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有文壇以來,詩學界最普遍的現象就是成堆的詩人躺在地上,在偉人的影子下抽搐。
而這,在文化與科學的各個領域中也屢見不鮮。 ----- 今又是
1988年,在給一位朋友的詩中我就說過再也不剪貼名人名句了。我開始了一種自己認可的覺悟---應該去學會體驗最深層的社會生活,學會用自己的大腦思考,學會用思想說話。
今天我想談論的是:
1. 對兩位我向來敬畏的文壇大師的簡析;
2. 對中國文化以文字為係的某種斷裂現象的看法及討論。
開始吧。
所有人類文明各個時期的各類大師中,有兩位是我無法也同時是自願不去走得太近的。
第一位:有著眾多名頭的文壇巨匠,偉大的俄羅斯詩人:
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
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有著眾多的無以附加的桂冠和稱號。據我看來,卻是被後人熱情的仰慕,無盡的崇拜擴展了的。那是一種情緒情感無不為是的歡呼。實情是,倘若你再次步入文學的殿堂,細心瀏覽世界文學史的諸多璀璨和不朽,普希金之多是其中耀眼的一位。像強調某種花朵的絕世美豔,強調某種語言的無與倫比,強調某種國度的萬世尊榮一樣,很多類似的強調也好,自豪也罷,在道義上,人文史上和曆史總體之下的各類文化的交揉並濟的傳承意義上,都是偏愛己見的囈語。
無疑,普希金是偉大的。
他出生於貴族世家,優越高雅是他生長的土壤;而他生命成長的空氣裏卻混雜著專製與自由、動蕩與安然、渾濁與自傲、落後與革命、戰爭與貧窮的呼嘯。遠在巴黎的宣言,燒炭黨人,十二月黨人和莫斯科上空凝滯的沉重無一不在靈魂深處雕琢了詩人難以顛覆的心致。
詩人成長初期的條件和環境是令人羨慕的。外祖父,俄羅斯最偉大的統帥庫圖佐夫,在普希金少年生日時(應該是15歲,年代久了,可能有誤)送了他讓我至今垂涎的禮物---四千多冊各類經典書籍;群覽這些書籍的同時,歐洲的天幕依然灰暗動蕩,但一個偉大不朽的詩人已經開始了他艱難而又萬古不朽的曆程。
曆史見證了那所有的一切。詩人被定格。
曆史有很多極其優秀和偉大的靈魂卒沒於37歲這個當口,仿佛是詛咒,卻也因此成就了那些靈魂的不朽。
普希金的死是當時俄國傳統習俗生命榮譽和價值觀延伸出的“畸形兒”,偉大的靈魂沒有成功逾越私欲的溝壑,他,躺在了並沒有多少文化及曆史價值的掩埋中,致死的居然是一顆詩人無法不願躲讓、美麗容顏下飄逸裙邊背後射出的子彈。隨著這顆子彈的呼嘯洞穿,詩人、整個世界文壇和鍾愛他的人的心同時也被洞穿了。
場景切換至莫斯科:普希金的葬禮人海如流,花兒和淚水齊飛。我卻不願悲泣,隻能轉過我纖細的身杆,在朔風裏追問:難道偉大應該這樣躺下?
經年的朔風終於為我送來了久久期待的答案:不!
想起柏拉圖,想起斯巴達克斯,想起亞曆山大,想起哥白尼,想起俄國最沉重最血腥的苦難中猶然放歌的瑪雅考夫斯基,我的理智又找出了另一個答案,依然是:不!
因為普希金的偉大,因為他的不朽,因為他那躺下去的身姿,我閱讀他鍾愛他仰慕他,但,我無法追隨他的身影。
別躺著了,走出來吧,去向我們的國歌裏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