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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這是為什麽?》第十章 (一)奔赴“五·七”幹校 學習“五·七”指示,提高認識 (二)清晨出操“學軍”

(2025-12-15 08:01:35) 下一個

                                     第十章     奔赴“五·七”幹校

 

一、學習“五·七”指示,提高認識                   

(一)傳達文件

最近中央發文,正式公布了一九六六年五月七日毛澤東主席給林彪同誌的一封信,218號信箱革委會組織全體職工學習。全文如下:

毛澤東同誌給林彪同誌的信

(對軍委總後勤部“關於進一步搞好部隊付業生產的報告”的批示)

林彪同誌:

你在五月六日寄來的總後勤部的報告,收到了,我看這個計劃是很好的,是否可以將這個報告發到各軍區。請他們召集軍師兩級幹部在一起討論一下,以其意見上報軍委,然後報告中央取得同意,再向全軍作出適當的指示,請你酌定。隻要在沒有發生世界大戰的條件下,很可能也成為這樣一個大學校,除打仗以外,還可做各種工作,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八年中,各個抗日根據地,我們不是這樣做了嗎?這個大學校,要學政治,學軍事,學文化,又能從事農付業生產,又能辦一些中小工廠,生產自己需要的若幹產品和與國家等價交換的產品。這個大學校,又能從事群眾工作,參加工廠、農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完了,隨時都有群眾工作可做,使軍民永遠打成一片;又要隨時參加批判資產階級的文化革命鬥爭。這樣,軍學、軍農、軍工、軍民這幾項都可以兼起來。

當然,要調配適當,要有主有從,農、工、民三項,一個部隊隻能兼一項或兩項,不能同時都兼起來。這樣,幾百萬軍隊所起的作用就很大的了。

同樣,工人也是這樣,以工為主,也要兼學軍事、政治、文化。也要搞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也要參加批判資產階級。在有條件的地方,也要從事農付業生產,例如大慶油田那樣。

農民以農為主(包括林、牧、付、漁),也要兼學軍事、政治、文化。有條件的地方,也要由集體辦些工廠,也要批判資產階級。

學生也是這樣,以學為主,兼學別樣,即不但學文,也要學工、學農、學軍、也要批判資產階級。學製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學校的現象,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商業、服務行業、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凡有條件的,也要這樣做。

以上所說,已經不是什麽新鮮意見,創造發明,多年以來,很多人已經這樣做了,不過還沒有普及,至於軍隊,已經這樣做了幾十年,不過現在更要有所發展罷了。

毛澤東

一九六六年五月七日

這就是簡稱的“五·七”指示。不久《人民日報》又發表了黑龍江省為貫徹“五·七”指示,在柳河辦“五·七”幹部學校(簡稱幹校),將省市黨政機關工作人員下放到農場學工、學農、學軍,也批判資產階級的經驗。看來全國的機關幹部都將走這條路。

雲南很快作出決定:黨、政機關除留下少數抓生產的以外,全部下五·七幹校。

這可以說是解放以來,國家機關最大的一次變動。

(二)218號信箱機關大變動

下幹校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機關以後還要不要工作人員?到幹校如何學工、學農、學軍?毛主席指示部隊要有主從,農、工、民三項,一個部隊隻能兼一項或兩項,很明顯部隊是以軍為主,兼一兩項,而且是長期的。我們呢?以什麽為主,是全職還是兼職?到幹校以後如何兼職?幹校設在哪裏?什麽時候走?可不可以帶家屬子女?不在同一機關的幹部,能否以一方為主一起去幹校?等等。

決定很快來了。218號信箱屬省第三五·七幹校,下到紅河州蒙自縣草壩農場,這是個勞改農場,以種桑樹養蠶為主,又叫做蠶種場。勞改犯搬遷,機關幹部接手全部生產任務。可以帶家屬和子女,不同在一個機關的幹部可以以一方為主一起下幹校。至於怎樣學工、學農、學軍,到幹校以後自然有安排。請做好長期打算。給大家十天假作準備,到時候統一安排交通工具下幹校。

218號信箱革委會與軍代表一道開會研究當前亟需解決的問題,東方泥是記錄。迅即決定派先遣隊到草壩農場,安排住宿和吃飯等生活、生產方麵的問題。

原生產指揮組的領導和工作人員不動,留下千折南任副組長,還補充了周屾等幾個專業技術人員,留下門友昰任生產指揮組的秘書。查欣辰(砲派進入革委會分管後勤的副主任)任留守組副組長;留下晟翬,他是機要秘書,要管理一大批文件,其中當然還有機密、絕密文件,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留守組還從其他局處抽調了幾個人,要負責管理218號信箱的一切不動產,如:房屋、家具、汽車;要管理水電、安全、衛生等事務。物資處留下了一部分人員,因為物資處要負責本係統生產單位的所需物資。其餘全部下幹校。雖然上級曾通知,老弱病殘的可以不下幹校。但基本建設處的劉工已經八十多歲了,照樣下去。真正殘疾得不能行動的人沒有。要說有病,那就很難說了,連佘慜這個長期病號也下了。

