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正文

無所不知的羅爺爺

(2019-05-04 13:24:07) 下一個

我們班主任是語文老師,自從區裏把我們班指定做語文試點班,我們的班主任便如同希姆萊附體,把我們趕進窗明幾淨的"奧斯維辛",早自習背《千家詩》,晚自習背各種文言文,比如《曹劌論戰》《捕蛇者說》《出師表》等等,周三下午她去政治學習還給我們留篇作文。

我瘋了,因為這些難不倒我,隻是勞動量太大。其他同學哭了,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完成,他們很羨慕我,我沒有栽在班主任手中的記錄,其他學科除外。
上帝欲其滅亡必將使之瘋狂,聽教導處金老師她兒子說,教育局重點培養我們班主任,她有機會提副校長,我們班個個成為秀才是先決條件。
她果然瘋了,我那敬愛的好老師,她今天早上印了印刷一摞子習題,分發給我們,鋼板蠟紙刻印的,散發著濃濃的油墨味,有的地方還模糊不清。
我們以為她狗拿耗子,滿頁印的是上古故事三十篇,這些是不是該外號"巴比倫"的曆史老師出手折磨我們,她弄這些出來完全是嘩眾取寵。
她要求我們背下來,說我們年紀小記性好,背下來一輩子不會忘,以後受益匪淺。我們不想匪淺,我們隻想十一國慶節這三天假期能出去踢會兒足球,而不是背誦什麽上古故事。
再說那都是些什麽東西,很多字都不認識,人名古古怪怪,我同桌二花對我說:"全班湊數給她買條紗巾會不會讓她饒了我們這一次。"這個豬頭一樣的女班長總是想出這樣的完蛋主意,上次她出主意讓我們湊錢買瓶雪花膏,結果我們沒湊夠錢,我認為有人走漏了風聲,班主任因恨在懲罰我們。
偉大祖國的生日,我是多麽熱愛我的祖國,可他的生日是我的苦日,三十篇,我開始琢磨要不要豁出去被班主任找家長挨頓胖揍,真背不下來。
晚上我那工程隊隊長的爹和飯店營業員的媽守在那台黑白電視前麵看日本電視連續劇《血疑》,三分鍾一小哭五分鍾一大哭,這麽大喜的日子幸子在電視裏麵在哭,我媽在電視外麵哭,而我也想對著那一大篇紙哭。
哭的主旋律把我逼出家門,真煩人!
院子裏明月當空,這個時間沒人踢足球了,我恨恨的找院子裏的石子踢,石子被踢的到處亂飛,正想抬腳踢下一塊,有個聲音:"小瘋子,誰又惹你了。"
我小名叫小峰,院子裏隻有羅爺爺管我叫小瘋子,因為我做了很多發瘋的事,並因此不斷的挨打。
羅爺爺住在院子裏最東頭的那間屋子,他每天晚上都坐院子裏看天空,一年四季如此。院子裏沒人理他,因為他從不理任何人,由於我挨打很出名,他看見我倒是願意叫一聲小瘋子。
羅爺爺長的不像其他人,不像那個如張飛模樣般的顧爺爺,也不像如劉備模樣般的馬爺爺,更不像如關羽模樣般的金爺爺,他長的像個外國人,最費解的是我五歲那年他就這個模樣,今年我都十五了,他還是這個模樣。
我走到羅爺爺身邊,順著他的眼光望向夜空,夜空中繁星點點,沒什麽看頭:"羅爺爺,又看飛機呢,是不是一架都沒有。"
羅爺爺笑嗬嗬:"對,今晚沒有飛機,昨晚也沒有。"我馬上接了一句:"前晚也沒有。"
羅爺爺看著我手中的那篇題紙:"這麽晚了還做功課呢,歇歇吧。"我蹲在羅爺爺身旁,撿了塊石頭在地麵上無聊的亂畫,羅爺爺問:"學什麽呢,愁眉苦臉的。"
我晃晃手裏的卷子:"背誦上古故事三十篇,你說誰能背下來,這些是曆史故事,該曆史老師布置給我們,我們班主任是教語文的,再說了這些連曆史都不算,盡是些神話,很多字都不認識,一點意思都沒有。"
羅爺爺看了眼我手裏的題紙:"讓我看看。"我把題紙遞過去,心想這天黑的跟鍋底似的,紙上的字你也看不清,是不是要做做樣子顯示下長者的威儀,"給!"
羅爺爺接過題紙上下看了一遍,一頁八開紙,印了三十篇文言文故事,字體大小如同泡過水的芝麻,我不認為他能看清:"真能編,居然這樣表述。"羅爺爺道:"這樣寫可真成了神話故事。"
羅爺爺把題紙還給我:"這不是曆史故事,這是神話故事,應該語文老師講給你們聽。"這位爺爺明顯要與我作對,如此漆黑的夜晚隻有我陪伴著他,他還不感恩戴德,竟然叛變了革命:"羅爺爺,我看這是曆史故事,我曆史課學過這些。"
羅爺爺眼睛瞧著空中,自言自語:"本來是曆史,記錄成了神話,誰能說清是曆史還是神話,能說清的人都找不到了。"
得,咱這位羅爺爺應該是腦筋出了點小短路,還要找能說清的人,我覺得他好像沒讀過書,可惜了他那大鼻子和大額頭。我想家裏人應該哭完了,還得回去背書,站起身說了聲我睡覺了往家裏走,羅爺爺應道:"我也要走了。"
我停下腳步,羅爺爺說的話很別扭,他應該說我也該回去了,或者說我也該睡覺了,但他說我也要走了,這個走了的含義我以為是搬家,逃離或仙逝。我轉回身:"羅爺爺,你去哪?"
羅爺爺見我又回過頭,注視了一分鍾,他的目光如電好像看穿了我的身體:"小瘋子,你那些故事很容易背,我給你講明白就會事半功倍,想不想聽。"

