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為討日子和顧喜好,常常扛著相機到處找東西練習,並收集。其中,曼哈頓建築雕塑的“零頭”和 “片花”是我特別喜歡拍的主題。雕飾可能是更加精確的說法,分“陰塑“和”浮雕“兩種。
曼哈頓的建築可謂是世界建築的大全,也曾經多少年了,引領和反照了世界建築業的進步與輝煌。從拜占庭到古雅典,從哥特到維多利亞式;既有中國籍亞洲各國的集成,也有以色列和阿拉伯建築風貌的敦集。如果走進建築群內,或走到建築自身裏麵去流看,就會是像閱覽著世界建築歌謠私人遊經世界各處後,優雅曼呤的傳頌;也是一本那樣的書,教會我很多。
不同於美國的是,在中國,建築之遠長和薈集更是美不勝收。皇家園林、宗教園林、士大夫園林和小家碧玉式的園林是中國建築總的四大括蓋。曾經喜歡到借來同濟大學土木工程係五年的教科書,發癲至日夜對錯。
偶然會雜燴,美國的和中國的建築撞在夢裏或回放中做了穿插和比較。結果會出來許多新的感受。非常個人化的,特別沁心抒懷的新認知。
建築和建築物件和呈現的樣式居然也是曆史大片巨作。單以民氣、民意和民誌走向上去看,就非常有看頭。今天隻想經由兩個廣為人所知的物什對美國和中國的建築背後的民族的意氣和義氣為題,表述自己的親身體會,也是拿出來分享,期望見聞見識被提升。
先說說自己不開心的地方。
世界上有許多見識見地和表現要麽是煌而不立,更慘的還有立而不煌的。究其背後文化更深層的理由居然是民意的走樣不同。盡管這不能以一概全,卻還有眾多的可說性。煌而不立是因為知識見識和心意對曆史和事實的不理解和不通透,由而變得不知就裏和浮誇;立而不煌是因為沒有那樣的認識說思想要有反考、反證和反思,於是沒了立體的結論,又按照個自意趣對事情做了超乎大膽的描述和結論。於是,立而不煌,經不起時間的推敲和考評。
中美古今人物在意氣和義氣字對比。
《序》
民族的意氣和義氣終究要以民誌為指向,為腳注,為標識。
《中外古今名將對比》
嶽飛,中國人,字鵬舉,諡號武穆。生於一一零三年,卒於一一十二年。北宋北宋相州湯陰縣永和鄉孝悌裏,今河南省安陽市湯陰縣菜園鎮陳崗村人。曆史上的正傳野書給了他無數的名號,總歸是英雄二字掛頭就是了。
考舉、中秀、刺字、忠孝兩全,英武蓋世,功勳卓照,千古流芳。如是如此,泱泱蕩蕩,無以為終。
因為獨愛杭州,所以常去,一年兩次是起碼的。當然也會去拜訪武穆的香火,讀讀《滿江紅》,染一點英雄氣概。也會看見男女老少,憋足了勁,一口口地將各種惡痰吐在罪人的臉上身上。常常立馬就會背過身去,無法接受那樣的行為和意味。老是想說些什麽,抬頭看看楹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又是沒得話說。出門時,無一不是胸悶。倘若是晚上回飯店前去,晚飯就無法入味;若是清早就去,那麽接下來的整整一天便不會好過,去欣賞西湖其他風景名勝也是枉然。
嶽王廟的建製是無法歸類的。占著皇家的底氣,屬於宗祠式的廟宇卻不念經,蒼鬆勁柏,飛簷紅牆,煞是威猛,還是無法被整全地感染,建築的宗旨走了樣,出來的人多數隻是扼腕和歎息,在目睹了英雄和奸雄之後,我的觀察和感受。
這個廟堂,裏麵的雕塑排列的非常離奇。於是,去裏麵的人,不知道是膜拜的多還是吐痰的多,愛多還是恨多,還是讚和罵一樣的多?到底,離了廟門的人是英雄氣概多了點,還是唉聲歎息更多?我一個人無法做整全的答複。各位去過的人不妨回想一下,是也不是?
於是,有了一個不一樣的結論,那裏是一種會雜,古時官方的追封,老百姓的意氣,民族抗侮的義氣,英雄的豪氣和奸雄的頹氣全調在一起了,沒了明確主題。那麽,英雄是否必須要靠奸雄來比對出反差?民族的意氣和義氣是否隻有這樣才能被更好地鼓起來?民族的氣和誌又如何擺放,還有誌氣呢?是被引導灌輸還是各按所有,自行取舍?
嶽飛的忠孝兩全我是不讚同的。不是嶽飛的錯,是後人在任意決定了廟堂和讚文後不斷按照不同時代的要求“摻進去“的,是否會離嶽武穆的真實生平太遠,好像都不重要,意氣是關鍵,而義氣還被高舉,至於誌,我不知道膜拜後出來的人吸收了幾許,好像應該是不多,要不我們應該會有更多的英雄問世,那種不和奸雄同處一座廟宇的英雄,該是人民英雄紀念碑那裏高聳的氣節、懷念和致敬。
古往今來,在中國,無孝不忠;無忠不公;無公不勇;無勇而至頹敗。問題是孝字頭下鮮有清楚的標準。如果秦儈的兒子對老子也很孝順或完全不孝順,中國傳統價值裏麵的孝字是否該重寫?