至於杲建義,還沒有解放,還在隔離審查中,因工作需要召回去了。

金鑫的所在單位也要下五·七幹校,她要求和馬驫一道到蒙自五·七幹校,得到批準。孟青倆夫婦都在218號信箱機關,有一位老母親和三個小孩,老母親年歲已高,把三個小孩留在昆明讓她帶任務太重,不放心,決定一家老小全下。宿大勇也有三個小孩,他老婆是家庭婦女,有時隻是打打零工,平時帶孩子等家務事都是他老婆承擔,決定不跟著一起下幹校。大部分家庭的兩口子因不在一個單位,這回就各自東西了。每個家庭有幾個成員下幹校,都要自報,進行統計,因為要安排吃住的問題。

領導班子開著會,不斷地有人進進出出問這問那,要求解決這問題,那問題,人員名單隨時都在變,簡直亂麻了。柴光祺進到會議室主動要求參加先遣隊去安排生活。這十天假他想留著他愛人生孩子時再用。他愛人是省政府幼兒園的老師,目前還不下幹校。他們倆屬於晚婚,他愛人屬於大齡孕婦,產前檢查的結果是難產,可能要進行剖腹產,到時候他再回昆明來,利用這十天假照顧愛人。這也是個辦法,否則,老婆生孩子,男人請假照顧,還沒有這個先例。這種情況的確是困難,不給假吧,似乎不近人情,很快就同意了柴光祺的要求。

這兩天各戰鬥隊分別與軍代表在新華山光複樓前照像留念。最後開了一個歡送會,算是話別了。連餐也沒有聚一個,吃什麽?一個月一個人隻有二公兩定量肉。但是,國防軍與八派的關係是很好的。那也是生死與共的關係,真要分別了,還是有些依依不舍。ⅩⅩⅩ師調防去了重慶,碰見去重慶進行外調的八派的同誌,親熱得拍肩打背稱“我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ⅩⅩⅩ師在昆明是執勤部隊,白天黑夜騎著摩托巡邏,製止武鬥。戰士們夾在兩派之間進行隔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為國防軍多數支持八派。這些戰士遭到砲人的辱罵和毆打,甚至軍代表被殺害等等。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要克服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派性也難。談到這個問題,先掛上一筆。

酈靜月得知東方泥要下五·七幹校,就向他打招呼說,你的東西你全部帶走,特別是你的那些書,你留在家裏,到時候我也是要下農村的,誰搬得動?我還要帶兩個孩子走。墊的蓋的穿的用的,家裏的一些零碎東西,瓶瓶罐罐、刀剪錘起、鍋碗瓢盆,等等。比你要帶走的要多出兩三倍。東方泥把要帶走的東西一理一捆,一共四件。僅書籍就有一大紙箱子。酈靜月說,你看看嘛,留下的東西是不是比你帶走的要多上兩三倍。東方泥說,你若要下鄉,看樣子我得請假回來送你,你一個人的確搬不動。

(三)拖兒帶女去“勞改農場”住“牛棚”。

走的那一天,大概有三四個廳局包了一趟赴蒙自草壩農場的專列。218號信箱威遠街大院的住戶和珠璣街兩棟宿舍的住戶,將行李都集中到青年路,由幾輛卡車統一拉到車站托運,人員帶點隨身用的小包袱。老老少少、拖兒帶女乘大客車,有送別的,有旁觀的,一輛輛汽車開向火車站,多數家庭從此都分散了。從此,“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安排在蒙自草壩勞改農場的有九個廳局:省農業廳、省林業廳、省水利廳、省氣象局、省教育廳、省文化局、省衛生廳、省交通廳、省科學技術委員會。218號信箱屬大三線建設的單位,後又來了北京冶金部下屬的一個單位,共計十一個單位,分五個村子。校長是軍代表,各廳局出一個人任副校長,218號信箱派任的是居文田。218號信箱靠近鐵路,離校本部不遠。有一個大的曬場,曬場的當頭,有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磚木結構的舞台或稱檢閱台。大院的三麵有幾間大的和若幹小的房舍,大的房舍是用半截牆隔開的,沒有天花板。當然是過去勞改犯住的宿舍,還有倉庫和牛棚、馬棚、雞圈。

