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在共渡屋的窗外栽了一棵枇杷樹苗。
綠油油的小樹,亭亭玉立的,不怕蟲害,不怕旱澇,大大的綠葉泛著油光,散發著強壯的生命力。
寒來暑往。三年過後,小樹在新年伊始開出泛著清香的白花,星星點點的。綠葉百花,恰似一幅風景畫。
花開花落。轉眼間滿樹結出了綠色的枇朳。
到了初春的四月,其他樹木剛剛發芽,開花的時候,綠色的果實就變成了黃色的,甜酸可口的枇朳。
剝去外皮,去掉內核,吃在口中,甜酸潤喉,那是孩子們的最愛。
扭扭捏捏,漂漂亮亮的白娃來了。她紮著漂亮的牛尾辮,望著高高的枇朳樹,強咽著口水,不好意思去采摘。好像她家裏大人對她說過,枇朳是人家的東西,不經允許采摘就是偷盜。
黑人小孩見狀,告訴白娃,“我替你摘”。黑娃上樹,采摘幾支大,黃的枇朳,討好白娃。白娃拿在手上,一臉滿意,一臉羞澀,一溜煙地跑回了家。
黑娃自己摘下一堆大而黃的枇朳,蹲在樹下大快朵頤,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隔壁印度二男孩是調皮搗蛋的精靈。老大爬上樹梢,折下很大的樹枝。我聽見噪音,撩開窗簾,看見那麽大的樹枝被折斷,心痛不已。
打開窗戶,我告訴他們,采果可以,不能折斷樹枝。印度娃聽見,馬上跳下,跑回家。
第二天下班回家。發現印度娃還是掛在樹梢,采摘他喜歡的枇朳,依然故我。
幾年過後,共渡屋的缺點越來越彰顯。髒亂差的鄰居隨時架到,物業費年年上漲,環境卻越來越差。
一氣之下,我把這個共渡屋,連同出租屋打包上市,換了一個大別墅。
三年過後,別墅漲價15萬美元,兩個共度屋,幾乎原地踏步。
離開共渡屋多年。
茶餘飯後,我經常回憶在共渡屋的日子。
低廉的開支,省事的院子,還有那一顆可愛的枇朳樹。
共渡屋院子很小,事情少多了。
草坪難伺候,樹葉子煩人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