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根之旅：三、我的出生地河南開封

尋根之旅：三、我的出生地河南開封

2010年9月13日，我和老伴淑麗及小兒子宏輝三人在焦作汽車總站乘八點半開車的大巴去往我的出生地開封市。沿程路況良好、車行順利，一個半小時即到達開封市西側的開封新區，再經半小時進入舊城區中心，到達預定的自由路中段66號的“開封賓館”。此賓館一式古典建築-大屋頂、挑角簷、綠瓦青牆。我們入住“嘉麗居”66號房間。

圖1，開封賓館大門前

圖2，開封賓館嘉麗居

圖3，開封賓館院內

開封位於河南省中東部，地處華北平原腹地，黃河流經北部邊緣。全市總麵積6,240平方公裏，人口450多萬。開封迄今已有4100餘年的建城史和建都史，先後有夏朝，戰國時的魏國，五代時期的後梁、後晉、後漢、後周及此後的北宋相繼在此定都。北宋稱此城為東京開封府，又稱汴京。它是當時世界第一大城市，有著“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 金朝·李汾，汴梁雜詩四首 其二）和“汴京富麗天下無”的美譽。

我於1936年2月17日出生在當時的河南省省會開封市。但因日寇侵華，兩歲時即隨父母逃難到重慶，之後居住地從四川、江西、北京、吉林到武漢，沒有能夠再訪開封。如今已屆古稀之年，在老伴和兒子陪同下終於有了造訪出生地的機會，激動的心情自不待言。

開封有眾多的文物和古跡、其中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1處，省級18處，市級26處。這些文物和古跡以宋代為主，元、明、清、民初各代特色齊備。近些年，開封市以宋文化為核心，全力發展文化旅遊項目，精心打造了以“清明上河園”為代表的精品文化旅遊項目。 “清明上河園”被文化部定為“國家級文化產業示範基地”。有鑒於此，我們在到達開封後首先遊覽的地方就是清明上河園。它是根據宋朝名畫《清明上河圖》為藍本而建造的大型宋代文化實景主題公園。

北宋畫家張擇端所繪的清明上河圖，是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這幅長達五米多的畫卷生動記錄了中國十二世紀北宋都城東京（今河南開封）的城市麵貌和當時社會各階層人民的生活狀況，是北宋時期東京繁榮的見證，也是當時城市經濟情況的寫照。

我們乘出租車來到清明上河園。門票價格80元，70歲以上老人免票。在園門口，石牆上有清明上河圖的浮雕及畫作者張擇端的塑像。此園還原了清明上河圖的布景，由八個功能區和四個文化區組成。南苑再現了北宋東京的市井百態，北苑則表現宋代皇家園林和宮廷娛樂。園內的宮廷景觀建築金碧輝煌，園內工作人員皆穿著宋代服飾。在園內遊覽，仿佛穿越時空來到北宋的都城東京。

圖4，清明上河園入口雕塑

圖5，清明上河園導遊圖

圖6，清明上河園景區略圖

除了園門前石牆上有清明上河圖的浮雕外，園內長壁上還有全幅的清明上河圖。另有曆代文人為清明上河圖題詩的刻錄牆。使人強烈地感受到此園與傳世名畫的緊密聯係。

圖7，長壁上的全幅清明上河圖

圖8，曆代文人為清明上河圖題詩的刻錄牆

張貼的節目單列出了此園從早到晚豐富多彩的眾多表演項目。我們時間有限，不可能逐一觀看所有的表演，所以就信步走去，遇到什麽就看什麽。

圖9，清明上河園節目單

我們先來到湖邊。這裏停泊著幾艘置有黃色頂棚掛著大紅燈籠的遊船。湖上有一座輪廓優美的七孔石拱橋。從東京碼頭的大門望過去，多處十字杆上懸掛的成串紅燈籠耀人眼目。一幅大型的孔雀開屏立體造型矗立在紅柱明廊的旁邊。