一開始,犯人還不能夠全部撤離,管教人員帶著犯人向到來的職工分門別類地交待工作,和職工們一起幹活。特別是養牲畜的事,要把一些要求、細節交待清楚,要手把手地教。所以四周農村的貧下中農、列車上的旅客還以為草壩農場一下子增加了這麽多犯人。

大多數單身職工住大集體宿舍,雙台床擠得滿滿的。一家人帶著孩子下來的可分得一小間(實際上是真正的牛棚)。孟青家六口人,首先照顧得到一小間,放了三張雙台床,剩下的空間隻能放一張小條桌。他們在門口的一側自己動手搭了一個偏撒做廚房,這就算安了家。蓋偏撒的那一陣,孟青的小腳老媽媽站在椅子上給在頂棚上鋪草的兒媳婦遞草,真是難得!小間不夠分,準備再隔幾間。沒有分著小間的,男人帶著兒子住男集體大宿舍,女人帶著女兒住女集體大宿舍。是仁家三個孩子,是仁帶著兒子,他愛人帶著兩個女兒各住一邊。他向宿大勇要一間小房子,宿大勇說,你看得見嘛!哪有小房間,我們盡量想辦法騰、想辦法隔。集體宿舍也很擠,你想想,過去勞改犯也不是進機關,也住得很擠,大家挨在一起睡統鋪好管理嘛,一下子增加這麽多人,還有老的小的,犯人哪有這麽多麻煩事。我老實告訴你,即使有了小間,我下一步考慮要給高如璊,她帶著一個奶娃娃,才幾個月,晚上娃娃愛哭鬧,她怕吵著大夥,用手捂著娃娃的嘴,越捂越哭得厲害,結果她隻好把娃娃抱出來在曬場上走來走去,等娃娃不哭了才進屋。她本人休息不好,吵得大家也休息不好。她本人,她們宿舍的人都向我反映過,趕快給她分一小間。你說,如果有一小間,是不是應該給她?你的小孩畢竟比較大,晚上不會哭鬧,可以暫時克服一下。是仁沒有再吭聲了。

各廳局的機關幹部逐步到齊以後,校本部按軍隊編製將十個廳局(冶金部所屬的單位在外)編成十個連,連以下是排、班。218號信箱是第十連,十連一共有五個排,以局處為單位編排,人數不等。一、二、三、五排從事大田的農活,主要是種水稻、麥子、包穀等;一排排長是皇不興、二排排長是改哲民、三排排長是荊立言,五排排長是古拙,均是奪權領導小導組成員丶中共黨員。四排從事種菜,由辦公室、工業政策處、勞動工資處、物資處的部分職工組成。排長是祝建林,他雖不是奪權領導小組成員,但他是黨員。排以下有兩個班,馬驫是二班班長,沒有比這更小的官了,但是他手下的戰士卻是大官:郗維潤(廳長)、鮮世奇(廳辦公室主任)、還有幾個處長,楊處長原來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倒無所謂,在幹校主要是從事體力勞動,當班長是要扛重活的,要處處帶頭作出表率,馬驫身強力壯,有他的優勢。

四排還有幾個知青:鮮世奇的兒子——鮮華,初中畢業,是砲派頗有點名氣的“小紅旗”戰團的戰士;聶淼的兒子——聶衛紅,高中畢業,原名聶孝宗,“文革”時挨了批判以後立即改的,八派觀點;展玉君的弟弟——展雪鬆,初中畢業,八派觀點;炊事班徐師傅的女兒——徐婉貞,初中畢業,砲派觀點。

四排的男同誌分住在三個宿舍。狄逸翔獨立生活能力比較強,很快把自己的床鋪打整好了;鮮世奇有兒子幫忙,問題也不大,也安排好了;郗維潤願意睡上鋪,爬上去就不易,要在上麵抖好鋪就要費點勁,好不容易把床鋪好,拿著蚊帳不知如何掛,叫道:唉呀!這蚊帳怎麽掛?這蚊帳怎麽掛?束手無策。正好碰見東方泥進屋來參觀他們的住處,一看,郗老當的床在一個牆角,兩麵靠牆好辦,他到木工房找了三顆釘子,借了釘錘,在牆上釘了三顆釘子,解決了三個角的問題,還有一個角是懸空著的,郗老當問怎麽辦?東方泥說,別急,有辦法。立即跑到菜地把支豆架的竹竿抽了一根,找了幾根舊麻繩結起來將竹竿綁在不靠牆的那根床柱上。蚊帳的第四個角就有著落了。郗老當高興地說,啊,你真有辦法。東方泥說,我們在野外搞慣了,什麽東西都可以就地取材。

