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秋實 第十三集 假日風情

 第 十三 集   假日風情

                        一

暑假一開始，鍾老師按照既定的教改計劃進行了。前階段是讀書，

他一麵讓金智俠等人把曆次購買的書籍分類整理，建立“班級圖書館”，‘一麵從唐宋道德文章名家膾炙人口的作品中，選出《進學解》、《訓儉示康》、《嶽陽樓記》、《醉翁亭記》、《永州八記》等篇章指導學生閱讀，期望他們：“腹中有書自增華”，同時也開展模擬寫作訓練。

鍾老師組織學生假期活動，完全出乎鍾主任和劉凱一夥人的意

外，。他們對此很是氣憤不平，橫加指責、冷嘲熱諷，甚至誹謗他希圖以標新立異，攏絡人心；或詆毀他好高騖遠，狂妄自大；譏諷他為“負蝂“，好上高，極其力，乃至墮地而死，。這很使鍾老師惱火。氣憤中寫了一首《負蝂歌》回敬袞袞諸公，貼到教導處前廣告欄中。其

詞曰：”負蝂負蝂，負重而遠；所負何物？非栗非蟮；不慕榮利，不思高遷；莘莘學子，唯我所愛；載而遠行，困劇不怠。躓仆複起，力滋無艾。鳩鵲飛笑，臥牛安閑；螻蟻營穴，鼠食腥膻。任爾所好，於我何幹？孑然一身，前行不憚！，負蝂負蝂，努力自勉！“一路揮灑自如，龍飛鳳舞的草書。濃墨重抹，熠熠生輝，直看的劉凱諸人瞠目結舌，對鍾老師既羨慕又嫉恨。

江靈顯、雷震一夥人看了，自是對鍾老師更加欽敬了。並以此激勵大家努力學習，以鍾老師為楷模。

這日，開晚飯時，江靈顯汗流浹背、胳膊上托著四五個饅頭到樹蔭下雷震他們跟前說：“今天按老師的布置寫那兩篇破文章，刮肚絞腸、挖空心思才寫出來，得好好補補！！”“

“”好小子，能吃恁多？來，這裏有菜！“雷震指指一盤辣荀片，”“配

著吃，營養營養吧！老師要求也太高了，誰能像他，出口成章、舉筆成文，，像那《負蝂歌》簡直叫絕！老師肚中真由貨！”

“嗬！你說老師也懷孕了——？“代廉故意拖長聲音，望著另一棵樹下的金智俠、張雋永、呂雁等女同學眨巴著眼哈哈笑著說。”奇聞。

天大奇聞！女人懷孕吧，男人也懷——“”他翹著舌，“孕字還未出口，便被徐剛狠狠摑了一掌，罵道，“大麻子，你說這肮髒話，故意在女同學麵前耍流氓！”

“關你屁事！“”代廉把手中半碗粥潑了徐剛一臉，吼道，“她們是你姑奶奶，這樣護著！”

這下，徐剛暴跳如雷了，撲上去要廝打，江靈顯、雷震、孫雲祥幾人把二人拉開‘。

江靈顯斥責代廉說：“說老師肚中有貨，是指老師讀書多、學識淵博，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哪是說懷孕？你是真不懂還是借機耍

流氓？

“他是裝著明白作糊塗，搗鬼唄，欠揍！”“孫雲祥也恨巴巴說‘。

“大洋馬揍你活該，我也想揍你！”江靈顯對代廉胸口捶了一拳說，“你不隻有意戲謔女同學，還汙辱了鍾老師！大洋馬肯定還得揍你！“

金智俠走近怒斥道：“你們是吃飽撐的了，在這打架鬧事！還顯鍾老師不夠煩心？他組織我們搞教改實驗課容易嗎？頂著壓力、打擊。放棄假期休息，在這大熱天還上課、輔導我們，他為了什麽？你們的心都讓狗吃了！“轉對雷震責令道，“”你把徐剛和代廉二人給擺平了，不準再出事，也不能讓老師知道，省得老師生氣！，”沒好氣的對代廉說，

“你要不想學，回家幫父母勞動也好，省得老師還得給你出夥食費！”說畢，與幾個女同學悻悻地走開了。

看金智俠走遠了，代廉嘟囔道：“嘿，真像慈禧太後一樣！”“

雷真惱火地竄上去擰住代廉的耳朵罵：“汙辱老師。又汙蔑班長，算啥東西！不教訓你，難長記性！“

“我聽你‘磨動天‘的！長記性了！“代廉掙紮著嚎叫。

 

                  二

暑期後階段酷熱已過，，鍾老師便組織大家開始了旅遊。出發前，他特地說了一番很有啟迪的話：“咱們這次出遊，要體悟山水自然之美，以山水比德。常言：‘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