圖10，園內湖泊和遊船

圖11，七孔拱橋

圖12，東京碼頭

圖13，湖邊的孔雀開屏立體造型

前行一段路後，眼前出現仿宋建築的宮殿和樓閣。黃瓦挑簷為頂、紅柱朱欄相圍。水清柳綠處，不妨來個留影。再走一處，湖邊出現大片多層看台，這是觀賞水上歌舞“大宋東京夢華“的地方，晚上8點10分才開演，時間所限，我們這次無緣欣賞了。

圖14，高閣平湖

圖15，湖畔留影

圖16，湖邊看台

我們漫步觀賞園內分布的許多仿宋建築。有氣象萬千牌樓、九洲煙雨牌樓、翠葉藏鶯牌樓、豔溢香融牌樓等牌坊建築，它們以多層鬥拱托頂，橫梁上以金碧輝煌的圖案裝飾，美輪美奐。

圖17，氣象萬千牌樓

圖18，九洲煙雨牌樓

圖19，翠葉藏鶯牌樓

圖20，豔溢香融牌樓

園內最高的建築物拂雲閣高聳入雲，三層紅樓迤邐而上，四簷金瓦熠熠生光。上善門雄偉高大, 莊重威嚴，門洞高達8米，城樓上,金碧耀眼的彩繪更顯示出它的輝煌與壯觀。長廊中紅柱綠欄、垂柳相伴，宮苑內綠草如茵、假山重疊，它們構成各有特色的不同風光，令人目不暇接，仿佛進入宋朝的宮廷內院。

圖21，拂雲閣

圖22，上善門

圖23，長廊

圖24，大宋宮苑

園中另一片是複原清明上河圖中的大宋街市。在熱鬧的攤市裏，有推著獨輪車賣大宋涼茶的，有挑著籮筐出售瓔珞飾物的，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走到食肆，彩色招旗上書著“黃河鯉魚焙麵，灌湯小籠包子“等字樣招徠顧客。可能是時間尚早。餐桌前還無人落座。再行一程，一池金魚吸引了不少遊人觀賞拍照，密集的魚兒浮遊在水麵，構成一幅靈動的畫麵。在園內我們也看到載客的馬車，它在園內各景點巡回，方便了不想步行的遊客。街上擺著一些大酒壇，小兒宏輝來了興致用力將其挑起，也作了一次汴京賣酒郎。

圖25，熱鬧的攤市

圖26，園內食肆

圖27，金魚池

圖28，園內馬車

圖29，挑上酒缸試肩力

我們來到表演區，第一個看的是氣功噴火。隻見一位表演者喝入一瓶液體，深深吸氣後猛然口中吐火，熊熊火焰飆向天空，宛如火龍奔騰。繼而，我們觀看了布袋木偶表演。不大的戲台上，山崖的背景前出現了一頭猛虎，它起伏跳躍追逐獵物，其實都是一位演員在幕後用5指操縱布袋的結果，這是一門曆史悠久的民間藝術，令我回想起兒時在四川小鎮第一次觀看布袋木偶戲的驚喜情景。接著我們來到雜技表演場。一位著紫衫紫褲的女孩，正在倒立並用口叼起一個銅座。她還表演了其他高難動作，身手不凡。

圖30，氣功噴火說明牌

圖31，吐火表演

圖32，布袋木偶

圖33，雜技表演

前行不遠，來到一座繡樓前。王員外在此為女兒招親。隻見王小姐在繡樓陽台手持繡球即將拋下，繡樓下眾多觀眾仰首等待。哪一位隻要被王小姐繡球拋中，就可成就這樁天賜良緣，當場披紅戴花，登樓拜堂。這個節目對年輕男士特別有吸引力。我們則匆匆而過並未久停。

