋換衣服。在門外的江歌卻遇害了,時間是3日淩晨0時15分左右。

警方發布通告稱,劉鑫聽到門口的撞擊聲和呼喊聲後報警。當警方趕到時,江歌已倒在二樓走廊的血泊中,其頭部遭利刃砍傷,傷口長達10厘米,頸部和手部也有多處刺傷,送醫兩小時後因失血過多而亡。

凶手是劉鑫的前男友,陳世峰。

被擋住的貓眼

中野地區是東京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之一,以住宅區為主。去年11月2日下午4時許,一陣吵鬧聲打破了平靜。

“聽到二樓嚷嚷了一段時間,說的也不是日語。”住在一樓的房東告訴重案組37號。

房客是24歲的江歌,及兩個月前與男友分手後搬來的劉鑫。

劉鑫在接受《局麵》專訪時表示,這之前,自己睡覺聽到門鈴響了。她通過貓眼看了下,走廊沒人。隨後,門鈴再次響起。但貓眼被擋了,什麽都看不見。

聊天記錄顯示,劉鑫告訴江歌,陳世峰給自己打電話了,讓江歌快回來。

因為性格不合,她與陳世峰分手並搬離其住處。“分手後我們沒有聯係,除了10月12日我生日那天,他到我打工的地方送禮物。”劉鑫告訴《局麵》。

按劉鑫說法,她聽到江歌在屋外大聲問,“你怎麽知道我家地址?請你馬上離開!”。江歌進屋後過了一會兒,兩人因為晚上要打工,就一起出門。



▲去年11月5日下午,警察守在東京中野區江歌住所門口。受訪者供圖

劉鑫回憶,看到陳世鋒在門邊站著,低著頭,跟著她們下樓,並訴苦說最近過得不好,睡也睡不好。

“三叔(江歌)拉著我的手說,少女趕緊走”。劉鑫說,一路上兩人都沒回頭看。

劉鑫回憶,到中野站後,陳世峰跟著她們上了車,站得很近,但一句話沒說。到新宿站自己轉車後,他也跟著,發了一堆想複合的短信。“我很平和地告訴他,不可能複合。對方有一點威脅,但我想著他隻是說說”。她說,自己給江歌發微信,說有點害怕。

野餛飩與沒打開的門

當晚10點半左右,江母和往常一樣與江歌微信通話,直到0點8分。

“談了好多,我心疼孩子,囑咐她打工不要太累。她說,別人家孩子出國留學都是家裏有錢,她是拿媽媽後半生的養老錢,有什麽理由不努力,還說等工作了每月給我發退休金。”江母告訴重案組37號,女兒還提到,劉鑫下班害怕一個人回家,她在車站等其一同回去。

劉鑫告訴《局麵》,自己從車站出來,就看到江歌在樓梯口等著。江歌打包了聚餐沒吃完的東西,還特意買了餛飩。路上兩人開著玩笑,還計劃找個碗盛著,到家門口吃野餛飩。

她的說法是,自己剛好來了例假,到家就去找換洗衣物。換褲子時,聽到外麵“啊”了一聲,很高,很急。

在接受《局麵》專訪時,劉鑫提到,覺得是江歌的聲音,就往外跑,但門要先擰一下才能推開,“我被一個非常大的力‘砰’地彈了回來”。劉鑫說,當時貓眼被堵,她看不到發生什麽,再加上自己膽小不敢出去,隻能報警。

11月4日,東京警方發布通告稱,江歌室友聽到門口的撞擊聲和呼喊聲後報警。但警方趕到時,江歌已倒在二樓走廊的血泊中,其頭部遭利刃砍傷,傷口長達10厘米,頸部和手部也有多處刺傷。送醫兩小時後,江歌因失血過多而亡。

屋門有沒有被反鎖?