有人講故事我當然願意聽,雖然很晚了,側耳凝神聽了聽我家屋裏,電視內外還在哭,這就怪不得我不回去了。
我頭回進羅爺爺的屋子,我媽說羅爺爺的屋子不能進,他不許任何人進去,所以他不搭理任何人,應該是避免混熟了有人串門。羅爺爺肯帶我進去真是拿我當自己人,我開始懷疑他真是個老瘋頭。
屋子裏一鋪炕,沒有被子沒有枕頭,廚房沒有碗沒有筷子,甚至沒有電燈,怪不得他每晚都坐院子裏看天,外麵比屋裏亮啊,見過省電的沒見過這麽省電的,我姥姥最省電,可她家也有一盞小燈。
沒有電燈可不行,我站在門口不敢往裏走,羅爺爺從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一塊石頭,用手摩擦了幾下,石頭開始放光,照的屋裏通亮。這可是個寶貝,我算開了眼了:"羅爺爺,您這新式電筒真亮,哪買的?"邊說我邊想過去摸一下,羅爺爺好像很怕我摸,一把拉住我:"別碰!"哼!小氣的老頭。
屋裏一亮堂我才發現沒地方坐,炕上連炕被都沒有,真正的土炕,全是土。椅子也沒有,我坐哪,不光是我,羅爺爺您……您是怎麽在這住的?羅爺爺好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把院子裏那個小凳子遞給我,自己盤腿坐在地上。別人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站著。
那個新式電筒慢慢變暗,直到讓我的眼睛感覺舒適,羅爺爺又把題紙拿過去邊看邊笑:"這麽多故事,想聽哪段?"問我想聽哪段,就這些故事我上幼兒園就聽過,熟悉的有幾段,您還能講出什麽新花樣?嗯,我得挑熟的讓他講,這樣才能分辨出差別。
"我想聽盤古開天辟地,你會講?"羅爺爺點點頭:"你想聽神話內容的還是曆史內容的?"啊呀,還會講兩種:"那……我先聽神話內容的。"羅爺爺說好,你把題紙上的文字讀一遍,這就是神話內容的,說完得意的笑起來。
這賴皮爺爺他在逗我,變向證明這些都是神話故事歸語文老師管,我得聽曆史內容的,這些是"巴比倫"的課程。
"我是怕你不會講,我其實想聽曆史內容的。"耍賴誰不會,這個不能輸給你。
羅爺爺收斂笑容:"你說盤古是誰?"這問題好像是在賣弄,我們班的都知道盤古是誰:"一位上古的神仙,劈開天地混沌創造了世界。"
"那麽我們來看看盤字怎麽寫?"羅爺爺問。
"上麵一個舟字,下麵一個皿字。"我答。
"舟是什麽,皿又是什麽。"羅爺爺問。
"舟是船,皿是盛東西的盤子,碗,或者小鍋什麽的。"
"你見過像盤子那樣的船嗎?"羅爺爺問。
飛碟!我腦子裏立刻閃現這兩個字,我們在學校經常傳看《飛碟探索》那本雜誌,對於飛碟我和小夥伴們爛熟於心,盤古是個飛碟?別逗了:"古是什麽?古可不是飛碟。"
羅爺爺沒想到我這麽開竅:"古字怎麽寫呀。"
"上麵是十,下麵是口。"十個口的飛碟?這是個很貪吃的飛碟?拆字遊戲沒那麽好玩吧。
"有十個舷窗的飛碟,一艘太空船。"
太空船?我頓時覺得羅爺爺還真像個外星人,外星人中的瘋子,如同我一樣,我是地球上的瘋子。
"你如果跟小夥伴說這些會有人信嗎?"羅爺爺問。
沒有,當然沒有,我拚命搖頭:"沒人信。"
