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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周年再回首 重遊荷比德(二)荷蘭不叫荷蘭

(2024-08-26 18:04:23) 下一個

對於荷蘭這個國家,我既熟悉,又陌生,我知道,荷蘭足球隊世界聞名;我也知道,這個國家盛產奶酪,鬱金香;提起荷蘭,我眼前就會浮現出《向日葵》前的梵高和《夜巡》後麵的倫勃朗,還有地平線上一座座巨大風車在緩緩運轉。

雖然在歐洲近代史裏,在英,法,德,俄的彪悍隊伍裏,很少看見荷蘭的身影,但早在十六世紀,當別人還在封建割據,互相廝殺的時候,荷蘭已經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個資本主義國家;
 
十七世紀是荷蘭的鼎盛時期,它的商船比英法德等國的船隻總數還多,幾乎壟斷了整個海上貿易,成了聞名遐邇的“海上馬車夫”;
 
可惜後來的四次英荷戰爭和一次法荷戰爭,讓荷蘭的國力急劇下降,慢慢地退出了世界的中心舞台,經過先後二次獨立,終於有了如今我們看到的荷蘭。
 
雖然我們總是荷蘭荷蘭的叫著,但其實這個國家的正式名稱 是尼德蘭(Neitherlands)。

因為最重要,最發達的幾個城市諸如阿姆斯特丹,海牙和鹿特丹都在南,北荷蘭省,所以很多年來世人都用荷蘭來指代整個國家。
 
但南北荷蘭畢竟隻是十二個省裏的兩個而已,長期用荷蘭指代國家難免以偏概全,從2020年1月開始,荷蘭政府要求所有公司、大學、使館及政府機構統一改用官方稱謂“尼德蘭”,但為了少打一個字,我在遊記裏還是沿用荷蘭這個名字。

 每逢節日和重大比賽,有荷蘭人的地方,就是橙色的海洋,但我一直不明白為何這麽多顏色裏麵荷蘭人獨愛橙色。

其實原因很簡單,荷蘭王國來自奧蘭治 拿騷家族(the House of Oranje-Nassau),奧蘭治(Oranje)的意思就是橙色。
 
這個家族的血統始於著名的奧蘭治的威廉(William of Orange),他在1544年被加冕為奧蘭治親王。在他的領導下,荷蘭贏得了與西班牙的80年戰爭的勝利,雖然後來他死於西班牙派出的刺客之手,出師未捷身先死,但荷蘭人依然尊他為國父,而橙色也就成為了荷蘭王室的象征和荷蘭的國色。
海牙市中心矗立的威廉銅像。
荷蘭首都是阿姆斯特丹,但它的政治中心卻在海牙。
 
海牙(The Hague)原名"Des Gravenhage"(意為伯爵的藩籬“),它是荷蘭的第三大城市,是荷蘭中央政府,議會,王宮,使領館以及國際法庭所在地。
 
 

 荷西80年戰爭中,北方的荷蘭人信奉新教,南方的西班牙人信奉天主教,因為痛恨後者動不動就搞宗教審判,憤怒的荷蘭人衝向當地的天主教堂和修道院,將神龕裏的聖母像掀倒在地,搗毀教堂內部的裝飾物,當時的破壞倒是爽,但如今這片土地上留給後世者的就隻有寥寥幾處冷清的教堂和教堂裏空蕩蕩的大廳了。

諾代恩德宮(Paleis Noordeinde),是荷蘭王室的三座宮殿之一(另兩座是阿姆斯特丹王宮和豪斯登堡宮),我們去海牙的時候,隻有宮殿的花園部分對公眾開放。

荷蘭天氣陰晴不定,我們在王宮花園轉悠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細雨。

雨中的荷蘭女王威廉明娜(Wilhelmina of the Netherlands)的雕像,這位女王在二戰期間,流亡英倫,但一直通過廣播號召荷蘭人民堅持抵抗納粹的鬥爭。