無數國人倒是背得出《滿江紅》,卻不清楚如何去紅。也是立誌守誌的考問。
許多人讀嶽飛的思想開始於《滿江紅》,至少是被這樣自幼引導的。為了引起新的思考,我不妨將這種慣有的路子對比一下。
先讀《滿江紅》,再讀然後《小重山》;另外的讀法次序是:先讀《小重山》,然後再讀《滿江紅》。對比一下,嶽飛的真實的內心和後人公認的他的內心是否一致?!
《小重山》作者嶽飛嶽武穆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裏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我很替嶽飛可惜!
羅伯特.伊.李(Robert E. Lee (January 19, 1807 – October 12, 1870)),美國人弗吉尼亞州人(,弗吉尼亞州西莫蘭郡(Westmoreland County, Virginia),美國著名軍校西點畢業的優等生,又讀了軍事工程學,為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南方軍的統領。
李將軍原來本屬於北方聯軍的高級將領,名聲卓著,前程偉大。他最終放棄了軍內高級軍銜參加了南方聯軍,用他自己的話說,不是讚成奴隸製,或反對東部沿海新時代大機器生產的進步,而是:我無法對我自己家鄉的同胞和兄弟姐妹們舉起刀劍;為了保護及捍衛我們已有的信念和生活方式。
當時大的時代背景是,南方的種植業經濟和北方自英國工業革命後新興的大機器生產的經濟發生了根本的衝突。美國經濟是要獨立起來,還是走不斷依靠南方出口英國煙草、棉花之類的農產品來維持和發展;是否美國應該有自己的經濟發展模式,而不是在獨立的經濟發展的情勢下繼續被英國通過貿易鉗製和重稅扼殺在發展的搖籃裏,是當時要及時處理和解決的社會政治的和經濟的雙重矛盾。
李將軍的軍事才能是被敵我雙方共同尊崇和認可的。這是他和嶽武穆完全不同的地方。當李將軍脫下軍帽向無數南方軍人和百姓微笑和致意的時候,那裏的崇敬和信任是空前的,而他即將踏上征程,和林肯的、往年忘年的軍事學院的同班同學,師長和摯友在蓋提斯堡戰場上憑著自己的信仰和決心拚死一戰。
李將軍的所謂下場是人盡皆知的曆史了。蓋提斯堡的敗北原因很多。最本質的因素無非有根本的三個:
1. 落後的生產經濟與先進的生產經濟的衝突演化成政治必須通過戰爭途徑的決戰;
2. 英國人在關鍵的時候倒戈,看好了東海岸經濟發展裏麵的“好處”,臨時等於是中斷了對南方軍經濟軍事資助的承諾;
3. 軍事戰略上因為“黑奴”為了擺脫農奴製,追求更好更自由的未來,湧向了北方,造成了兵員和戰爭意誌傾向的變換;大機器迅速改變了北方軍軍事裝備、軍需供應和軍事機動運輸的能力。戰術上的錯誤,包括以後不得已而為之的放手一搏,也是因素。
然而,總之,李將軍輸在了政治、經濟和軍事三個方麵。必須指明的是,他沒有輸掉他為之而戰的南方人和南方軍對他的尊崇、愛戴和支持;他沒有輸掉自己的信仰和理念;他沒有輸掉軍人的職責和榮譽。他必將以完全不同的樣子,被整個美國人包括他死命相對的“敵人”所尊敬、愛戴,並始終站在了美國的曆史上,接受永遠的致敬。
李將軍沒有廟堂,但有很多很多為他建立的雕像。雕像建造在不同的時期,風格各異。建造者有他的部下也有眾多他的敵人。他的雕像沒有圍牆和遮攔,就直直地矗立在綠草地上,背後是藍天白雲。
我去過華盛頓無數次,每次都非常非常地感概。能為自己的敵人建造無數雕像的敵人是怎麽樣的一種敵人?被打敗的人能如此接受美國所有人愛戴的敗將是怎麽樣的一個軍人?美國文化尤其是雕塑紀念碑群裏,李將軍能占據如此顯要的地位,整個民族是什麽樣的意氣、義氣和誌向?!
經由建築式樣,經由建築的規製和雕塑的不同做法和擺放,我似乎能悟到人世裏被長期混亂,被長期顛倒和被長期誤讀的曆史。那麽不妨重新平和公正地再去讀一遍曆史,那麽我又能學到什麽?是單個民族的意識樣式,還是這個樣式裏更為深切更為具體更為醒目的調整和醒返後的新的認知?
我還是有自己的結論,放到了孩子的教育裏,告訴他們曆史和文化的學習和掌握的過程裏,我們必須了解更多,學會更多,思考更多以獲取真知更多。這對於一個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出生、自己根底的傳統文化和生長環境裏的文化價值有更為清晰和符合事實真相的看法和見解。
一個民族當然要有自己的意氣、義氣和價值體係。如今世界已經向我們大方地打開,那麽我們就不可以不走出去,在更廣泛和更為真切的環境條件下去學的更多、學得更好、學得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