"那就不要跟任何人講,別人會以為你瘋了。"羅爺爺笑道。
還真是這麽回事,我不太信,別人更不信,跟誰講都會被嘲笑,尤其我認認真真的跟別人講,他們會很堅決的認為我腦子壞了。
這老爺爺好聰明,斷了我想出去顯擺的路。
"你是說有外星人開天辟地嗎?"我問。
"當然,我們在談論曆史,這些故事就是曆史。"
"如果是外星人,他們有一把很大的斧頭嗎,他們是怎麽把天地劈開的?"我覺得羅爺爺在胡說,不可能有地球那麽大的斧頭。
"我們先來琢磨一下共公怒觸不周山的故事。"羅爺爺說。
又要拆字遊戲嗎,這幾個字沒有什麽好拆的。
"我來告訴你不周山是什麽,不周就是不舟,不可以停靠太空船,不周山就是不可以停靠太空船的平台,人類簡練的文字本來是這樣的表示。"
"哦,是這樣,那共公怒觸怎麽講?"
"共公是有著共同任務的工匠,都是男性,那是一個逄蒙科技軍團,負責所有技術,他們與母船發生了衝突,不許母船停靠在船塢平台上,於是集體發動攻擊,平台倒塌。"
那應該叫怒砸不周山,或者雅一點叫怒撞不周山,怎麽叫怒觸不周山呢?觸是很輕微的動作,不可能將平台弄倒。
羅爺爺臉上現出痛苦的神情:"漢語言字字珍妙,這個觸字是說科技軍團的武器能發出高溫熾熱的光束,觸及到平台上,平台便融化了……"
哇!真有這樣的武器,看來《鐵臂阿童木》裏的外星武器是真的,隨著思維混亂我開始相信這個爺爺。
"他們幹嘛要攻擊母船?"我問。
"不知道,我那時正跟同伴一起攻擊烏雞國的太空船,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這裏怎麽還有你的事?!
烏雞國?《西遊記》裏的烏雞國嗎?羅爺爺好像對《西遊記》不太清楚:"烏雞國派來十艘飛船,本來我們協商隻要一艘,可他們先到的那艘發現地球很美,便又調來九艘,想把我們在地球上繁衍的生物清場,由他們重新開始,我們打掉了九艘,還剩一艘留下履行五十億年的保溫協議,就是現在的太陽。"
啊啊啊啊啊!真有十個太陽?!我張大嘴巴,圖騰裏的十隻烏鴉原來是十隻烏雞,我們的太陽是一架飛船?我側底糊塗了:"羅爺爺,你是說太陽是飛船?它能飛?"羅爺爺點點頭,我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看了看羅爺爺:"你是後羿?"
羅爺爺樂了:"後羿不是一個人,是個軍團,你看那個羿字像不像一個人有兩隻腳,還有兩張翅膀。"嗯,像"那是我們駕駛的機械戰士,可以飛也可以跑,所謂的後羿射日隻是射擊掉了九艘飛船而已,我們那個軍團叫……發音與漢字裏的後字近似故此叫我們後羿,因損失慘重我們又征調逢蒙軍團一部分戰士加入我們,但不周山坍塌所有人員必須撤離,乘坐飛船需要身份驗證,我們本來是要留下監控太陽,可逄蒙軍團已經反叛不願意留下,想去嫦娥處搶奪登船身份驗證碼,嫦娥立刻將驗證碼全部銷毀,自己登船走了。"
哎,越講越玄:"那嫦娥不是後羿的媳婦嗎?"
羅爺爺愣了一下:"後羿軍團哪有什麽媳婦,不過把嫦娥說成媳婦倒是符合人類的視角,嫦娥軍團是補給團,給我們維修,補充能量,更換破損,就像一個勤勞的媳婦。"羅爺爺邊說邊笑。
"嫦娥走了後,後羿就死了,故事中說是傷心死的,既然不是他媳婦他傷心什麽?"