圖34，王員外招婿拋繡球

 下一處是神嘴馬大吹的攤棚，他傳承了民間吹製糖人的藝術，能吹出十二生肖各吉祥動物的立體形象，已獲得開封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證明狀。照片中宏輝正在向他作谘詢。

圖35，與神嘴切磋

我們來到鬥雞場，隻見觀眾席上已有近百名遊客就座。場內一黃衣女子在用麥克風解說，園圍內的兩隻公雞正蓄勢對持。據說，要從三隻雄雞中通過幾輪爭鬥決出冠軍來，敗者往往遍體鱗傷、血流不止。我感到人們教唆和平相處的禽類去拚死爭鬥以博得觀眾一樂，實在不值得提倡。這令我想起在羅馬參觀古鬥獸場的情景。殘酷的以觀賞人獸搏鬥為樂的曆史已成過去，但觀賞人為促成的禽禽相鬥卻仍為不少人所樂見，真令人太息。

圖36，鬥雞

接著我們看了宋代宮廷歌舞表演，模擬大宋科舉的考場四方院和校場應試的比武台。它們令我感受到濃厚的宋文化氣息。

圖37，歌舞表演

圖38，大宋科舉

圖39，校場比武

在校場，我們還看了精彩的馬術表演。兩隊各執紅旗和黃旗的馭者，在場上奔馳比賽馬術。更顯激烈的場麵是水軍的鏖戰，先看到城垛後的古炮列陣、旌旗飄揚，然後看到兵士待命、戰船欲發，最後是硝煙四起、戰鬥達到高潮。

其實，更動人心弦的表演是晚上大型水上實景演出《大宋·東京夢華》。據知，此劇演出時長70分鍾，由700多名演員參與演出。這項演出是一卷關於北宋王朝鼎盛時期的印象畫卷，是《清明上河圖》和《東京夢華錄》的曆史再現。可惜我們受時間限製，未能留在園中觀賞。

圖40，賽馬

圖41，古炮射擊場

圖42，戰船待發

圖43，海戰硝煙

離開清明上河園後，我們乘出租車到達市中心東大街，在一餐館晚餐。然後信步走到北書店街夜市，給大孫兒買了一個新型魔方，又買了無電池手電筒等小物件。開封市第一人民醫院即在此附近，想到它很可能就是我的出生之處，親近感油然而生。但是父母均早已仙逝，已經沒有人能告訴我當年的具體情況了。

第二天9月14日，下午我們就要離別開封去往武漢。利用上午時間我們匆匆遊覽了大相國寺和開封府兩個景點。

步行不遠即到大相國寺。這是我少年時期讀“水滸傳“中魯智深倒拔垂楊柳而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個寺廟。現在是國家4A級景區，曆史文化遺址。

大相國寺初建於北齊天保六年（555年），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曆史，中間曾遭水火兩災的損毀，幾番重建、保存至今。北宋時期，相國寺深得皇家尊崇，多次擴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和全國佛教活動中心。

我們作為老人免票參觀。步入兩側立有巨大石獅的大相國寺殿式山門，院兩側有鼓樓和鍾樓。均為兩層琉璃瓦頂，四角挑簷。晨鍾暮鼓寓意國泰民安。鍾樓鍾聲響亮優美，據稱為汴京八景之一。

圖44，大相國寺鼓樓

院側石壇上，立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塑像。隻見他身著僧袍、項圍佛珠，手掐樹幹、彎腰正把柳樹上拔。它生動地再現了水滸傳中魯提轄力大如牛的英武形象。也和我少年時頭腦中的想象吻合。

