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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裏偷閑說家事好過進政治,

(2017-11-09 12:36:28) 下一個

忙裏偷閑說家事好過進政治,我的老家惠陽媽廟鄉(全是客家人),聽說兩三百年前開始按姓氏排列(蘇何李吳蔡張)六姓人先後遷入居住,李姓就有幾個祠堂來自不同地方,原先媽廟地勢很低,漲潮四麵都是海水,隻有一個地勢略高小山崗,先進來的蘇姓占據了小山崗,後來遷入的隻能順地勢由高至低建屋居住,蔡張兩姓地勢最低,時至今日打台風還會被水浸,當初大部分遷入的都是打魚水上人,說什麽話都有也不全是講客家話。

我家族一些往事,聽說兩三百年前我的太公帶著兩個兒子從外地移居媽廟,我的太公是打魚學佬人,原先講學佬話遷入後因客家人多,慢慢變為講客家話,所以別人叫我們學佬李,後來兩兄弟因勞務關係分為兩個祠堂,我的祠堂後來人多媽廟不夠住,隻好移居附近其它地方,過去無論移到何處多遠,過年(春節)都要回來拜祖公(祠堂),從媽廟到香港沿海一帶有很多我的祠堂人,大衝、壩光特別多(壩光現在屬深圳),改革開放後我的祠堂有人提議把兩個祠堂合並,另一祠堂人不同意,說我祠堂沒有叻人(聰明)沒有人做幹部,他們祠堂有人做大隊幹部和鎮幹部,所以不同意合並。

我家族之事也是聽來的,自我懂事起聽說有個叔公早年移居美國,但從來沒回過老家,我父親有兄弟妹一共四人,早年兩個移居香港(大姑和叔叔),我母親是惠陽樟樹埔人說“蛇話”,解放後家裏評了個大地主,外祖父有兩個老婆等於我有兩個外祖母,我大舅還是二舅是當國民黨兵的,官至中將師長,日本澳頭登陸時把外祖父家圍成鐵桶,全家人跑到“深山”躲藏才能逃過一命,(我把深山括起來免得“州官”找茬搗亂,拿深山說事)。

我母親從沒讀過書無文化一字不識,六、七歲“送”還是“賣”到媽廟我家做童養媳,童養媳在我老家很多,媽廟窮鄉僻壤男人大都外出打工,大多數有去無回客死異鄉,衣錦還鄉的鳳毛麟角,田地勞務全靠女人,鍛煉出老家婦女特別能幹而且力氣也大,我產生隊缺乏男人再苦再累的活也是婦女扛,我母親就是產生隊主力,犂田耙地幹的全是男人幹的工作,犁耙也是自己扛。

我父親隻讀了三年書,寫出字來可比現在一些大學生有水平,由於做生意原因算盤難不倒我父親,算盤打出很高水平,珠算口訣一流,我雖然讀過中學但珠算奇差,二一添作五、逢五進一我都不會,父親早年在澳頭小鎮租了間小店賣些油鹽醬醋糖,專做水上人“漁民”小生意,解放後小店公私合營後,不久轉變為商業單位的工作人員。

除了一個弟弟還在老家外,我全家幾乎都是偷渡犯,我父親62年坐船偷渡到了香港,當年父親帶六個廣州偷渡客坐船到大埔,夜晚在元洲仔上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元洲仔沿鐵路一直步行到九龍,父親到港後也做過很多種工作,早期買些鹹魚之類幹貨挑著到新界農村賣,經常要在農村租房留宿,過著有日無夜的日子,我父親重視敎育五毒不兼老實人一個,開小店賣米實買實賣從不混米,在香港工作了幾十年,到退休為止分文無存,唯一的秀茂坪搬遷政府補償了幾萬元,也全部捐給了聯合醫院,他說聯合醫院救過他的命,在八十年代末回老家養老,以清貧窮苦終結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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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鷺 回複 悄悄話 曾經在惠陽住過,惠州有瘦西湖(蘇東坡的最愛王朝雲的墓地也在那。)和九曲橋。隻記得幼時夏天會被滿簾的毛毛蟲下個半死,走了那麽多地方,沒有哪比得了那那麽多毛毛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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