"後羿軍團當然不是傷心死的,逄蒙軍團眼見不能登船,便開始攻擊剩餘的後羿部隊,我們又沒得到補給,很快就將我們捕殺殆盡,我在新世界繁衍中心借用了人類的軀殼才幸免下來。"
羅爺爺是借用人類身體的外星戰士?天呐,這太混亂了,本來是講盤古開天辟地,卻引出這麽一堆不挨邊的:"羅爺爺,你還沒講怎麽開天辟地。"我提醒到。
"那時候我們複製了很多人類,他們生活在太空母船下麵的區域,我們的母船大到一望無際,完全籠罩住人類的視野,人類一直以為活在封閉的殼體內,不周山一倒母船無法停泊隻能升空,人類就看到了太陽的光亮,他們認為是天地分離,母船一走人類再沒有約束並開始思維,這就是混沌初開,我想那天一定有無數條十個舷窗的飛船在對母船不停的攻擊,一定是逢蒙軍團幹的。"
開天辟地隻是有一艘母船離開,人類認為那個母船就是天:"羅爺爺,天是透明的怎麽能遮擋住人類的視野?"我在竭力尋找羅爺爺故事裏的紕漏,盡管他講的很真實。
"你說的天是天空,人類初始階段說的天是我們的母船。"哦,是這樣:"那這個天哪去了?"我迫不及待的問。
羅爺爺向屋外看了一眼:"月亮。"什麽?月亮?我也跟著向外看了一眼,月亮是你們的母船?是人類的天?我轉不過來這個彎,我看過月亮的照片,那是一片灰黑的球體,根本不會是飛船也不會是什麽"天"。
"那根本就不是飛船,美國宇航員登陸過月球。"我甚至想回家找出有美國人登陸月球照片的那本書。
羅爺爺好像在回憶什麽,過了好半晌才說話:"那就是我們的母船,它停在那是為了監控烏雞國履行協議,也是監視逄蒙軍團不要毀滅人類。"
"可是,可是那不像一條船呀!"我有點急了,"烏賊也不像是個賊呀。"羅爺爺又在耍賴,但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嫦娥奔月這故事我明白了。"羅爺爺點點頭,"女媧補天難道是修補你們的太空母船?"我問。
羅爺爺又笑了:"我們複製了人類,那時候的人類剛剛開始認知這個世界,母船被逄蒙軍團攻擊破損嚴重,必須修補,其實女媧不是個體生命,那是一架大型機器,可以提煉地球上的礦物以適用於我們的母船,女字是人類的發音,更接近於鋁,而媧字其實就是現在的鍋字,最早的人類沒見過那麽巨大的鍋,他們認為那是一片窪地,而我們的人解釋給他們說那是鋁製的鍋,他們代代相傳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女媧”。
乖乖,敢情上古故事都是真的呀。
我忽然想起除了這三十篇故事還有別的傳說:“天南傾,地東陷,荊山潰崩,襄水倒流,驟雨如注,洪水泛濫,大洪水也是你們幹的吧?”
羅爺爺對“你們”這個詞不太滿意:“母船升高改變地球磁場引發海嘯,大洪水無法避免,那不是我們幹的,是逄蒙軍團的責任。”羅爺爺推脫的幹淨,反正都是你們這夥人幹的。
我忽然明白了羅爺爺不是在給我講什麽上古故事,這是在講人類起源,或者說地球進化史,我腦子極其混亂,生物課講的進化論完全是騙人的,我是相信科學還是相信這位瘋子一樣的老頭。現在不是盤古開天地的問題,我該知道的或許是這些上古神在幹嘛?
“我們......我們人類是你們創造的?”我竊竊的問:“你們就是那些開天辟地的人類始祖?”