住定以後,首先碰到的一個問題就是對帶白袖套隔離審查的崇智怎麽辦?讓他和大家住在一起怎麽隔離?連隊領導的意見,現在住集體宿舍更便於群眾監督。隔離他(她)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們之間串連,現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怎麽串連?白袖套照戴,表示他們仍在群眾監督之下,活動的範圍當然比過去大了,但也隻能在我們生活、勞動的區域之內。祝建林別出心裁,在菅崇智床鋪的斜對麵安排一張空床,晚上派人值班,以便守住他,防止他夜間出去活動。由祝建林安排人員值夜班,廳、處長不排班,知青不排班,砲觀點的人不排班,女同誌不排班,排來排去還不是那幾個鐵杆老八。每夜安排兩個人,上半夜從十點至淩晨兩點,下半夜從兩點至六點。這種時段換班,讓兩個人都休息不好。那天半夜把東方泥喊起來值班,這是最好睡的時侯,真叫人心煩,搞什麽“狗解手”的值夜班!東方泥半臥在床上,心想,管他的,老子睡老子的。瞌睡被吵醒了,哪裏睡得著,睜眼注視著斜對麵,大概到了夜間三點鍾,斜對麵有響動了,東方泥也不動,假裝睡著了(老菅知道有人監視他),東方泥要讓他了解自己是來睡覺的,不是來監督他的。隻見菅崇智穿了長褲,披著一件衣服出去了。東方泥也不動,如果他出去上廁所,何須監督。不出所料,不一會工夫他就回來了。因為隻值半個夜班,第二天不補假,搞得人暈頭脹腦的,值了兩次夜班,值夜班的人不幹了。馬驫說,名義上是防止他夜晚搞什麽活動,實際上是怕他趁夜間搞報複。祝建林與菅崇智的床鋪隻隔著兩張床,他怕死讓我們活受罪。這兩個人早就結下了怨恨。郗廳長來廳以後,對菅崇智不怎麽感冒(俗語:不感興趣),把祝建林從物資處調到辦公室當他的秘書,組織工作隊到滇西片218號信箱所屬單位搞“四清”時,把祝建林帶了去。老祝心領神會,工作當然十分賣力,在階級鬥爭問題上賣力還不是整人。郗廳長十分賞識他,左一個“小祝”,右一個“小祝”,喊得十分親熱。郗廳長在通過“四清”運動的工作考查他,是在培養他,將來是要重用和提拔他的。他就有點忘乎所以,對事對人都“衝”得很。殊不知,在揭批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時杲建義把他出賣了,他才往造反派這邊靠。菅崇智便揪住他不放,揭發他在滇西積極推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種種罪行,還通過熟人動員滇西片的造反派把祝建林抓下去批鬥。一箭雙雕,既保了廳長又拔掉了這顆釘子。滇西片的造反派的確派人來揪他下去,千折南立即出麵做工作,滇西片的造反派參加了八派,祝建林也參加了八派,通過派的關係,達成問題內部解決的協議,祝建林除了口頭向來揪他的造反派認錯、檢討以外,還寫了一份書麵檢討,這才緩和了矛盾。到了批廳裏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時,祝建林連篇累牘地刷大字報批菅崇智,也是一箭雙雕,既表明自己造反派的立場,也拔了釘子。東方泥不以為然地說:世界上哪有這麽傻的人,半夜三更在集體宿舍裏殺人,就算你能一刀子把對方捅死,那動靜大得很,把周圍的人驚醒了,你還逃得脫嗎?馬驫憤憤地說,我去說,如果他是怕菅崇智報複,才派人值班,我跟他換住處。班我們不值了。後來把菅崇智換到與東方泥、宿大勇等人一個宿舍裏,值班的事就此結束。

忙亂了幾天安營紮寨之事,即轉入正規化的工作與生活。早上學軍,上午下午勞動學農,晚上批判資產階級。三項任務發生在同一天,發生在同一時段,但文章隻能分頭寫。

 

二、清晨出操“學軍”

(一)背著娃娃出操

早上六點打鈴起床,六點半集合出操至七點半,然後吃早餐,八點出工。勞紹平是當然的連指導員,一致推舉弓漢達為連長。十連的轉業軍人不少,但多半是部隊的文職人員,真正帶兵打仗的不多。而弓漢達從士兵、副班長、班長、副排長、排長、副連長、連長、副營長、營長、副團長、團長,直到副師級,一直帶兵打仗,對士兵的操練那一套非常在行。

早上六點起床,單身倒無所謂,若來不及,臉也不洗出了操再說。帶娃娃的就腦火了。高如璊、展玉君等人的娃娃才幾個月,六點半娃娃還沒有醒,即使醒了也不能把娃娃丟在床上讓他哭,自己去出操。幹脆把還在酣睡的娃娃背在背上去出操。這種現象在部隊是絕對不會有的,這是機關幹部學軍的特殊現象,說明大家對學軍非常認真。後來覺得沒有必要搞得這麽嚴,搞得太左就不近人情了。這才決定帶奶娃的可以不出操;八十多歲的劉工可以不出操。