仁者壽。‘這就是說，智者的聰明銳利和流動的水具有形而上的共通性，仁者的寬宏品格與莊重沉穩的大山相通。通過觀賞、體驗。把我們的道德觀念和精神境界提升一個層次！我們反對逸遊，到處遊玩，虛此之行！“

一連數日，行程數百裏，方抵雞公山下，望著山勢陡峭，層巒疊嶂，山石嶙峋，山徑崎嶇盤旋，大家望著眼都眩暈。

江靈顯陰陽怪氣的吟道：“噫籲戱，危乎高哉！“

愛好曆史的小胖子胡杉問鍾老師：“老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是描寫苻堅兵敗、倉皇北逃途經此地的情景吧？“

“不錯。你聽，山上風聲鳥鳴，草木一片沙沙聲響，不正像有大軍埋伏嗎？難怪苻堅張慌遁逃。”鍾老師雖有些疲累，而雅興甚高，巡視著大家說，“咱們上去領略領略山巔的風情。”

“媽吆，我可真是腰酸腿疼哪！“金智俠叫苦道。

“誰讓你m大！“瘦小的周豔譏笑她。

““這正是考驗我們毅力的時候，上！你們的行李我們替背！”“雷震鼓勵說，隨手背起金智俠的背包。

徐剛趕緊奪過張雋永的背包背上，把呂雁的背包扔給周山濤，周

豔的扔給長腿崔健，吳悠揚也手疾眼快把柳蓮花的搶過去背了。

這時，江靈顯背著鍾老師的背包走在前，孫雲祥、胡杉二人攙著老師開始攀登了，大家緊緊隨後迤邐奮力向上爬。徐剛在前拉著張雋永，周山濤在後推著呂雁，雷震和金智俠殿後，挽臂並力前進。

至山頂，金智俠她們女同學圍在鍾老師的身邊，開懷的說笑著，看男同學個個像小老虎似的在嶔崎突兀的山石間竄上跳下，狂呼亂叫：

“天高任鳥飛。好男兒誌在四方！”

“不登高山，何以知天地之遼闊！”

“天地覆載，化育萬物，其功至偉哉！“

聲震長空，盡情抒發著豪情，好不激越慷慨。

 

                  三

行進到清水河畔，見一河清波漣漪蕩漾，澎湃翻湧，都爭搶沃洗濯足。江靈顯上望河水汩汩而來，下望滔滔而去，不禁感慨自語：“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啊——時不我待矣！”

雷震照他肩頭拍了一下說：“甭歎惜時光易逝了，眼前這河怎麽過

去？”

“泅渡唄。這幾丈寬的河能擋住我們！“江靈顯不假思索說。他望著河對岸青籠氤氳的玉米高粱田野，豪情滿懷的讚歎，”錦繡江山，沃野千裏。真乃神農的家園呢！“。

“你神經啥！“雷震打岔道。”“我們大夥自是沒問題，隻是她們不會水。“他指指跟鍾老師一起走過來的女同學說。

“沒問題，讓水性好的同學把她們帶過去！“鍾老師說著，擦把汗，望望毒辣辣的太陽微笑道，”大家來個冷水浴降溫吧！“叮嚀雷震說，”挑幾個遊泳好的護住女同學！“說了，拉住周豔便先下水了。

雷震招呼徐剛、周山濤、吳悠揚幾人分頭拉著金智俠幾人下水，

江靈顯向舉著背包要下水的同學喊：“背包回頭拿，先護送女同學的安全！“

在滿河波翻浪湧中。雷震他們托著金智俠等人奮力遊著，其他同學緊緊圍護，那齊心協力有用的情景，宛如一齊昂首簇擁著奔赴對岸的魚群，好不熱鬧壯觀。

返回時，他們在陡立的河岸上，站成一列，光身裸背，個個像銅鑄一般，一齊飛身騰空，飛魚一樣鑽入水中。瞬間從對岸爬出，紛紛舉著背包立泳回遊，不見人，唯見一片各色的方背包在水波上搖曳晃動，構成水上一道別致的景觀，鍾老師和金智俠她們都看呆了，讚不

絕口說：“真像一群鬧海的哪吒！“忽見周山濤第一個敏捷地跳出水，便笑道，”怪不得都叫他‘一條龍‘！“

 

                  四

二十餘日的旅行途中，同學們不隻飽覽了祖國山河大地的富饒、壯麗，也遊覽了眾多的名勝古跡，受到祖傳的博大精深文化的濃鬱熏陶和感染。

在朱仙鎮嶽王廟中，看了嶽飛抗金報國的英勇事跡，個個扼腕激

昂，，不由唱起他的《滿江紅。怒發衝冠》詞，吳悠揚吹起橫笛、鍾老師也吹著口琴給伴奏，聲音慷慨雄壯、激越飛揚，飛出了廟院，回蕩在長空；反複悲歌，人人熱淚涔涔，以至吸引了許多村童、婦孺聚集圍觀。