江歌母親認為,女兒是替劉鑫去死的,因為凶手是她的前男友陳世峰。

劉鑫告訴《局麵》,此前江歌和陳世峰沒有太多接觸。“他是來找我的,三叔替我打抱不平,才惹怒了他。如果知道是陳世峰的話,我拚死也會出去的。但當時真不知道是他,真的沒敢出去”。

江歌母親不能釋懷的是,女兒在門外遇害,而室友劉鑫卻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開門讓她進去。

劉鑫表示,報警後,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再打開門。“警察跟我說三叔去世,我就一直在那兒道歉。”她說,兩人住在一起,而且當晚一起回家,三叔在外麵受傷,自己卻沒有勇氣出去看一眼,“真的到現在都後悔”。

江歌母親在日本請了律師,複印了案卷,也看了警方取證,她堅持認為,劉鑫提前進屋並將門反鎖,導致江歌遇害。

劉鑫則否認反鎖屋門。“我一直都沒有鎖,被彈回來後,還捶門,問三叔怎麽回事。然後我又擰,完全推不開。”她告訴《局麵》,自己立馬拿手機報警了。

殺人凶手陳世峰

劉鑫對《局麵》表示,真的沒有想到凶手會是前男友陳世峰。“總覺得殺人犯這種事隔著我很遙遠,陳世峰再壞也沒想過他會去殺人,我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她回憶,兩人剛認識時,覺得陳世峰人挺好,斯斯文文的。熟悉以後,他說自己房子大,讓劉鑫搬過去住。

同居後,劉鑫說發現陳世峰性格陰鬱,非常消極。“經常說打工的前輩怎麽欺負他,又怎麽瞧不起他,每天都抱怨很多。我說打工地方非常多,隨便換一個就好,他又覺得還要麵試很麻煩。寧願天天抱怨,也不願換個工作。”

她認為,陳世鋒還很愛糾根問底,“非得辯出個對錯”。劉鑫舉例,看電影時,他提個電影名字,說特效是一個人做的。她隨口說沒看出來,他就非要講是怎麽回事,一定要讓她接受。她說了句不想聽這麽多東西,陳世鋒就會說她無知,然後兩人就吵起來。

發現不好相處後,劉鑫打算搬離,“他就威脅我,說別以為搬進來就能搬走。”

劉鑫對《局麵》表示,搬走時二人也因一點小事吵起來。她收拾包、手機、iPad等要走時,陳世峰又往回拖,兩人推搡起來,她就磕碰受傷了。

“我一看狀況失控,就給打工的阿姨打電話,去了她家。”劉鑫告訴《局麵》,當時有種終於逃脫的感覺,想要徹底離開,並明確提出分手,不要再有糾纏。

她回憶,此後,二人沒有太多接觸。除了10月份生日那天,快淩晨時,她坐公交車回家時,陳世峰也在車站。“他跟著我上車,說剛才在店門口。”劉鑫說,自己當時既驚訝又害怕,他如何知道自己那天打工,又如何知道這個點下班?

陳世峰是來送禮物的,麵膜、寵物小精靈模具等零碎物品,裝在一個袋子裏。劉鑫提到,自己怕如果不接受對方不下車,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址,就收下了。此後,陳世峰跟她發微信說“生日快樂”,就再也沒有聯係,直到出事當天。

那個裝禮物的袋子,她扔在家裏一個角落。她對《局麵》表示,沒跟江歌說過這事,“她會很生氣的,以三叔的性格,肯定會拎著給他送到家門口。”

“三叔”和“少女”

江歌火葬那天,劉鑫說可能是出現幻覺,耳邊一直圍繞三叔的話:少女,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她提到,自己經常夢到江歌。夢裏三叔叫她少女,用日語問她穿什麽衣服去拍照?然後兩人去挑和服。夢很真實,就連去所去店鋪的店長的臉都很清晰。

劉鑫告訴《局麵》,以前兩人遇到過租畢業和服的宣傳。“我說省吃儉用也得拍一套,如果畢業時間不一樣,就換著穿一下,拍一套和服留念”。

那時,她還住在學校宿舍。因為要準備考大學院,室友又比較吵,就申請換到江歌的宿舍。“我們是4人宿舍,她們說宿舍裏都叫外號,大叔、二叔、三叔這樣,我去的那天穿著裙子,她們就叫我少女”。劉鑫回憶,室友相處和諧,有說不完的話。



▲江歌(左)在微博上發布的照片。微博截圖

和男友分手後,江歌提出讓她來住。“說實話,打工的阿姨對我好,畢竟是外人,不像跟三叔那麽親。所以她主動提出讓我來住,我真的很開心,挺感動。”