大概操練了一個多月,幹校總部準備進行一次操練檢閱。

(二)準備操練的檢閱

這樣一來,連領導和五·七戰士們都認真起來。除早上一個小時以外,有時中午和晚上還加班操練。縱隊進行,齊步走,正步走;齊步走立定、跑步走立定。跑步走立定要做得整齊難度大一點,在跑步進行中喊立定以後,右腳要墊一步,左腳多跨一步,右腳才並攏,手放下,是四個動作。橫隊正步走,這是經過檢閱台必須有的隊形,要走得整齊難度最大,於是重點抓這個隊形,手持器戒(鋤頭把)的傾斜度,腳步的跨度,腳抬起的高度,多少公分都有規定。有時候把腳抬起來,兩頭兩人用繩子拉起來繃直,各人的腿向繩子看齊。一隻腳站不隱,搖搖晃晃的,另一隻腳抬起來堅持不住。大家笑笑說,這樣太累了。弓連長說,儀仗隊就這麽練出來的,一百個人的動作一厘不差。這就是學軍,別以為學軍就像吃“氣鍋雞”那麽爽心。

大家操練得鬼火冒,難免發點牢騷,有人說,這個老弓頭口令倒是喊得十分響亮,看來當年他抽的鴉片還在發揮作用,要不然他哪有這麽精神!大家哈哈大笑。這句話傳到老弓頭的耳朵裏,有一次練完操,老弓頭開始“訓話”,先講了練操中的不足和注意事項,然後話峰一轉說,有人說我的口會喊得好,有腔有調,響亮,我感謝大家的表揚和鼓勵,但是原因找錯了,哪能是鴉片煙起的作用,我吸鴉片是三十年代的事。鴉片是個害人的東西,煙癮發了無精打采,哈欠連天,鼻涕眼淚巴沙的,還打什麽仗。國民黨有這種部隊,叫做雙槍兵,步槍和煙槍。結果被我們打得不是死就是被俘。一個也沒有逃脫,因為他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現在吃的是我們食堂烤的包穀餅,香、脆、硬,這種食品吃進去才來勁。我們吃的是一樣的,我來了勁,同誌們在隊伍裏不能像拉了稀似的,腿都抬不起來。大家哈哈大笑。

“立正!”連長一聲令下,大家立即挺胸昂頭站直了。

“向右看…齊!…”真是有腔有調的。大家立即沙沙沙前後迅速移動著,看齊了。

(三)應該向左看齊,莫向右看齊

“報告連長!”公輸欣夫喊道。

“什麽事?”連長用疑惑的眼光瞧著公輸。

“排頭兵是不是站在左邊比較好,我們向左看齊,否則老是向右看齊。”公輸欣夫一本正經地說。有人嗞嗞地笑了。

“嗯……”連長停頓了一會兒說:“也好,現在大家都左慣了。”大家笑得格格的。

連長喊道:“左轉彎齊步…走!”“左!…左!…,左右左!…”連長不喊一二一了。“左!…左!…,左右左…”隻聽得腳步聲:欻!…欻!…欻!欻!欻!

“立定!向左轉!”大家都把屁股朝向連長了,哪有這麽喊口令的,不免好笑。

“向後…轉!”連長說:“笑什麽?這不避免向右轉了嗎?”大家哈哈大笑,連長也笑了起來。

“稍息!…報數!”

“一、二、三、四、五……”腳一收,頭一偏又擺正,更顯訓練有數。那報數的聲音像放小鋼炮似的,嘎嘣脆。

“這還差不多,不像拉稀的。”連長說,“解散!”大家一陣歡笑,鼓起掌來。

畢竟機關裏有—部分是從部隊轉業下來的幹部。知識分子中,學生出身的人過去都上過操。集中訓練一段時間就像模像樣了。不像國民黨抓的壯丁,那些人練起操來才費勁哩!你喊左右左,他們手腳一起左,一起右。要用兩根長竹竿讓大家抓住,班長在前頭用手抓住竿子頭,出左腳拉右手的竹竿,出右腳就拉左手的竹竿。

晁達到幹校以後,被調到校本部任政工組的副組長,經常下連隊了解情況。有一天,晁達回到連隊向勞紹平和弓漢達介紹了各廳局學軍的情況,大家都十分認真,為迎接檢閱作了細致的安排。

