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孫中山從台北寄出了一封信。寄信的對象,是自己搞革命的金主兼好老鄉——劉學詢。
31歲那年,劉學詢考中了進士。但在當時重官輕商的大環境下,這個廣東中山人幹了一件離經叛道的事:
下海。
他成了中國進士下海的第一人。
要劫就劫皇綱。既然都下海了,要幹就幹大票的。他選擇的賽道,是當時獲利最大的買賣,包辦闈姓。也就是有獎競猜科舉考生中榜者的姓氏。
其實,有點像現在的股票。劉學詢發行了證券,也算得上是中國證券業的創始人。
1895年,中國學界發生了一件留名曆史的大事,康有為領導了公車上書。也是那一年,劉學詢第一次和自己的香山同鄉碰麵,籌謀搞革命。
劉學詢不僅拿出自己的錢,還主動提了個離經叛道的籌款手段:
劫取闈姓稅款。
這可是件掉腦袋的大事。此事之後,孫中山就確定,這個同鄉,不光是搞錢有魄力,搞革命更是膽識過人。和自己能成為同路人:
一代英雄遇到了一代梟雄。
五年的革命友誼,在一次次血雨腥風裏得到升華。以至於有了開頭的那封信。孫中山在信上說,打算暫立政府,推舉好兄弟為:
主政者。
孫中山寄信當年,劉學詢不過四十五歲,正是一展抱負的壯年。那一年,晚清的命運走到十字路口,戊戌變法失敗,社會動蕩,英雄輩出。
但命運和他開了個玩笑。兄弟的信被人截胡,他也錯過了這個成王的機遇。政治生命,就此終結。劉學詢接受了現實。
經曆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宿敵的暗殺,政治鬥爭的失敗,劉學詢此時輕舟已過萬重山。
他決定擇一處良居,激流勇退。這個廣東人心心念念的,是自己曾經赴京趕考路過的一個地方:
杭州西湖。
1
劉學詢的西湖夢,是在1880年開始的。
當時的他,剛在京城參加完會試,躊躇滿誌。可以說,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權力的道路。
考公上岸之際,劉學詢邂逅了楊公堤上的私家園林,宋端甫的端友別墅。也就是如今的郭莊。
坐擁西湖景色的端友別墅,讓劉學詢萌生了打造劉莊的念頭。
在官場商界浮沉了十五年,劉學洵如願返回西湖。他拿出自己前半生積攢的財力,以每畝200銀圓的溢價,買下了丁家山傍湖的大片土地。
劉學詢取莊名為水竹居,用竹子來明誌,以氣節和清白留名。他並不是把這裏當作度假消遣的居所,而是:
治愈身心的第二故鄉。
他甚至都沒給自己留退路。劉學詢拆了自己的廣東香山的老家,把全部雕梁畫棟和門窗,都搬進了水竹居裏。
不僅如此,他還買下了廣州富豪家裏全部的紫檀紅木家具,悉數全部送進水竹居。
劉學詢造莊,一如他搞錢和搞革命,大膽有魄力。他打破了當時常見的南北中軸線對稱布局,主打一個因地製宜。
他將劉莊的主建築沿西湖而建,將水榭一半延伸至水麵。這種不係舟的手法,本身就象征著隱退。
劉學詢把自己前半生的感慨,都融進了造園手法裏。他在庭院中築台建閣,配以四個小亭,取名半隱廬。
讓主建築東靠西湖,西靠水池,寓意左右逢源。又在隨處可見的池塘種上荷花,意在出汙泥而不染。
苦心經營的劉莊,也確實滿足了劉學詢的情感需求:
大隱於朝,中隱於市,小隱於野。
在之後漫長的34年裏,他一直在西湖邊做著隱士。不問政治,也不與官交往。
這對於一個混跡多年官場,甚至觸及國運漩渦的人而言,可太不容易了。
劉學詢離世後,劉莊經曆了鐵路工人療養院、浙江省第一招待所,還曾一度成為教員下榻最久的行館。
在這裏,誕生了新中國的第一部憲法草案。它甚至成為了中美建交的關鍵,是《中美聯合公報》的會議現場,是基辛格口中的:
杭州衝突發生地。
如今的劉莊,曆史沉澱讓它成了西湖國賓館。但在無數老杭州土著的心目中,它永遠都是劉莊。就像杭州武林廣場,永遠都是紅太陽。
杭州人不僅僅是懷舊,他們還懂得,一座穿越曆史塵埃的莊園,永遠值得尊重。
2
劉學詢在劉莊隱居的那些年裏,發生在西湖邊的政局更迭、財富流轉,都在悄然變化。
曾經拒絕自己的宋莊,迎來了新主人,有了郭莊之名;西湖夕照山下,一座湖上別墅,汪莊悄然布局;花港公園裏,從日本歸國的無錫革命鬥士廉泉,也開始營造蔣莊的前身,小萬柳堂。
這些被後人稱為西湖四莊的私家園林,至今仍是中國建築教科書級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後的莊主,其實代表了一整個中國頂尖的財富階層,他們的審美和誌趣。
他們選擇杭州,選擇西湖,更大程度上是因為這裏退可隱逸,進可繁華:
一半湖山,一半城。
既不脫於人世,又免受荒野的孤寂。在生活起居上,能保留便捷和舒適。又能以風雅自然的節奏,讀書、宴請、清談、習藝。
