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曉舟

如果不能重生,就讓我回憶過去;如果迷失了方向,就讓我重新審視曾經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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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簡美術史(14)》——卡拉瓦喬畫派

(2024-11-06 18:02:21) 下一個

以卡拉瓦喬為首的那波裏畫派(也稱卡拉瓦喬畫派),興起於意大利南部的那波裏地區,曾受到了尼德蘭繪畫的影響,它反對學院派僵化的教條和巴洛克美術誇張的浮華;追求樸素、清新、直接麵對自然的表現方式;以單純、強烈的明暗,嚴謹、結實的輪廓,以前所未有的樸實無華的作風為15--16世紀文藝複興時期的人文主義繪畫向17世紀現實主義繪畫的轉型起到了關鍵而重要的作用,對同時代的西班牙、法國、荷蘭以及19世紀的現實主義美術思潮都有著深遠影響。
米開朗基羅·梅裏西·德·卡拉瓦喬(1571年—1610年)
米開朗基羅·梅裏西·德·卡拉瓦喬是意大利16世紀末至17世紀初的一位著名的畫家。出生在北意大利倫巴底省的卡拉瓦喬村,因此人們稱他卡拉瓦喬。

《丘比特的勝利》卡拉瓦喬作

《丘比特的勝利》又名“愛戰勝一切”,畫於1602年。在那個精神被禁錮的年代,這幅畫一完成就被認為是一幅大逆不道的作品,以至於收藏它的人不得不將它藏在自己臥室的暗牆裏,不敢拿給別人看。然而,卡拉瓦喬帶來的激進的自然主義,兼具近乎物理上精確的觀察和生動甚至充滿戲劇性的明暗對照畫法,卻像是鴉片,讓人沉溺、愛不釋手。在卡拉瓦喬看來,這種風格是達到真實性和靈性的工具。
《丘比特的勝利》是一幅非宗教作品。畫麵中的丘比特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兒童模樣,他的左腿搭在台邊,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握著箭,快樂地肆無忌憚地壞笑著。在少年右腳旁的地上,滿是被他破壞掉的物品:各種樂器、樂譜、曲尺、書本等等。畫麵中場景的布置,一如畫作標題所示,充滿象征的意味。作家仿佛通過它在告訴人們,人類隻需要服從於自身的欲望,而不必遵守任何法律、製度和道德的約束。在畫家看來,愛是人的一種肉體需求,雖然它是世俗的,但卻有強大的征服力,它的能量遠高於那些虛偽與繁瑣的所謂知識。
《丘比特的勝利》構圖簡潔,色彩亮而明快。近似於天光的光線從左側投射進來,畫中少年的形象在強烈的明暗對比中越發凸顯。強光下所產生的對比效果,可以將不必要的細節隱匿於暗影之中,從而突出所表現的主題。畫中除了小男孩的身體,其他物品(包括少年身後的一對翅膀)幾乎都是無色彩的明暗色階。這樣的處理手法,更強調了畫麵的象征寓意:與人自身的單純的欲望對比,其他事物都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畫中的丘比特顯得極為真實而活潑,形態自然清新,處處洋溢著一種親切感。但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這個身體全裸,隨意微笑著,腳踩戰爭與和平的象征物的小孩,完全顛覆了愛神的形象,因此難以接受。
17世紀早期的一本回憶錄裏,提到《丘比特的勝利》中的模特被稱為“切科”,這是“弗朗西斯科”這一名字的昵稱。由此推斷,丘比特的模特可能是弗朗西斯科.伯內利,他在1610年至1625年間,被看作藝術積極分子,人稱“卡拉瓦喬的切科”。
人們很難接受《丘比特的勝利》的原因,除了畫中表達的戲謔,還有作品強烈而又曖昧的現實性。畫布上的天使背著像舞台道具一樣的翅膀,於是“丘比特”同時又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切科,懷疑這是一幅人物肖像畫。其實這種戲謔在卡拉瓦喬之前的作品中已有觸及,他筆下的聖母既是基督之母,又是做模特的羅馬高級妓女。愛神丘比特在卡拉瓦喬筆下隻是一個調皮的少年,而聖母馬利亞在他筆下同樣能變成一位“粗野的自然人”,這種明顯缺乏美化的手法自然受到很多人的攻擊。
對藝術的異類靈感和對自己信仰的堅持,讓性格倔強的卡拉瓦喬和他的異己們開始了不停的決鬥。

《在伊默斯的晚餐》卡拉瓦喬作

劇場性的燈光照明、戲劇性的動作、無懈可擊的寫實功力——這件作品是卡拉瓦喬最傑出的畫作。所描繪的場所是在耶路撒冷附近的小旅館,內容是基督的兩位門徒恍然大悟,與他們共餐的男子正是複活的救世主。門徒是在基督為牧羊神禱告時察覺得,因為基督在被釘上十字架前最後晚餐時也曾為牧羊神禱告。克雷歐帕驚慌之餘,從椅子站了起來;另一位使徒平展手臂;小旅館的店東陷入沉思。
這幅畫與卡拉瓦喬多數作品一樣把人物安排在畫布的前景,背景則用陰影。左上角像似打下劇場的聚光燈,影子自基督的頭部周圍形成所謂的“後光”。
桌上烹煮好的雞、麵包、酒、以及水果,都極其細致、真實地描繪,它們分別象征神秘的聖體﹝麵包及酒﹞、死亡﹝煮過的雞及腐爛的水果﹞、複活(以石榴表示)。這幅畫似乎暗示基督的故事來源於希臘神話。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叫珀耳賽福涅的女神,她半年在黃泉渡過,到春天蘇醒。珀耳塞福涅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冥後,主神宙斯和農業之神德墨忒爾的女兒,冥王哈迪斯的妻子。珀耳塞福涅本身是一個種子女神,所對應的主要是古希臘常用穀物的穀種。當她在冥界時,代表沉睡於黑暗泥土的種子。當她在春天回到地麵上時,代表生長女神德墨忒爾的力量喚醒了種子,種子開始蘇醒萌芽,掌管季節的荷萊女神們會來迎接珀耳塞福涅回到姐妹之中。
除了上麵這幅具有象征意義的畫作,卡拉瓦喬早期還創作過另外四組具有象征意義的壁畫:《聖禮的爭辯》(神學)、《雅典學派》(哲學)、《巴那斯山》(文學)、《法律》。他擅於運用曆史畫的方法處理這些帶有象徵性的主題,反映當時教會人士的要求。其代表作包括《西斯廷聖母》、《自畫像》、《教皇利奧十世像》等。
他的早期作品多為靜物畫,另有一些戲劇化的小幅自畫像,這些自畫像混合有北方的明晰和威尼斯的朦朧感,對比強烈,描繪精細。晚年作品極其晦暗,某些作品已受損,但作品中直率的圖像,樸實而深切,表現出一種新的,強烈的戲劇化情感。
他革命性的表現技巧,使他卷入永無止境的論戰裏。這些非難,包括如祝卡洛(Zuccaro)等學院派後期矯飾主義畫家對他的反對,主要在於他那生動的寫實精神,采用時裝及現實背景,排斥理想化,及繁複的內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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