勞紹平決定派宿大勇到各連隊去偵察一下,交待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看看人家有什麽優點值得我們學的,人家不足的地方,我們要加強,從反差中更能顯示優點。宿大勇說,給我派一個參謀,兩個人邊走邊說邊就觀察了。我一個人去偷偷地看,人家還以為我是小偷呢!勞紹平說,就叫東方泥跟你一道去吧!他倆利用三個早上看了九個連隊的晨練,回來以後,勞紹平召集排班長開了一個會議,宿大勇作了傳達。大家據此對下一步連隊的操練作了研究和布署。連長叫宿大勇在連隊晨練的時候講講他們看到的情況,多說說別人的優點,以激厲我們不要落後,迎頭趕上。

(四)偵察別的連隊操練以後,提出新的建議

宿大勇作匯報說,各連隊的確都十分認真對待操練,沒有見一個遲到早退的,個個服從命令聽指揮;沒見一個把晨練不當回事的人。操練的內容跟我們的差不多,有些連隊橫排的齊步走和正步走比我們的整齊;有的連隊有臥倒、匍匐前進的動作;有的連隊有跪勢射擊的動作。這個不要緊,我們不一定照抄別人的,我們拿出自己的特點,我們準備增加一項刺殺,那會更顯得威武。我們研究了服裝統一。部隊換過幾次裝,有些過時的軍裝都處理外賣,我們弄一批軍褲來,反正大家都得穿褲子,穿軍褲正時髦著,每人一條就解決了。還研究了手持器械統一,我們每人都領了一把新鋤頭,鋤頭把白白的,一頭大一頭小,就把它當作槍使。我們的頭發不統一,特別是女同誌,每人戴一頂軍帽就解決了。還有一個問題,高矮可以按順序逐步排下來,胖瘦怎麽排?我沒發現其他連隊有像我這樣大油肚的士兵,他拍拍自己的肚皮(眾笑)。我的臉向左看齊了,我的油肚是凸出的,看不齊,怎麽辦?聽說可以開刀,用什麽機器在油肚裏麵攪,把板油攪成糊糊(眾笑),然後插根管子進去把那些糊糊抽出來,嚇死人。不過有油肚的人別擔心,要進屠宰場我先進,我的油肚最大(眾笑)。東方泥出了一個好主意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這個辦法暫時保密,以免外傳(眾笑)。還有一點我不得不說,其他連隊司令的口令……大勇搖搖頭癟癟嘴說,喊得不咋的,軟不拉機的,不響亮,沒調門,既不帶勁又不好聽,不知道他們早上吃的是什麽。我們的司令那口令喊的才叫‘高’。他看著站在身旁的弓連長,伸出大拇指說:‘高家莊’。大家哈哈哈大笑,弓連長也抿著嘴笑。他抽的是……唉不是(眾格格笑),他吃的是烤包穀餅,所以口令喊得硬、脆、香。檢閱那天的早餐我們還是吃包穀餅,再加上肉湯……大家笑著鼓起掌來。

宿大勇這個匯報、傳達對大家搞好訓練的確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大家操練得很起勁。在東方泥的方案中要唱一首“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讓宣傳組的盛恩壽負責,這首歌老盛以前唱過,但詞記不全,現在到哪裏去找這種歌單,他過去保留的歌單都上交了,隻有語錄歌,急得沒法。東方泥說,不要緊,凡抗日歌曲我們家都保留著的,可能有這首歌,我寫信問問我愛人,如果找著了,讓她抄一份寄來。不久這首歌單寄來了,真是雪中送炭啦?盛恩壽說,過去還是有些好東西,不能都否定掉,你有先見之明,我太傻了。

正在練兵的節骨眼上,柴光祺的愛人要臨產了,老柴找排長祝建林請假回昆明照顧愛人生孩子。祝建林一口就回絕了,說,現在是練操的緊張時期,連長規定了,一律不準假;再說,哪有老婆生孩子,男人要請假去照顧的。老柴說是換假,是事先就請示領導批準的。祝建林說,什麽換假,我不知道,要換也不能換在這個時候。老柴說,我愛人將要剖腹產,是有危險的,所以我才換在這幾天。祝建林說,哪有這麽巧的事,在這個關鍵時刻換,就是不鬆口。把柴光祺急得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本來這種事直接找勞紹平去說,也許就解決了,因為這是勞紹平、千折南當時同意了的,現在千折南留在昆明生產指揮組,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勞紹平。柴光祺辦事很慎重,怕直接去找連領導,排長祝建林不滿意,這種情況是有先例的,結果卡在排長這裏,這時再去找勞紹平,豈不更讓祝建林多心,怎麽辦?柴光祺想起,在他進到會議室向領導要求換假的時候,東方泥在會議室當記錄,他應該還記得這件事,請他去找排長疏通一下,這仍然表示對排長的尊重。於是去找東方泥,說著說著就梗咽起來:“老東,求你幫幫忙!”東方泥忙說:“別急,別急,我了解這個情況,我去找他說。”很快就找到了祝建林說:“老祝,柴光祺請假的事他來找我再向你說明一下,當時我在會議室當記錄,革委會的領導是同意他換假的。至於練操的事,他是個普通一兵,差個把也不礙大事,再說,什麽時候檢閱還沒有定,他請假的時間也不長,他保證準時回來,不會誤事。最主要的他愛人是大齡孕婦,又是剖腹產,這是有危險的,動大手術之前必需直係親屬簽字,他不在,誰敢擔這個保,到時候有危險,是救大人還是救小孩,誰來定?你不準假,將來他會怪罪於你,你在關鍵時刻幫了他的忙,他會感激你的。”祝建林也沒有多說什麽,答應他去找連領導說說。很快他就找到柴光祺說:“同意你的假了。”

