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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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元宵情

(2024-02-26 09:37:01) 下一個
細思元宵情
元宵節前自己試著做元宵 ,按照做包子的辦法,把糯米麵做成麵團,擀開,把豆沙餡攤在上麵,再轉著捏摺,還沒離手,就軟塌塌地破了口,最後索性把麵和豆沙混在一起蒸了年糕。後來不死心,又在網絡上找介紹做元宵的視頻,知道是麵合的不對,應該用三分之一的麵做成小片用水煮熟和冷水合的麵團混在一起,反複揉搓,直到有了粘性。另外豆沙餡要揉成球放在冰箱裏凍上二十分鍾。這次做成動了,但無論是油炸,還是水煮都會突然漲出個氣泡,心裏很是緊張,怕破了,濺到臉上,於是不管生熟,馬上撤火,究其原因是皮薄厚不均造成的。
不知南方人包的元宵是否也有炸裂的時候。據說南方人包元宵像北方人包餃子一樣容易,而且家家都會包。北方人包不好,一定是有什麽know how(技術絕竅),北方人不知道。
說來北京人吃元宵也有上千年的曆史了。但在北京人的詞匯裏沒有“包元宵”這三個字,隻有“搖元宵”。至今商業化,大街上賣的元宵依然是搖出來的。有圖片顯示搖元宵的機器就像個混凝土攪拌機的滾筒,具體如何操作沒有視頻為證不敢亂說。
老北京的元宵全是手工搖的。一到元宵節,一些大的食品店,如稻香村、祥泰益以及東安市場內的小食攤都在門前便道上支起案子,現搖現賣,各種餡料一律三分錢一個。售貨員把元宵裝在一個白色的紙袋子裏,叫你托著回家。
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有外國人來京,見到什麽都好奇,吃了元宵,還要研究餡料是怎麽放進去的,有人帶回國用X光透視,說是找不到半點縫隙,餡包的不可思議的完美。
其實他們是少見多怪了。如果他們看到過搖煤球的,他們就全明白了。
搖煤球與搖元宵那個在先,無從考證,但總有一個是原創,另一個是2.0。北京人最早五十年代燒的煤球,全是煤廠工人人工搖出來的,後來才改成機器生產,後來煤球改成峰窩煤,用機器生產。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隻見過元宵,沒見過煤球。搖煤球的篩子是籐條編的,有網眼,架在一個花盆上,搖煤球時,篩子上下波浪式的翻飛,切好的小煤塊在上麵搖,一邊搖,一邊往上加幹煤沫子,這樣搖出來的煤球不會沾連。搖元宵用的笸籮是用柳條編成的,兩臂伸開正好把住兩個沿,搖的時候笸籮並非懸空而是頂在案子上,前後左右翻動,餡料是方方正正切好的一塊,外麵粘麵全靠師父用一把掃炕的笤帚沾上水,往麵上淋。
搖元宵是重體力活,也是技術活,搖出的元宵要大小一樣,不破口,不沾連,也就是賣相要好,因為元霄是按個兒賣的,不上秤。
吃元宵是一種享受,看元宵的生產過程也是一種藝術享受。更令人享受的是元宵節那喜慶歡樂的氣氛。中國人愛紮堆,喜歡熱鬧,所以叫鬧元宵。如果叫全民狂歡節,一點不為過,這個鬧有個特點,是在晚上鬧,入夜後大街小巷,突然湧出萬千燈火,各式造型的花燈爭奇鬥豔,顯示了人們豐富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巧思的製做者滿臉的幸福,享受著成功和被人羨慕的快樂。元宵節在外文裏叫燈節是十分準確的。
夜晚,特別是節日的夜晚,當人們慫情歡樂的時侯,感情容易越界,古代元宵節時女性可借節日之機走上街市、暢遊玩耍。也正因這種狂歡,男女青年在此時得以結識,有宋代歐陽修《生查子·元夕》為證:“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相約的人沒出現,被放了鴿子,其實也不一定失約,可能女方記錯了地點,認錯了那棵柳樹,或過了時辰。當時一無手機,二無微信,無從聯絡,造成終生遺憾,也讓後人跟著難受。
中國的傳統節日以元宵節為例都是多功能的,吃喝玩樂,走親會友,人們盡情歡樂,暫時忘卻生活的不易。簡單的快樂,億萬人共同享受的快樂才是永久可以傳承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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