江歌媽媽卻提到,女兒告訴她,劉鑫不太買東西,垃圾也不太倒。

“剛住那半個月情況特殊,打工地方一個前輩的老婆要生孩子,所以我加了夜班,每天回家差不多就淩晨了。”劉鑫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時間買東西、打掃衛生。前輩回來上班後,她才閑了下來。她告訴《局麵》,“有時兩人轉著轉著去買個水果,三叔比較節約,不舍得買。遇到水果便宜我就買兩個,一起吃。”

被騷擾的“受害者”

江歌母親每天都數著女兒離去的日子。近300天過去,她一直想找到劉鑫,了解女兒遇害詳情,但對方一直沒有露麵。

不見麵也不回微信,江歌母親把劉鑫的一些信息發布到網上。

“事情還沒解決,她就把我照片暴露出來,我很不開心。你為什麽不通過警察去了解事情呢?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來喊我,為什麽用公眾的方式?”劉鑫告訴《局麵》,自己氣憤之下提到“不再管江歌這事”。

江歌母親說,劉鑫和女兒在日本住一起,又是青島老鄉,兩家隔得隻有十公裏,但從事發到今年5月,劉鑫及父母都沒有聯係過,她又把一些信息發到網上。

劉鑫表示,家裏騷擾電話和短信,一天24小時不停,全是謾罵。就連她唯一感到輕鬆的、上了幾天班的地方,都有媒體去。被辭退後,她就一直待在家裏。

“我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有腿有腦子,卻不能出門。”劉鑫對《局麵》表示,這麽多天不聯係江母,是做錯了,但憑什麽所有信息,就連身份證號碼、父親車牌號都能公布,這不是應該保密的嗎?

劉鑫還提到,兩個人住在一起,一個活了,一個死了,她也非常痛苦,也有過輕生想法。“警察跟我說,你也是受害者,但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受害者看待。我們家受到比殺人犯更嚴厲的懲罰,他最起碼現在活得安安穩穩的”。

與母相依為命的“小歌子”

微博照片裏,24歲的江歌露出牙齒微笑著。她身高165cm,皮膚白皙,臉頰瘦長,戴著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江歌出生於山東青島某村落,家境並不富裕。她一歲喪父,全靠母親做些小生意維持生計。

江歌表哥告訴重案組37號,2015年4月,考慮到每年十來萬的留學費,以及人身安全問題,親戚們都反對她出國留學。但一心想過平淡日子的江母,在關鍵時刻賣掉一套房,存了20萬銀行保證金,支持女兒。



▲江歌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

機場送別那天,看到女兒轉身進了安檢,她便哭開了。“不放心她一人在國外,好在江歌爭氣,不僅順利考取法政大學管理學碩士,還一直堅持打工。”江歌表哥回憶,妹妹總是報喜不報憂,隻是偶爾才會私下說,學業很忙,要做市場調研,還在勤工儉學,覺得辛苦。

《日本留學打工限製》規定,在日留學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一周工作時間為28小時。同時做兩份工的江歌,每周都打工28小時。

江歌曾告訴表哥,一月能賺五六千,交完約6萬日元(約合4000元人民幣)房租後,還略有盈餘。她心疼母親不容易,希望畢業後能在日本找個好工作,多積累些工作經驗,就回國好好陪母親。



▲江母說,女兒是她快樂的源泉。

母女倆相依為命20餘年。在江母眼中,“小歌子”是她生命的全部。

為了供女兒讀書,她批發布料,再做些衣服,到集市上賣。後來她開了超市,早上7點經營至夜裏10點才關門。“她不想孩子過得比別人差,一直很拚。”江歌表哥說。

去年8月,想念女兒的她第一次來到日本,江歌用打工的錢給她買了昂貴的手表和項鏈。往年,她過生日,女兒也總會買些裝飾品。

她對生活滿懷期待。去年4月江歌入學讀碩士時,她聽從了女兒勸慰,轉讓經營三年的小超市。想著換份輕鬆的工作,她去考了月嫂證書。沒想到,工作還沒找到,便聽到女兒的噩耗。

請願活動

12月14日,日本警方將對殺害江歌的陳世峰以殺人罪正式起訴。

早在8月14日,江歌母親就在網上發起簽名活動,請求判決陳世峰死刑。



▲江母今年8月發布請求判決陳世鋒死刑的簽名“上申書”。

劉鑫告訴《局麵》,這個活動還簽到了自己回國後打工的學校。“她特別希望能把陳世峰判死刑。我也是這麽希望的,但不知道該做什麽”。她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發個郵件,問日本警方目前進展。