柴光祺又立即找到東方泥表示感謝。

根據宿大勇、東方泥匯報的情況,各廳局的隊伍也顯得零亂,主要是男女、老少、胖瘦都混雜在一起,參差不齊,很難做到像部隊一樣,清一色青年士兵那麽統一整齊。東方泥建議分成三個梯隊,第一梯隊以青壯年職工和知青為主;第二梯隊全為婦女;第三梯隊為老弱的,如劉工、幾個廳局和處級幹部;背娃娃的婦女;幾個油肚大的合不了群的,作為炊事班,背著鍋、炊具。各有分工、各負其責。連領導和班排長們都同意這個意見。而且利用場地近水樓台的便利作了幾次預習。

連指導員勞紹平在預習解散之前笑著說道:“從預習的情況來看還不錯,正式參加檢閱那天早歺我們再吃一次帶肉的肉湯,那就更來勁了。”

大家哈哈笑起來。

“別喝多了上廁所,就麻煩了。”宿大勇說。

“他是怕肉湯不夠喝。”連長弓漢達說。

眾笑。

“帶肉的湯,一人一碗,定量供應。”宿大勇說。

“怎麽樣我說準了吧!”

大家又一陣笑。

宿大勇在隊伍的最後,看見第三梯隊有人的步法不合拍,散隊以後向第三梯隊的人說道:“同誌們,我們三梯隊雖然是雜牌軍,但在行軍的時候我們的腳步也應該整齊,要按口令一二一,左右左踏準,不能鳥兒郎當的。”

連長說:“什麽鳥兒郎當的?”

宿大勇說:“他們不準我說‘屌’字。”眾人笑起來。

佘慜說:“是吊兒郎當,不是屌兒郎當。吊是去聲,屌是上聲。”佘慜是河北人,發音比較準。

宿大勇說:“還不是一個樣…”見大家沒有領會其意,補充說:“吊在褲襠裏甩來甩去那模樣。”眾人哈哈大笑。大勇對這個詞組的理解不無道理。

檢閱的頭一天柴光祺回來了,因為隊形、參加人數有變化,各人的位置在哪裏,前後是什麽人都要記清楚才不會亂,所以老柴就編在三梯隊。

檢閱的那一天,各連隊都集中在檢閱台背後的空地上作準備。按連隊順序號一個連隊一個連地排著隊整整齊齊地出場。前麵的一兩個連隊出操的時候,排在後麵連隊的人都擠進去看。隻聽得一陣陣掌聲。弓連長說,聽來他們操練得不錯。外麵的人一聽掌聲又跑進去一些,弓連長就派乜也進去觀察情況,快輪到我連的時候,要把我們的人喊出來作準備。

(五)以特殊的形式進場

輪到十連進場的時間候,裏麵擠滿了人,場地越來越小,連長臨時決定改變進場的方式。隻見連長先擠進去站在場子的中央,戰士們分散進去,觀眾有點奇怪,是怎麽一回事?隻見分散進去的戰士們立即作疏導工作,請觀眾退後一點,待留出足夠的場地時……

連長一聲令下:“十連第一、二梯隊緊急集合!”

嘩!隻見分散在四周的戰士們閃電般跑攏,一躲、二閃、三靠,沙沙沙的腳步滑動著,隊伍就形成了。群眾一陣掌聲。

“立正!”連長曾經要求戰士們站如鬆、坐如鍾、睡如弓。這回站得像鬆了。

“向左看…齊…!口令聲剛落下已經看齊了。連帽舌都是斜斜的一條線。帽子戴在額頭上的什麽地方,都是事先畫好線的。

“向前看!報數!”一、二、三、四、五……像機關槍似的,沒有一個打咯噔和報錯的,因為自己是第幾號早記牢了。

“槍上肩!”拍、拍、拍三下。槍的斜度事先量好了的。                

“左轉彎齊步…走!”“沙!沙!沙!”