荷蘭采用的是不同於薩利克法的繼承法,這種繼承法允許在特定的條件下,王室的女性後代可以繼承王位。過去的100年裏,荷蘭王室三代都沒有男性,於是連續出現了三位女王。

威廉敏娜女王(在位時間:1890年–1948年):她是父親威廉三世的唯一子女。

朱麗安娜女王(在位時間:1948年–1980年):她是威廉敏娜女王的獨生女。

貝婭特麗克絲女王(在位時間:1980年–2013年):她是朱麗安娜女王的長女。
 
2013年貝婭特麗克絲女王退位後,她的兒子威廉-亞曆山大成為國王,荷蘭這才重新迎來一位男性君主。但有意思的是,亞曆山大隻有三個女兒,看來下屆荷蘭國王又是女王了。
 
荷蘭的政府部門都集中在市中心的霍費弗湖(Hofvijver)畔。
 
我身後的這一片建築是荷蘭的國會大廈(Binnenhof)。
 
這座不起眼的八角亭是首相辦公室。
 
寫作此文的時候,我讀到一則荷蘭新聞:
 
“海牙市政府近日表示,荷蘭首相Dick Schoof和總務部所有剩餘官員必須在9月18日之前離開Binnenhof(國會大廈),這棟建築物在翻修過程中的火災隱患太大,將不允許首相和他的官員們繼續在那裏工作。”
 
荷蘭一路走下來,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這個國家人工開挖的一條條運河,一座座人工湖,和依在水邊欄杆上的形狀各異,色彩不同的一輛輛自行車。
 
微雨下,一隻小樂隊在指揮的抑揚頓挫的手勢下,演奏荷蘭國歌《威廉頌》。
 
在樂隊身旁注視著他們的銅像是荷蘭的開國元勳之一約翰·範·奧爾登巴內費爾特(Johan van Oldenbarnevelt),他是荷蘭東印度公司聯合創始人,並在當時英法荷三國的同盟締結中,起了關鍵作用。荷蘭首相馬克·呂特認為他是荷蘭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家,可惜,因為宗教立場不同,他最後被奧蘭治 威廉的次子莫裏茨(Maurits van Nassau)處決。
 
老約翰可能還在憤憤不平,我和威廉都是開國元勳,都先後死於非命,但就因為我不姓奧蘭治,你們就不拿我當國父了嗎?
 
 
很多人對海牙的唯一印象來自這兒的國家法庭,這座沿襲了古羅馬和拜占庭風格的和平宮,被譽為“荷蘭被拍照次數最多的建築”。
 
可惜,我們來到和平宮的時候,倒黴催的荷蘭天氣又不配合了,雨絲變雨滴,小雨變大雨,想著來海牙的主要目的還沒達到,隻能匆匆離去。
 
這次來海牙,我們有兩個主要目的。
第一,參觀莫瑞泰斯美術(Mauritshuis),這是對荷蘭文化與藝術感興趣的旅行者不容錯過的地方。
 
這座建於17世紀的美術館和阿姆斯特丹的荷蘭國家博物館、梵高博物館並稱為荷蘭的三大博物館。此館雖然不大,但卻收藏了800幅繪畫,50件微縮模型,20件雕塑和各種版畫素描,有人說“莫瑞泰斯美術館是最偉大的博物館中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小的博物館中最偉大的一個”。
 
這座建築曾是荷蘭駐巴西總督約翰·毛裏茨(Johan Maurits van Nassau-Siegen)的住宅,他也來自於奧蘭治王室,他的祖父是荷蘭國父威廉一世的弟弟。
 
不僅是荷蘭古典主義建築中的開山傑作,也成為世界建築史上的重要作品之一。
 
和我們以前去過的西班牙普拉多美術館相比,莫瑞泰斯規模要小得多,但收藏的卻多是荷蘭藝術史上的精品。
這幅與達·芬奇的《蒙娜麗莎》齊名的油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荷蘭畫家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於1665年創作完成的。
 
達芬奇描繪的是成熟的少婦,而維米爾刻畫的則是豆蔻年華的少女。畫中的姑娘,睜大眼睛,嘴唇微張,眼神清澈得有如一泓溪水。她微側著臉,望著畫外,好像在期待著什麽。這位少女的身份是個謎,但300多年過去了,站在畫前,我依然覺得她是那麽鮮活,感謝維米爾,抓住了她回頭瞬間的那份清純之美。
 