也是因為這群人,杭州湖山和建築的關係,在歲月中逐漸成型。水域開闊,自然流淌,也塑造了杭州一整座城市的性格底色:
平和、自在。
王澍曾經這麽評價過杭州。杭州的中心是空的,這個城市沒有建築的中心,我們有比建築物更重要的東西:
城市的中心是水,建築物都環繞著它。
西湖如此,西溪亦如此。它們分工鮮明,西湖負責水光瀲灩,西溪就包攬不施粉黛的自然風情。
在夢尋西湖的張岱看來,西溪因遠離鬧市,脫俗僻靜,完全是別具特色的西湖外景之首。
他說,西湖看久了會膩,但西溪就不一樣了:
避世如桃源菊水者,當以西溪為最。
在西湖尚未擴建打通的漫長曆史裏,西溪一直是和孤山、南山、北山、吳山並列的五大風景區。
即使隔著一座北山,也擋不住更多人想去西溪避世而居的心。在更多人的簇擁下,有了打通西湖西溪的一條路,西溪路。
甚至連浙江的第一條公路,就是從鬆木場出發,一路上串聯起了西溪。
於是,更多人未盡的湖山夢,都流轉到了西溪。循著這條流轉的路徑,杭州城的城西,也開始生長。
甚至可以說,西溪,就是杭州從未改變過的精神原點。一句西溪且留下,穿越過千年的曆史塵埃,至今還在浸潤著整座城市。
很少有人知道,西溪和西湖一樣,也曾經曆過類似的命運分叉口。就像西湖一度成為違建高發地,西溪也曾有人:
規劃填平。
但幸運的是,杭州像對待西湖那樣,建設改造了西溪:
讓西溪再活1600年。
現在,一座龐大的濕地公園,是城西人民公認的中央公園。它比紐約中央公園還大上三倍不止,比北京朝陽公園大上四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西溪濕地公園串聯起的不僅僅是水係和綠地,更有開放的街區和商業體。
它的存在,讓杭州這座因互聯網而興的城市,在快節奏之外,依舊還能擁有生活的淡然閑適。
不遠處,阿裏巴巴西溪園區,以及無數因人工智能聚集的科技新貴,自然能明白這份閑適的稀缺價值。
很多年裏,江湖上流傳著杭州城以西為貴的定律。但西溪自己始終深藏不露,一如在西湖最風光無限的時候,它依舊不爭不搶,守著自己的深溪和蟲鳴。
3
西溪沉澱低調了近三十年的能量,終究還是爆發了。
今年年初,西溪濕地北麵三百米,一塊罕見的土地終於亮相。要知道,蔣村的斷供,已經有八年之久。更別說是純低密的新房了。
甚至可以說,這塊土地肩負的使命,是要開啟城西的又一個黃金時代。意料之中,眾多房企激烈角逐,102輪競爭後,最終被一家來自福建的房企拿下:
建發。
曆史變幻,無論西湖還是西溪,總有一種力量,讓人為其一擲千金。
正如劉學詢造劉莊,不惜以溢價數倍買下地皮。建發拿下這塊地,溢價率超115%,價格高達88029元/平方米。
這是杭州拍地史上從未有過的地王。樓麵價僅次於上海和北京。建發也拿出了極大的決心,要把這裏打造成為:
全球名勝資產的東方坐標。
他們選中了西湖,幸運的是西湖也選中了他們。於是,他們便有了致敬西湖的機會:
西湖四莊又一莊。
西湖對於莊主們,是心頭的白月光。把中式園林已經刻進骨子裏的建發,更是有一顆未遂的西湖夢。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致敬,建發選擇了頗具挑戰性的議題。
在杭州,西溪和西湖的曆史羈絆,在很長時間裏都被人們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但建發填補了這個空白,他們把自己對人文曆史的思考和溫習,都放進了這座:
棲湖雲莊。
區別傳統建發大門,棲湖雲莊采用了整石定製,由工藝大師通過精細的手雕、打磨完成,形成一副紫氣東來的畫卷,營造更隱奢的入口。
它和建發過去所有的中式園林項目都不同。在內部,棲湖雲莊成了建發的燈塔項目,意味著,它將引領全國眾多項目的方向。
無論是百年前劉學詢造劉莊,亦或者如今建發開辟的新中式地產,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在曆史和文化的坐標裏,建立堅實的內在秩序。
比起其他房企,建發的營造手法取自曆史,皆有來處。這種手法下的建築,自帶一股歲月的溫度。有一句話說得好:
全世界人類曾走過的路,都要算作我走過的路。
讓個人生命與宏大時空對話,能獲得真正的自洽。或許,這就是建發這類房企,存在的最大意義。
專研大宅墅院的表象下,是建發始終如一的初衷,要讓個體棲居與千年文脈相連。
他們沒有滿足於建造本身,而是接過曆史先賢的星火,繪製美好人間的精神圖紙。建發明白,建築要提供精神底蘊的價值,那是一種人們麵對困境時風淡雲輕的底氣。
正如曆史學家許倬雲曾說過的那樣,人們麵對所有的意義危機,能做的無非是:
向內走,安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