劉鑫還透露,被通知凶手是陳世峰時,警方做筆錄讓她填選項,她申請了死刑,並蓋章簽字。“肯定接受不了他就判了十幾年。他憑什麽殺個人那麽輕鬆,他自己十幾年就償還了,償還不了。”

相關法律人士認為,就江歌案來說,判決為死刑的可能性並不大。

一位曾在日本學習法律、回國後從事日本方麵訴訟的律師告訴重案組37號,日本雖有死刑,但在判決和執行方麵非常謹慎。根據日本相關法律,故意殺人罪一般會判處死刑、無期徒刑或5年以上有期徒刑,而判決死刑的基準是蓄意謀殺,且被害人在兩人以上。



▲今年11月,江母赴日舉行聯名簽字活動。

對於目前的簽名活動,上述律師認為,這屬於個人方麵的努力。屆時法官收到簽名申述,可能會考慮到犯罪嫌疑人、被害人都是中國人,而對量刑予以考量。“但日本的法官相對獨立,還是以法律和判例為依據,不容易被輿論左右。”

陳世峰為什麽會殺人?劉鑫對《局麵》表示,這個本人不說的話,誰也無法猜到。

她說,開庭當天,自己一定會以證人身份出庭。一定要為江歌討回一個公道。“我一定要去,問問他動機是什麽?為什麽要把人殺死?”

殺死江歌的陳世峰,也曾差點殺死另一個女孩兒

這兩天,很多人都在關注江歌慘案,在整個故事裏,我們跟著憤怒,跟著難過,跟著難以釋懷.....

我們感慨江歌的善良,心疼江歌媽媽的絕望和堅強,指責劉鑫的冷漠,但是整個案件的始作俑者,殺死江歌的陳世鋒,在目光所及的地方,離他似乎遠了些。

劉鑫的前男友陳世鋒,跟劉鑫分手後一直糾纏求複合,他本來是想找劉鑫,但是卻被江歌製止了,於是爭執之中,殺了江歌。


10刀啊,刀刀致命,哪裏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並且承受的?這樣一個暴躁的殺人犯,你覺得他現實生活中是怎樣的男人呢?

從外表來看,他並不是什麽麵露凶色的變態殺人狂,明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兒,也正因如此,看起來讓人無限唏噓。

陳世峰的畢業視頻▼

單單隻看視頻,你很難將這樣一個談吐舉止儒雅大方,暢想五年之後生活會更好的男人,跟殺人犯聯係在一起。


甚至也有不少網友認為

“看不出”“想不到”

是啊,其實大多數的犯罪嫌疑人,他們在犯案前似乎真的和常人無異,甚至還有些獨特的魅力。

但是真的就一點都無跡可尋了嗎?

陳世峰在大學裏的前女友如今寫下了過去的一段回憶,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日本留學生殺人嫌疑犯,是我認識的人。

天天有留學生遇害,現在這種新聞我都懶得點進去,好幾天前就聽說這個日本血案了,也沒在意。結果今早醒來看見微信上20幾條信息,都是大學同學發的,學校上了熱搜,前男友殺人了。

我怎麽一點也不驚訝呢。

其實也算不上前男友,大二的時候總共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在半個月左右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有點偏激於是想分手。當時自己也挺任性的,沒在意他的感受。他可能心有不甘吧,2012年3月9日晚上8點多鍾在華文學院女生宿舍樓下叫我出來,那個地方有路燈有監控,幾步遠就是宿管住的地方,所以我就下來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幾句我就想走了,他拽住我不讓我走。我當時說了句“我操”,然後他就說“你再說一遍”,我就沒說話,覺得在宿舍門口實在是太丟人了。可能他也是這麽想的,於是拽著我就往遠離宿舍的地方拖。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男女有別,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我根本掙脫不了。當時也沒覺得會怎樣,總不能喊救命吧?就是懵了,想掙脫。

然後我打了他一巴掌。這是我不對,我先動的手。雖然我事後一再強調這是正當防衛,但是這一巴掌被監控實打實的錄下來了。這也是我覺得我做的非常愚蠢的舉動,在此跟廣大女性朋友們說,反抗的時候扇巴掌是沒用的,隻會激怒對方。