 
倫勃朗的《蒂爾普教授的解剖課》,作於1632年,那時倫勃朗才25歲。當時阿姆斯特丹外科醫生行會委托他畫一幅行會醫生的群像,每一個被畫者都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畫中,為了不顯得突兀,倫勃朗在畫中讓其中一個人拿著一張紙,紙上是8個人的名字,然後在畫的右下角斜放著一本解剖學講義,紙與講義遙相對應,和人物融為一體。
 
倫勃朗運用光的明暗強烈對比手法,使得主題非常的鮮明,受光部分質感極為強烈,美術史學家把這種充滿張力的暗調稱為“紫金色的黑暗”
 
 
這是倫勃朗的《一位老人的肖像》。
 
《Kitchen Scene with Christ at Emmaus》是荷蘭畫家約阿希姆·貝克拉爾(Joachim Beuckelaer)的作品,我看了半天才有點明白畫的意思。
 
畫麵前景展示了一個繁忙的廚房,裏麵充滿了豐富的食材和家庭日常用品。畫的最右邊,宗教故事《基督在厄瑪烏斯》卻處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這幅畫作於16世紀,這一時期的荷蘭藝術逐漸從宗教題材轉向現實主義,畫家大概是想說明相對於枯燥無味的宗教題材,每天遭遇的世俗生活才更實在。
 
這幅《扶著高背椅的小女孩》是倫勃朗最好的學生戈弗特·弗林克(Govert Flinck)的作品,在光線的運用上,作者深受其師的影響。
 
 
不知不覺二個多小時過去,從博物館出來,雨終於停了。
 
今天的第二個目的地 - 馬德羅丹小人國公園(Madurodam)。
 

小人國建於1952年,是Maduro夫婦為紀念他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犧牲的兒子而出資建造的,作為獻給荷蘭兒童的一件禮物。

小人國有自己的城徽,市長由前荷蘭女王貝婭特麗克絲 擔任,市議會議員由海牙 30名海牙小學生組成。1972年,小人國被“荷蘭城市聯盟”接納為正式會員,成為世界上最小的城市。城內匯集了以25:1比例縮小的荷蘭國內120多座著名建築和名勝古跡。
 
看著一座座逼真的模型,兒子童心大發,流連忘返。
 
 
小人國做得非常精致,來參觀的成人比孩子還多。
 
 
我們去的時候,早過了鬱金香花季了,在花田模型前,兒子說,媽媽,等你老了,我推著你去看花吧。
 
小人國的模型並不是靜止的,飛機場的這些飛機和鐵軌上的火車都在自動運行。
 
 
去小人國的時候,是我們抵達荷蘭的第二天,當時我對荷蘭的各式建築還不算太了解,寫這篇遊記的時候,當我重新審視當初拍攝的照片,看著那些我們一路走過的地方,我不由得感歎,這些模型做得實在是太逼真了。
 
這是鹿特丹的方塊房子。
 
這是阿姆斯特丹的國家博物館
 
這是水壩廣場上的皇宮。
 
這是阿培爾頓的皇家夏宮。
 
這是馬斯特裏赫特的聖母大教堂。
 
這些年來,兒子和我們最親近的時候都是在旅途上,一起走世界,一起行天下。在這個小人國裏,看著興致勃勃的兒子,LD對我說,那個嬰兒肥的兒子又回來了。
 
 

從小人國出來,雨終於停了。

 
雨過天晴,海牙街頭自行車穿梭,這是一座勃勃向上的年輕城市。
 
雖然此前來過荷蘭,但總體說來,我對這個國家還是比較陌生的。絕大多數人,包括我自己在內,剛去一個陌生的國家的時候,因為種種意想不到,因為撲麵而來的海量信息需要消化,都需要一段時間心理適應。
 
來到荷蘭的第二天,我想自己應該是度過了那個不知所措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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