“一二一!一二一!”連長喊口令,“沙沙沙!沙沙沙!”戰士的腳步聲。

“一!…二!…三!…四!…”連長喊在左腳上,戰士的吼聲也左腳上。“一!二!三…!四!”連長喊在“左右左…左”上,戰士也吼在“左右左…左”上;連長的口令響亮,戰士們的吼聲雄壯,贏得一陣陣掌聲。

接下來是齊步走的向右轉走,向左轉走,向後轉走,這一項難度大一點,有的人沒有踏在點子上。然後是跑步走,立定。有個別人是思想開了小差還是太緊張,連長叫立定時,沒有墊一腳,衝著前麵的人,引起觀眾的笑聲。

第二個科目是將三路縱隊變成六路縱隊,每一隊25人,共計150人。由第一梯隊完成,女子第二梯隊隱蔽(這是連長的口令,實際是讓她們退到群眾中間去待命)。橫排端槍難度是最大的,由於大家都非常認真,帽舌、持搶的傾斜度、手的位置、腿腳的跨度和台起的高度形成了幾條平行線。先走了一趟齊步,待所有的步伐都協調以後,由連長喊著口令,正步行注目禮經過檢閱台,贏得觀眾的熱烈掌聲。

第三個科目是劈刺,由連隊裏的知青完成。隻見他們龍騰虎躍,殺聲震天,掌聲不斷。

最後,連長喊口令:“一、二、三梯隊全體集合,向目的地勝利前進。”

第一、二梯隊都亮過相,第三梯隊是雜牌隊伍,以八十多歲的劉工緊接著是十多個頭發花白的老領導、老職工,後麵是幾個背著娃娃的女職工,最後是炊事班。柴光祺背著大蒸籠,徐師傅背著個大鍋鏟,宿大勇背著口大鐵鍋壓陣。一出征就受到觀眾的稱讚和熱烈的掌聲。有的說這很真實,我們五·七戰士就是這樣學軍的;有的說長征路上還不是有背著娃娃的,背著鍋的,真是太妙了。

(六)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時,有的老幹部流淚了

連長喊著口令,戰士們合著腳步,待大家都走起來合拍了,連長下令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由盛恩壽起音: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預備…唱!

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

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那掌聲啊!那歡呼聲啊!歌聲一下子把我們大家都引領到那個革命戰爭年代,百感交加。

第二不拿群眾一針線,

群眾對我擁護又喜歡;

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

努力減輕人民的負擔;

歌詞多麽明白,多麽親切,表達了軍民的魚水情;多麽暖人胸懷,真是大處著眼,小處著手。

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

八項注意切莫忘記了;

第一說話態度要和好,

尊重群眾不要耍驕傲;

旋律多麽簡潔明快,既好記,又動聽,就是讓我們容易永遠記住,照著去做。這不是什麽數學家也未解的數學難題,這是每個革命軍人、革命職工可以做到而且應該做到的。

第二買賣價錢要公平,

公買公賣不許逞霸道;

第三借人東西用過了,

當麵歸還切莫遺失掉;

當年我們的革命幹部、革命指揮員和戰士就是唱著這首歌遵守紀律,跟著毛主席打江山,得到人民的擁護和愛戴,才得到天下的。

第四若把東西損壞了,

照價賠償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許打人和罵人,

軍閥作風堅決要除掉;

隊伍中唱歌的郗維潤流淚了…,佘慜流淚了…,有幾位站在周圍旁觀的老同誌也激動得流淚了。在“五·七”幹校有不少老同誌是從延安來的,是從各個革命根據地來的,有的在國統區是地下黨員,他們之中有的經曆過國內革命戰爭,有的經曆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他們知道革命戰爭年代密切聯係群眾多麽重要;他們領悟到和平時代保持革命晚節多麽重要。他們之所以流淚,那感情是十分複雜的。

第六愛護群眾的莊稼,

行軍作戰處處注意到;

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

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

有的圍觀的老同誌情不自禁地跟著唱起來,有的老同誌幹脆跟著隊伍後麵邊唱邊走起來,他們在重溫當年的氛圍,在回憶和對比中認真思考。

第八不許虐待俘虜兵,

不許打罵不許搜腰包;

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

互相監督切莫違犯了;

隊伍逐漸匯成一股洪流,檢閱台上的軍代表、校領導走到了台前,合著歌曲的節拍,一下一下地鼓掌。隊伍的圈子越走越小,最後隻得停下來,全體齊聲高唱:

革命紀律條條要記清,

人民戰士處處愛人民;

保衛祖國永遠向前進,

全國人民擁護又歡迎。

大家一陣歡呼,檢閱勝利結束。至於評比的結果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這次活動大家都受到一次很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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