他徹底被我激怒了,把我拖到幾步外的樹蔭裏,廈門的樹即使在三月份也是寬大茂密,遮住了監控,樹下有個石頭做的方桌和圍著方桌的四條條凳。他把我踹在條凳上,是的,是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的後背抵著後麵固定在地上的石方桌。說了一句:“你他媽以為你是誰”,然後狠狠的給我扇了回去。

這個力道有多重呢。反正我當時是直接聽不見了,腦子嗡嗡嗡了一晚上,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左邊臉咬肌受傷,一吃飯就疼。

打完之後我就不懵了,當機立斷喊救命,有三個女生路過往這邊看了一眼,他也有些閃神,我趁機撒腿就跑,因為我覺得他徹底瘋了,我也就不用再顧及什麽麵子形象。一邊狂喊救命一邊百米衝刺回的宿舍。

第一件事我想報警,調監控。被係裏壓下來了。

第二件事我想看病,臉實在是疼,肚子也疼。陳世峰比我大一屆,他們輔導員極其不情願的帶我去的醫院。同行的還有我的好朋友。路上輔導員一路都在跟我好朋友說現在年輕人真衝動,陳世峰學習好對老師有禮貌是個好孩子,誒你這個同學好像總不來上課吧(嗯我翹了大部分的思想政治課和英語課因為我在大二一天之內裸考過的四級六級,上午四級下午六級,好像按理說要先過了四級才能報名六級,但我那會兒正趕上了要改革所以是個破例。總之,我是個總翹課專業課也不好的壞孩子,老師討厭我也是情有可原。)

嗯,校方給我的感覺就是,勾引了我們的優等生,帶壞了他。

我爸是個很儒雅睿智的人,他來學校跟係主任談了談,就把我接回家了,也沒跟陳世峰見麵。我回老家待了一個學期,我另一個好朋友每天給我郵件筆記,期末了我回來考試。所以估計當時我爸跟係主任談的就是允許我不上課還能考試吧。分倒是沒給我改,還是六七十分。這點學校還是很公平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沒送禮。

當時陳世峰應該是挺慌張的,特意來我們班男生宿舍裏問他們我爸來要幹嘛,問他們我什麽背景。。。

不好意思我爸一直是個文弱書生,家裏工薪階層,啥背景也沒有。

所以再後來,就聽說學校給他安排了個留學生宿舍單間住著。麵朝大海,電視冰箱空調都有。之前他住的男生宿舍是一間教室改成兩個8人間那種。

我一直覺得我委屈,想要個說法。我媽是這麽認為的,你想要什麽說法,要來了又能怎樣,我們去把他打一頓又能怎樣。他們家在銀川有哥哥有姐姐,一大家子人,結了怨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倒是慶幸你還算年輕遇到這種事,再大點,或者是真跟他在一起了家暴你可怎麽辦。學校現在對他這樣,其實是在害他,你就看他以後吧。我媽的朋友,另一所學院的院長是這麽說的,現在這種事太多了,沒鬧出人命就息事寧人吧,都這麽大孩子了,老師也管不了啊。

吃虧是福,可是我們把禍留給誰了。

事情過去四年多了,加上我跟陳世峰的接觸本來也短暫,對他這個人也沒什麽好評論的。

對於遇害人,我五味雜陳,心裏很不是滋味兒。看見她媽媽慟哭的樣子,我今早給前幾天吵了架好幾天沒聯係的媽媽打了個電話。媽媽對這件事也很是無語。

對於大學生涯與荒唐事,現在的我很後悔沒有在大學時更努力的學習,當然我一點也不後悔翹掉那些沒用的課,但是應該更好的利用時間學更多東西。我很希望能遇到一個能好好引導我的老師,但是我一直沒遇到,這也是我的性格原因,對長輩要不就瞧不上,要不就覺得自己太low了沒辦法跟大神對話。

對於學校的做法,以及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看我的人,我現在想來,可能“成熟”了之後的自己也會這麽做事。但我又總想做點什麽改變這個現狀,至少分享給大家這個故事吧。

