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唐力／麥恬

《向死而生》 文:唐力 誦:麥恬 ——獻給抗疫戰士 一 在此時，一聲咳嗽，就是一聲驚雷。這一聲細小的驚雷，卻可以摧毀一個人的身體。 在此時，一片飛沫，就是一塊懸崖，一塊輕輕的，遊走的懸崖，懸崖之下，是萬丈深淵。而懸掛在懸崖邊上的人，命懸一線…… 在此時，一塊塊薄薄的冰，漂浮在死亡之上，而躺臥在薄冰之上的人，膽戰心驚，氣息奄奄，擔心薄冰隨時碎裂、融化，將他跌入死亡的深淵…… 而你，行走在驚雷的身邊，要從驚雷的中心，拯救出那個孱弱的生命，那個奄奄一息的生命。 而你，行走在這塊懸崖之上，要用雙手，伸手拉住那懸崖邊上的人。 而你，也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一塊薄冰之上，去拯救，更多的棲息在薄冰上的人。 ——死亡在人間盤旋，他想把一塊塊區域，變成他的領地，他的轄區——他想成為至高無上的發號者，管轄者。 但你不會答應！ 害怕嗎？害怕；畏懼嗎？畏懼。但你從未退縮！於是—— 有父母告別兒女，有兒女告別父母，有丈夫告別妻子，有妻子告別丈夫……你義無反顧，踏上征途，深入死亡的地界—— 用逆風而行的身影，與死亡賽跑！用長長的輸液管，與死亡拔河！用不知疲倦的雙手，去死亡的手中，爭奪生命！用前仆後繼的生命，去收複死亡肆虐的土地…… 二 體溫在溫度計的陡坡裏一路攀升，咳嗽在喉嚨的巷道裏野獸一樣奔突，病毒在肺泡窗戶裏張開黑色的翅膀—— 熊熊的烈焰在一個身體裏，圍困著 生命之蛾—— 它是多麽孤獨，多麽無助。 唯有你：用逆行的身影，穿過層層烈焰，蹲下來，以雙手為巢，以雙手為盾，衛護著生命之蛾—— 三 “人類彼此傳遞不幸，像大陸架層層加深”。是的，貪婪傳遞著貪婪，愚蠢傳遞著愚蠢，傲慢傳遞著傲慢，無知傳遞著無知……於是 一隻果子狸帶來懲罰！ 一隻穿山甲帶來懲罰！ 一隻倒掛的蝙蝠，帶來懲罰！ 但是：還有一些人，正直傳遞著正直，真傳遞著真，善傳遞著善，勇毅傳遞著勇毅，信念傳遞著信念，愛傳遞著愛……就如同在大海之中，波濤傳遞著波濤—— 片片相連， 永難分割。 總有一些人，不離不棄：用血肉去拯救血肉！ 總有一些人，舍死忘生：用生命去拯救生命！ 四 不可同呼吸， 但卻共命運！ 是的，不能與你共同呼吸，但是我們的命運卻是緊緊相連！雖然隔著手套，但我的手心的溫暖，依然能傳遞到你的手中。在厚厚的防護衣裏，我的心髒依然應合你的心髒。 是的，輸液管用你的愛拯救了我，那麽，我的血漿也將流動在另一個的身體裏。 人類，是同一個命運共同體，是同一個生命共同體！ 是的，大海湧動，沒有一片波濤是孤獨的！ 是的，大雪崩坼，沒有一片雪花可以置身事外！ 在口罩的背後，是同一張麵孔！ 在防護衣裏麵，是同一顆心靈！ 五 逆風而行，有你，用勇毅解救危急； 向死而生，有你，用犧牲換取新生。 醫院的建設中，有你！運輸物質的卡車裏，有你！奔走在社區之中，有你！ 在無影燈下，有你！無聲地隔空擁抱，有你！默默的用車燈送行，有你…… 你帶來信念，帶來希冀！你帶來了一枚雪花，純潔的心跳—— 讓生命之蝶，從病毒的包圍中破繭突圍；讓昨日的太陽，在新生的今天，重新升起…… 大地靜美，因為有你夙夜守護！ 生命靜美，因為有你向死而生！ ———— 附歌：平凡天使 - 鄧紫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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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一看鍾，才發現今日已是夏時製了。夏天來了嗎？封在城中的人們還能感受到那一絲微弱的夏風嗎？ “煙花三月能下樓”，看來又是遙遙無期了。

這提前一個月進入夏時製的主意，不知是哪個昏頭八腦的專家提出的，這春，都還待在遙遠的地平線那裏懾手懾腳呢，夏，又在哪裏呢。 對於封在家中大門不能出的人們，又到哪裏去看那一絲絲的春綠夏豔呢。

不過，在慘淡前行的艱困中還是能看到希望的光，那些奮戰在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和死神搏鬥，和命運抗爭，帶給我們多少可歌可泣的感動，給了苦難中的人們生的希望、活的勇氣，把春的腳步帶到病房的窗外，帶到困苦中堅守的人們的陽台上，還會帶到浮在城市上空安靜的空氣裏，帶到沉寂了好多好多日子的大街上。

川流不息的長江和漢水從沒有停止翻騰的浪花，它們在積蓄力量，拍打著江城的兩岸，要把春的呼吸，吹送到一千萬困在城中的市民的臉上，苦難中的人們，會摘下口罩，把我們可愛的白衣戰士高高舉起，向著藍天，喊一聲：我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