圖45，大相國寺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塑像

大相國寺的二殿（即接引殿），稱天王殿。此殿單簷歇山，綠琉璃瓦頂，殿前簷下安裝木質隔扇門多扇，殿兩側有垂花門，通往二進院。

圖46，大相國寺天王殿

天王殿之後乃寺院主殿大雄寶殿。它重簷歇山、高大雄偉，其內供奉有釋迦牟尼、阿彌陀佛和藥師佛等三世佛，還有南海觀音和十八羅漢。殿前有石橋和翠柏，遊客往來如織。

圖47，大相國寺主殿前

五百羅漢殿又名八角琉璃殿。此殿形製別致，由內外兩部分建築構成。內部為八角形天井院，院中心為八角形木結構高亭。外層供奉有五百羅漢和千手千眼四麵觀世音菩薩。後者為世界唯一，用銀杏木刻成，造像雕工精巧，是大相國寺鎮寺之寶。

圖48，大相國寺五百羅漢殿

我們走過柏樹夾道，最後一座高大的二層建築是“藏經樓”，藏經樓是寺院保存收藏佛教經典的地方，據稱樓上藏有乾隆版大藏經等佛經。 

圖49，大相國寺藏經樓

我們離開大相國寺再步行不遠，來到曆史文化遺址開封府。它是北宋京都官吏行政、司法的衙署，被譽為天下首府，是國家4A級旅遊景區，占地60餘畝，建築麵積一萬餘平方米，與位於包公西湖的包公祠相呼應，同碧波蕩漾的湖水相映襯，形成了東府西祠、樓閣碧水的秀美景觀。

史料記載，北宋開封府共有183任府尹，尤以包公打座南衙而馳名中外。“包龍圖打坐開封府“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戲文。京劇《鍘美案》、《打鑾駕》、《鍘包勉》、《遇皇後·打龍袍》等膾炙人口的劇目都是與開封府有關的包公戲。開封府題名記碑記載了近二百名開封府府尹的任職情況。先後有寇準、包拯、歐陽修、範仲淹、蘇軾、司馬光、蘇頌、蔡襄、宗澤等一大批傑出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軍事家在此任職。宋太宗、宋真宗、宋欽宗三位皇帝在沒做皇帝之前都曾做過開封府府尹或開封府府牧，故開封府被稱作潛龍之地。

在開封府導覽圖下方，寫著“遊開封府，品味大宋文化；拜包龍圖，領略人間正氣”字樣。道出了開封府的人文底蘊。開封府的大門，開在一座雄偉的城垛之下，城垛上有雕梁畫棟的城樓。進入府門，迎麵見到的是儀門。儀門前兩側各有大鼓和大鑼，想必是上訪的百姓擊鼓鳴冤之處。

圖50，開封府景區導覽圖

圖51，開封府大門

圖52，開封府儀門

圖53，開封府簡介牌

在開封府大堂前的院內，豎立著一塊鐫刻有 “公生明“三個大字的巨石。提醒官員隻有一心為公，才能明察秋毫、清正廉明。開封府大堂即府尹升堂處理公務的地方。上方的匾額上，書有”正大光明“、”勤政為民“、”清正廉明“的警示語。包拯是體現這些警語的典範，做到了不畏權貴、明察秋毫、為民伸冤、執法如山。但是曆朝曆代萬千官員能做到如此者乃是極少數，更多的卻是庸官、貪官、甚至惡官。

圖54，開封府大堂外

 

圖55，開封府大堂

圖56，開封府大堂內

 

圖57，開封府大堂內留影

開封府以府門、儀門、大堂、議事廳、梅花堂為中軸線，兩邊建有天慶觀、明禮院、潛龍宮、清心樓、牢獄、英武樓等50餘座大小樓宇，樓閣連片，十分氣派。每天還有包公斷案、榜前捉婿等表演可以觀看。因時間所限，我們隻看完大堂就結束了開封府的參觀。

一天半的開封遊覽使我對自己的出生城市產生了深深的依戀之情。開封輝煌的曆史、深厚的人文底蘊、旖旎的風光，特別是包拯所體現的不畏權貴、為民做主、剛正不阿的精神，長遠銘刻在我的心中。

 

撰寫：珍照，圖片攝影：宏輝、淑麗、珍照

2010年9月記錄

2023年4月13日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