最後謝謝我的朋友們,謝謝你們對我的保護,就像因保護朋友而遇害的江歌一樣,我慶幸自己沒有置你們於不幸。你們在我心裏是最可愛的人,雖然天各一方,但你們一直都在我心裏。

全文很長,但歸納下來一共有三點,這三點是每位姑娘都應該特別注意的地方。

01

一定要遠離時時抱怨

情緒陰鬱的男人

在跟人最開始相處交往的時候,我們其實很難看清一個人是怎麽樣的。

他當然不會第一時間就暴露出他的缺陷和怪癖,也不會張牙舞爪地就告訴你,“我是個壞人哦。”


劉鑫也說剛開始對他的印象很好

但是,那些生活裏的細節往往暴露出一個人的本性。

比如寫下這個回憶的前女友說,“在半個月左右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有點偏激想分手”。

劉鑫也在采訪裏說,“他喜歡抱怨,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的錯,他憎惡所有人。”


一旦你發現你並不夠深度了解的男朋友是這樣的情況,那麽你就要小心了。

也許事態不會蔓延到像江歌案這樣慘烈的程度,但是長久地跟負麵情緒的人相處,自己也會越來越糟糕,就像尼采曾經說,“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別跟失控的瘋子糾纏不清,別試圖去拯救他、喚起他,這樣的人需要去看心理醫生,而你不必以生命為賭注做他的救世主。

02

絕對不要原諒

有易怒暴力體質的男人

陳世峰在整個事件裏都展現出了他的高度的易怒、暴力體質。

因為跟前女友分手爭執,所以動手“踹在我的肚子上”“狠狠的給我扇了回去。”

跟劉鑫在一起時,也會因為無數的小事爭吵,他一定要占上風,否則就是謾罵和毆打,劉鑫試圖跟他分手的時候,他也惡語威脅恐嚇,而後來,他並不能接受分手,才有了現在的悲劇。


所以啊,家暴隻有0次和1000次,在你發現第一次的時候,就不要妥協忍耐了。

見過太多姑娘絮絮叨叨地哭著說,他除了生氣了(喝酒了吵架時)會打我,平常真的對我特別好。

都什麽年代了,那麽多的女人傷疤還沒好,卻還是隻要給個甜棗就迫不及待的替男人開脫。

實在是太善良了,也實在是太傻了。女人們以為自己的包容忍讓能換來愛與和睦,然而,你每退一小步,就是走近深淵更近一步。

遭遇暴力事件,請果斷離開,一定要告訴親戚、父母、朋友尋求幫助,事態嚴重的,請一定要報警。

他可以不管不顧恣意妄為,但請你為了真正愛你的人,好好珍重自己。

03

要學會保護自己

也要對世事和他人擁有有鋒芒的善良

江歌案發生後,讓很多心存善良的人們都頓生寒意。

其實善良並沒有錯,因為我們對於看似輕微的惡實在是太縱容了,太容易遺忘了,所以總是釀成更加慘痛的悲劇。

就比如這位姑娘寫的,她被陳世峰拖到樹蔭裏踹肚子、狠狠煽臉,趁著有人路過喊著救命逃回宿舍,要是沒有人路過呢?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那麽令人後怕。

然而之後呢, 她想報警卻被壓了下來,她去看病卻被輔導員數落,諷刺是她勾引了優等生。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她為了躲避陳世峰,隻得藏在老家一個學期。

父母安慰她吃虧是福,可是就如她所說,吃虧是福,但我們把禍留給誰了呢?


犯罪嫌疑人陳世峰

旁觀者的冷漠,都是惡意的幫凶。

如果這件事早日得到處理,會不會後來的悲劇又有什麽變化呢?

然而,已經沒有如果了。如今我們隻能撿起碎成了一地的悲痛,竭力去補救著,避免這樣的悲劇再度發生。

在整個故事裏,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擁有她的好朋友們了吧,在事情發生時保護她,後來給給她郵寄筆記,幫助她保持學習進度。所以她最後說,謝謝你們,你們是我心裏最可愛的人。

你們看,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良心的。

所以,生而為人,請你務必善良。不僅僅是對每一個當事人說的,更是對每一個當下的旁觀者說的。

善良,不代表一味的原諒和縱容。

這樣的善良不是軟弱更不是妥協,而是帶有凜冽的鋒芒,

它是一片混沌裏,微微發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