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人生(3) -- 墮落的快樂

聊起了同學，話就收不住了，一個個念叨過來，說到了同學C。同學C當初讀高中成績也出類拔萃，以高分進入名校。畢業後與我們同校不同班的一個長得酷似三浦友和的帥哥結了婚，後來聽說又離了婚。

“她後來怎麽樣？又結婚了嗎？”我急切地問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據說受了很多挫折。
“她沒有結婚，墮落了。”
“什麽？”我嚇一跳。
“她每天沉湎於搓麻將堆長城，其他什麽事都不管。天天通宵達旦的玩，玩的臉都是浮腫的。從上海回杭州，第一件事就是把麻將夥伴約好了。”
“噢。”這也算是墮落，不求上進任欲而行就是墮落。“不過，別人覺得她墮落，也許她自己很快樂。快樂很重要。”我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家庭最重要，小孩最重要。現在怎麽又變成快樂最重要了。她家庭小孩都不管的。”朋友的腦子電腦一般記憶清晰思路敏捷。
“這個。。。”我停了一下又強詞奪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快樂。以事業為重的人在追求事業的過程中感覺快樂，以愛情為重的在追求愛情的過程中感覺快樂。我說家庭最重要，小孩最重要，是因為這種快樂最持久最溫馨。至於墮落的快樂，放縱的快樂，任性的快樂，疏狂的快樂，醉生夢死的快樂，都是短期的但也可能是極致的快樂。”

於我來說，墮落的快樂這個概念比較模棱兩可。如果墮落的快樂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其實又何嚐不可。看見一首詩，寫的是乞丐。最後兩句是“輕鬆就好/真的/管他乞丐不乞丐”。也許同學C看淡了俗世名利，覺得“快樂就好/真的/管他墮落不墮落”。

中國乞丐 BY 陳九

飄雪那天
遇上個中國乞丐
他自言自語
身上掛滿塵埃
紐約有不少乞討者
他們中很難發現
華人的存在

你到哪裏去
又從何處來
為什麽眼裏流淌著
如此安祥的神采
是否當年與我一樣
為尋夢漂泊海外
我湧入紅塵
你卻否極泰來

似化緣的孤僧
無所謂榮辱成敗
反正赤條條無牽掛
何須問花落花開
少三千煩惱
落得個自由自在

你向我微笑
我卻笑不起來
是該可伶你
還是自己抑鬱的情懷
恨不得扯下領帶
席地而坐
咱倆聊個痛快

雪，時急時緩
遠處已見星點潔白
輕鬆就好
真的
管他乞丐不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