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愛過嗎02

時間來到早晨，某大學一間教室裏，學生們進進出出，做著剛開學第一堂課的各種課前準備工作。 清晨，明媚的陽光照進教室，給人們帶來一日最初的好心情。整個假期沒有見麵的同學相互問候，嘰嘰咂咂，聊著假期裏各自發生的趣聞逸事。 在豪也坐在這間教室裏。 他從水產市場幹完活出來，回家小睡片刻，吃過早餐，換過衣服，匆匆趕來學校上課。 他是這所大學經濟係三年級學生。從年齡上看，他比班上同學大幾歲。因為家境貧寒，他得自己掙錢養活他和妹妹，所以耽誤了正常讀大學的年紀。現在他除了要負擔兩個人的生活費外，還要負擔自己和妹妹昂貴的學費，經濟問題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從剛一入學就計劃好要提前畢業。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提前畢業。按照學校規定，提前畢業必須要提前修完所有學分，並且每門功課均達到九十分以上。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在豪絲毫不敢懈怠。晚間的工作還得做，那是他和妹妹唯一的飯碗，也是學費的唯一來源。白天的時間他幾乎全部用在學習上，放棄所有休閑娛樂。他年紀比別人大，學習課本知識比年齡小的同學困難，晚上還要工作，每天睡眠時間嚴重不足，經常疲憊不堪。但是為了節省半年學費，提前半年工作，以緩解經濟壓力，再困難也得熬下去。現在，他的每學期功課都拿到九十分，該修的課也基本修完，修完這學期的考試科目，再做半年論文就可以畢業。 還有幾分鍾才上課，在豪抬頭，注視教室前麵倚窗而立的女孩兒。她穿著白色高領毛衣，梳著高高馬尾辮，眉目清秀，沐浴著陽光，微微垂首，聽她身邊的一個男生對她說話： “炫秀，今天提早下課，我們晚上去跳舞好不好？” 在豪知道她，他聽民哲說過，她家裏在新西蘭開輪船公司，父親是公司董事長，上麵有個哥哥。聽說家族產業可能會由她繼承，因為她比她哥哥聰明能幹。這個女孩兒長得漂亮，追到她，將財色雙收。她剛轉到這個學校不到一年，在校園裏很是搶手。 在豪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 教師辦公室裏，李馨瑛正在練習第一堂課的開場白。馨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被學校聘為臨時講師。今天第一次正式上講台，她多少有些慌張，拉著自己的師兄，現已在本校任教的宋吉真教授一起練習。先鞠躬還是先說話，微笑著還是嚴肅著，她怎麽也練習不好。練了兩遍，還是覺得不自然，泄氣地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 宋吉真教授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一直麵帶寬厚笑容，望著這個有點小迷糊的師妹。 “前麵的好，還是後麵的好？”馨瑛問他。 宋吉真將交叉在胸前的手放下來，微笑著說：“我可以老實說嗎？兩個都不好。” “唉。”馨瑛好沮喪。 “這一點都不像你，你在緊張什麽？我希望你用最自然的方式。放輕鬆一點。” 馨瑛疑惑地看著吉真，喃喃自語道：“放輕鬆一點。怎麽做？” “首先在黑板上寫李馨瑛這個名字。然後就說，鄭教授因為生病了，沒有辦法來上課，所以由我來代課。請多指教。” “會不會太生硬。”馨瑛半信半疑。 吉真笑了：“總不能第一次上課就裝模作樣？” 馨瑛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我最討厭人家裝模作樣的樣子。好，我知道了。要放輕鬆。” 吉真點頭表示同意：“對。” “那我再試一次。”馨瑛笑著站起來又練習一遍。 鈴聲一響，馨瑛卷起書本就往教室跑。走上講台，麵對台下黑烏烏一群陌生麵孔，馨瑛立刻將剛才練習的程序丟到山那頭。她用僅有的一點理智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轉過身來說： “各位好，我是李馨瑛” 然後，她有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輕輕咳嗽一下，說： “我們開始上今天的課好了。” 在豪發現講台上站著的教授與課程表原定教授有差異。這個老師好像是第一次上講台，神情舉止都寫著“慌張無措”。正疑惑間，他發現坐在他鄰排前座的炫秀悄悄用手圍成小喇叭狀，在喊“加油”，李馨瑛也會心地對她微笑。在豪猜想，她們一定有不同尋常的親密關係。 “聽說鄭教授講到第九章，我們從第十章開始。如果第九章有任何疑問的話可以提出來。” 馨瑛環視整個教室，沒有同學回應她，她的表情有些尷尬： “沒有的話就太好了。好吧，請翻到第兩百六十頁，第十章，青春期成熟及社會學。” 馨瑛話音剛落，教室立即象炸了鍋：“老師到底在說什麽啊？” 在豪翻翻書頁，嘴角露出輕笑。他一向反應機敏，現在，他知道機會來了。 馨瑛聽見教室忽然人聲鼎沸，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抬頭一看，有個學生高高舉著手，她有些慌亂：“怎麽，有問題嗎？” “老師，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在豪的語氣咄咄逼人。炫秀忍不住回頭看他。在豪想，目的達到了。 馨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帶著疑問的眼神在其他同學身上遊移。 “這個內容上學期已經教過了。”在豪大聲說道。 李馨瑛胡亂翻著課本，下意識否認：“不可能吧？” 在豪一點麵子不給馨瑛：“怎麽不可能。從十二、三歲開始，到二十二、三歲之間，人類發育過程中最重要的就是青春期。第一節身體發育，第二節性的成熟。第三節精神成長，第十一章青春期。現代社會所有青年的中心主題，就是尋找有關‘我是誰’的正確的答案。” 哇，太強了吧！學生們哄笑起來。 馨瑛看著在豪，感覺自己沒有退路，呆在講台上。 “聽說你也要教《發育心理學》，你是不是拿錯課本了？現在是《生理心理學》時間。”在豪的語氣絲毫沒有要同情教授的樣子。 馨瑛連忙把書翻到封麵，果然是《發育生理學》。她更加慌亂，結結巴巴地解釋： “真是對不起啊，是我一時弄錯了。請你們等一下好嗎？我現在馬上去換課本來。對不起。” 說完，急急忙忙要往外走。 “先點完名再出去吧。我是薑在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