“差不多吧,我們在這做了很多生物組合都失敗了,最後隻好按我們的樣子進行複製,逄蒙軍團反叛後複製人幾乎滅絕,那些幸存下來的一定是逄蒙族人當中有人警示人類,從而殘留一些,這些人散落地球各地,能繁衍到今天的必然有我們庇護,否則無法生存。”
我想到了《山海經》裏麵那些怪異的生物,我堅信是他們幹的,看來雜交這事他們也辦不到,也許眾神的科技也有局限性,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是萬能的,其實宇宙中並沒有萬能。
羅爺爺這般經曆真可謂與天地同輝,可是...可是幾千年過來他怎麽不死啊,想到這問題我難以啟齒怕他不愛聽,但不問又憋的慌,一咬牙:“羅爺爺,要是真像您說的,您得活萬把歲了吧?”我狐疑的望著他。
“我們來至第四宇宙,沒有生死的概念,本來是一次科考行為沒想到惹出這麽多事,我的身體是三維的,靈魂是四維的,身體在衰老盡管很慢,目前的狀態已經到達了極限,就是說我不會再有什麽變化,隨之而來是某一天身體忽然蒸發,我的靈魂就得在三維空間遊蕩,逄蒙軍團在三維世界設計了很多層仿四維空間,我就會被困在那裏,而我等了這麽多年也沒有等到母船派人接我,我們這些被遺落的戰士在地球上修建了很多標記物,比如金字塔,納斯卡荒原,複活節島雕像,他們還一度建設了亞特蘭蒂斯,中國的長城也有他們的足跡,但我沒能參與,我不停的來往於地球各個地方,期望能夠找到同伴,但都失敗了,當我聽到出現宏大建築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接走,我孤身一人沒有能力組織大型標誌性建築施工,那需要很多設備,並且需要同伴配合營造三維世界影像而在四維空間施工,這一個人做不到。”
我瞧著這個被同伴遺棄的“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也挺可憐的。不想再問下去,一時間一老一小竟然沉默了。
羅爺爺的傷感逝去,很認真的說道:“小峰,這個世界裏有很多我們的人沒能離開,他們創立了很多宗教,希望引領人類走出這個虛幻的空間,但逄蒙軍團勢力強大,完全掌握著這裏,我想你長大後不要熱衷於權勢,多想想生命的本質和意義,我要走了,其他同伴還會建立新的標誌物引導母船派搜尋隊解救,中國境內短期不會有了。”
“你會去哪裏?”我問。
“歐洲在籌備建設一個巨大的射電望遠鏡,還有一台強子對撞機,人類沒有這個能力,一定是他們幹的,我去那裏碰碰運氣。”
羅爺爺不再說話,雙眼注視著我,我知道該回家了,可我忽然有點舍不得這個老頭走,掉了幾點眼淚。
前腳邁出屋門,屋子裏的光就沒了,羅爺爺好像不需要光明。家裏已經哭完了,而我卻趴在炕上放聲痛哭,我爸罵道:“你他媽不學習,偷偷躲門口看電視,跟你媽能學出什麽好!”
十年後我宇宙物理學博士畢業,解決了很多物理學方麵的難題,還有曆史學,生物學等領域也有建樹,甚至在宗教界也是知名人士。
2008年9月,世界上最大、能量最高的

粒子

加速歐洲大型強子對撞機初次啟動進行

測試

。大型強子對撞機坐落於

日內瓦

附近

瑞士

和法國的交界侏羅山地下100米深·總長17英裏(含環形隧道)的隧道內。
2013年11月歐洲最大的射電望遠鏡——撒丁島射電望遠鏡(SRT)在

意大利

撒丁島落成。
距離羅爺爺離開我已經有三十年左右,對撞機和射電望遠鏡都應該有他們的身影。羅爺爺走後那間屋子一直空著,院子裏沒人在乎這老頭死活,我也不敢再進去看看,街道的奶奶來普查住宅進行動遷登記的時候,都說不清這裏哪來間屋子,他們對羅爺爺這個人也含混不清。
我問過我爸羅爺爺什麽時候來的,我爸說忽然有一天早上羅爺爺就在院子裏了,而後問我爸問我羅爺爺什麽時候走的,我說他根本就沒有走過。
與神同在,獻給守衛地球和人類的“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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