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原創

關於政治,關於信仰,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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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醜時代

(2005-11-17 19:01:20) 下一個

                                       方舟

中國文明是華夏文明,華夏是什麽呢?“華”也就是中華的華、華人的華。她的來源,很可悲,華人們竟然不知道,隻有幾種猜測:文化的“化”,華表的“華”,華山的“華”,姓氏華胥氏的“華”,花朵的“花”……。夏,就是傳說中的夏王朝。說她是傳說,是因為她隻見於中國儒家的經典,而沒有考古證明;是因為中國的商代是中國古社會進入文明社會的開端,在此之前,中國古社會既沒有文字也沒有城市、金屬、衣服、車輛、水井、雨傘、棺槨等等文明的標識物;是因為所謂的夏王朝其實隻是一個尚在使用石器的大(古語“夏”通“大”)的氏族部落。
既然夏部落還沒有進入文明社會,為何中國人對她情有獨衷,將她視為文明的開端呢?這是因為商代文明是外來文明;這是因為夏部落雖然沒有文字、城市、金屬等文明物,但是她卻有著本土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文化”:太極、八卦。而太極、八卦正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源頭。
中國傳統文化的成長是這樣的:太極--八卦--周易(六十四卦兼辭)--諸子百家(墨家除外)--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佛學--宋明理學--清代樸學--社會主義特色學。“太極”是這個文化係統的源頭,她是什麽呢?她是混沌,具有非理性、合一、兼容(拿來主義)、封閉等特征,這些特征,隻要看一眼太極圖就會明白。
被中國傳統文化控製的中國社會,今天仍然具有氏族部落的種種特征:靠血緣親情維係,按不成文法辦事,政治權力包容一切……。這個沒有分權、政治包容一切的混沌社會,具有明顯的合一性,其中表現之一就是“頭人”(政治領袖)的人格決定了社會一切領域(軍事、經濟、文化、娛樂等等)人物的人格。
在“新中國”社會中,毛澤東時代,無疑是一個偉人時代。公平競爭對中國人來講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它隻出現在“禮崩樂壞”、軍閥混戰的戰亂年代,也就是說,中國人的公平競爭是用無數的鮮血和殺戮換來的。幾十年的亂世和血雨腥風的曆練造就了一個偉人時代,政界的毛澤東、周恩來等自不用說,同時代的軍界、經濟界、文化界、文藝界等領域的人物也都是“紅光亮,高大全”的“偉人”。中國傳統文化的主體是儒教,它是打著尊師招牌兜售服從之道的奴才培訓文化。所以,儒教使得中國社會各界的人物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而是“黃鼠狼崽兔子--一窩不如一窩”。毛澤東偉人時代的各個領域的開國元勳們,也都成了各個領域的開山鼻祖,其著作其功績是其徒子徒孫們所無法超越的。
鄧小平時代,是一個矮人時代,其特征是“不管白貓黑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的實際、不擇手段與拋棄理想的矮個子的精明、市俗與其貌不揚;江澤民時代,是一個小醜時代。這個時代,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醜。在這個時代中,腐敗分子是座上賓,反腐英雄是階下囚;用金錢買來的假文憑可以當官,用苦讀考來的真文憑卻找不到工作;買凶殺人、綁架勒索的不是黑幫土匪,而是政府;群眾的上訪是非法,鎮壓上訪卻是合法;群眾的和平抗議叫做暴亂,政府的暴力鎮壓叫做平暴;無數貧民的女兒因為貧困淪為妓女,供官老爺們淫樂,已出賣肉體的方式換回些金錢,將嚴重的財富兩極分化做一些緩衝;民工為了討薪,討回自己的血汗錢,不惜自殺、殺人,如果自殺的地方不對,還是違法,還要蹲監獄;階級衝突激烈叫和諧,落後、反動叫先進性……黑的成了白,白的反成了黑;假的成了真,真的反成了假,就這樣的時代,竟然被成為盛世--這,怎一個醜字可以了得,簡直就是妖魔化。“盛世”也對,因為中國現在不在餓死人了,不再人吃人了,這就是盛世!更關建的是,這種黑白顛倒的社會狀態,正好符合了中國傳統文化的要求!中國傳統文化是什麽文化?是龍文化!龍是什麽?--龍就是魔鬼撒旦!