歌聲一停，大家唏噓歎息，泣不成聲地紛紛痛罵賣國賊秦檜，捶胸切齒，恨不”寢其皮，食其肉，飲其血“。

在新鄭一處“孔子亭“下，鍾老師講了孔子畢生刻苦治學、”韋編三絕“的故事，同學們都驚訝、谘嗟不已，彼此讚歎著議論起來。

金智俠對青蓮子張雋永、天鵝子呂雁、小燕子周豔說：“怪不得孔子的學問精深，識見廣博！如此發憤忘食、樂以忘憂地苦學，竟不知老之將至。古往今來也隻有他一人如此了！”

張雋永、呂雁也都說：“他能師無常師，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不愧為聖人！”

小燕子周豔調皮地問吳悠揚：“夫子聽《韶》，三月不知肉味，你這笛子能手能辦到嗎？”問的吳悠揚一陣臉紅。

“這就是高山不捐塵埃，大海不棄細流；仰之彌高，鑽之彌深。”孫雲祥沉思著插話道。搖著頭又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胡杉狠狠捅了他一拳，低聲道：“在女同學麵前賣什麽乖！”引得周圍同學竊竊發笑，弄得孫運祥甚是尷尬。

這時，雷震歎道；“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省也；敏而好學，不恥下問；訥於言而敏於行，是以成就了千古偉人！”

江靈顯接口道：“古今偉人，大凡都有超凡絕世的意誌和毅力，驚人駭俗的事跡，成就不朽之偉業。孔聖以道德學問、為萬世師表，真乃高山仰止、景行行之；若天地之道然，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老師，你說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這話怎麽解釋？柳蓮花突然發問。

鍾老師驚奇地看著這個一個心思在跳舞上的女孩，居然也感動地動心探究學問了，於是興奮地說：“這是孔子學生的話，他們感覺老師

總跟他們在一起，向前看好像老師就在前引導，忽然又好像在後、、、、老師時時都在循循善誘我們，用古代文化典籍豐富我們的知識，開闊我們的視野；又以禮法約束我們的行為，教導我們做堂堂正正的人”他凝視著大家，一字一頓說，”“孔子為學有四忌。這也是我們應該借鑒的。這四忌是：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意為做學問不要主觀臆斷、任意猜測，不要絕對肯定或否定，不要固執己見、固步自封，不要唯我所好、自以為是。”他對先師極其崇拜，於是向同學們詼諧地倡議說，：“孔子的及門弟子，都守陵三年，我們作為他的世傳弟子，在這紀念亭下為先師守夜如何？“”話一出口，立即贏得了男女同學熱烈的掌聲，

大家一片歡呼跳躍。，

在去南陽張衡陵園的路上，正當大家都已精疲力竭，萎靡、頹唐欲倒之際，忽聽鍾老師講到“張衡乃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其人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文章驚天地。”“這幾句話像生發出無窮的魅力一樣，雷震他們一群一下來了精神，蜂擁著跑上去圍住鍾老師亂嚷：”老師，

你講講他發明創造的渾天儀、地動儀吧！“

江靈顯也往前擠著問：”；老師，你能不能給我借《二京賦》？”

金智俠、張雋永看著他們擠擠擁擁吵鬧，全無規矩，急了，大聲喊：“你們這樣糾纏老師，還讓老師活不！你們不累，老師還累呢！不讓老師緩口氣！”

大個子徐剛和崔健看老師有些氣喘，便踴躍地說：“老師，我們背你吧！”

”“索性大家都坐下歇下腳吧。”鍾老師抹著頭上的汗說。

日暮沉沉時分，方抵達陵園。看張衡高大的墳墓上，布滿了五彩繽紛的鮮花；墳前矗立著一方黑寶石墓碑，閃閃發光。正中鐫刻“流芳百世”四個朗朗大字，左書“九州仰望。光同日月”：右書“四海追思，功蓋天下”。

“”“”這是漢順帝所賜碑文！“鍾老師說。

大家肅穆佇立，默默致敬。爾後，在墓前攏起一堆堆篝火，圍著嬉戲玩鬧。金智俠突然喊：”難道你們不想聽老師講了？“

驀地寂靜下來，聽老師正給張雋永、呂雁、、江靈顯、胡杉、代

廉幾人講：”張衡才高於世，卻無驕尚之情，又能不慕榮祿富貴，；喜從容淡靜，不為俗情所羈，專誠研核學問，潛心製作。他不隻創製曠古絕世的渾天儀、地動儀。著《靈憲》、《算罔論》超前的科學傑作，也寫下膾炙人口的宏篇巨製大賦《二京賦》。他各方麵的成就無不卓

犖冠世。其神思可說是超天人、侔造化了，像《二京賦》，匠心獨運，精思傅會。造詣臻於完美境界、、、”

大家直聽得癡迷入神。鴉雀無聲。

蒼茫的夜空，，閃爍著無數的星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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