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新足球

爸媽：

我們學校有個好處，每個學生每天都得參加體育活動。必須的。老大一直在打網球，老二挑來挑去選了足球。她小學踢過幾年，略有一點底子。當然不能和其他同學比，學校足球A隊的同學，差不多都是從小就踢，大多是童子功。她們基礎差或者沒基礎的自然都在B隊。可她的幾個好朋友都在A隊，這讓她很有壓力。

前兩天，老二給我念叨，要在家練球。在家練球不是不可以，但有個難處：足球是個集體項目，很難向網球那樣和教練一對一地學。我看她挺有心氣兒，建議她參加一個足球俱樂部，她以前參加過的。她卻不願：在那個俱樂部裏，和她水平差不多的孩子都是十歲以下的，她覺得不自在。於是，老三說，他來指導，讓我陪練。老三以前踢足球，說不上有多好，但好歹踢了很多年，基本功還是有的，目前指點她是夠了，隻是他不能陪她跑來跑去。我呢，讀大學的時候，還是係足球隊的（其實，就是因為我跑得比較快，球技是沒有的，一直都在打醬油），多少知道一點怎麽踢。所以，就這麽定了。

家裏以前有好幾個足球，一來都是兒童足球，二來時間太久，不太好用了。老三現給她買了一個新足球，看照片。很結實漂亮吧？

今天傍晚，我們仨去附近中學的大草坪上練球。老二已經在學校踢了一年足球了，她現在踢後衛，基本要點都知道，隻是技術不過硬，需要練。她到底是孩子，跑來跑去不覺得怎樣，我倒跑出一身汗來。

時間過得很快，明亮的天空漸漸暗下來，我們準備回家。我笑著對老二說：“快，擺個姿勢，我給你拍張照片。”

她無可奈何地看著我，說：“不要。我不喜歡拍照。”

我當然知道她不喜歡拍照。她的照片基本上都是搶拍的。現在還好些，全家或集體合影的時候，她肯屈尊加入並扯個很假的笑容。以前，管你全家福不全家福，死活不肯入鏡。所以我笑著解釋：“不拍你，拍球。給你的新球留個紀念呀。”

她翻了個白眼，單腳踩著球，催我：“快點。”

光線很暗，我忘了開閃光燈，她又不肯再拍第二次。所以，你們看，照片黑乎乎的。幸虧足球是白色！

希望她能堅持踢。不管球技會不會提高，哪怕隻是鍛煉身體也是好的。對吧？

即此，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