這樣說,很抽象,要說具體,那就不能不點名了。社會的各個領域中,文藝娛樂界是最貼近民眾、被人們所熟悉的了。在文藝界,毛時代的影視文藝作品幾乎個個是精品,尤其是樣板戲和大型歌舞劇《東方紅》,其藝術成就,是後代作品難以超越的,其中的理想主義光輝,更是後代作品所不可能具有的。其中明星們的貴族氣質也是今天的明星們所完全不具備的--盡管毛時代是極力批判貴族思想的,盡管今天人物是極力模仿貴族氣質的。毛時代有個代表人物,就是謝晉導演。謝晉導演以其《紅色娘子軍》《閃閃紅星》《女藍5號》《海港》《天雲山傳奇》《牧馬人》《芙蓉鎮》等作品向世人顯示了他的王者風範和貴族氣質。到了鄧時代,謝導也想順應時代成為“黑貓、白貓”,拍了兩部涉外題材的電影《最後的貴族》《清涼寺鍾聲》,然而,成績平平,既沒成為黑貓也沒成為白貓--很明顯,謝導在“中國特色”中,在“初級階段”中,找不著感覺了。不過,謝導不用為此而感到失落,在矮人時代的失態,恰恰是一種王者風骨的證明。鄧時代的文藝界,也有一個代表人物,他就是張藝謀。張藝謀的作品也很多,今天的人們很熟悉:《紅高粱》《菊豆》《秋菊打官司》《大紅燈籠高高掛》……,很明顯,他的作品不是讓中國觀眾們看的,是專門取悅歐美電影評委,以來沽名釣譽的。當然,這也需要才華。但是張的才華具有明顯的偏麵性,其表現就是他媚外有術,悅內無功:張也想取悅於國內觀眾,拍了《代號美洲豹》《古今大戰秦俑情》等作品,但是,很糟糕,他沒這個本事。他的才能隻能算是一種怪才。讓中國觀眾喝彩的作品也有,那就是《活著》,但是它不能在國內公映,這證明了張不僅具有一定的怪才,並且很能委屈自己,具有對“中國特色”“初級階段”超強的適應。總之,張藝謀就是一個時代的產物,矮人時代的產物,他充分反映了這個時代的不倫不類和不擇手段。江澤民時代的娛樂界,一個字,就是--醜。這一點,不用證明,隻要看一看至今仍在舞台上活蹦亂跳的令人作嘔的群醜們,就明白了。江時代也有一個代表人物,就是馮小剛。他的作品,連張藝謀的怪才也沒有了,隻剩下了一個東西:俗。他將北京胡同混兒的小伎倆當幽默,將附庸模仿風雅當成智慧,而這,竟然也有人喊好--再醜的東西,時間久了,都會有人喊好,所以,事情的關鍵,是占著茅坑不起來。中國社會很複雜,但也很簡單。“新中國”建國以來的發展,無論是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隻要看看這三個曆史時期的三個代表人物的作品,不,甚至隻要看看這三個代表的臉,就會明白一切:謝導方正敦厚,溫文而雅,有長者學者風度;張藝謀和風度無緣,有的是小商販的精明、實際與其貌不揚,但五官還算端正;馮小剛嘛,觀眾自己去看,喜歡他,就說是古怪,不喜歡,就說是醜,總之,和風度、英俊不沾邊。這樣講話,很感性,不科學。但是,在混沌的非理性的氏族中國,這種感性的直覺往往比科學的、電腦的分析還準確。
今天的中國,就是一個群醜亂舞的時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醜時代。舞台上的一個個小醜們,麵目醜陋,但卻濃墨重彩,--再濃重的油彩也掩蓋不了他們的太監像奴才像二奶像妓女像。那些鼓掌的、喝彩的觀眾,也是小醜,是小醜群眾。中國沒有自由,甚至沒有罵娘的自由,但是,中國起碼有沉默的自由,不捧場的自由。可是就這一點點的操守,中國的民眾往往就做不到。這期間,也有英雄和貴族,但是他們要麽在監獄裏要麽被流放在海外要麽在現實中倍受冷落。比如胡石根,他是個真正的英雄、貴族,他於1992年因為堅持正義被捕入獄,至今仍在監獄中身受折磨。但是,他的名字卻不被人們所知,這,恰恰是我們這個時代醜陋的證明!
當然,還有別的證明,那就是文化小醜李敖的表演。小醜也要有醜技和醜膽,毛時代嚴酷的文字獄使得中國的文化小醜斷了檔,這時,由民主氣候培育出的秉承了中國傳統文化種種劣德的、媚骨裏慕求專製鞭子的小醜--李敖,來填補這個缺席了。由於市場短缺,李敖一時間炙手可熱名利雙收,成了中國群醜之星。蜜蜂尋覓花朵,蒼蠅追逐糞便,李敖的神州文化之旅,也是一種必然。

2005 10 1

 首發於《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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